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見輝,那時照顧你的是師娘
2024-11-23 09:05:11
作者: 貳八十六
魏於筠也好奇,伸手道:「你拿來給我看看。」
方才那一眼匆匆,不過那種玉色難得應該是那個東西才是。若真的是,那就不是容歆給的,說不定容歆又騙了見輝。
見輝自然不肯,將東西藏在懷裡,不肯示於人前,護著自己孩子似的護著玉墜子,搖頭道:「歆姨的東西,你們不配看。」
這群白眼狼,我才不會讓你們玷污歆姨的東西!
「我只是看看那個東西到底是不是師娘的。」魏於筠方才就掃了一眼,沒看清那個玉墜子什麼樣,但記得那個品紅色的穗子。
這個顏色是師娘喜歡的顏色之一,而且穗子裡面摻雜幾縷金線,他上次記得看過類似的穗子就是在玉鷂笛。
為何能記起,也是因前幾日他剛看過那支笛子。若是沒看過,時間如此久遠,魏於筠未必想得起來。
也是巧合。
「這是歆姨給我的,不可能是林絮溪的東西。」見輝想見玉墜子放回儲物戒里,怕到時候在荊棘井裡弄丟,這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嚴褚華及時阻止見輝的動作,正好按住他的手,伸手想去拿,卻被躲開,他輕聲道:「我看看,不會拿你東西的。」
或許見輝對他還算有些情分,想了想還是將玉墜子拿出來,放在掌心。
掌心裡放著一個柳葉形狀的玉墜,下面的穗子就是品紅色摻雜金線。而且看得出穗子有些年月了,已經不再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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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是師娘的嗎?」嚴褚華捻起那個玉墜子,左右端詳。
見輝卻十分肯定道:「這是歆姨的,是歆姨給我的!林絮溪怎麼可能會給我這樣的東西?這是師父給歆姨的,然後歆姨給我,說是陪著我。只要拿著它,哪怕歆姨不在我身邊,都會護著我的。」
說起這個,見輝的眼淚又止不住,低頭哭起來。
「大師兄,你看看。」看見輝這樣堅定,搞得嚴褚華都開始有些懷疑從前的記憶,難不成又出錯了?
魏於筠接過玉墜子,先摸一下玉墜子的質地,只是入手他就確定那一隻玉鷂笛的質地是一樣的。
再看那個品紅色的穗子,越發確定。
「玉墜子是師娘的,不是容歆的。」魏於筠捻起上面的那個繩子,讓玉墜子在見輝面前晃。
「不可能!這是歆姨的。是歆姨親手給我的!怎麼可能是林絮溪的,你瘋了是不是?」見輝怒急,搶過玉墜子緊緊攥在手裡。
在他眼中,這幾個人都是林絮溪的走狗,就是故意陷害歆姨的。
魏於筠也不惱,反問道:「你看到了嗎?這個墜子是什麼花紋的。」
「是一片柳葉,我日日看著比你都清楚。」見輝冷笑道:「是柳葉的,然後與林絮溪有何關係?」
魏於筠嘆道:「因為柳絮啊。林絮溪,柳絮。」他也不指望說出這句話見輝就能明白什麼意思。
「這未免太過牽強了吧。因為林絮溪有個柳絮的絮字,你攀扯這東西是林絮溪的。大師兄,你真真是為了林絮溪盡心盡力啊!可惜,她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只做無用功罷了!她不念你的好。」
見輝自以為占了上風,繼續嘲笑兩人,他道:「林絮溪就是個白眼狼,你們對她這樣好她不會念你的好,哈哈哈哈!我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怎麼想的,歆姨這樣好,你們卻還是湊到林絮溪身邊。」
這話聽得一旁押送的規訓院的人都覺得刺耳,兩個人對視一眼後又同時癟嘴。
可能他們都不知符山弟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居然會討厭林真人。他們也都認為林真人離開符山,真是痛快。
「這就是師娘的。」魏於筠打斷見輝的笑,他嘆道:「我從小就見過這個東西在師娘手裡,怎麼可能會是師父送給容歆的呢?就算是要送,也應該是師娘送給容歆才對。」
「而且,玉墜子是師父與師娘的定情信物,這樣重要意義非凡的東西,師娘又怎麼可能會送給歆姨。」嚴褚華在一旁補充道。
可見輝不信,失口反駁道:「不可能!是歆姨給我的,是那一年我受傷她不眠不休照顧我多日,但因為事務不得不離開,特地將玉墜子留下來陪我。就是為了讓我不害怕,我都記著呢。」
也是因此,他才知道誰真心對他好。
「你瘋了嗎?」嚴褚華蹙眉,問道:「可是那一年你第二次出任務,師娘沒隨你一起去結果你卻受傷了,養了好幾日,可是這事兒?」
「是。」見輝點頭,他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就孤零零的在床上被歆姨照顧那麼多人,沒人來看他沒人關心他,多虧歆姨他才沒病死在房中。
只是他想不通嚴師兄居然知道。
「你們不是不知我受傷嗎?甚至從來都沒有人來看過我,你又怎知?」
「說什麼鬼話!」嚴褚華反駁道:「我去求安濤給你弄了多少藥來,怎麼就無人知曉了?那些藥,都餵給誰了?」
他的好心,怎麼當事人還不知道?
「我給你的藥也不少啊,還有言曜和景越,他們也是對你十分關心,你昏迷時我們去看過好幾次,只是師娘說你還在昏迷,叫我們不要打攪你。她會照顧好你的,我們怎麼沒去看你了?」魏於筠也氣急。
他們好好的師兄弟,怎麼在見輝看來關係這樣淡薄。
本來要催促見輝動身的規訓院的弟子,聽到這師兄弟三人對峙,也都不開腔,就站著靜靜聽著。
他們也奇怪,這容歆這樣好的手段,居然能挑撥離間成這樣,而且還沒人意識到?
「不,不可能!」
見輝是不信的,他搖頭反駁道:「歆姨說她照顧我的這幾日沒日沒夜,合眼都沒有,你們都沒人來看我!她一進來看到我滿身是傷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心都碎了。你們,你們又怎麼來看過我?」
「容歆到底還撒了多少謊?」嚴褚華聽完見輝的話,只覺得心驚肉跳。他自喃道:「太可怕了。」
從前,他們到底被多少謊言蒙蔽啊。
「歆姨沒撒謊!」見輝又哭,只是這一滴淚卻不僅只是為歆姨,還為他自己,他哭著解釋道:「我愛哭性子也怯懦,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你們都看不起我,你們與那個白石一樣的,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