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委曲求全求複合
兩人一直在商場逛到天黑才拎著大包小包返回學校。
誰知剛走到宿舍樓下,一側的陰暗處突然竄出一道黑影衝到兩人身前攔住了路。
「啊——」
顧憐星驚叫出聲,沈慈也是被嚇了一跳,可當看清面前的人時她神色瞬時一沉,眼底漫上不耐。
黎霄臉色陰沉,眸光沁著寒意死死的盯著沈慈。
「黎霄?」認出是黎霄,顧憐星沒好氣的道:「你有病吧!大晚上的堵女生宿舍門口,你是想嚇死誰?」
可黎霄對於顧憐星的怒斥充耳不聞,而是看著沈慈語氣含怒的質問:「為什麼搬宿舍?躲我?」
沈慈沒忍住下意識的發出一聲冷笑,引得黎霄眼神又寒了三分。
「給別的男生刷嘉年華?還是跟我一個宿舍的人,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周身氣勢裹挾著明顯的燥鬱氣息,能感受到他在極力克制,但從他說話的語氣上來判斷,他顯然是已經在即將失控的邊緣了。
沈慈眉眼輕抬,眸中的厭棄絲毫不加掩飾的與其對視:「黎霄,我們已經結束了,我做任何事都跟你沒有關係,更輪不到你在這裡質問我!」
「我不同意!」黎霄雙目猩紅的大吼一聲,眼眶繼而泛上濕潤,一臉不甘的看著沈慈搖頭:「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錯了,還是我媽跟你說了什麼!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不同意和你分手。」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猛地伸出手嵌住沈慈纖瘦的肩膀,道:「你有其他人了是不是?不然你怎麼捨得給別人刷嘉年華?」
「為什麼我給你轉錢你就不要,卻願意要別人的錢?別人的錢就比我的錢香?比我的錢好花?」
「你要多少你開口就是了,我可以給你,多少都可以!」
「但你別和我分手,你和那個人說清楚,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
話至此,黎霄竟是卸下了一身的矜傲,語氣難掩哽咽,整個人更是卑微到了塵埃里,就連想要開口勸阻的顧憐星都被他感動了,看著沈慈欲言又止的想要幫黎霄說句話。
只有沈慈,對於黎霄的深情完全無動於衷,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因為她從沒有見過黎霄表露過這樣的一面。
仿佛脆弱的不堪一擊,但凡不是鐵石心腸,誰見了會不心疼不動容?
但沈慈卻只覺得此時的黎霄異常割裂。
因為她腦海里浮現出的那張臉是冷硬的坐在豪車后座的那張臉,她哭喊著扒著窗框要一個解釋,卻沒得到他一個抱歉的回眸。
直至車窗緩緩搖上,將她的手指夾在窗縫之中再將她整個人拖行數米,最後狼狽的摔在馬路邊。
她至今都能記起那輛汽車揚長而去時尾氣撲在她臉頰上的刺鼻味道。
而此時再看黎霄這張滿含深情的臉,沈慈只想撕碎他虛偽的臉皮。
她用力的推開黎霄嵌住自己肩膀的雙臂,依舊冷靜的開口:「我說過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黎霄眼底原本燃著的光亮,在沈慈冰冷的說完這句話後肉眼可見的徹底熄滅了。
他面如死灰,一臉絕望的看著沈慈:「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以為自己只要放低姿態的委曲求全,沈慈就會回心轉意。
可他已經卑微入塵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如此低聲下氣過,她為什麼絲毫不為所動?
顧憐星在一旁急的俏臉擰成了一團。
但沈慈顯然不願再浪費口舌,側身繞過黎霄快步進了宿舍樓。
顧憐星看著黎霄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難免覺得他可憐。
就算他真的那方面有點缺陷,但也可以去治療嘛,畢竟現在男科醫療那麼完善,這又不是什麼挽救不了的絕症。
他真的罪不至死。
「黎霄你先冷靜一下。」顧憐星輕聲開口安慰:「我雖然不了解你和沈慈之間的事,但我覺得沈慈肯定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剛剛說她有了別人這件事你有證據嗎?沒有的話就是污衊、是誹謗!哪有你這麼求人複合的?」
黎霄側頭看向顧憐星,原本亂作一團的心竟是因為這句話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
「我說錯話了是嗎?」他喃喃出聲。
顧憐星嘆了口氣:「沒有事實依據的話不要張嘴就說,就算你自己心裡有疑惑,那也該把事情弄清楚再下結論。」
想到今天在小餐館沈慈被幾個前室友冷嘲熱諷,字裡行間基本都是拿黎霄不要她了來攻擊她,顧憐星還是覺得要幫沈慈澄清一下:「她搬宿舍不是為了躲你,是因為之前的幾個室友合起伙來抱團欺負她。」
黎霄聞言一愣,這件事他不知情。
「她……她從沒跟我說過這些事。」
顧憐星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和室友關係很好,怎麼可能完全不提和室友之間的事?」
黎霄被顧憐星的話帶進去了,一臉苦惱自責的低下頭。
是自己對沈慈的關心不夠,連她被人欺負自己都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自己好好冷靜冷靜捋一捋,下次別再這麼衝動了。」
顧憐星言至於此,繞過他也進了宿舍樓。
回到宿舍,沈慈正在收拾東西,宿舍已經被幾個學妹打掃的乾乾淨淨。
「哇,好乾淨啊!」
顧憐星故意做出誇張的反應,喜笑顏開的走到沈慈的身邊道:「沈慈還好有你,要是我自己先搬進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慈笑了笑,似是絲毫沒有被剛剛的黎霄影響到:「趕緊把床鋪好,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抓緊時間洗澡上床,不然一會熄燈了。」
見她狀態尚可,顧憐星稍稍松下心。
但是她也沒再多說什麼,雖然剛剛親眼目睹了全過程的她確實很想幫黎霄說兩句話,因為她能感受到黎霄是真的喜歡沈慈的,但她還是忍住了沒說。
她和黎霄從小就認識,雖然談不上是多麼熟悉的朋友,但畢竟認識的時間久了,有些話她可以給出一些善意的意見。
但沈慈不同,她們雖然一見如故,但畢竟是剛剛認識,自己要把握好分寸感,不可以過多的干涉沈慈的私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