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喝吧，死不了
大部隊沒有在這座森林之城停下。
趙小袖徹底放下了能追上大部隊的期待。
城區危險，雖然趙剛並不懼怕這樣的危險，但他覺得幼崽會怕。
天色已晚，父女兩沒有進城，趙剛帶著趙小袖在一片會發光的變異矮樹叢中穿梭，來到一條小河邊。
河邊有幾間沒能建完的農村自建房，找了間主體比較完整還沒塌的，釋放出數條觸手，清除雜草藤蔓、還有突然衝出的蛇鼠。
顯然，這裡是人家的窩，卻被父女兩給霸占了。
趙小袖積極的衝進已經被打掃乾淨的自建房裡，自己動手把防潮墊和被子鋪在角落，麻溜給自己收拾出一個窩來。
一轉身，看到地上有張剛褪下來沒多久的大蛇皮。
找了兩根木棍當筷子，夾起蛇皮丟出屋外。
拍拍手，搞定。
今晚，這間房子就是她的啦。
沒辦法，物競天擇，這就是自然法則。趙小袖聳聳肩，跑回床鋪掏出自己空掉的水壺。
活爹說，她可以試一試直接喝河裡的水，順便測試一下身體毒抗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對此，趙小袖一開始是拒絕的。
但她好像沒有第二個更好的選擇了。
追不上大部隊，就弄不到過濾芯。
沒有過濾的水就算煮沸，也只能殺死水裡的普通細菌，殺不死水中的變異微生物。
很多渴得受不了直接喝河水的人，死於腸穿肚爛。
災變後的自然水資源，說是敵敵畏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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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飲用的水資源難道就沒有了嗎？
有！
但現在父女兩所在地附近根本找不到，也沒有檢測儀。
無法檢測河水中的變異微生物是否包含了對人體有巨大傷害的類型，就算它們看起來清澈見底，也不敢喝。
等等！
趙小袖看著水壺裡活爹幫忙打回來的河水，使勁晃了晃頭，對著手電筒的光再次往水中看去。
看似清澈見底的河水，裡面游離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細碎光點。
它們顏色各異，有紅的、藍的、紫的.隨著水波晃動，暈染出一副絢麗的彩畫。
畫幅不斷變幻，就好像在看萬花筒。
這些變異微生物還怪好看嘞!
趙剛見自家幼崽端著水杯半天不喝，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小嘴巴張成O形，一副震驚表情，也好奇的湊過去看一眼。
放鬆的笑了，「沒事，喝吧，死不了。」
趙小袖艱難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仰頭懷疑的望著笑容輕鬆的活爹，「確定不會死嗎？」
趙剛：「那再煮一下。」
煮開了總該放心了。
人類喝水都要煮一下，特別是C區的人，特別青睞煮沸後又放涼的水，俗稱涼白開。
趙小袖老老實實坐在被子上，等著趙剛把水燒開放涼。
她先吃了一串西紅柿解解渴，又喝了一隻營養液把肚子填飽。
小臉皺起來，由奢入儉難，本來覺得還可以的營養液，現在喝完了就覺得心裡膩得難受。
終於，水放涼，趙小袖鼓起勇氣把水壺捧起來，飛快瞄了一眼。
水裡的顏色少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麼花里胡哨的了。
但看起來還是很可怕啊！
趙小袖寧願自己眼睛沒有進化，看不見就可以當它們不存在了。
可惜，不能把吃進去的觸手肉再吐出來。
眼睛一閉，一口氣幹了一大口。
水是正常的味道，只比基地里的過濾水澀了一點點。當然，基地過濾水也沒多甘甜就是了。
本來就渴，反正已經豁出去了，趙小袖直接喝個飽，才打著嗝放下水壺。
父女兩湊在手電筒前，額頭抵著額頭，大眼瞪小眼。
一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十分種過去
「唔」，趙小袖捂住肚子，嚶嚀的皺起小臉。
不好，要上廁所！
父女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早有默契。
趙剛一看幼崽變了臉色，就知道她想幹什麼，趕緊把人抱到房子後面。
變異雜草激動的甩著長葉企圖靠近，通通被觸手掃開。
趙小袖蹲在一塊兒石頭上，神情逐漸舒暢。
一條血紅觸手叼著兩片闊葉送到面前，讓她擦屁股。
趙小袖：「.」
兩分鐘後。
趙小袖穿好褲子，小心翼翼的從石頭上跳下來。
她不自在的抓了抓褲縫，闊葉抖動抗拒的觸感似乎還在。
但擦得還挺乾淨的。
「咳咳！」趙小袖學著大人的樣子咳嗽兩聲，沖背對站著的男人喊了聲：
「爸爸，我好了。」
喝河水的代價只是拉肚子，她完全可以接受。
趙剛伸長觸手把幼崽從兩米多高的變異雜草圈裡提溜出來，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很是滿意。
登山大包里還有四個空瓶，趙剛全部裝滿燒開後放涼的河水，給幼崽帶在路上喝。
至於趙小袖的水壺，她自己裝在自己的小背包里。
跟河水折騰了這麼久，此刻父女兩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
趙小袖把自己卷在被子裡，睡了過去。
這裡沒有第三個人，也不用擔心暴露本體。
趙剛欣喜的用血肉把整個房間都填滿，將幼崽緊緊裹在裡面。
恐怖的氣息以自建房為圓心，不斷向四周擴散。
附近的變異動植物瑟瑟發抖了一整晚。
可能是在高速上暴走時間太長，太累了。趙小袖這一覺睡到大中午才醒。
趙剛已經不裹著她了，正坐在火堆前一邊燒水，一邊等她醒來。
身後兩條飛舞的纖細肉觸，時不時戳一下幼崽起伏的小肚子，臉上的嘴，無聲咧得老大。
這詭異的模樣，要是有第三個人在場，看了能嚇一跳。
趙小袖伸著懶腰從被褥上滾起來，頭髮亂糟糟的貼在臉上脖子上，身上的背帶長褲和長袖衫皺巴巴，像只從垃圾堆里鑽出來的髒小狗。
「爸爸~」趙小袖揉著眼睛開心的輕喚道。
兩條觸手立馬擰了帕子給她擦臉擦手，整理衣服。
趙剛從兜里掏出發繩，把幼崽炸毛的頭髮梳成兩個小鬏鬏。
父女兩稍做修整，再次出發。
樹林草高，趙小袖騎在爸爸脖子上給他指路。
兩人走出樹林，來到公路上，循著大部隊留下來的痕跡，勻速前行。
因為有趙剛強大的觸手在，張牙舞爪的變異植物和變異動物都成了小貓小狗一樣，不痛不癢。
它們不但毫無殺傷力，反而在感應到趙剛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時，一個個嚇得四仰八叉，抱頭鼠竄。
有細小的變異蚊蟲企圖把幼崽咬上一口，還沒靠近，就被肉苞中吐出的透明密網一口吞掉。
趙小袖扛著自己的柴刀大步向前，時不時砍一砍攔路變異藤蔓。
隨著她走進，附近所有的變異動植物立馬如潮水般向兩旁退散。
危機四伏的國道，愣是被父女兩走出了秋日徒步的閒適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