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悟道石散發的特殊能量麼?」
竹苑低聲喃喃著。
難怪連師尊都對這悟道石讚許有加。
現在看來的確是不同凡響。
剛剛僅僅是一眼,就讓她感覺到境界鬆動了。
「呼——」
長舒一口氣,隨即開始修煉了起來。
她現在已經是道境三重了,在最短的時間修煉到五重極限,若是時間足夠的話,在將肉身淬體一番,到時候在埋骨之地那幾條頂尖的規則
瞬息,竹苑的神色變了。
堅定而又不可一世。
她志在必得。
九層中。
其他三人也是心中震驚不已。
「這就是開啟五成的效果麼?」
宗鵬神色難掩激動,喃喃著。
「有此速度,一年之內就能修煉到道境五重,接下來就是靈修!」
他是三人之中實力最弱的。
想要趕上他們兩個,尤其是夜辰,這難度很大。
但是宗鵬也沒有灰心,反而鬥志昂揚。
不僅要在埋骨之地活下來,還要從那些天驕的手中搶奪頂尖的規則,只有這樣,他才有更大的機會坐上司長的位置。
只有這樣他才能站在大渝的最頂層。
這一刻他的野心到達了極限。
「切,老頭也真是的。」
夜辰心中很是不樂意在這裡閉關。
太無聊了。
也沒有著急修煉,直接躺在了地上,緩緩閉上了雙目,不一會,竟然打起了喊聲。
他.竟然在藏書閣九層睡著了!
至於吳躍,則是最乖巧的一個,進來的一時間便是進入了修煉狀態,不敢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書房中。
戰天面色鐵青。
除了竹苑的那個房間,其他三人的情況他看的清清楚楚的。
但是當看到夜辰睡覺的那一刻,他是真的繃不住了。
縱使已經是站在大渝頂尖的人物,此時也是被他氣的胸口涌動了起來。
「操,混帳!」
實在忍不住的他當即破口大罵了起來。
知道他懶得修煉,沒想到這麼懶,都已經告戒過他了,沒想到竟然能幹出這種混帳的事。
真是氣煞他也。
「睡是吧,老子倒是看你怎麼睡的著!」
戰天咬著牙,必須要狠狠的懲治下這個小子。
下一刻朝著他所在的房間打出一道金光,瞬間,一座巨大的鐘從天而降,將夜辰罩住。
「嗡嗡嗡」
一聲聲鐘聲響起。
「靠」
夜辰猛然坐起,捂著耳朵,但是這件可是戰天的最得意的靈寶,哪裡是他抗衡的。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
夜辰感覺自己要瘋了,體內的靈力都快紊亂。
「戰老,我知道錯了,收手吧.」
不低頭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哼!」
戰天的冷哼聲在房間中響起,而鐘聲在這一刻也隨之消失。
「在鍾裡面給老子好好修煉,膽敢偷懶,老子弄死你。」
「完了!」
夜辰感覺天都快塌下來,這裡面漆黑一片,讓他呆在這裡修煉,那不是要了他的命麼?
「戰老,我會乖乖修煉,能不能讓我出去啊?」
「在這裡修煉我會瘋啊。」
夜辰苦著臉,祈求了起來。
「看你表現!」
「商量下。」
「戰老.戰老.戰老.!」
夜辰大吼道。
但是戰天壓根理都不理他。
「讓你偷懶!」
戰天撇了撇嘴,混小子就是欠收拾。
不過若是他真的能夠將心思都放在修煉之上,到時候他和竹苑兩人聯手,不說橫推埋骨之地,但是也差不多多少。
「希望你別讓老夫失望。」
戰天幽幽的嘆息著。
其實他自己清楚,心中最鍾意的還是夜辰。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藏書閣五層,參悟中的陳玄緩緩睜開雙目。
看著不遠處宗政,幾乎處於閉死關的狀態。
「這樣也好,動靜稍微小點,他應該感應不到。」
目光隨後看向了四周。
在這一刻,原本堅不可摧的空間似乎變的沒有那般堅固了,甚至他有感覺可以直接撕裂了。
「系統。」
金色面板出現。
【規則:空間規則(種子(66/100))】
種子參悟的進度已經來到了66了。
一天一點的進度。
「若是再多一些,應該可以悄無聲息的進入空間裂縫了吧?」
陳玄心中猜測了起來。
「繼續修煉!」
立刻收回面板,再次沉入參悟之中。
必須要抓緊時間,只要能悄無聲息的進入空間中,到時候就是戰天也應該發現不了他。
相比於藏書閣中的平靜,皇都此時已經炸開鍋了。
影衛暗殺一府之王的事情並沒有隨著時間而降溫,反而變的愈演越烈,剛開始還只在大渝這些高層之中議論著。
經過半個月之後,就連皇都中的普通百姓也是知道了。
街頭巷尾,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一切當然都是柳升在背後推手的結果。
皇宮國師府。
國師臉色很是難看,而木影此時也是臉色冰冷。
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這件事不能這樣下去了,陛下已經很不滿意了。」
國師緩緩開口,目光落在木影身上,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屬下已經找過玄王了,希望他能出來澄清,但是似乎消失了一樣,不在皇都,也不在莫蘭府。」
木影心中很是惱火。
原本想著低下頭,讓陳玄出來澄清,就當是誤會,到時候可以給他一些補償。
但是人消失了。
他的那個總管說是早就離開皇都,但是當她派人去莫蘭城之後,發現並沒有回來。
現在這種情況,司禮監已經上摺子到渝皇那裡了。
這也是渝皇為什麼對影衛不滿的原因。
鬧到了這個地步,原本想不插手的渝皇已經不得不插手了。
否則有損皇家的威壓。
皇都中那些普通百姓也會質疑大渝的。
「現在就是想封鎖消息也封鎖不住了。」
國師此時也是感覺到頭疼,這一切的背後都是柳升在推波助瀾。
「看來不去一趟不行了。」
心中幽幽的嘆息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他出面,讓柳升給他這張老臉一點面子,付出一些代價,這件事到此為止。
繼而緩緩起身,「跟我去司禮監一趟吧。」
「是!」
木影微微一怔,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去司禮監,就相當於影衛低頭,她不願,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不低頭不行。
司禮監做的沒有任何問題。
渝皇此時就是不管也不行。
唯有影衛和司禮監握手言和,平息這件事,這才是渝皇最想要的結果。
兩方都對大渝重要之極,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實在是不好偏袒任何一方。
「司禮監到了。「
馬車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嗯!」
國師輕嗯一聲後,隨後緩緩走下了馬車,抬頭看向了牌匾上司禮監三個字。
「有千年沒來過這裡了吧?」
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
若不是這次木影惹出的事,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到這裡了。
而此時木影也是從另外一輛馬車中走了下來,來到了他的身邊。
「去吧!」
聞言,木影走上前去,看著門口的守衛,「告訴柳大監,國師來了。」
「什麼?國師!」
守衛驚呼一聲,臉色驟變。
原本還以為是木影要見柳大監,至於這個老頭,他以為是影衛的。
沒想到竟然是大渝的國師。
「稍等,我立刻前去通稟!」
司禮監中,原本在書房中練字的柳升驟然停住了手中的筆。
「呵呵!」
輕笑一聲,隨後繼續開始寫了起來。
剛剛的那一瞬間他便是感受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微微感應一番便是知道了司禮監門口的情況。
他沒想到國師竟然親自來到司禮監了。
不過他也沒有動作,而是等著守衛來稟告他。
片刻之後,一陣嘈雜而又急促的腳步聲傳到了書房中,「啟稟大監,國師來了。」
語氣中甚是慌亂。
直到守衛進入書房,柳升依舊氣定神閒的寫著字。
「好!」
大喝一聲,最後一筆完成,這才放下手中的筆,臉上擠滿了笑容,連老褶子都變深了許多。
「老子的字寫的越來越好了。」
「哈哈哈」
大笑之後,感覺才看到他一樣,繼而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額——」
這一問,守衛當即愣在了原地,不過很快便是反應了過來,「是國師來了!」
說完,疑惑的看著柳升。
「怎麼回事?」
「真的沒有聽到自己的話還是.?」
能當司禮監的守衛,當然不傻了,而且這些天他也聽到了一些消息。
這可是司禮監內部傳出來的,不是外面那些謠言。
不過雖然心中有猜測,也不敢說出來。
只能自己感嘆一聲。
大監這次真的得意了。
「哦?」
柳升很是詫異的樣子,「國師竟然來到司禮監了,真是稀客,老夫得趕緊去迎接一下。」
話中雖然著急,但是身上的動作可是一點都不著急。
甚至將自己寫的字仔細的收拾了一番,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了書房。
司禮監大門口。
木影眉頭緊皺,這都過去有一會了,通報一聲需要這麼久的麼?
「哼!」
忍不住的她當眾冷哼一聲,臉色刷的一下如同寒霜。
就在她要開口呵斥的時候,柳升的聲音終於傳來了。
「今個是什麼風,竟然將國師給吹來了,真是稀客,我司禮監也是蓬蓽生輝啊。」
最後一字落下,柳升也是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國師帶著淡淡的笑容,緩緩走了過去,「這麼多年了,再不來一次,估計就沒機會了。」
「國師說笑了。」
柳升眉頭一挑,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
「請!」
「嗯!」
兩人並肩走進了司禮監,而木影雖然心中不忿,不過還是立刻跟了上去。
來到大殿中。
柳升坐在了上方,國師則是坐在了左邊,至於木影站著。
片刻後,侍女端著兩杯茶走了進來,放下之後便是立刻離開了大殿。
「國師請!」
柳升伸出一隻手,隨後自己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舒爽的感覺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國師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隨後端著紫褐色的茶杯呷了一口。
「茶是好茶,你喝了應該也舒服了。」
國師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再鬧下去的話,陛下會不高興的。」
不過柳升沒有接話,只是輕輕的放下了茶杯,繼而看向了國師。
兩人四目相對。
柳升心中冷笑一聲,一句到此為止就完了?
沒那麼容易!
當年司禮監可是沒少被那些人嘲笑,這次藉助陳玄的這件事,他就是要狠狠的出一口氣,打影衛的臉,找回當初司禮監失去的顏面。
為此,就算是渝皇不高興他也不會罷手。
他老了,武道之路也就這樣了,所以他沒有別的欲望了,唯有這件事,一直是扎在他心中的刺。
也是司禮監的屈辱。
所以無論是誰,就算是渝皇開口也不行。
「哎!」
國師幽幽的嘆了口氣,繼而看向了木影,「給柳大監道個歉吧。」
看這情況,不給他一個交代,這件事不會那麼容易過去的。
但是若是還一直這樣的話,那對影衛極大的不利。
所以必須要儘快解決掉這件事。
「國師大人!」
木影驚呼一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竟然讓她道歉。
「道歉!」
國師一雙老眼猛然瞪大,整個人氣勢都變了,而且是以命令的口氣說出這句話的。
「這——」
木影微微發顫的,即使心中不甘,更是屈辱,但是她知道,國師的命令不可違抗。
閉上雙眸,片刻緩緩睜開。
朝著柳升彎腰,起身之後,「當年的事是木影的錯,還請柳大監原諒木影!」
身為影衛的一把手,從未低頭的她這次終於是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同時也是屈辱的放下的心中的驕傲。
這一刻她感覺渾身火辣辣的,那種感覺,甚至想找個縫隙鑽進去。
「你先出去吧。」
國師的話對她來說如釋重負,不過這種屈辱卻是讓她連禮儀都忘了,直接離開了大殿之中。
「如何?」
國師看向柳升,問道。
「不夠!」
柳升搖了搖頭,僅僅木影給他道歉,遠遠不夠。
司禮監的面子呢?
他所在乎的是這個,司禮監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沒有什麼能比它還重要。
當初司禮監所遭受的嘲笑,一幕幕都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想讓他收手,這點必須解決。
否則免談!
「你啊.哎!」
國師很是無奈,原以為他出面在加上木影親自給他道歉,這件事就能解決了。
現在看來是他小看了司禮監在柳升心中的地位了。
「我會傳出消息,當年的事是影衛錯了,影衛從此不再踏入司禮監一步。」
「這是底線!」
說罷國師雙目死死的盯著柳升。
若是這樣他還不滿意,那他就只能讓渝皇出手了。
最後結果如何.就看渝皇的意思了。
「好!」
柳升終於是開口了,他心中也知道,做到這樣,已經是國師的極限。
若是還不同意,那雙方就徹底撕破臉皮了。
雖說不是下令,只是隱晦的傳出這個消息,但是以影衛的能力,大渝的那些高層應該都會知道。
這樣夠了!
「那就這樣吧。」
國師蒼老的聲音在這一刻似乎變的更加的蒼老了。
此時柳升也是站了起來。
對於這位為了大渝立下不世之功的國師,他心中也是非常的敬佩的。
但是有些事.他不做不行。
「你啊.算了,不說了,不過以後大渝就交給你們幾個老傢伙了,我老了,也累了,沒多久了。」
國師目光看向外面,雙目之中露出了不舍。
「你怎麼了?」
柳升意識到不對勁,這話的意思.
「壽元無多了。」
國師轉過身,看向他,褶皺的老臉浮現了淡淡的笑容。
他太老了,老了自己都忘記自己多大。
他不怕死!
也活夠了。
但是大渝現在看似祥和,但是這是表面,暗地中早已暗潮洶湧。
他不放心!但是又無奈!
「什麼?」
柳升驚喝一聲,臉色驟變。
剛剛的喜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不可能!你都是達到這個境界了,怎麼可能壽元將近!」
柳升的聲音變的沙啞了起來。
他的實力能在東大陸排在前五,怎麼可能壽元不夠了。
「那又如何?你可不要忘了,當初我可是受了傷,不是誰都像西王那個老烏龜一樣能活,而且再強也抗不住歲月的侵蝕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國師變的輕鬆了許多。
西王那個老烏龜他可比不了,而且他的確老了。
繼而笑了起來,「接下來大渝就要靠你們了,現在什麼情況你也知道,雖然你們也不小了,但是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藉助這次埋骨之地的機會,多培養幾個頂尖的出來。」
「那你們幾個死也就無所謂了。」
國師調侃著他。
放在平時,就算是國師說出這樣的話,柳升也會反駁幾句,但是這個時候,他.張開的嘴動了動。
最後只有一聲嘆息。
「行了,人總是要死的,我這一輩子也算是夠了,也看開了,只是有點不舍而已。」
的確,他這一輩隨便一件事就足以名垂萬古。
當然他最得意的之作就是培養出了渝皇,這個大渝有史以來最有機會踏出最後一步的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