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05.0398：『決戰陣位』
泰拉時下午1:00。
隨著帝國海軍與混沌航隊排成戰列線，以無與倫比的仇恨互相輸出火力，在兩支艦隊之間四五百公里的虛空中留下了大片殘骸後，隊列已經交錯駛過大半。
霍雷肖和艦隊指揮官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混沌艦隊的走向。
終於，『帝皇之死』號巡洋艦表現出右艙轉向的傾向，正如霍雷肖無比期望的那樣。
她向不倦號的140相對方向進行了右轉。
這並非混沌航隊所願。
綠皮的楔形戰陣猶如大鵬展翅，在右翼伸出老長一截，就像海中拖拽的漁網，收縮包圍，切斷了混沌航隊左轉的航線。
如果他們想硬生生左轉，那麼就會直接與綠皮艦隊以頭撞頭，撞個血肉模糊。
但如果右轉，那麼既可以與綠皮艦隊拉開距離，還能搶到帝國海軍艦隊的上方T頭，對著帝國海軍戰列線尾部狠狠輸出火力。
混沌上將深刻理解著『大洋是賭場』在40K的進階原理。
在短暫而高效的商下，作為旗航長的霍雷肖與佩魯艦長一致決定進行鉤型轉向。
這是丁字戰法的最後一步。
當混沌艦隊按照著他們上將的旨意，進行右轉，向著帝國海軍後方T頭進發時，帝國海軍艦隊的航隊指揮也同時發布了指令。
「電告全艦隊，立即向不倦號相對方向150進行轉向機動，組成斜線陣型。」
擔任掌旗官的通訊部少尉立即傳達了艦隊指揮官和旗艦長的意志。
帝國海軍艦隊旗艦不倦號掛上了新的機動全息信號旗。
每一艘看見不倦號信號旗的戰艦都紛紛掛上了一模一樣的的信號旗，在不到15分鐘的時間內，從首艦到末艦，艦隊全員都領悟了旗艦的戰術意圖。
達羅斯勳爵號開始向左轉向。
「這裡是艦長，不倦號右舷立即進行戰備休整，修理艦體破口，搬離傷員，
並繼續剿滅殘餘混沌跳幫部隊。」
霍雷肖隨後又對艦內下達了戰備休整指令。
之所以要向左執行丁字型轉向，而非向右進行看上去更加具有優勢的包抄戰略。
是因為右舷在與混沌航隊從頭到尾的一番齊射後，已經受到中等程度的損傷，且船員們在持續了數小時的交戰後十分疲勞，戰鬥力有所下降。
而左轉後，戰航可以用尚未交戰的完好左舷對準敵人，進行同向航行，讓右舷進行修正和緊急修補。
同時，右轉雖然可以用右舷持續開火，並通過包抄對綠皮艦隊和混沌艦隊同時集火。
但此時的帝國海軍艦隊就是面向星球開火，射擊彈道必定受到星球自轉軌道影響而發生偏航。
不過左轉就沒有這些麻煩了，帝國海軍依舊處在以法爾星為背景的交戰線上，任何射向帝國海軍戰艦的炮彈將遭受軌道偏轉力帶來的debuff，又不會影響狀態完好的戰艦左舷對著背靠虛空的敵方艦隊射擊精度。
此時，混沌艦隊的末尾輕巡母艦正在與帝國海軍的兩艘無畏級巡洋艦進行交火。
雖然帝國海軍的無畏級左右兩側共有12門宏炮，但在只能有一側開火的情況下，由於混沌戰艦航脊上的可旋轉炮塔，兩者的一次性火力投射量竟然相仿，均能射出6發炮彈。
雖然看上去，帝國海軍因為單面側射無法發揮12門全部火力，不得不與混沌火力相持。
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混沌艦隊倘若被綠皮艦隊和帝國海軍夾在中間，他們引以為傲的旋轉炮塔優勢就會變為劣勢，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霍雷肖很清楚，他進行的機動就是為了將混沌艦隊推向戰局正中，讓他們像漢堡肉餡一樣被包夾在中間。
為此，哪怕帝國海軍付出一定的損失，也是可接受的，因為混沌艦隊不久之後將蒙受更大損失。
「什麼？發動機極限航時到了？」正在等待地勤對戰機進行維護裝載，準備重返戰場的法夏得到了這個消息，不由得捂著頭，苦惱喃喃道。
「以歐姆彌賽亞的旨意，您的這架戰機引擎航運轉時長已經接近15000小時，
到達返廠極限。
由於您經常進行極限機動，發動機渦旋損耗高於其他同航時戰機，狀態很差，之前沒出事已經是萬機神庇佑。」
一位旁邊飄蕩著伺服顱骨的技術神甫用僵硬的機械音講解道。
「還有什麼辦法嗎？我-----聯隊現在就這一架帶有聯隊指揮功能的戰機。」看著右舷八座梭機坪有一半亮起綠燈，表示對應的戰機已經做好出擊準備，女飛行員哀求道。
「從卡爾-杜尼雅什分艦隊移交的引擎已無庫存，沒有備用引擎--出戰可能·—..—否決。」
「不！」女飛行員側頭看向梭機坪後方一台從受損戰機上拆下來的渦旋引擎，指著說道：「把那台引擎幫我裝上！」
「以萬機神的名義，即便裝上也應當進行適航檢測。」
「我會在作戰中檢測的。」女飛行員決絕說道，
「"010010101000101-—-010-—-01。」技術神甫與另一位萬機神侍者進行了簡短的二進位溝通，然後點了點頭。
「可以嘗試，但機械修會不對您的生命安全做任何保證。以萬機神之名，
們最後向您確認，您真要這樣做，並且自願承擔一切後果嗎？」
法夏的粉唇輕顫著，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我確定。」
「已簽署虹膜許可協議，使用者已充分理解並接受非正規改裝所面臨的風險保險條款C-S00B與MI-88392項失效，機械修會將不再對您的出擊適航安全承擔對帝國海軍的賠償責任。」
兩名重型機仆用手中的鉗夾將拆卸下來的引擎裝上拖車，文在工造士的指揮下對天鷹一號進行緊急引擎換裝。
「願神皇保佑。」法夏轉身，對著梭機坪後方嵌刻在牆的精金天鷹行了一個天鷹禮，虔誠地喃喃道。
「這裡是哥特艦隊旗艦『不倦』號，我們正在進行戰術機動轉向，需要新星炮掩護隊尾。」
「『蒙達亞斯之怒』號收到，新星炮正在充能。」
虛空中，帝國海軍轉成倒7型隊列。
尾部由卡爾-杜尼雅什艦隊支援而來的無畏級輕巡洋航英勇地同時與綠皮和混沌艦隊交戰著。
敵人的炮彈順著戰列線依次砸在她們身上，讓她們猶如行走在夾道鞭刑之路上的受難者。
炮彈組成的戰鞭在她們身上抽出觸目驚心的傷痕，被撕裂的裝甲碎片向遠處頭也不回地飛去，，被吸出船體的船員僵硬地蜷縮著，漂浮在黑暗無邊的宇宙中。
艦隊末尾最後一條戰艦側邊又閃出爆炸，位置離艦橋不遠，令霍雷肖也不得不捏了一把汗。
但她們堅韌不拔，正如『無畏』之名那樣，哪怕重傷累累，也用右舷的六座舷炮向著帝國之敵英勇開火。
即便鰭部被砸塌，也仍堅定不移地保持著航線，絕不動搖。
炯！
突然，一發極為耀眼的光亮落在了混戰的混沌艦隊和綠皮艦隊之中，隨後膨脹成一個熾白的火球，對範圍內數艘戰航的主結構造成了嚴重毀傷。
那是火星級戰列巡洋艦「蒙達亞斯之怒」號航下方的新星炮開火了。
在新星炮的灼目光耀掩護下，帝國海軍哥特分艦隊向著最後決戰陣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