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隔窗熱吻
「好了。」
連厘吃飽了心情好,耐心多幾分,望向他的臉不自然洋溢著愉悅的笑意。
靳識越目光掠過她的面頰,投向優雅走過來的靳書瑜身上。
「聖誕節不給人禮物?」
連厘以為他在跟她說話,愣怔兩秒,正要開口,忽聽靳書瑜問:「你自己怎麼不準備?」
「茶室是您開的,不是我開的。」靳識越隨性慣了,散漫靠著椅背,衣衫扣子解開兩顆,一副松懶不羈的模樣。
他就差說,有您這麼做長輩的嗎,聖誕禮物也不給。
靳書瑜心生奇怪。
她這侄子不是最不屑過洋節嗎。
振振有詞說,華人過什麼外國人的節日,無趣。
連厘以為靳識越在和靳書瑜拌嘴,便沒出聲,端著茶杯喝了兩口茶。
須臾,穿著茶室員工服的女生走過來,將包裝精美的禮品袋交給靳書瑜。
「厘厘。」靳書瑜語速不緊不慢,聲音聽起來像是春天海鷗掠過湖面,泛起柔和的漣漪。
符合連厘對母親的想像,聽到靳書瑜叫自己,連厘心尖隱隱觸動。
「節日小禮物。」靳書瑜把禮品袋放在桌上,「這次匆忙,簡單一點。下次來,姑姑再給你備大禮。」
連厘只是來填飽肚子的,不打算收禮,她正想婉拒,靳識越漫不經心起身,拎起禮品袋:「走了。」
他腿長步子邁得大,沒幾秒就走出一段距離了。
連厘望著靳識越頎長的背影,轉眼看向靳書瑜,黑曜石般的瞳仁洇著禮貌的笑。
「姑姑,那我們先走了,節日快樂。」
「節日快樂,路上小心。」
「好。姑姑再見。」
連厘拿上自己方才摘下的圍巾,跟上靳識越的步子。
寸金寸土的地段上,茶室的中式裝修不算華麗,但頗有雅致韻味。
連厘坐在副駕駛座,剛系好安全帶,靳識越就把手裡拎著的禮物袋丟到她懷裡。
連厘不解地看向他。
車廂環境幽暗,男人側臉輪廓分明,下頷線利落,鼻樑似山勢挺拔,黑眸隱在暗處,瞧不清神色。
「小師妹,看什麼。」靳識越偏頭瞧她,冷淡的聲線懶懶的。
連厘指著懷裡的禮物袋,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不然給誰。」靳識越輕輕揚了下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給你的。」連厘如實說。
「我又沒哭,給我幹嘛。」
車子引擎啟動,靳識越道:「給你就收著。」
連厘沒作聲,須臾又聽他問:「去哪。」
時間不早了,連厘說回家,遂把地址告訴他。
到達公寓樓下時,已臨近十點,夜色濃郁。
連厘提著禮袋下車,站在車前對靳識越說:「謝謝。」
靳識越坐在車裡往外看她,唇角懶散一牽:「謝什麼。」
連厘尚未開口,就聽他語調悠悠道:「下次丟錢再哭,記得找警察。」
「……」
她都說她沒有丟錢,也沒有哭了,他就是不信。
連厘都不想跟他說話了,哦一聲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待她沒有影,靳識越方才拿起響了一晚上的手機。
電話那端道:「二公子,您今晚還來嗎?個個都問我您去哪裡了。」
靳識越他微微仰靠的姿勢很懶,略顯玩世不恭:「不去了。你們盡情玩,所有消費記我帳上。」
在節日收到禮物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連厘回到家,換上拖鞋,打開室內空調,便坐在沙發上拆禮物。
袋子內是一個玫瑰金色的禮盒,印著頂奢品牌的logo。盒子裡裝著一副類似民國千金戴的絲質手套,摸起來柔軟舒適。
連厘試著戴了下,感覺十指像被一團來自溫帶季風的熱流包裹住,舒服得有些酥軟。
除去禮盒外,裡面還裝著兩個小巧的香薰。雍貴的檀木香,混淆著細微的花香,極好聞。
微信彈出新消息,薛舒凡又問她一遍,敦促她趕緊吃蘋果。
師姐一個搞科研的人,比她還迷信。
連厘起身到冰箱取了顆蘋果,洗乾淨後,咬一口,然後用手機給蘋果拍照,給薛舒凡發過去。
薛舒凡這才滿意:平平安安順遂健康。
天氣愈發寒冷,雪下得大,連厘回學校弄畢業設計的時候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薛舒凡約她吃飯,連厘破天荒提前出門,到實驗室去找師姐。
薛舒凡剛結束實驗,身上實驗服還沒換下來,連厘遞一杯熱咖啡給她。
「師姐,這誰啊?」薛舒凡的同門師弟好奇盯著連厘,問道。
「我家寶貝。」薛舒凡驕傲道。
「有男朋友了嗎?」這位同門師弟顯然是個社牛,當著連厘的面直接就問出來了,絲毫不覺尷尬。
「有一些。」薛舒凡無情說,「你沒機會了,死心吧。」
總有人想惦記她師妹。
「哈哈哈哈,那太可惜了。」同門師弟摸著後腦勺,打哈笑。
連厘旁觀,若無其事喝了口咖啡。
薛舒凡換掉衣服,和連厘走出實驗室。雪已經停歇,校園各處白雪皚皚,結冰的湖面,鴛鴦白鵝不見蹤影。
「那不是孟意嗎。」薛舒凡遠眺橋頭的豪車,示意師妹瞧。
連厘看過去。
一輛蘭博基尼停在路邊,孟意從副駕駛位置下來,冷艷的容貌氣質與這冰天雪地相得益彰。
駕駛座車窗降下,車內伸出一隻手,孟意彎腰靠近,那手繞至她後腦勺,將她摁近……
「隔窗熱吻啊。」薛舒凡頭頭是道地點評,「這接吻姿勢女生不舒服,不可取不可取。一人在車裡一人在車外,對脖子不好。」
連厘問:「那男的是聞知行?」
薛舒凡:「是他。」
「長得挺帥。」連厘說。
到食堂,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
「說來,沈家倒台跟聞家還有點關係。」薛舒凡忽然提起,「沈家站錯隊,它那隊長是聞家老爺子親手查,親手絆倒的。沈淮寧和孟意估摸成仇人了。」
連厘道:「應該不會。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很複雜,亦敵亦友,之前在一個賽道上爭的都是前途。現在沈淮寧出國,孟意準備和聞知行結婚,賽道不同了。」
薛舒凡若有所思,片刻後說:「後天不是沒事嗎,一起去京郊騎馬吧,迎來新的一年。」
聞言連厘垂下眼帘,有點失神。
她以前跨年都是和靳言庭過的,但昨天秘書說靳言庭出差了,一個星期後回來。
最糟糕的是明知道不應該,卻依然想要。
連厘驚覺自己現在正處於糟糕的狀態。
或許靳言庭對她的影響從一開始就奠定了基調。
他深沉而穩重,是藍色,憂鬱的顏色。
「厘厘?」薛舒凡呼喚。
連厘拽回思緒,想了想正好沒什麼事,而且地點在溫泉山莊,她可以去泡溫泉。
「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