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權臣也喜歡「強娶」(3)
「你莫不是忘了。」
予慈聲音清淺,眼皮都懶得掀一下,淡淡開口:
「父親叫我回來,是為了什麼。」
眾人一愣。
當然知道,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予家的三姑娘,是宋家宋央大將軍還未回京就飛書傳信回來欽定的未婚妻,不日便要請求聖上賜婚正式迎娶進門的。
感受到周遭的沉默,予慈微微抬眼,嘴角的笑意極淡。
她懶懶看著地上被扇的半邊臉已經腫起來的老婆子,眸色微冷,卻笑的溫柔:
「勞煩諸位去大堂內告訴姨娘,我身子骨不好,就不過去給姨娘敬茶拜禮了。」
「免得過了病氣……」予慈勾笑,「惹姨~娘~,不快。」
【警告,溫婉和善ooc警告!】
予慈:「……」
原著中,那個生了一雙兒女後被抬為正妻的柳霜沒少給原主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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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今天這個走側門,原主也是忍氣吞聲走了,連帶著後來大堂內被那個女人趁著敬茶的功夫折磨也是忍了下去。
原主能忍,她予慈可不行。
有些東西啊,就是大嘴巴子吃少了,多吃幾個就學乖了。
無視了瑟瑟縮縮圍在地上的一眾老婆子,予慈被攙扶著悠悠越過了她們。
來到大門前,她淡淡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小廝,後者心領神會的立馬彎腰屈膝的就打開了大門,神情間恭敬有加。
看,這個不用吃嘴巴子就已經學乖了,多好。
入府後予慈可以說是暢通無阻,都不用她憑著依稀記憶尋找小時的屋院,自然有不想被一嘴巴子抽飛的下人恭恭敬敬帶路。
沐浴更衣,閉眼休憩,儼然不覺大堂內的暴怒。
……
大堂內。
上位的女人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跪了一地的下人,保養良好的臉也有了一瞬的扭曲。
她不耐的看著中央對著周遭下人拳打腳踢的少女,冷聲呵斥:
「好了,像什麼樣子!」
被這聲冷喝驚的一激靈,予諾諾梨花帶雨的,咬著牙,不甘心的又踹了一腳身旁的小廝才泄氣坐回了位置。
「母親,那個小賤人什麼意思!?」
「別吵!」
柳霜已經沒了耐心,蹙眉直接打斷了女兒的話。
她看著跪在下方發抖的老婆子,冷聲開口:「你把話再說一遍。」
被點到的老婆子一抖,捂著腫臉,眼睛都不敢往上看,小聲道:
「老奴是被她打的臉……」
沒說實話。
柳霜眼睛一眯,不耐的輕敲著桌沿:「那個小賤蹄子病殃殃的十幾年了,一巴掌能把你扇成豬頭?」
特麼唬誰呢!
見氣氛不對,老婆子吞咽著口水,瞥了一眼旁邊屁都不敢放的幾個老媽子,匍匐在地,著急的開口:
「那個小賤蹄子還叫您姨娘呢!說是讓您別等她,她身子骨不好,會把病氣過給您,惹您不快……」
話音剛落,屋內的氣氛又冷了一度。
良久,上位的柳霜冷笑一聲,眸色看不清情緒。
她還以為這個小崽子是個被扔在外面唯唯諾諾的小兔子。
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些獠牙。
跟她那早死的娘一個樣。
以為一句姨娘就能打倒她?
柳霜冷笑,眸色深的化不開,呢喃細語:
「日子,長著呢。」
……
丞相府,東邊屋內。
美人青絲披散浸濕,白衣單薄凌亂,纖細的身影懶懶斜倚在美人榻上。
素手執起一旁金盞中的葡萄圓潤飽滿,美人眸光淺淡,半晌,就這麼抵進了略顯蒼白的唇內。
身後賣力擦拭著頭髮的夏桃哪能看不見自家姑娘勾人蠱惑的模樣,她輕嘆一聲:
「好姑娘,就算屋內有火爐子,您的身子也經不住這麼作踐啊……」
她五歲的時候就被賣進了予家,七歲就跟著予慈一同到了邊州莊子靜養。
同吃同住八年,自家姑娘身子怎麼個情況,她變傻了都能一說一個準。
想起莊子屋內那桌上壘的比人還高的抓藥單子,夏桃輕蹙著眉,將一旁的棉被往少女身上蓋了蓋。
嘴上還不停念叨著:
「得虧那些老媽子看起來膘肥體壯實際身嬌體弱的,一個巴掌就能扇倒……」
「不過當時姑娘的氣場真強啊,連我都被鎮住了呢。」
予慈:「……哈哈。」
少女簡短的回應沒有減掉夏桃的熱情,一邊仔細擦拭著浸濕的頭髮,一邊自顧自說道:
「還好那些人知道姑娘是未來的將軍夫人,明面上吃食住行沒虧待著。」
「等將軍回來,姑娘的好日子便來了,再也不用吃苦了,只管享福呢!」
聽著身旁人憧憬的語調,予慈半掩著眸,神色淡淡把玩著手中的葡萄。
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位將軍很寵予家的三姑娘,十八的年紀,硬生生不娶妻不納妾,就傻愣愣等著三姑娘及笄。
北國少年將軍,宋央嗎……
予慈勾笑。
倒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有趣的,女人。
……
僅僅只隔了一日,予慈便收到了那位丞相父親邀她書房一敘的消息。
府內。
初晨的積雪深厚,到處都是清掃忙碌的下人。
假山流水,屋檐庭廊,九曲蜿蜒。
予慈跟著帶路的老婆子彎彎繞繞的,終於來到了一扇門前。
「姑娘,」老婆子低眉順眼,微微低頭恭敬道,「相爺就在裡面,您進去便是。」
聞言,予慈點頭,素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是一股撲面而來的淡淡奇香,和著暖氣就這麼流入予慈的鼻息,惹的眸色深了深。
她沒有多停留,關上門,繞過屏風,便站到了屋內中央。
不遠處,一清風道骨的男人正伏案查看著書籍。
四十多歲,一襲白衣,眉眼儒雅盡顯書生氣,即便到了中年發福的年紀,他也沒有油膩臃腫的跡象,反而在原先的俊朗之上添了成熟之韻。
確實像文臣風範。
誰能想到他能白眼狼的殺了自己的原配糟糠之妻呢。
畢竟原著中,這個老登最開始也就是個窮書生,若沒原主出身商賈之家的母親支助,哪來他現在的輝煌。
一個能夥同妾室在原配生產時動手腳的忘恩負義的老逼登……
予慈斂眸,淡淡笑著行禮:「老……父親。」
聞言,案桌對面的予文微微抬眼看她,黝黑的眸子有一瞬的停滯,而後歸於平淡。
「嗯。」
予文垂眼看著手中的文章,淡淡開口:「在邊州過的怎麼樣。」
予慈:「托父親之福,女兒活的不錯。」
這話怪怪的,予文抬眼看了她一眼。
索性將手中的書一放,開始正經打量起這個八年未見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