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選妃
陰極生陽,生生不息。
如月雪白,光滑萬丈,山有峰巒,頂升紅翠。
「膨!」
枕二山,酣睡正香,沒有任何預警,大門被打開。
「師尊,你怎麼又來了,昨天修行了好久,你是不用睡覺,我要睡覺呀。」
睡眼惺松,鞠景面對孔素娥的到來半點不意外,甚至已經習慣,還是發了起床氣,大概是熟絡了。
「今天是背誦丹經嗎?時間還沒到吧,太陽都還沒出來。」
揉揉眼睛,被看多了,也不在乎孔素娥看了什麼,早就被看光光了,也不差這一次,無視她。
望向外面的天空,晨曦的天空,泛著一片魚白,時間還早。
「既然明王殿下來了,公子你就沐浴穿衣吧。」
把搖搖晃晃的鞠景撐在肩頭,慕繪仙推推明顯沒有睡醒的鞠景,用她的柔軟給鞠景做依靠,修為高的好處體現出來了,折騰大半夜她是越發的精神。
「那就起床,師尊,您稍等一下,我洗個澡,回來就背書。"
不能實操,就先掌握理論,孔素娥大概是從自己身上找到了依據。
鞠景還沒放鬆幾天就被要求先背書,解公式,真讓他找到了高三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睡不夠,特別雙修上頭後,那是沉浸式睡眠。
「孤幫你洗,今天你要隨孤出去見人!」
孔素娥拉著鞠景,大概是因為看習慣了,大大方方的抓起鞠景的手腕。
「等等,不要,師尊———"
瞬間清醒,鞠景拖鞋都穿反了,望著孔素娥戲謔的神情,害怕的往後一縮,
可區區練氣怎麼能和孔素娥這個大乘比孔素娥就喜歡做一些鞠景不喜歡的事,強迫鞠景會讓她快樂,非常快樂。
「啊,害羞什麼,有什麼孤沒看過。」
長輩的口吻,拉扯著鞠景,拖行了一路,把鞠景丟入清池,涮了涮又提出來,鞠景覺得她在洗臘肉。
「我自己洗得乾淨,不要。」
鞠景知道一定沒那麼簡單,孔素娥如此屈尊降貴一定做的是那種,又讓他的痛,又對他有好處的事,舉個例子就是刮痧。
雖然弄完很輕鬆,刮痧的時候,第一次刮,痛的要死,
「不行,今天帶你去見美女,一定要打扮的俊一些。」
捧起皂液從鞠景的頭頂流下,修長的玉指抓住鞠景的腦袋按了按,孔素娥眼中是期待的愉悅。
「什麼美女我不需要,我家師尊天下第一美人,我還去找什麼美女。」
鞠景不是不會服軟,對親人朋友他還是挺軟的,特別這種明顯有坑的情況,
嘴軟能逃過一劫的話,不會有傻子自尊心過剩去對抗吧。
「孤可不能做你的侍妾,少對師尊有壞心思,明天是去給你找個侍妾。」
給鞠景的頭髮搓出泡沫,孔素娥的眼中滿是興災樂禍,鞠景越是掙扎,她越是興奮,算是找到對付鞠景的辦法了。
「沒有,師尊你又不是我的—--啊,不是說用招聘的方式嗎?和入門試煉一起,入門試煉還沒開始呀,怎麼就去看美人了。」
鞠景愣住了,一時間停止了掙扎,來的好突然呀,宛如家人昨天叫相親,今天就喊著領證。
「鼎爐是鼎爐,侍妾是侍妾,孤沒有什么子孫後輩,所以想著族中給你找侍妾,等孤飛升了,她就代替孤幫助你掌握鳳棲宮。』
孔素娥謀劃著名說,聽了鞠景前面沒說完的話,沾滿泡沫的手,狠狠提鞠景肩頸穴位,這貨對她是越發沒有敬畏了。
之前鳳棲宮交給誰她無所謂,反正是孔雀一族就行了,現在「親兒子」在這裡,當然要進行壟斷。
「啊,要想這麼遠嗎?要分這麼細嗎?還有,我要繼承鳳棲宮?」
鞠景慘叫一聲,因為理虧所以趕忙轉移話題,為孔素娥想的深遠而驚嘆,更讓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是要他繼承鳳棲宮。
「不然呢,為什麼要讓大家知道你是鳳棲宮的少宮主,孤說過要把你當「親兒子」,自然要把最好的給你。
鞠景乖巧了,素娥的表情也多了幾分笑意,將泡沫摸向鞠景全身。
「師尊,下面我自己來,夠得著。」
鞠景感覺孔素娥的動作沒有邊際,要往下三路走,緊了緊身子,防住孔素娥。
「沒事,你是孤的孩子,哪怕你如此低微卑賤,孤也不會嫌棄你的。」
孔素娥目的已經達到,笑意更是濃郁,語氣竟然真有了幾分母性。
「親媽都不能這樣,我已經長大了,而且看就算,動手動腳,你道侶未來怎麼辦。」
鞠景受不了,這人怎麼一點距離感都沒有,她雖然不在自己好球區,你就沒一點羞恥感嗎。
「孤不找道侶,愛情無非就是弱者相互舔傷口,像是你和你夫人,強者從來都是玩弄別人。
別人的夫君,她的徒弟,打臉的冤家,玩起來都很有意思。
有人有羞恥感會退縮,孔素娥不是,她會戰勝羞恥感,讓對方羞恥,例如現在。
「誰知道以後你會不會脆弱的要人去舔傷口呢,之前你能想到我夫人會有丈夫嗎?」
鞠景覺得孔素娥說話太早,同時略微可憐,未來會找孔素娥做道侶的人。
「想不到,所以覺得可笑,你要自己弄,就自己弄吧,塗抹均勻,這是好東西,你不是孤的乖孩子,孤才不給你。」
鬆開手,孔素娥看似放棄和鞠景較勁,眼角的笑意已經要溢出來了。
「我以為少宮主就是你在的時候我享受一些高規格待遇,原來真的要繼承鳳棲宮嗎?我有這個能力嗎?還有,許多人會反對吧飛速的把泡沫抹了全身,鞠景迫不及待跳入水中,游開兩米遠,離這個壞女人遠一點。
「反對自然有人,特別孤飛升後,所以為什麼要給你準備侍妾呢,減少事後阻力,你若真的學不會管理宗門,你的侍妾會就行了,到時候反正殷芸綺也飛升了,把侍妾扶正。」
孔素娥暢想說,考慮的非常周全。
「師尊您真敢想,哪裡會有這種好女人,除非我把肚子裡的混沌蓮子送她。」
景暗笑,哪有這麼蠢的女人,一直妾室的身份待著,等制衡的人飛升了,
還老老實實幫他管理宗門。
「你們感情好,這樣也不是不行,不過孤不建議,那東西夫妻都會翻臉,送去容易,回來難。」
鞠景的動作讓孔素娥笑得更開心了,鞠景慢慢意識到了什麼不對。
「師尊,為什麼會那麼癢!」
從頭皮開始,渾身皆癢,而且越來越癢,鞠景忍不住要撓,悄然出現的紅綾捆綁住他的手腳,他捆成一個粽子。
「吸收藥效吧,天階鍛體靈液,師尊疼你吧,為了讓你痛苦減少一些,還親自給你塗抹。」
孔素娥悲憫說,紅色的粽子在水裡像是一條被電的錦鯉,濺起的水花讓孔素娥嘴角輕揚。
然後把靈液往池子裡倒,倒完還用池水涮了涮瓶子,一滴都不浪費,優雅的看著鯉魚水中打滾。
「孔素娥,你不做人!」
鞠景感覺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螞蟻咬,殷芸綺大概是下不了這種手,也只有這個對他又愛又恨的師尊能想出這種辦法「愛他」。
「孤本來就不是人,做什麼人,再說這是為你好,增加對靈力的親和,你們小世界的人真是太廢柴了,體質太弱。」
孔素娥微微彎腰,攪動池水,池水變得奶白,紅色的披帛,越發顯得鮮艷一條游龍在奶白之中。
嘴巴被披帛堵住,痛叫變成咬牙,披帛的芳香沒有止住他的疼痛。
鞠景總算明百為什麼孔素娥為什麼要大清早叫他起床了,他足足痛癢了兩個時辰,頭皮發麻,人要虛脫,才把那一池的鍛體靈液吸收乾淨。
比大戰一晚上還累,顫抖著爬出浴池還能看到孔素娥淡雅的微笑,感覺更可怕了,這個女人。
「是變帥了嗎,還是有什麼大改變。」
受過了苦難,鞠景沒好氣說,太難了,半點不由人。
「把你痘印去了。」
「痘印去了,只是把痘印去了?」
熬兩個時辰,就是為了給你去痘印?
「身體素質提起來,凝體也輕鬆不是嗎,主要是提身體素質呀,有問題嗎?」
孔素娥點點頭,主要目的是提升身體素質,瑕疵消失只是副作用。
「沒問題,所以,所謂看美女是假的吧。」
鞠景翻了翻白眼,生氣也沒有,憋屈也不算,有些許鬱悶,硬是拿這個師尊無招。
對比起開局挖心煉藥,拿弟子鋪路的師尊,孔素娥這種「痛愛」還在他接受範圍內,他只想什麼時候有一天,也能如此「痛愛」孔素娥。
再有痛過後身體舒服了,充滿了皆若空游的懸浮感。
「那是真的,今天你可有的忙了,全孔雀一族適婚的少女任你挑選,打扮的俊一些。」
忍氣吞聲的鞠景,可愛,孔素娥戳戳靠在水池旁的鞠景,發現他已經徹底成了菜狗。
「我這樣子,你叫我去相親,師尊得了吧,你還是讓我背書吧,我感覺現在我能把丹經背下來。」
不想動彈,渾身上下就是軟的,骨頭都被抽走了。
「相親?相什麼親,那叫選妃,你看個眼緣,你是鳳棲宮皇帝。」
看過翰景記憶的孔素娥拾高尾部音調。
「漂亮女人都是我老婆是吧。」
鞠景聽懂她給的梗,揚了揚手臂,故意甩水珠給孔素娥,被孔素娥用摺扇擋住。
「你照顧得過來也不是不行,你照顧得來嗎?」
「我不行,我不行,你饒了我吧。」
投降,投降,惹不起。
鞠景投降也要被拉上戰場。
鞠景原本以為他也就是去看看幾個人,然後發現他是去看幾十人,而且是一批一批的看,境界特長之類的,還真是選妃。
也不知道這些天之驕女們被景這個區區練氣挑選是什麼心情,然後被無精打采的鞠景篩選了又是什麼心情。
沒得他家慕仙子好看的通通不考慮,然後發現自家慕仙子顏值是真的能打,
也可能參雜了他一點點愛好。
篩了一個區域,換一個區域,在軟綿綿的祥雲上,鞠景趴下,換一個舒適的方式躺平。
「我是不是太挑剔了。」
不對眼緣,通通不對眼緣。
「這不顯得我們眼光高嗎?不然,我們明王一系的門那麼好進?明王一系是鳳棲宮的主人,被選中就是一步登天。」
孔素娥斜坐於祥雲上,她的姿態比起鞠景優雅多了,撩撩鬢髮。
「我有個疑問,明王一系那麼厲害,要是旁支出了天仙怎麼辦?」
「那自然是那一支脈就成為明王一系,這有什麼好疑問的,沒出天仙了,明王一系自動成為支族,別多想,天仙之姿沒有那麼好出,地仙之姿就足夠統御宗門了,而且天賦非常高的,就直接過繼到明王一系。」
孔素娥看看外面的風景,鞠景這副躺平的樣子沒臉看,沒過多久到新地方了「起了,看看,到新的集合地了,懶懶散散可不像樣子。」
孔素娥,推攘著鞠景,讓他起來。
「為什麼要一個一個地方的跑,集中在一起不就好。」
鞠景打起精神,習慣孔素娥的披帛像是小手一樣幫他整理衣物。
「這些族系彼此之間可不和諧,弄一起要你坑我,我害你,何必呢,倒不如讓他們在自己熟悉的環境,這樣孤———."
孔素娥說出考慮,接著卡頓,話語沒了後文。
「怎麼了,你想怎麼樣?你在看什麼。」
鞠景順著孔素娥的目光看去,視力沒孔素娥好的他,不明所以。
「發現你的熟人,需不需要下去感謝他呢。」
孔素娥觀察到鞠景的迷惑,目光注視到戴玉嬋,孔素娥微微抽抽瓊鼻,就是戴玉嬋她送的「定風珠」讓自己能和鞠景好好說話,害自己挨了鞠景一巴掌。
「我能有什麼熟人,讓我去感謝-你們不是在中土嗎?怎麼跑鳳棲宮來了?」
不以為然的鞠景居高臨下,看到遠山重疊,高聳入雲,名字或許已經不太記得清了,這種現實難見的東西,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