第641章 懦夫才會只張嘴
其實秭小偉還是接觸淺了。
或者說他在國內的網紅環境裡多少已經有點脫離基層。
哪怕秭小偉一直在致力於帶動網紅主播主流化，讓這些最底層的參與者能規範秩序。
哪怕秭小偉一直都知道，國內的主流網紅外還有個巨大的下沉市場，就是最底層那種最低俗最吸引眼球的下三濫直播受眾，老百姓最喜歡看的那些三俗直播。
早期被北郊收編的底層網紅，很多都來自於這部分。
他也沒比較出國內其實已經很艱難的在管控這些群體了。
管得稍微松點，那才叫沒有底線。
漆國人好歹信佛，比較溫良，大馬和印泥以及哈薩克都信教，也被制約住有點邊界。
爾羅斯這些年其實內核早就崩了。
無論是網民心態，還是官方秩序早就失控，
被稱為垃圾直播的瘋狂勁兒，就是從爾羅斯這邊散播開的。
觀眾用打賞為誘惑，讓主播在鏡頭前進行無下限的澀情、暴力、低俗表演。
後來發展到主播掏錢買擺拍，
赤身果體打架、用身體熄滅菸頭、從樓上陽台跳下去--各種匪夷所思的行為，來滿足觀眾的獵奇暗黑心態。
秭小偉說對了一半，嚴寒限制了這些地區，有大量時間思考，所以出了這麼多思想家，也出了很多抑鬱症跟瘋子。
但那是古代，交通不發達還沒有網絡，只能應著精神世界。
現在嚴寒依舊，被封在家裡的網民反而可以放大人性陰暗面，干出很多陰暗的活兒。
無聊整樂子唄。
這不能代表爾羅斯網際網路文化的全部，但確實存在大量的受眾。
包括大家在網上看到那些光頭黨的各種匪夷所思表情包、各種老毛子不要命的整活兒短視頻，
都是這種瘋狂的冰山一角。
當地特有的瘋狂心態，
更主要還是因為貧窮的泛濫。
這不由得會讓人想到國內的短視頻剛興起，監管不健全時，東北地區也有那麼一群草根出身，
無極限整狠活的人。
用荒誕的表演，來填補工業袁退後留下的空虛，用出格的言行，在短視頻賽道發掘尚未開採的石油。
說到底他們只不過都在為自己尋求出路，賣藝賺錢，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唄。
玩狠、耍賴、撒潑、整尬，怎麼炸裂怎麼搞。
經濟富裕地區的主播都搞擦邊抬高比價去了，只有窮逼才拿命來裝。
好比這位後來被辨認出就是一貫在網上每天直播打架、喝酒、賭博、炫富和開銀啪，動不動就搞什麼一百塊舔腳舔痰，或者一萬塊當眾XX之類的狠活兒。
這特麼是混進來搞事的！
真的，如果這場還是高婷婷在主持，沒準兒她就出事了。
因為這個人渣主播，之前剛因為約了個顏值美女主播在鏡頭前調情，結果人家段位更高，不吃那幾百幾千的誘惑，他不滿女孩的陰陽怪氣，突然發瘋掐住女孩的脖子，然後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臉往桌子上撞，直接導致了女方下巴骨折和腦部受傷，剛被封了號吃官司。
現在明顯是想整個大活兒來吸引眼球立新號。
以高婷婷那甜美風的外國妞兒形象，會不會遭遇什麼毒手都難說。
他們從骨子裡就瞧不起東大人。
可這時候是阿爾波娃！
一米八二的身高，雙臂過臀，十七歲進哈薩克國家隊，打過奧運會，一直到二十五歲都還在打職業聯賽，現在也不過是二十七歲的寶媽。
怒氣值拉滿不說，她這女將軍裝還配了把哥薩克長刀！
真來個爾羅斯妞兒，或者東大姑娘，能不能在奔跑中漂亮的把刀拔出來都難說。
哈薩克可是標榜自己馬背上民族，各種民族舞蹈民族體育表演都有馬上刀術的內容。
這種刀就是馬背民族最熟悉的玩意兒。
從小就玩。
腿又超長，明明站在兩排長桌中央，幾個大步就撲過來。
那氣勢真像是神駿撲蹄要殺人！
刷的拔出刀狠劈下去！
感謝上帝，所有服裝道具都是歌劇院借的，這是排練用的塑鋼刀，就是重量差不多，但內部是鋼芯外面包裹橡膠，塗了亮晶晶的鍍鉻層，看起來像鋼刀，揮起來手感一致，但更多是根鞭子。
那也是鋼鞭啊！
在無數鏡頭捕捉甚至是現場直播的畫面中，暴怒的女將軍啪的一刀就拍到對方嘴上！
愣是讓那大放厥詞的話語，才到「東方的騙子」就戛然而止。
女生運動能力普遍較差，能四肢協調把這一系列動作做連貫就很不錯了。
職業運動員的天賦，更加超越幾乎所有運動員的外貌，保證了阿爾波娃做出來絕對是讓人驚艷的彪悍。
全場驚呼尖叫，卻詮釋了顏值就是正義的定律。
之前亂七八糟的起鬨，現在全都變成了驚訝崇拜的叫聲，立刻齊刷刷轉向成了女將軍的擁是。
這邊的民族就不會有什麼你要是殺了人該怎麼後悔難過，只有快意恩仇的大爽！
等發現那刀是穩准狠的拍到對方臉上嘴上，居然還立刻引發了全場掌聲歡呼！
再來！
還沒死！
阿爾波娃也來勁了，反手繼續抽還有台詞：「真正的勇士，敢於為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戰，為他所愛的一切而戰，你這個懦夫只會張嘴！站起來跟我決鬥啊！」
排球運動員扣殺的勁兒有多大？
普通姑娘細胳膊腿兒才多點力氣，她這揮起來還有刀身加成，感覺都四十米長刀了！
周圍所有人都齊刷刷的後退，讓出個大圈子方便女將軍揍人！
這一刀直接就把那光頭男抽翻在地！
話說這種垃圾主播只要被認出就是大多數主播也挺憎惡的傢伙。
誰叫這種人成天炫富，賺得還多，再拿錢砸其他主播的道德底線，玩弄人性呢。
隨著有人喊出這傢伙的網名，更多人居然喊殺了他！
這暴戾的氣氛真是隨風而起。
阿爾波娃卻有運動員在腎上腺素高速分泌時候的控制力，不會輕易上頭。
飛快抬頭瞟了眼樓上角落的「清廷大官」，秭小偉正悄悄給她做個扇臉的手勢。
她就更有底氣了，其實大家都是外國人，怕錘子啊。
威風凜凜的衝上去一腳端翻還想起身的傢伙，回頭高喊：「麥，刀！」
麥子也穿了身海軍艦長服嘛，也掛了把長刀，挺契合她那種犀利外表風格，只不過她是假犀利，只會裝樣子那種。
聞聲還得了翻譯提醒，立刻屁顛顛跑過來，手忙腳亂的抽刀雙手奉上。
哪像老闆娘，哪像艦長，跟班小嘶還差不多。
阿爾波娃豪氣漫天的把刀丟到對方臉上，後退一步：「來啊，是個男人就站起來跟我決鬥啊！
這可是決鬥盛行的國度，哪怕現代社會法律已經禁止了這種行為。
但天生好鬥的民間依舊流行，
只要是雙方認可的決鬥行為，真出了事兒，也沒那麼重。
全場更是熱鬧得歡呼，要把整座建築穹頂都掀開來的那麼熱鬧！
那傢伙也真的去抓刀·—
麥子顧家，眼珠子一轉，伸手推阿爾波娃朝七八米外的三部車那邊去點。
這種熱度不蹭，簡直傷天害理。
排球少女也瞬間明白，更加囂張的彎腰伸手抓住對方也穿的龍騎兵軍裝，就胸口有好幾條橫著錦帶的那種高領款，拖死豬一樣拉到三部車前公開處刑！
那傢伙幾次掙扎著想起身，都被劈頭蓋臉抽打。
但在周圍人看來，尤其是那麼多鏡頭記錄下來的場景中，就像是他躺著拼命拿刀去格擋，卻毫無抵抗力的被打得厲害。
等好不容易感覺被鬆開，還抓了那「軍刀」在手，也暈頭轉向的站起來要耍狠。
能搞垃圾直播的多半也是那種耍痞的狠人。
卻被阿爾波娃立刻抓住機會強攻。
運動員嘛，抓對方漏洞這種職業習慣簡直信手拈來。
就故意放對方站起來，其實根本還沒來得及調整好姿態，擺出進攻防守的動作，就被她精準的抓住間隙，一個大跨步上前，啪的一下拍開刀身，再借著反作用力抽回臉上。
這是個擊劍運動里的常見小技巧，也即傳說中的盪劍式。
哇喔，姐姐是個會家子，太帥了！
還得是阿爾波娃這身女將軍的裝束選得好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當年就在彼得堡大殺四方的葉卡琳娜女沙皇，也是這麼彪悍勇猛嗎？
不管史實是什麼樣，反正眼下是真讓人覺得熱血沸騰又好看。
無數鏡頭已經把這些畫面傳遍了整個爾羅斯網際網路。
就是在彼得堡皇家歌劇院那富麗堂皇的大舞廳里，三輛嶄新的SUV前，周圍擠滿了全都穿著古裝的「皇家軍官」、「貴婦」、「公主」、「商人」。
人人都舉著手機，魔幻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