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傳說中的少婦殺手和婦女之寶（4.6k）
數日後，一種由葡萄發酵釀造，名為「酒」的新型飲品，在克諾索斯城流傳開來。
短短几天時間裡，它便以綿柔甘醇的口感和濃郁的漿果香氣，迅速在民眾間風靡，成為大街小巷中的米諾斯人在飯前午後，最受歡迎的飲物。
「有空一起去喝一杯？」很快取代「吃了沒？」，成為克諾索斯城居民們寒暄時最常見的問候。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支付起新興酒館中的高額消費，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字裡行間宣誓著對「酒」這種東西的喜愛。
因為，酒帶給人的歡樂和沉醉，以及忘記一切痛苦的愉悅，是別的東西帶不來的。
熱愛酒的人也並非要把它神話，刻意喝個爛醉，整天不省人事才肯罷休。他們只是在借著這個媒介，能短暫撕下面具和偽裝，丟棄自己扮演的角色和需要承擔責任，釋放壓力、讓靈魂短暫休憩。
人類的平等太少了，人類的歡愉也太少了。每個小孩兒一生出來，往往帶著哭聲降臨，沒一個人笑著出來……
——誰都得出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誰都得死，不管你願意不願意。
而酒，提供了快樂的平等，廉價又唾手可得。
無論貧富，它們給人以迷醉、舒緩的樂趣。
所以，不管明天是天塌還是地陷，是火山還是洪水。
——先喝一杯，慰勞一下自己的辛苦，取悅一下自己的身心，讓靈魂得到短暫的小憩。
——生命終於盡頭，不必走得太急，等一覺醒來，再負重前行也不遲。
這些，就是那位創造出「酒」，並將這一恩物分享給旁人的書記官，所留下的教誨。
與禁欲主義格格不入的論調，加上平易近人的性格，以及那拯救克里特島的功勳，讓這些話很快成為了酒客們信奉的至理名言，並得到廣泛的吹捧和認同。
日子已經夠苦了，生活還要繼續，不如用酒從虛幻的世界裡為自己找點樂子。
隨著成百上千人的身體力行，克諾索斯城很快走出了獸潮天災的陰影，幾乎天天都洋溢著歡樂和節慶的氣氛。
但相對的，城防軍巡邏時從街頭巷尾撿到的酒鬼數量，也節節攀升。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抗拒這份沉淪和誘惑的自制力，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分清愛酒和酗酒的分別。
於是乎，一些家庭的生產和生活，也因為酒的出現，受到了影響，或幽怨或惱怒的婦女們三五成群地找上門，向那位始作俑者討個說法。
不過，隨著幾杯「熱茶」下肚，婦女們往往怒氣沖沖地來，身心舒暢地走。
因為她們不僅從酒中體會到了宣洩壓力的美妙，同樣也帶走了來自這位書記官發布的政令，以及他作為酒之信仰所傳達的戒律。
——真正熱愛酒的人，同樣熱愛生活，往往懂得克制，絕不會因為貪歡而放縱，這是對於這份【饋贈】的褻瀆。
——所以，如果有人因為醉酒誤事被城防軍發現，不僅會被處以罰款和勞役，而且也將失去來年參加【酒神節】的資格。
那位書記官親口承諾，來年他將預備在克諾索斯城舉辦規模一場空前的節慶。
期間，不僅有免費不限量暢飲的酒水，而且還將推出很多新品，供人嘗試。
如果效果好的話，這將成為克諾索斯城未來每年定期舉行的慶典。
當然，那些本年間醉酒誤事、褻瀆酒之美學的酒鬼們，依舊將被剝奪參與慶典的資格。
——簡稱，不懂得自律，不准參加酒趴！
很快，在這位克里特島的實際掌權人，以及酒客們心中的至聖先師的治理下，克諾索斯城中有關酗酒的風氣整頓，可謂立竿見影。
一時間，大街小巷中不僅沒了爛醉的酒鬼，那些在釋放壓力和努力生活之間尋找到平衡點的普通人，反而被激發出了更大的生活熱情。
漸漸地，整個克里特島都被愉悅歡快的氣氛籠罩，名為【酒】的恩物，也隨著來往的行商和船隊，被運往希臘的各個城邦，替米諾斯人換來了大量的糧食、礦物等等稀缺的資源，讓他們的生活更加富足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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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泰勒斯家的是吧？怎麼？你丈夫還是心悸失眠？告訴他少喝點酒，這東西不會助眠，要喝喝牛奶或者蜂蜜水吧。」
「庇塔庫斯家的？想問麵包怎麼做才好吃？要不試試這個發酵法子？」
「克留勃拉的女兒？和你老爹鬧掰了，想找份工作獨自養活自己？我記得你學過紡織，要不去神殿問問，她們最近似乎需要大量的布匹，很缺女工……」
隨著那位眼波流轉，小臉微紅的少女，懷著感激，心滿意足地離去，洛恩看著總算寬敞起來的自家大門，不由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您在克諾索斯城還真是受歡迎呢，書記官大人……」
挎著籃子的赫斯提亞望著天上幾乎臨近中午的太陽，翻起白眼，有氣無力地吐槽著。
本來，她是準備早上出門買點菜，順便實驗一下新想到的菜譜。
為此，這位有些賴床的爐灶女神，還特意起了個大早。
然而沒想到，即便天蒙蒙亮，就有一大堆克諾索斯城的女人們，擠在自己家門口，等著向某位書記官大人打招呼，並順勢問計問策。
一想到連日來的狀況，有些不堪其擾的赫斯提亞，倍感頭疼，看向洛恩的目光也愈發幽怨。
大概是因為之前有關家人酗酒的疑難，向這位書記官抱怨和請教之後，他無與倫比的智慧和平易近人的態度，就在女人們之間傳開了。
於是，越來越多的女人匯聚在赫斯提亞家門前，向開明睿智的書記官大人抱怨。
這位書記官也如傳言那般一樣平易近人，懷著極大的耐心，儘可能地給予她們滿意的答覆和堪稱完美地解決方案。
漸漸地，問題不再局限於酗酒，生活、工作、甚至是感情上的麻煩，都被這些大膽的女人們，拿出來詢問。
書記官大人的風評，也被一再拔高，成為了活脫脫的婦女之友。
甚至於，每天早晨赫斯提亞家門口都擠滿了一大批慕名而來的女人們。
她們有的是真心求教，有的是為了滿足好奇，有的則是剛好到了發春的年紀……
此刻，某塊【婦女之寶】聽到旁邊赫斯提亞的抱怨，也忍不住送上了個白眼。
「這還不都是你鬧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都解決了，這群女人還沒完沒了……」
赫斯提亞悻悻嘟囔著，臉上不禁浮現出絲絲懊悔之色。
在【酒】這種東西盛行之初，因為不加節制地濫飲，而產生了不少的家庭矛盾，女人們的抱怨自然而然傳入了赫斯提亞的耳中。
作為守護家宅安寧的女神，赫斯提亞肯定不能置之不理，於是乎帶著那群吵鬧的女人們，找上了自己的那顆外置大腦和身為罪魁禍首的洛恩。
毫無意外，足智多謀的書記官大人輕鬆解決了【酒】帶來的疑難。
但卻也由此引發了新一輪的家庭危機。
只不過這次的受害人，是家宅女神赫斯提亞自己。
「早知道，我就不該放她們進來！」
赫斯提亞望著眼前這顆本該是自己獨享的外置大腦，懊惱地捶著腦袋，有些悔不當初。
對此，洛恩也有些無可奈何。
大概是因為歡愉、縱慾和享樂的神性，原本的酒神不僅在男人之中廣受歡迎，女人們對他的崇拜更是狂熱。
因此歷史上，跟隨著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祭司們都是女性，她們是祂最虔誠的信徒，為祂的每一次出現瘋狂。
傳說中，光明神阿波羅的兒子——天才樂手俄爾普斯，就是因為無意中闖入了一場祭祀酒神秘儀，而被瘋狂的女祭司和女信徒們圍毆殺死……
所以，這種【婦女之寶】的特性，自從他選擇了這份神職後，或許就已經成為了他血脈的一部分，甩都甩不到。
而有時候，魅力太高了，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受歡迎的灶神和更受歡迎的未來酒神，對視一眼，共同發出了無奈而又鬱悶的嘆息。
似乎是無處發泄，赫斯提亞埋怨上了洛恩的造物。
「說起來，我真搞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你創造的【酒】。明明這種麻痹自我的東西只是在讓人逃避現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恰恰相反，逃避雖可恥但有用。」
洛恩搖頭反駁，深邃的目光看向門外充滿煙火氣的街市，以及那一張張洋溢著滿足的臉，意味深長地開口。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必須直面血淋淋的現實，成為戰勝所有磨難的英雄，繞路和逃避也是一種選擇。」
並不是所有人，都要成為，都想成為……英雄？
赫斯提亞喃喃地念了句，不由想到了自己。
和奧林匹斯山上那群熱衷於追逐王權和神權的血親們相比，自己是如此的不同。
或許，對於他們而言，自己這個不思進取的大姐，又何嘗不是在逃避呢？
洛恩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赫斯提亞，再度開口沉吟。
「而且，【人】如何選擇，和【酒】無關。
孤勇者，不會因為多喝了一杯酒，就徹底沉湎於虛幻，從此變得軟弱。
怯懦者，也不會因為少喝了一杯酒，就敢於直面現實的慘澹，從此奮勇向前。
他們只是尋找靈魂短暫的棲息之所，讓自己在得到了休整後，有更多的勇氣起步向前。
所以，酒的出現，不僅沒讓克諾索斯秩序崩塌，反而讓更多的人走出傷痛和陰影，更加熱愛生活。」
說著，洛恩指向門外的行人和攤販，以現實舉例。
「不信你看，現在的克諾索斯城，是不是笑臉比以前多多了？」
「真有伱說的這麼神奇？」
雖然事實擺在眼前，赫斯提亞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酒】我又不是沒喝過，怎麼沒你說的這種感覺？」
「廢話！那是因為你是十二主神之一，凡人釀造的凡物怎麼可能對你起作用？如果是我親手釀造的精品……」
話音至此，卻戛然而止。
洛恩瞥向一旁的赫斯提亞，搖頭擺手，一副為對方考慮的態度。
「算了算了，那批東西勁太大，我怕你扛不住，到時候在人前失了態……」
「我可是堂堂的主神，什麼沒見過！還能怕你的一壇酒不成？」
自感收到了輕視的爐灶女神，頓時有些炸毛。
似乎是被赫斯提亞的這股氣勢所懾，洛恩不由肅然起敬。
「女神大人很勇啊……」
「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赫斯提亞挑起柳眉，拍著胸脯自證，更加迫不及待地朝著洛恩伸手。
「拿來！兩壇！」
「要不，咱們還是算了……」
「少廢話，四壇！」
「我這裡有度數低的果釀……」
「閉嘴，看我今天不把你釀的什麼酒給一口氣喝光！」
在連番的刺激下，屢次遭到質疑的赫斯提亞，最終忍無可忍，氣鼓鼓地瞪著這位小瞧了她，一直在推三阻四的書記官，直接開口逼問。
「說，在哪？！」
「這個嘛……」
洛恩露出異常為難的表情，沒有開口，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後院。
頓時，察覺到這個小動作的赫斯提亞揚起唇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就在地窖里對吧！」
說著，爐灶女神果斷甩下洛恩，氣勢洶洶地沖向地窖入口。
今天，她非要戳穿【酒】的謊言，讓這個自大的傢伙看看什麼才是永恆不變的主神！
「女神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呀……」
洛恩抬起手，慌張地開口勸阻。
但那聲量雖然大，他腳下始終沒有向前挪動一步。
而當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位爐灶女神鑽進地窖，他的唇角也隨之上揚起愉悅的弧度，心中暗暗嘀咕。
這下，實驗素材有了。
一刻鐘後，濃郁的酒香從地窖中傳來，不僅讓人心醉神迷，連樹上的鳥雀都紛紛從枝頭栽到地面，陷入如泥的酣眠中。
「啪！」
聆聽片刻，似乎地窖里也沒了動靜，洛恩輕輕打起響指，將瀰漫的酒氣驅散，隨後慢悠悠地打開蓋板，走近地窖中。
此時，存放在角落裡的十二壇精釀，已經被打開了近半。
洛恩仔細數了數，是五壇。
而環顧一圈，之前放出豪言的爐灶女神，此刻正趴在一堆蘿蔔上呼呼大睡。
那原本白皙的臉蛋，如今酡紅一片，
「洛恩…嘻嘻…小安娜…我的，都是我的……！」
伴隨著含糊的傻笑，不知夢到什麼的赫斯提亞，將滾燙的臉蛋湊到微涼的大籮卜上摩擦，絲絲晶瑩的口水掛在嘴邊，不斷滴落向地面。
才五壇就醉成這樣，這個灶神就是遜啊。
洛恩一邊欣賞著赫斯提亞醉酒時的憨態，一邊掏出魔力水晶截圖保存，以便日後觀摩。
等到360度無死角地一通留影后，洛恩心滿意足地收起了這份黑歷史，唇角勾勒出奸計得逞的邪惡的笑容，手臂隨之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啪！」
兩瓣挺翹的臀肉劇烈顫動，傳來極佳的手感。
——「滴，試煉之二，進行一次對處女神赫斯提亞的褻瀆，已完成！」
伴隨著無形的鳴音，洛恩腦內祭壇中浮現的一道白銀神諭，逐漸消融，重鑄為一枚嶄新的白銀徽章。
同時，十二面骰上幾乎快要黯淡熄滅的微光再度閃爍，一股晦澀無形的【偶然性】神意重新發散，屏蔽著命運感知，並在定數的世界中翻攪出陣陣漣漪。
很好，大功告成，戰爭迷霧續費成功。
所以……
「啪啪啪！」
一陣更加激烈的痛擊聲，迴蕩在狹小的地窖中，洛恩毫不客氣地抽著爐灶女神翹起的屁股，唇角勾勒出暢快而歡愉的弧度。
女神大人，還是讓我給你上堂課，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吧。
「啪啪啪啪！」
揮動的手臂幾乎掄出殘影，帶來更加響亮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