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劇痛,產生一股恐懼包圍著她。
她流產了?!
目光觸及地面,地面還有沒衝去的沐浴泡泡。
她盯著地面看了許久,沒看到鮮紅血流出來。
但小腹還在疼痛,她被痛得小臉都皺成一團。
身體卻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動,那還沒成型的胎兒就會從腿間滑出來……
另一邊。
司矜晏聽見她「啊」的尖叫時,就沖了過來。
本想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見浴室沒有開燈,他目光一緊。
根本就顧不上其它,迅速推開浴室的門進來。
啪嗒——
他把燈打開。
昏暗的浴室頓時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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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看到蘇染禾,一絲不掛地坐在地上。
而且還是面前著他。
女人最重要的三個風景區,全部落在他眼裡。
他性感喉結一滾,深邃的眸一沉。
蘇染禾臉上有驚慌、痛苦、恐懼、害怕等情緒。
看得他心口發悶,他閉上眼睛,伸手到架子上抓起一件浴巾就上前來。
閉著眼睛給她披上,他才睜開眼睛看她,「我抱你起來?」
蘇染禾痛得眼裡噙淚,點點頭,還不忘輕道,「輕一點。」
她怕他動作粗魯,搞沒她的胎兒——
司矜晏柔地抱她起來。
抱起來時,她腰間稍微扯了一下。
「嗞——」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氣。
司矜晏說:「滑倒可大可小,得去醫院拍個片子,看是否摔裂了骨頭。」
蘇染禾一聽說要去醫院,心頭一慌。
她現在是孕婦,拍片子會有輻射,要是骨裂了,要做治療……
胎兒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還有,去醫院拍片子懷孕就會瞞不住。
司矜晏要是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肯定會逼她打胎。
一想到剛到她身邊,還沒來得及看世界就被她作沒的孩子。
蘇染禾就心痛難過地流出了眼淚。
司矜晏本想責怪她不開燈洗澡的,低頭看到她小臉發白,淚珠一顆一顆地掉下來。
他胸口微悶,開口的話換成了安撫,「就算摔裂骨頭變成殘疾也不怕,我請保姆伺候你。」
蘇染禾的眼淚掉得更凶了,他這是安撫人的話嗎?
他這是往她傷口插刀——
他就要抱著她走出臥室,蘇染禾痛著提醒他,「奶奶跟真真在二樓。」
司矜晏停住腳步,垂眸看她,「這個時候你還這麼關心我?」
「我是你秘書……啊……」小腹又一陣疼痛,她還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東西從下面流出來。
她害怕的身體開始顫抖,額頭還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心臟不停地打鼓,「司矜晏,送我去醫院……」
司矜晏抱著她坐上了輪椅,打開臥室門時,剛好撞見正從房間走出來的真真。
司矜晏急道,「真真,你開車,送染染去醫院。」
「好。」真真什麼都沒有多問,步伐又快又穩走向電梯。
下了樓,司矜晏把蘇染禾放進後排座位。
低頭一看,看到蘇染禾剛才坐過的,他的大腿上,有一片濕漉。
不像是水。
他用指腹沾了沾。
是血!
司矜晏低頭看著指腹上的血若有所思。
忽然,他抬起頭,眸光誨諳地看著蘇染禾。
蘇染禾雙手輕放在她的小腹上,小臉因為疼痛快要皺成一團。
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到她小腹,再從小腹,移到她腿間。
眸光變得更加誨諳深邃。
「大哥,上車。」真真站在他身後,細聲提醒。
二十分鐘後。
他們來到了李設上班的愛和醫院。
司矜晏直接找到李設。
看見李設時,蘇染禾突然有種刀子架到脖子上,隨時要死的心慌感。
小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在浴室打滑,摔了一跤,給她做全面檢查,結果第一時間發送到我手機上。」司矜晏把蘇染禾交給李設,還不忘叮囑李設。
聽了他的話,蘇染禾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她下車之時,看到了她弄髒了他的車。
她坐過的地方,有血……
流那麼多血,孩子應該保不住了。
一股濃濃的絕望,突然包裹著蘇染禾。
一股鑽心的痛,蔓延至她的全身。
眼前陣陣暈厥。
她從來都沒有試過這麼痛苦,跟陸宸雋分手時,都沒有這麼痛……
李設很快就帶蘇染禾去做檢查。
安靜的走廊里,只剩司矜晏和真真。
真真給司矜晏遞來一張濕紙巾,「擦一下手。」
司矜晏收回目光,看向真真,「今晚麻煩你了。」
他拿過濕紙巾,擦拭手上的血。
不多,但沾染在白色的濕紙巾上,顯得特別刺眼。
真真伸手過來,「給我吧。」
司矜晏沒有把沾染血跡的濕紙巾給她,而是緊緊地拽在掌中。
他在努力回想他中藥那個晚上,他做的夢……
半真半假。
似真似假。
到底是真還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麼蘇染禾就騙了他。
而今晚從她體內流出來的血,有可能就是他的骨肉。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
他突然想掐死蘇染禾的心都有。
是他中藥強迫了她,是他對她做了禽獸的事,她為什麼要隱瞞?
她就這麼嫌棄他?
真真一直低頭看著他。
見他英俊精緻冷漠的臉,由茫然再到震驚,由震驚再到憤怒,由憤怒再到冷若冰霜。
真真大膽地猜測,「大哥,大嫂她是不是懷孕了?」
司矜晏緊抿著薄唇沒有回應真真。
真真當他是默認了,皺緊眉頭用溫柔的聲音責怪司矜晏,「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明知道大嫂懷孕還跟她在浴室做……還讓她摔了跤。」
「要是讓奶奶知道大嫂摔跤導致流產,她得有多傷心難過?她一直渴望抱重孫。」
想到司矜晏雙腿行動不便,蘇染禾還跟他在浴室做。
真真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一個小時後。
檢查室的門才打開。
穿著白色大褂,戴著口罩的李設從裡面走出來。
李設摘下口罩,微凝著眉心,眸光深沉地看著司矜晏。
還輕輕嘆了一口氣。
司矜晏抬起頭,眸光如鷹隼犀利地看著他,壓抑某種情緒的嗓音,變得比以往還要冷沉,「她是不是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