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寒面無表情的聽著,聽到這話,他想:修無情道是對的。
「其實,殷真人也是幫了大忙。否則那麼多事務,我也是個笨的不能幫忙,姐姐一個人怎麼處理得來呢?」
容歆故作單純,像是沒察覺到方才這話對林絮溪的名聲有多大的影響。還自顧自說:「而且,殷真人對姐姐那麼好,事事周到處處關心,好幾次我和見輝都看見他來看姐姐呢。」
說完,她還感慨:「殷真人真是個好人啊。」
一字一句都在夸,就不會有人聯想到她在挑撥離間。
這種手段,那麼多年屢試不爽。
江司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下來。
偏偏容歆還故作不知,見對方臉色不對主動提問:「寒哥,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
「無事。」
江司寒的指甲都陷進肉里,卻還故作無恙,平靜道:「沒有不高興。」
如今他一出關,兩人就迫不及待地一起去秘境,是想著在外沒人看著,能肆無忌憚苟合嗎?
真是一對狗男女!
「寒哥,你臉色好奇怪啊。」
容歆兩隻手捧著江司寒的臉,一臉關切問道:「寒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她甚至還故意用自己的鼻尖去蹭江司寒的臉頰,輕輕蹭著,像是幼獸依戀大人一樣,柔聲道:「寒哥你是不是不開心。」
容歆知道她的優勢是什麼,她沒有林絮溪那樣大氣明媚的美,但她可愛。
所以要放大優勢,得到符山所有人的好感。
江司寒被蹭得有些心軟,大掌輕輕拍了拍歆兒的後背,感慨:「若是溪兒有你那麼聽話就好了。」
乖乖的,如從前一般。
說話做事都在分寸之內,這才是江司寒看重的林絮溪。
現在的她?過分了。
離得那麼近,容歆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慢慢地湊過去,把鼻尖慢慢往上蹭,她的目標是那張薄唇。
只是這時候的江司寒沒有一點曖昧的心思,他無情自然無欲。
「好了。」
江司寒輕輕拍了拍歆兒的後背,示意對方起來,淡淡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那麼多年,林絮溪一直守著寒哥。今天總算是有機會,她不想放過。
想要坐實兩人的關係,到時候等林絮溪回來,符山就沒有她的位置。師娘是她,弟子們愛戴的也是她。
「師父。」
容歆是先聽到見輝的聲音,隨後假裝要直起身子,可一個不小心絆了一跤,人直接朝寒哥懷裡撲過去。
「小心。」江司寒扶住歆兒。
見輝站在門口,書案是正對門口的。他就站在門口,裡面的事情就一覽無餘。
嚇得見輝趕緊捂住眼睛背過身去,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
從後面湧進窗戶的風,撩動江司寒的頭髮,卻沒有撩動他的心,江司寒面色如常扶著容歆起身。
「寒哥,我不是故意的。」容歆羞紅了臉,滿臉嬌羞地轉身小跑出去。
只是江司寒並未放在心上,任由容歆離開後,叫外頭的見輝進來。
「何事?」江司寒端坐好。
他並不認為方才兩人抱在一起的事情有錯,自然也沒有解釋的打算。
「師父,大師兄和三師兄明日就回來了。」
從前師父不管事又醉心修煉,見輝鮮少和師父這樣交流說話,心如擂鼓,耳朵只能聽到他心臟怦怦跳的聲音。
「嗯。」江司寒點頭,卻不明白這事兒為何要稟告。
回來就回來,爾後?
「大師兄和三師兄回來後,要去內務院交案,隨後要去見宗主。」見輝一臉茫然,難道師父不知這些事宜嗎?
因為大師兄與三師兄是受宗主命出去的,回來後自然也要去見宗主。
兩位師兄要師父領著去,然後受賞。
一般師娘都會為他們多要一些獎賞,師父是宗主的大弟子,定然也會要的更多吧?
真羨慕大師兄和三師兄,有師父帶著。
這些事情,江司寒一概不知,不耐擺手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見輝不敢多言,行禮後退下。臨走時他還貼心地將門關上,免得其他人來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見輝。」
容歆沒走,一直在外面等著呢。
「歆姨!」見輝腳步輕快地追上去,思及方才看過的畫面,他臉一紅害羞問道:「歆姨,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等你。」
一臉笑意的容歆拉過見輝,走出院子後才問道:「你方才看見什麼了?」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見輝心思敏感又膽怯,就算看到什麼也不敢說出口。何況,他喜歡看到師父和歆姨兩人在一起,這樣就能把林絮溪趕出去。
「見輝,我很高興見看見此事的人是你。」容歆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拉著見輝的手囑咐道:「不過你不能說,我們得等姐姐回來後再說。」
「那,那歆姨和師父,真的嗎?」
這可是符山弟子都期待的事情啊,林絮溪終於要滾了嗎?
真是太好了。
見輝臉上難掩笑意,追問道:「歆姨,那,那你會是我們的師娘嗎?」
相比於兇巴巴的林絮溪,他更喜歡可愛和善的歆姨。
聞言,容歆只是笑了笑,不說也不說不是。她抬頭望著被烏雲偷藏起來的皎月,紅著臉搖頭:「此事未定,你不許說出去,知道嗎?」
「知道了!」見輝舉手保證,信誓旦旦道:「我保證誰都不說。」
「那就好。」容歆獎勵性地摸摸見輝的頭髮,把人當做一條乖狗狗逗。心道:又找到一條好狗。
她現在還不能把事情傳出去,等林絮溪回來後,她會安排讓見輝把看到事情告訴林絮溪。
這樣,兩人的關係就不可能會有迴轉的餘地。
她就是要踩死林絮溪,再把人像是條死狗一樣趕出去。
見輝回去開心得嘴巴都合不攏,回到院子都哼著曲兒。路上撞見小師弟,語氣輕快地打了聲招呼。
「見輝師兄,你怎麼這樣高興?」連周景越都能從見輝被夜色掩蓋的眸子裡看出歡喜二字。
是發生什麼大事嗎?
他鮮少見到見輝這樣喜怒形於色,今日這是怎麼了?
見輝點頭,笑吟吟道:「嗯,我知道一件天大的好事!」
「天大的好事?」周景越能想到天大的好事,就只有這個,他抓住見輝師兄的手,興奮問道:「是師娘回來了嗎?」
「是師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