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再見宇宙之樹
「很驚喜，不是嗎。」羅素看著山老、樹老和蛇老，「若非霜星意志告訴我，還真難以想像，你們竟然會在霜星的極地，建造一個避難所！」
山老、樹老和蛇老，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的神色。
碎星飛舟計劃，本就是最後的逃避手段。
屬於消極避世，將未來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命運是否能夠回到正軌。然而就是這一絲避世的希望，也伴隨著羅素一行巨龍騎士的到來而破滅。
沒有暴怒，也沒有動手。
「羅素·琥珀幽夢……人類的至強者，還請入內一敘。」山老收起絕望的眼神，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幾百歲，「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說完，山老緩緩轉身，樹老和蛇老也讓開了大門，跟著山老走進了冰山之中。
「羅素陛下。」巨龍騎士們謹慎提醒。
「無妨。」羅素擺了擺手，眯眼看了一眼這三名霜巨人，然後跟著走進了冰山之中。
這是屬於強者的自信。
德布羅意國王等人見狀，也紛紛從巨龍頭頂飛下來，跟著羅素進了冰山——有危險，他們完全可以第一時間回歸琥珀夢境，不用擔心被襲殺。
冰山之中，是一個不算大的空間。
當然，這是相對於百米高的霜巨人來說，對於人類來說，這裡仍然是個巨大的空間。
碎星飛舟，就在這片空間的中央。
山老、樹老、蛇老，盤膝而坐，羅素等人則虛空踱步，雙方坐下來談判。
也算不上是談判，只是羅素想看看，這三名霜巨人還想要耍什麼花樣。另外，他也不想立刻殺死這三名霜巨人，還想讓夢貘泰普，挖點信息。
霜星上的陣法造詣，遠超龍眠大陸水平，這是羅素非常想要的知識。
畢竟龍眠大陸遲早也要走上收割本源之力這條路。
「羅素陛下。」山老改變了稱呼，和巨龍騎士們一樣，稱呼羅素為陛下。
它凝望著不足兩米高的羅素。
相比較而言，人類在它眼中，就跟一隻螞蟻沒有區別，但是這隻螞蟻太強大了，殺它們易如反掌。
它心中嘆息一聲，平靜地說道：「能否給巨魔一族一個機會，讓我們在這裡自生自滅？霜星註定寂滅，無需你們費力，我們也會自我毀滅。」
「誰知道呢。」羅素搖頭，「霜星寂滅，但是霜星仍然會存在，失去魔力的巨魔一族依然會繁衍，甚至有一天捲土重來，這個風險我不會留下。」
羅素的態度堅決。
山老、樹老、蛇老互相對視，明白了絕無可能避過這一劫。
這時候樹老開口：「我們可以死，我、山老、蛇老，我們都是舊時代的巨魔，註定要伴隨霜星一起寂滅……但是，碎星飛舟中，有一批巨魔種子。」
它嘆息著說道：「它們還沒有長大，沒有任何記憶，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頓了頓。
樹老繼續說道：「羅素陛下，我們可以死去，也可以將我們掌握的知識，全都奉獻給您。只求能換得一個，讓巨魔種子發芽的機會，延續巨魔一族。」
蛇老接口道：「你們人類，可以為它們編寫歷史，甚至成為它們的救世主，或者乾脆奴役它們……只希望，能讓它們繁衍下去，在這個寂滅的星球上。」
說完。
三名霜巨人，全都凝望著羅素，忐忑的等待著羅素的回應。
羅素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其他巨龍騎士，肩頭的小火龍發出了咕嘟嘟的魔力龍語：「你們覺得呢，要不要答應？」
霜巨人可能已經學會人類的語言，但絕無可能學會魔力龍語。這是獨屬於巨龍的語言，普通人類也只是勉強能聽懂，唯有巨龍騎士才能開口說。
「可以考慮。」德布羅意國王率先說道，「可以將巨魔種子養在雪山域，開發雪山域……這些大個子怪物，可是極佳的勞動力。」
「霜星寂滅，沒有魔力支撐，巨魔掀不起浪花。」
「答應也無妨，反正我們隨時可以反悔，一旦巨魔種子長大後，有什麼異動，直接處死。」
「換取霜巨人的知識，比區區一批巨魔種子，重要得多。」
「答應吧，羅素陛下，我們能夠戰勝強大的霜星，難道還會害怕一批漏網之魚。而且我們可以對巨魔種子洗腦，有太多辦法，遏制巨魔的威脅。」
巨龍騎士們，大多數都贊同用知識，換取巨魔種子的生存。
說白了。
剛剛降臨龍眠大陸的霜星，擁有永恆七老、五新、三雪這個華麗的陣容，都被龍眠大陸給覆滅了，又怎會害怕一批巨魔種子。現在眾人只想早點養大巨魔，然後讓巨魔干苦力。
龍眠大陸最缺的就是勞動力！
羅素統一了意見，看向山老、樹老、蛇老：「放開你們的腦海，將所有的知識貢獻出來，我可以做主，讓巨魔種子發芽，讓它們能繁衍生息。」
「你需要立下誓言，羅素陛下！」
「我不會立誓。」羅素露出淡淡地嘲諷笑容，「你們可以選擇拒絕合作，我無所謂，但是你們想要給巨魔種子搏一個機會，那就只能答應我的條件！」
山老、樹老、蛇老不甘心的對望，最終只能無奈點頭。
然後。
它們放棄了腦海的抵抗，任由夢貘泰普，在它們的腦海中閒逛，掏空了所有的知識。
……
巨魔是卵生的。
碎星飛舟中，存放著一千枚巨魔之卵，全被搬運去了冰霜雪山域之中，準備在這裡孵化，然後完成馴化，幫助人類開發這麼多蠻荒之地。
不得不說，成年巨魔能長到十米高，力大無窮，的確是最佳的勞動力。
帶走巨魔之卵後。
山老、樹老、蛇老，選擇了自戕而亡，屍體被巨龍們爭搶一空，自此巨魔一族徹底覆滅。
而巨魔之卵將來孵化的巨魔，將與霜星再無關聯，它們未來將只是琥珀夢境原生的普通物種，沒有歷史、沒有知識、沒有底蘊，純如白紙。
轟隆隆！
霜星還在加速寂滅，地震無處不在，所有的景觀、地理，都在寂滅中改變。
這是滄海桑田一般的巨變，但不需要幾千年、幾萬年乃至幾億年那麼久。
飛龍騎士科考隊在寂滅的霜星上飛來飛去，考察這裡的種種變化，為龍眠大陸的未來儲備資料——只有明白舊世界的走向，才能更好把握新世界的新生。
羅素也在霜星的天空中飛著，四處閒逛，欣賞這每一天每一時乃至每一秒都在發生的地理奇觀。
碎海消散。
地心崩塌。
碎裂星球的裂縫，也在大地崩塌中被填埋，這顆本該四分五裂的星球，抽走所有的魔力之後，反而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重新整合起來。
只是這一輪劇變之後，霜星上再無任何生命存活。
可能生命的種子，在某個角落倖存，未來會重新發芽，在一個沒有魔力的星球上，發展出另一種有別於超凡的文明。
但此刻，它已經死寂。
「是時候與霜星告別。」羅素感慨，「不需要再花費本源之力，繼續錨定這顆死寂的星球，讓它從哪來回哪去……龍眠大陸也要重新上路了！」
（今天只兩章，老白正在整理後續的章節，給這本書一個體面的收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