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取悅她,勾引她
顧緲垂眸,看向那隻抓住自己的手。
順著他的手指向上看,他的袖子因為他的動作微微上滑,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顧緲嘆了口氣。
她真的很想把他的衣服撕開,剝個乾淨,然後一探究竟。
像他這樣完美無瑕的人,身上怎麼會出現那種痕跡呢。
她一定要親自確認一下。
又不能太唐突,他那麼脆弱,萬一傷到自尊心怎麼辦。
之前在校醫室,他熟睡的時候,她本來想偷偷看一下的。
怎奈他袖子的扣子扣的太緊,她害怕驚醒他就沒再動。
現在只能等他待會兒換上寬鬆的睡衣入睡,她再悄悄爬過去……
她思緒越飄越遠,完全忘記遲斐還在等她的回答。
她的沉默在遲斐看來是默認,是不知所措。
他下頜緊繃,握住她的那隻手也不斷收緊。
他在不斷安撫自己躁動的情緒。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
從很早之前,不是就知道她喜歡和遲晏待在一起嗎?
所以現在,發展成了真正的男女朋友關係,又有什麼問題呢?
他們正常的曖昧,約會,戀愛交往……又有什麼問題呢?
有問題的一直是他。
明知道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偏偏還要抱有期待,甚至不惜讓自己變成另一副模樣,去取悅她,吸引她,勾引她。
從小到大,家裡會給他和遲晏買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玩具,兩人從來沒有爭搶過。
以至於,在面對世間僅有一個的顧緲時,他狼狽不堪的躲在暗處,一邊試圖迴避,糾正自己的錯誤,一邊又自虐似的想知道他們相處時的畫面和狀態……
每當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時,看到他們擁抱牽手時,理智斷敲打著他的神經,嘶吼著提醒他,這是弟弟喜歡的女孩子。
她是屬於遲晏的……
少年漸漸紅了眼,鬆開禁錮她的手腕。
逃避的同時,不忘記扶住她的胳膊讓她站穩。
做完這一切,他毫無留戀的收回手,「宿舍還沒有關門,我叫遲晏來接你。」
他站起身,穩住身形,逃似的準備回房間獨自舔舐傷口。
猛地,腕上一緊。
溫熱的指腹按住了他腕上最深的那道傷疤。
那處前不久剛剛結痂脫落,皮膚泛著點點的紅,新長的血肉也掩蓋不住那道疤。
「怎麼啦?」顧緲驚訝他的反應,剛剛不還好好地嗎?怎麼又在趕她走?還提到了遲晏……
誒遲晏。
他剛剛問她的問題里,是不是也和遲晏有關來著?
「我和遲晏沒有在一起啊,一直都沒有,上次不是回答過你嗎?」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顧緲眨眨眼。
遲斐波動的情緒並沒有因為她的話得到緩解,他側過身,聲音近乎崩潰到刺耳:
「那我和你呢?」
「我和你又是什麼關係?」
「……」
他臉色蒼白,眼眶卻紅著,讓人心疼。只是,顧緲很討厭他這個問題。
他這麼聰明,怎麼還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呢。
如果是遲晏問這個問題,她一定會轉身就走。
遲斐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一定像極了怨婦。
蠢極了。
但沒有辦法阻止,根本克制不了。
嫉妒如夏日野草瘋長,他跪在地上一根一根的拔掉斬斷。
不多時,荒原又變成了茂密的叢林,逐漸將他包圍,吞沒,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顧緲紅唇微張,上下一碰,似乎在斟酌要怎麼回復他。
或者說是哄騙。
「算了。」
他突然有些無力。
他不想聽了。
「就這樣吧。」
顧緲啊了聲,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好歹給她一個發揮的機會啊!
你先別放棄啊哥們……聽她再忽悠兩句呢?
遲斐看著她,眼神突然平靜了,「好了,放開我吧。我去給你找一套我的睡衣。」
「……」
「好、好。」顧緲收回手。
他看起來好像又沒事了,短短几秒鐘迅速給自己洗完腦了?
洗腦。
確實是洗腦。
衣帽間,遲斐用力拽下一套睡衣,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沒有錯。
他為什麼要質問她。
為什麼要讓她做出選擇。
他喜歡她,她能將目光分出一絲在他身上那都是恩惠。
他沒有勝算做到讓她一定會選擇自己……
可完全放手又不甘心。
在那一瞬,他試想了很多種可能。
算了,就這樣吧。
以後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比起看到她和遲晏站在一起,總好過……她再也看不到自己。
——
蔣清時當天配合完調查就從警局出來了。
當晚路過辦事大廳,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顯眼又讓人憎惡的存在。
對上他的目光,某人坐在椅子上熱情的沖他揮了揮手,「晚上好呀,吃晚飯了嗎?」
「……」
但凡不是在警局,蔣清時一定會和他動手。
那天兩人沒什麼交流,他不想再看到祁聿那張臉,直接離開了警局。
當晚蔣家就得到了消息,爺爺勃然大怒。
「胡鬧!」
「簡直是胡鬧!」
「祁東遠是怎麼教育孫子的!」
隔天一早,祁家二叔登門致歉。
但爺爺沒領情,因為自始至終,製造矛盾的祁聿沒有現身。
祁家二叔沒辦法只能來找他。但他以養傷為由閉門不見。
夜深了,外面剛剛結束一場雨。
蔣清時坐在窗邊聽下屬匯報:「我們查到祁聿前兩個月都在島上度假,沒有離開過。」
「回國後,他並沒有回過祁家老宅。昨天夜裡,他被緊急叫回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老宅。」
「我們猜測,祁家老爺子應該是擔心我們報復,想以這樣的方式保護他。」
「你覺得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下屬皺眉,「這位小祁先生做事向來讓人摸不著頭腦。也許只是覺得好玩兒?」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條狗,一條只會吃喝玩樂不成大器的狗。」
「可如果,一直以來,是人們看錯了呢。」
「您的意思是……他其實是狼?」
下屬是個聰明的,瞬間意會:「小祁先生是想趁亂爭家產?」
蔣清時扣緊輪椅扶手,「他想要的恐怕不是家產。」
「是地位。」
「或者……是某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