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會丟下我先走吧
沈歸寧嚇一跳，慌忙放下手機，給自己找藉口：「我想拍一張風景照。」
瞿宴辭鎖住她的視線，也不說話。
他這雙褐色眸子深不見底，仿佛能洞悉一切。
沈歸寧心虛，不得不佯裝鎮定，補充一句：「剛剛經過了摩天輪。」
好在瞿先生並未追究。
之後她便安安分分，眼睛都不敢亂看，生怕被人抓個正著。
半個小時後抵達目的地。
儘管已經晚上九點，店裡人還是很多。
瞿宴辭要了個包廂，中式裝修風格，靜謐雅致，隔絕樓下的喧擾。
服務生沏好茶，站在一旁幫忙點餐。
沈歸寧翻開菜單，禮貌地先問對面男人，「瞿先生，你吃什麼？」
她現在已經順利把「您」換成「你」，感覺這樣親近一些，一直用尊稱很奇怪，好像他是長輩似的。
瞿宴辭抽了張桌上的濕紙巾擦手，「時蔬海鮮。」
「我也想喝海鮮粥，但是我來例假了。」沈歸寧妥協，「算了，給我來一份香菇雞肉粥吧，謝謝。」
「好的，兩位稍等。」服務生收好菜單退出包廂。
空氣陷入沉靜。
沈歸寧本想找個話題，不至於冷場，剛要開口瞿先生的手機就響了。
「接個電話。」他起身往外走。
沈歸寧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拿起手機打發時間等他回來。
她把剛才在車上偷拍的照片發給祝思璇。
因為拍得著急，有一點點糊掉，卻也恰好增添了一股氛圍感，側臉輪廓在明暗交迭的燈光下依舊抗打。
祝思璇秒回她：【這哪個明星？我怎麼好像沒見過。】
沈歸寧：【這是瞿先生。】
祝思璇：【我靠這麼靚！】
祝思璇：【這照片好有感覺！好有氣質！比小鮮肉帥多了！】
沈歸寧：【偷拍的，差點被當場抓包……】
祝思璇：【這麼說你倆現在在一起？】
沈歸寧：【嗯。】
祝思璇：【加油寶貝，拿下他！這樣的男人不睡一睡，太可惜了。】
沈歸寧臉頰一燙，什麼亂七八糟的。
瞿先生這通電話打了許久，砂鍋粥已經上桌他還沒回來。
又過了五分鐘，門終於推開。
瞿宴辭見她還沒動餐具，「怎麼不先吃？」
沈歸寧放下手機看著他，脫口而出：「我等你啊。」
瞿宴辭未接話，拉開椅子重新坐下。
沈歸寧已經習慣他少言寡語，並不介意，拿起瓷勺開始吃東西。
她確實餓了，這會兒胃口莫名好了許多，大概是這家的粥真的煮得不錯。
熱乎乎的粥下肚，胃裡舒服很多。
中途，沈歸寧的視線總是會被對面吸引。
有的人吃個東西都這麼賞心悅目。
瞿先生手指好長，握住勺柄時手背上的脈絡微微凸起，性感與力量並存。
他襯衫袖口挽起一小截，小臂肌肉緊實，線條清晰。
沈歸寧不敢太明顯，看兩眼便垂下腦袋。
瞿宴辭先吃完，擱下勺子，抽張紙巾擦嘴，也沒催小姑娘。
但沈歸寧還是加快了速度，吃完最後一口粥，揉揉肚子，「我想去上個廁所。」
男人輕「嗯」一聲。
沈歸寧擦好嘴，拿著包包起身，走了幾步，似是不放心，又返回桌前，「瞿先生，你不會丟下我先走吧？」
瞿宴辭擰了下眉心，神色淡然，「不會。」
沈歸寧點點頭，又賣乖道：「那謝謝瞿先生等我。」
她去了十分鐘，回來後找服務生把單買了。
瞿宴辭倒也沒和她搶，讓她發揚中華傳統美德。
回到車上，沈歸寧主動把公寓地址報給司機。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瞿先生，見他默許才發動車子。
路上，沈歸寧不死心，再次提起加聯繫方式的事，「瞿先生，我們真的不能加個微信嗎？」
他還沒回答，手機振動先響起。
瞿宴辭摁下接聽鍵。
工作電話，全程英語交流。
沈歸寧去國外當過交換生，英語不差，能聽懂百分之八十，還有一些專業術語不在她的理解範圍內。
商業上的東西她不懂，她的關注點更偏向於聲音。
瞿先生英語講得好標準，發音很好聽，低沉中夾雜磁性的嗓音，聽起來是一種享受。
等他結束電話，沈歸寧想繼續之前的話題，「瞿先生……」
話未說完，瞿宴辭先一步提醒她：「沈小姐，你到了。」
車子緩緩停下。
沈歸寧往窗外瞧一眼，臉上划過一絲沮喪。
第三次了，又以失敗告終。
京市這麼大，怎麼可能回回那麼巧能偶遇上，沒有聯繫方式，她怎麼追？
「那我走了，瞿先生再見。」她拿好東西，彎腰，從車上下來。
腳剛落地，正要關上車門，瞿宴辭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沈歸寧停下動作，心中一喜，以為他改變主意了，眸光亮了亮。
卻不想，他只是遞了件西裝外套過來。
「披著，裙子髒了。」
沈歸寧反應幾秒，明白過來，緊張地問：「我沒弄到你車上吧？」
瞿宴辭看過，座位上是乾淨的，「沒。」
還好，沈歸寧鬆口氣，接過他的西裝套在身上，道了聲謝。
她沒有什麼月經羞恥，女性的正常生理反應而已。
瞿先生的外套很寬大，穿在她身上剛好到大腿。
衣服上清冽的龍涎香縈繞鼻息，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味道很特別。
「瞿先生，衣服回頭我拿去乾洗店洗乾淨再還給你。」
「不用。」瞿宴辭聲音平淡。
「可是這衣服很貴……」沈歸寧停頓，猜想要麼是他有潔癖，別人穿過的衣服便不會再要，反正對於他來說，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衣服，儘管它價值六位數。
「好吧，那我進去了，謝謝瞿先生送我回來。」
回到公寓，室友還沒回來。
她們聚完餐還要去K歌，應該沒那麼快結束。
沈歸寧把外套脫下來掛進衣櫃裡，找出睡衣去洗澡。
裙子上沾了一點血跡，不多，擠了點洗衣液就搓乾淨了。
洗完澡，她拿著衣服去陽台晾，經過客廳，無意瞥見堆滿的垃圾桶上有支菸頭。
沈歸寧愣住，家裡的垃圾桶怎麼會有菸頭？
難道是何潔帶朋友回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