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發完這兩條信息過了許久瞿宴辭還沒回。
沈歸寧有點不安，又編輯了兩條信息發送。
【瞿先生，你是不是生氣了？】
【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給你添亂。】
瞿宴辭：【你先記起自己做了什麼再來跟我說這些。】
沈歸寧糾結地躺在床上，摸不准瞿先生的想法，怕挑破昨晚的事會讓他疏遠自己，那她的計劃就徹底落空了。
算了，還是先觀望一下形勢再說吧。
她放下手機，起床洗漱收拾一番，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沈歸寧沒吃早餐，肚子正餓，準備下樓去餐廳吃飯。
誰知道這麼巧，剛出門，隔壁的房門也開了。
瞿宴辭從裡面出來。
沈歸寧轉頭，尷尬地打了聲招呼：「瞿先生。」
昨晚某些畫面湧上腦海，耳根不自覺泛紅。
她是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他臂力有多遒勁，一隻手就能牢牢握住她的腰。
瞿宴辭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便收回視線，徑直越過她身旁。
沈歸寧追了上去，「瞿先生，你去哪？」
「吃飯。」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瞿宴辭沒回答，沈歸寧就當他默認。
進電梯，沉默還在狹小的空間裡發酵。
沈歸寧試圖打破僵局，「瞿先生，昨天的事你能不能別跟我計較？」
瞿宴辭面不改色，「你指哪件事？」
沈歸寧垂下頭，吞吞吐吐：「就……擅闖你房間。」
瞿宴辭目光落在她發頂，語氣難辨情緒，「還有呢？」
「還有……」
「叮——」話未說完，電梯抵達三樓餐廳。
旁邊電梯裡也正好出來一男一女，都是熟人。
「巧了不是，你們也來吃飯？」蘇煜宸挑唇笑道：「一起？」
沈歸寧詫異地看著他和金語涵，「你們……」
蘇煜宸的手還搭在金語涵肩上，他揚了下眉，「你倆一個舞團的，應該認識。」
金語涵嫌棄地推他，「鬆開。」
沈歸寧看不懂他們的關係。
工作人員妥帖地安排了一個四人包間。
復古雅致的中式風格，裝潢精緻，牆上栩栩如生的浮雕畫點綴，空間布局簡潔舒適。
點好菜，服務生先送了兩份小甜點給兩位女生墊肚子。
迷你份的焦糖布丁，不占胃，飯前吃剛好。
沈歸寧本來就餓了，拿起勺子挖了一勺，驀然發現裡面加了搗碎的堅果，她只好作罷。
蘇煜宸和瞿宴辭在聊工作上的事。
金語涵抵不住八卦的欲望，傾著身體朝旁邊人靠近，極小聲問：「你跟瞿先生是什麼關係？」
沈歸寧稍作思考，「朋友。」
她也順便問一句：「那你和蘇先生是什麼關係？」
金語涵一臉淡定，無聲地回答：「炮友。」
沈歸寧：「……」
倒也沒必要這麼直接吧。
十分鐘後，服務生敲門進來上小菜。
瞿宴辭讓人撤走沈歸寧面前那道甜點，「重新做一份沒有堅果的。」
服務生照做，「好的先生。」
沈歸寧微怔，心口不知被什麼蜇了一下，偏頭看向瞿先生，原來他剛才注意到了。
蘇煜宸「嘖」了一聲，意味深長地問：「辭哥你什麼時候這麼貼心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都沒這麼稀奇。
瞿宴辭給他遞了個眼神——管好自己。
蘇煜宸自動忽略，將注意力轉向沈歸寧，「沈小姐，你不喜歡吃堅果？」
「我對堅果過敏。」她解釋。
蘇煜宸唇邊的笑意更深，「我辭哥連你過敏都知道。」
這關係能一般麼？
瞿宴辭警告：「你很聒噪。」
蘇煜宸比了個手勢，「OK，我不說話了。」
沈歸寧默默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一口。
-
午餐結束。
下午蘇煜宸在樓下娛樂廳組了個朋友局，問沈歸寧要不要一起玩。
瞿宴辭剛剛出去接電話了，沈歸寧便問：「瞿先生去嗎？」
「沈小姐，你這心思有點明顯啊。」蘇煜宸勾了勾唇，直接問：「喜歡我們辭哥？」
沈歸寧下意識否認：「沒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
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說這些。
「好吧，普通朋友。」蘇煜宸點點頭，「辭哥也去，所以你來不來？」
「我……」
她剛要說話，瞿宴辭在此時推門而入。
蘇煜宸攬過金語涵的肩膀起身，「走了走了，打撞球去。」
「有事。」瞿宴辭手裡夾了支雪茄，還沒抽。
「你又不去了？」
「有個線上會議。」
「行吧。」蘇煜宸又問：「那沈小姐還去不去？」
沈歸寧婉拒，「我有點困，想回房間睡會兒，你們玩吧。」
瞿先生不去，她自然也沒有去的必要，她又不認識那些人。
蘇煜宸不勉強，「好，那我們走了。」
在包廂門口分開。
沈歸寧跟在瞿宴辭身後和他一起回頂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瞿先生面色比先前更冷淡了些，是工作上的事嗎？
眼見男人就要回房，沈歸寧還是開口叫了他一聲：「瞿先生。」
瞿宴辭刷門卡的動作稍頓，「說。」
「我……」話到嘴邊，忽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沈歸寧很輕地搖搖頭，「沒什麼。」
瞿宴辭眸光冷淡，開門進去。
-
假期最後一天，沈歸寧收拾好行李，準備回市區。
本以為今天能見到瞿先生，結果司機告知，瞿先生昨晚提前走了。
沈歸寧心口空了一塊似的，巨大的落空感將她包裹。
瞿先生是不是不想理她了？不然為什麼提前走也不跟她說一聲。
回去的兩個小時車程，她悶悶不樂，盯著聊天記錄看了很久，還是不敢打擾他。
要說什麼，問他為什麼不等自己嗎，可是他又沒有義務。
她和瞿先生什麼關係都不是。
傍晚，回到公寓。
沈歸寧站在玄關處，感受偌大、空蕩的房子。
外面斑駁璀璨的霓虹燈從落地窗折射進客廳，依舊驅不走那份冷清。
她摁下牆上的開關，瞬間如同白晝。
不過連接餐廳和客廳過道的廊燈好像壞了一盞，沒亮。
沈歸寧盯著天花板那盞吸頂燈發了會兒呆。
家裡燈好多，即便壞一盞也絲毫不影響。
可是，或許她可以藉此給瞿先生打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