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血藤原是魔修的寶物,後來被仲孫家馴服,它不僅吃修士,而且不懼金木水火土的任何一種,哪怕是大乘期修士被寒血藤纏上都未必有機會逃脫。
「寒血藤確實麻煩。」
就林絮溪兩世的記憶,還是不知道寒血藤的弱點是什麼,可見其有多麻煩。
「是啊,所以林真人還是不要去了。若是惹上這東西,那才是麻煩。而且仲孫家的人,一個個神神叨叨的,也不好相處。」
陶風之將此前父親身體還好時去東怨山,那時候還有一位仲孫家的外族弟子引路,如東怨山之前還需得服下那邊給的藥物。
而且,仲孫家並不願意讓老東家靠近,就在外圍派人出來接手,隨後就趕人離開。
「如此神秘?」如此說來,林絮溪更不可能知道龍泉山莊到底是什麼樣子,可她此時的記憶里確實有這一段,隱隱約約的。
好像一座山谷之中,一脈靈河宛如神龍從天而降,沖刷石壁。
而且她好像還能看到石壁後面有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就是與她有關,而且就是她的記憶來源。
「是啊,不僅神秘還危險。林真人,這天下哪裡去不得?矜寶閣也可以,為何非要去拿勞什子東怨山的龍泉山莊啊。」陶風之自然不願意心上人涉險。
能勸便勸。
只是林絮溪想去,她會去找法子的。
「那個藥丸是什麼藥?」林絮溪好奇,或許那就是對付瘴氣的藥物。
「不知,只給去的人每人一丸,而且還是看著他們吃下的。所以父親也不知吃下的到底什麼東西。」陶風之看林真人並不聽勸的樣子,他只好嘆道:「若是林真人真的想起,我想辦法去給你尋來。」
「真的可以?」林絮溪都想自己看看你們煉出來了。
陶風之有些無奈,嘆道:「總不能看著你去東怨山又什麼都不做吧?」
此言已曖昧得超出兩人關係。
「多謝。」林絮溪只當作聽不懂。
陶風之擺手道:「林真人不必客氣。」真是勸不住,一點都勸不住。但他又不能阻攔。
「對了,東家是何意?」不管是人界還是修仙界,林絮溪從未聽過這樣的稱呼,只有矜寶閣才有。
「是我母親取的,說是東家代指某個地方某樣東西的主人。她就是矜寶閣的主人也是自己的主人,所以才讓所有人稱她為東家,說是聽起來很酷?」
老實說陶風之也不知很酷是何意,這個稱呼就是母親自創的。
「原來如此。」林絮溪順利打斷方才的話題後便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起身打算告辭。
陶風之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跟前,問道:「林真人,你要回去?」
「是啊,回去取些東西。」林絮溪取完東西後,還得給榮師兄煉藥,他此番受創怕是傷了根基,她送些藥幫他穩固一番。
「這時候回去,怕是有一齣好戲。」陶風之想起那些跪在院子裡的弟子,摺扇輕搖笑道:「林真人想去看?」
「有什麼所謂?」
林絮溪並不在乎那些人跪多久,笑道:「符山之事與我無關,他們跪我不過一廂情願而已,與我何干?」
「林真人越來越喜歡笑了。」從前陶風之能察覺出來林真人身上總是壓抑著什麼不好的情緒,在養好傷後那種壓抑與彆扭也隨著傷勢好了。
真是可喜可賀。
「是嗎?」林絮溪從前都沒發現,摸了摸微微揚起的嘴角,點頭道:「這也是好事。」我是從前的我了。
「自然是好事。」陶風之點頭,隨後跟著林真人一起回去。
「師娘!」
見到林絮溪,最激動的居然是魏於筠。他跪著稍稍轉過身,正想說什麼卻發現還跟來一個陶風之。
而且,林絮溪並不理會他們只和陶風之說笑,而且看起來心情不錯。
「師娘。」魏於筠聲音略低再喊一句,他知道師娘聽得到,卻不打算理會他們。
林絮溪與陶風之說笑無視在場所有人轉身進去,這些人是在跪她?不,他們只是在讓自己心裡舒服一些。
他們不是在表達歉意,只是想贖回自己的良心,順便看她會不會因這點示好就與從前一樣,繼續做符山的苦工,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怪不得所有人都說魏於筠和那個自私自利的江司寒一模一樣。
若是真的覺得愧疚,她早說過以後不再打攪她是最好的,但他們還是選擇用跪的方式來軟威脅,她感受不到歉意。
「你們回去吧。」陶風之在魏於筠跟前蹲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這是在逼林真人,逼她原諒你們。那時候林真人哭著說她在符山遭受謾罵責備虐待,這樣的人哭著說出的虐待到底有多難受,你們知道嗎?」
魏於筠眼眶微紅,低下了頭。
「所以,回去吧。你們若是真的想要補償林真人,就該離開什麼事情都不做,不要再來打攪她。」陶風之拍拍魏於筠的肩膀起身,他看到了周景越。
看來,景越也是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魏於筠聽不到陶風之離開的腳步聲,一直低著頭。若是仔細看,能看到地面濕了一小塊,是被淚打濕的。
「都回去吧。」魏於筠率先站起來,看著緊閉的門不說話。
「大師兄,我們不在此處求師娘的原諒嗎?」嚴褚華怕大師兄反悔。
「先回去,回靈符堂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與師娘再談談。」他站起身,陶風之的話魏於筠聽進去了。
聽到大師兄會處理此事,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點頭應下。
「是。」
眾人起身,陸陸續續地離開。
「師娘應該是不會原諒我們了吧?」周景越嘆氣。他真的想回到從前那樣,有師娘疼愛他們。
只要能換回師娘對他們的疼愛,就算要他自損修為他也願意。
「唉。」嚴褚華也只是嘆氣,也不知怎麼安慰小師弟。
見輝在彎腰揉著膝蓋,聽到這話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還想著林絮溪原諒啊?很快,她就要給歆姨陪葬了。
就算宗主想要包庇,他也會相反設法的鬧起來。屆時,將宗主逼得下不來台,將林絮溪關起來。
等林絮溪再出來時,發現整個院子的人都離開了,唯獨魏於筠還跪在原地,也不知又想賣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