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直在淌水
房間裡，中央空調還在不斷輸送暖氣。
顧緲雙頰到鎖骨都染上了一抹緋紅，手心裡也滲出一層細汗。
身後的熱源緊緊貼住她，密不透風的壓下來，將她籠罩在內，氧氣都變得稀薄。
呼吸間，熱浪翻滾。
她聽到了顧敘的聲音，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原本就滾燙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了似的。
她偏頭想躲，下頜被他的指尖捏住，不只是下頜，渾身都動彈不得。
他就這麼從身後抱住她，高大的身軀像是一道枷鎖禁錮著瘦小的雛鳥。
顧緲目光四處亂瞟。
卻被他的話誘惑住，下意識用餘光偷瞄了一眼牆壁上照片。
有她上課對著窗外發呆的，有她在上音樂課拉小提琴的，還有她趴在課桌上午睡的抓拍。
不止於此。
吃飯，走路，逛街，全都有。
完全不知道是在哪裡被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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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照片密密麻麻的貼在牆上，中間還有一張被放大的照片，她笑著看向鏡頭，一臉嬌羞，眼底泛著水意，臉頰粉粉的……
她自己都沒有印象……
看這個狀態像是喝醉之後被拍下來的。
當然，這些照片還不足以讓她震驚。
畢竟看原書的時候，她就很清楚的知道顧敘不是一個正常人。
不對，這些男主都不正常！
但是——
視線掃向一側，顧緲緊張的吞咽，咕咚一聲，心臟跟著一起下墜。
那些只有巴掌大的布料，還有某些不可描述奇奇怪怪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喂！
只一眼，顧緲就匆匆移開目光。
腦海中只剩下四個字：非禮勿視！
一聲性感的輕笑從喉間溢出，吐息縈繞在耳邊，顧緲眼睫重重一顫，渾身抖如篩糠。
她試圖喚醒對方的理智。
「哥哥，我很擔心你……我這次來，除了確認呢你的安全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聊。」
「嗯，乖寶有心了。」他親她的發頂，手上也沒閒著，纏著紗布的那隻手揉捏著她的細腰，試圖讓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可以安心的靠在他懷裡。
「你想聊什麼？」
他嘴上問著，但注意力根本沒在聊天上。
更像是哄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顧緲身體顫慄，求他：「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聊？」
她怕在這裡聊，聊著聊著就會……走向變得不對勁。
「這裡不好嗎？」
顧敘問她：「不喜歡這裡嗎？」
顧緲下意識搖頭，想到什麼又停下來，「我只是覺得這裡的氛圍有點怪怪的。」
「是氛圍怪，還是覺得哥哥奇怪？」
他笑著問。
顧緲緊張起來，她沒辦法回頭，看不到男人的臉色，不清楚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問出這句話的。
「我、我……」
粗糙的紗布從肌膚上划過，流連數次，腰間一松。
顧緲身子抖了抖，唇間溢出的尖叫戛然而止，悉數被吞沒在這個並不溫柔的吻里。
她瞳孔瞪大，呼吸凝滯，呆愣愣的望著對面自己的照片，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顧敘喟嘆一聲，嗓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像極了夢境裡那隻雄獅離去的途中不舍的轉頭望向她時留下的一聲悲鳴。
「很早之前，你說以後要來港城陪我。」
「從那時開始，我就在等你。」
「為你挑選合適的學校，為你規劃路線，為你準備你喜歡的房間，推開窗就能看到維港的夜色。」
「以後的每一個夜晚你都會乖巧的躺在我懷裡，清晨一睜眼我會給你一個早安吻，幫你洗漱抱你下樓，送你去學校……你回來會同我分享今天在學校遇到的人或是事。假期我會陪你到國外度假，或是你陪我到公司加班。」
「在等你的這段時間裡，我每天都在期待。」
「甚至一度，很想提前把你接到身邊來。但又知道總歸是拗不過你的，那就再給你最後一些自由。」
「可是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港城，想你的時候給你的消息電話很多都得不到答覆。你學業忙，忙到我總是會停下會議第一時間查看你的回覆。」
「我一天裡除去應酬出差，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其中休息的時候，都在這個房間。」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是這樣坐在床邊，看著你的照片。」
「我也在想，會不會有一天我會帶你來到這裡，給你看這些東西。」
「你會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
「我知道你也許覺得很奇怪，沒關係。」
「乖寶，一旦看到了，就沒有機會逃跑了。」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愛你，愛你的靈魂，愛你的身體……不重要。
只是你年紀小要懂得分辨什麼是真正的愛，就像是你要知道，無論何時，哥哥一直都會是第一個毫無保留愛你的人。」
「這也意味著，無論什麼時候，哥哥都要做第一個。」
「……」
——
顧緲出了好多汗，貼身的衣物被汗水浸濕，她被迫在休息室的浴室里沖了個澡，才去掉黏膩的不適感。
良久，她穿著顧敘拿給她的換洗衣物推門出去。
房間內，濃烈的薰香味道被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柚子香。
鑽入鼻腔，沁人心脾。
只不過細嗅，還有一股菸草香。
並不濃。
環視四周，她才發現顧敘已經換了地方，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見她出來，他捻滅了手上的煙，起身。
她侷促的後退，他笑著：「不是要聊天嗎，去辦公室吧。」
「啊？」她沒反應過來，旁邊那道通往休息室的門已經被打開。
他收起鑰匙，眼底帶著饜足，此刻變得非常的善解人意。
「這裡確實不適合聊天。」
他牽住她，低頭時在她耳邊落下一句：「只適合做盡親密事。」
「！」
顧緲眼皮子重重一跳，剛剛被冷水沖刷掉的畫面瞬間躍入腦海，開始倒帶。
曖昧的吻痕還沒消退。
記憶深處，是他的指尖在作亂。
意識模糊間，是他擁住癱軟的她，在她在耳邊笑的含混不清，丟下一句：
「乖寶身上出了好多汗，一直在淌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