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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用情至深

2024-11-22 18:50:52 作者: 許酒心
  第36章 用情至深

  他下她上,距離很近,連厘看見靳識越鴉羽似的睫毛,意外的長。

  他薄薄的眼皮往上掀,露出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瞳色是極致的黑,像漩渦能把人吸進去,透著劍鋒般的銳利。

  天生上揚的眼尾滿是冷淡和囂張,蘊含笑意的時候,卻莫名添了兩分風流多情。

  是位桃花旺盛的主兒。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連厘感受到靳識越的體溫似乎隔著衣服蔓延了過來。

  她眼睫微微顫抖,否認道:「我沒有。」

  無形的有絲拉扯被他的話語切斷,連厘心裡的異樣消失殆盡。

  她想要起來,手無意識地撐在靳識越胸膛上,後者視線往那處一瞧,微挑眉梢。

  「故意摸我上癮了啊。」

  連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覺手被熔岩燙到,立馬挪開。

  她爬起來,坐在雪地片刻,靳識越還悠閒自在躺著,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零下天氣,寒冷的風將連厘臉頰升騰的溫度盡數吹散。

  她神色如常,轉頭去看他:「你不起來嗎?」

  太陽高高掛在連厘頭頂,靳識越看她的時候,正對著刺眼的光線,他微微眯起眼睛:「誰幹的誰解決。你把我推倒的。」

  這是要她扶他起來。

  連厘揭露事實:「是你這個教練沒掌控好力度,把我拽過來,我才不小心撞倒你的。」

  究其根源,事故的過錯方是他,而非她。

  靳識越唇角勾起慵懶的笑弧,眯著眼瞧她:「照你的話來說,我免費教你還成我的錯了?既然這樣,付錢吧。」

  「一小時一千萬,教了你至少三個鍾,別說哥哥不給你優惠價,小時零頭給你去了,只算你三個小時。」

  他獅子大開口:「三千萬,小師妹你打算怎麼付款?」

  連厘呆了一秒:「三千萬?」

  你是太上老君爐子裡淬鍊的神猴嗎?

  靳識越眼神瞥向遠處,很是大方:「有人滑雪差點撞到你,我拉了你一把,你不知感恩,還倒打一耙。精神損失費我就不跟你算了。」

  連厘往他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個橫衝直撞的人影。

  那人留意到她在盯著自己,憂愁撓了撓腦袋:

  

  他離靳二公子至少五十米,濺起的雪花應該沒飄過去吧?

  連厘以為自己錯怪靳識越了,不免愧疚:「我誤解你了。對不起。」

  「只有一句道歉?」

  「我沒有三千萬。」

  靳識越唇角微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有什麼。」

  連釐清透的杏眸盯著他,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靳識越支起一條長腿,用膝蓋輕碰了碰她背:「扶我起來,不收你錢。」

  連厘:「真的?」

  靳識越語氣挺欠:「假的。你哭吧。」

  「……」

  誰要哭了?她只是在琢磨,被訛,請哪位律師打官司勝算比較大。

  連厘甩掉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雙手攙住靳識越的手臂,把他從地面扶起來。

  男人的身形頎長挺俊,一站起來,濃影籠在她膝蓋以下的地方。

  靳識越垂著眼,迅速打量連厘兩番。

  被壓倒的人是他,她哪會受傷。

  黃昏時分,天空下起了雪。一片片雪花掉在地上,簌簌作響。偌大的雪場仿佛被籠罩在白霧裡,容易使人迷失方向。

  薛舒凡和鍾揚、裴青寂比賽完回到俱樂部大堂。

  連厘卸了安全護具,坐在沙發上,望著茫茫大雪。

  靳識越闔眼靠著單人沙發,兩條大長腿架在茶几上,仰靠的姿勢很懶。

  「厘妹,練得怎麼樣?」鍾揚進來,大剌剌地落座,邊喝茶邊問連厘。

  連厘望了眼閉目休息的男人,移動視線,看著鍾揚說:「能滑新手雪道了。」

  「剛學一天就能獨自上新手道了,要是多學幾天那還了得!」鍾揚誇張地稱讚,情緒價值拉滿。


  連厘明亮瞳仁洇著笑,問道:「你們比賽怎麼樣?」

  「薛舒凡贏了。」鍾揚抬手撥了撥額發,毫無半點輸掉比賽的失落感。

  薛舒凡從洗手間回來,裴青寂抬眼看向她和連厘:「你們後面有什麼打算。」

  連厘給師姐斟杯熱茶,回道:「準備回去了。」

  「雪越下越大,回去也不安全。」鍾揚說,「你們跟我們一塊唄,今晚正好有party,人多熱鬧。」

  連厘去不去都可以,主要看薛舒凡有沒有興趣。

  好不容易帶師妹出來玩,能多玩點就多玩點。薛舒凡想也沒想就應下:「好啊。」

  別墅距離滑雪場不遠,坐車十五分鐘的路程。

  到達目的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漆黑天邊懸掛著皎潔纖月,像銀燦燦的一汪水。

  燈一盞盞亮起來,剎那間別墅燈火通明。壁爐的火燒得旺盛,甫一進門,猶如從冬天一腳踏進了春天。

  今晚party人數不少,都是今天來滑雪的人。連厘梭巡一圈,還瞧見了顧盛。

  顧盛在看她,對上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連厘禮貌報以微笑。

  靳識越洗完澡,換了身休閒衣服,踩著散漫從容的步伐從樓梯走下來,輕輕一掀眼帘,就將他們兩個隔著人群遙遙對視的畫面收入眼底。

  連厘穿過鬧哄哄的人群,準備上二樓,冷不防撞上了一雙幽黑的眼瞳。

  「識越哥。」她打過招呼,欲與靳識越擦身而過。

  然而他長腿一邁,輕而易舉地攔住去路。

  靳識越倚著樓梯欄杆,墨色襯衫的衣扣系得鬆散,俊臉透著一種懶痞邪勁兒。

  「總是給我臉色,我得罪你了?」

  他單刀直入,問得隨意。

  連厘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給過你臉色?」

  「行。」靳識越很好說話,「你沒有。你只是金口玉言,跟我說一句話掉一塊金子。」

  連厘:「……」

  他依然攔著她的路。

  僵持須臾,連厘直接說:「小時候,你騙過我的壓歲錢。」

  靳識越似乎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眼尾輕挑,唇邊笑意漫上來:「就為了一百塊,你記恨我到現在?」

  那可不是一百塊。

  那是財迷的心頭寶貝。

  靳識越低頭看著她,拖腔帶調道:「看來你對我用情至深啊。」

  連厘:「???」

  ……用情至深。

  用什麼情?恨情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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