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叛軍中路坐鎮的指揮官是哪路神仙?這麼大個口子,說放就放了,特麼軍校都沒上過?關係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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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上校看似憤憤不平地爆了粗口,可他臉上的表情明明就笑嘻了。
以帝國軍對考夫曼伯爵領的信息情報透明度,盧登中將晚上玩了什麼花樣,帝國特工都一清二楚。
他帶著反叛軍艦隊一走,這情報馬上就送到了沃爾夫上將的桌子上。
於是沃爾夫上將下令讓芬克上校的艦隊立即發起反攻,打算將反叛軍前鋒艦隊從考夫曼伯爵領趕出去後,關門打狗他們的主力。
沃爾夫的副官芬克上校從考夫曼伯爵領撤離後,其實一直都未曾撤回到戈斯行星周邊,而是在距離烏利爾星系僅有五光年處的躍遷站駐守。
因為這裡和烏利爾星系已經間隔了六七個躍遷站,又不是主攻方向。
盧登中將的前鋒艦隊只是派出偵查艦隊試探了一下就撤了回去。
得到命令的芬克上校並沒有貿然打草驚蛇,因為這本就是他撤退前為部下制定的戰術。
如果現在直接進攻烏利爾星系,在三千左右兵力的夾擊之下,他倒是不怕打不過反叛軍這支艦隊。
可要是盧登中將見勢不妙一走了之,那這到手的戰功,不得飛走一多半?
在撤退前,他讓留下的三級分艦隊指揮官中校在得手後迅速往考夫曼伯爵領里的星雲里躲。
要是反叛軍艦隊敢往星雲里追,那麼烏利爾星系遭到進攻後,一時半會這消息就傳不進去,哪怕是超光速通訊,那也得指定好接收位置才能順利接通。
帝國軍艦隊因為有考夫曼家族的星圖,也不怕反叛軍能在星雲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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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盧登中將在星雲里暈頭轉向,想要撤出來的時候,他要面對的可就是以逸待勞的芬克艦隊。
這便是跟著沃爾夫上將好幾年下來,屬於芬克上校的戰術規劃能力。
而在沃爾夫上將一側,他發現明明考夫曼伯爵領那邊已經突襲反叛軍補給艦隊得手,弗伊戈的主力艦隊卻仍在猛攻阿爾帕德星域。
疑惑不解的他在聯繫了對外情報局的人後才得知,弗伊戈和戈德溫等人壓根就沒收到補給航隊遇襲的消息。
要是沃爾夫上將仍是上次大戰時的莽夫戰將,他肯定會困惑不解,覺得那盧登中將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計策。
可現在經歷過軍部清洗和統帥部人情冷暖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比崽子盧登想要做什麼。
沃爾夫上將對盧登這人有一點印象,因為魯登道夫元帥曾經還給過這人一個機會。
可就是一次戰例講解,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展現自己的小事,硬生生被盧登弄成了譁眾取寵,溜須拍馬的難堪場面。
那次以後,魯登道夫元師對盧登的評價就是,心術不正,後者隨之進入宇宙航隊總司令部,被打入了軍部的冷宮。
一個曾經成績優秀,整個校官階段都被人稱讚的好苗子,怎麼就成了這樣,沒人知道盧登到底是為何發生改變。
只是沃爾夫上將可以大膽推測盧登此舉多半是為了給自己推卸責任。
如果以這樣的角度去看待整個反叛軍的反常行為,以及前後艦隊的嚴重脫節,那麼一切都得以合理解釋。
他相信芬克上校能夠搞定盧登的反叛軍艦隊,但在他這一側,他必須要以鎮密的規劃來制定連續不斷,但十分緩慢的戰線後撤。
以他和艦隊參謀部的計算得出戰術撤退和遲滯作戰之間的平衡,再激發第十一艦隊士兵們對於保衛家園,保衛林奇新政策的血性。
一支成立不到三個月的新軍,愣是讓他打出了帝國近衛航隊的組織度。
反叛軍的主力右翼艦隊作為主要進攻箭頭,信心滿滿地舉起拳頭,卻感覺總是接連不斷地打在了棉花上面。
戰線是在推進的,帝國軍是在潰敗的,可每次當他們想要迅速擴大戰果,長驅直入時。
帝國軍總能組織起一波有效的反攻或是防禦,在付出巨大代價的情況下擊退反叛軍的進攻。
弗伊戈皇子是在這段時間好好體驗了一把在星圖上揮斥方遒的爽快感,
帝國軍一方的持續敗退也讓他日益自信起來。
可反叛軍的隊參謀長到了這一步,內心的自信多少也受到了一些衝擊帝國軍真的是在敗退?可為什麼他們總沖不動這幫潰兵?
連帶著戈德溫大將戰前的豪言壯語也遭到了下面參謀們的私下嘲諷,典中典之「沃爾夫不是個出色的防禦型將領。」
事已至此,哪怕參謀長嗅到了誘敵深入的戰術陰謀,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喊停,打斷反叛軍的攻勢。
他們真的還有退路嗎?如果拿不下南方星域,他不相信中央星域穩坐釣魚台的林奇會讓他們順利返回利奧波德公爵的家族領。
進,還有機會活,退就只能死,這就是沃爾夫給反叛軍艦隊獻上的大禮,一個無法拒絕的陽謀。
他只能賭,賭帝國軍會先一步喪失掉有序撤退的組織度,然後被反叛軍一波打穿。
而且他還不知道,沃爾夫費盡心思演上這齣戲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讓他已經好幾日沒有睡好,帶上了一個黑眼圈。
就是這樣,他還要經常和戈德溫一起,同皇太子上演君臣和睦的...令人作嘔的把戲。
直到皇太子讓人拿來香檳的這一刻到來,下意識在觀察整個艦橋的艦隊參謀長一眼就看到了通訊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面龐。
「報告!後方盧登中將傳來急報...海拉星系遭到突襲,我們的補給艦隊損失慘重!」
「什麼?他的前鋒軍艦隊呢,那特麼四千艘戰艦都幹什麼吃的?」
這是戈德溫大將難以置信的反問。
「前...前鋒軍艦隊遭到帝國艦隊夾擊,損失慘重,目前已經撤離了考夫曼伯爵領。」
聽到這裡,艦隊參謀長終於是解開了一直纏在心上逐漸收緊的絞索。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誘敵深入,斷絕補給,就連他這個艦隊參謀長,也因為連日來高強度的進攻,忽視了反叛軍艦隊之間陣型的漏洞。
那麼接下來呢?
他看向和弗伊戈面面相的戈德溫大將,嘴角露出了略顯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