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巨龍的話不用當真
巨龍壽命可達三千到五千年，理論上可以貫穿一整個人類文明的溫暖時代。
但事實上龍眠大陸並沒有如此長壽的巨龍。
從神聖耀光帝國建立以來，巨龍便成為雪巨人獵殺的對象，絕大部分巨龍最終都隕落在了雪原之上。而隨著巨龍的隕落，人類王朝也不斷起伏更迭。
這些巨龍，一部分是被獵殺，另一部分則是主動求死。
原因無他，巨龍到了一定的壽命，就要去追尋虛無縹緲的回到遠古的希望。但成功者寥寥無幾，絕大多數最終都倒在了回歸的路途上，也許只有《火山之歌》中記載的失落巨龍成功了。
成為了為復仇而生的奇特巨龍，不死不滅，永恆存在。
不管怎樣。
巨龍都是龍眠大陸最長壽的生物，而巨龍騎士得到龍炎的加持，正常來說活個一百多年沒問題，運氣好點能活到兩百多年，但是活三百多年的巨龍騎士，未見記錄。
阿瑞斯國王今年才六十多歲，再活個一百年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宴會上的在座眾人，幾十年後都該腐朽了，而阿瑞斯國王很可能依然健康。
那麼這一段時光，便當真如梅林伯爵所言，是一段小小的往事。
「諸位，飲勝！」等眾人敬完酒，阿瑞斯國王端起酒杯，「願貴我兩國友誼長存，抱團取暖，共抗雪魔。」
影焰大公國的貴族們，紛紛舉起酒杯站起身來，跟著一起吆喝：「貴我兩國，友誼長存，抱團取暖，共抗雪魔！」
接風洗塵宴會，就在這樣和樂的氛圍中結束。
阿瑞斯國王沒有選擇小憩片刻，而是在偏殿之中接見了羅素：「我在阿諾的信中，經常能看到你的名字，自昆汀三世以降，這二十多年間唯有你能算得上天才。」
「國王陛下謬讚了。」羅素回應道。
「不必謙虛，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朝氣蓬勃銳意迸發。」阿瑞斯國王很欣賞羅素。
羅素微微一笑，內心中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面前這位看上去有些平庸的中年男人，卻是站在龍眠大陸最高點的少數幾位巨龍騎士之一。
每一句話或許都含有深意，他必須打起精神應對。
「我給你寫過一封信，信中對你說的承諾始終有效，待在影焰大公國對你來說屈才了。」阿瑞斯國王看著羅素，淡然說道，「若你有選公子身份未來難料，可惜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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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陛下，我生於斯、長於斯，而且我已經是影焰大公國的雷焰男爵，自當向紅堡效忠。」
「罷了，不說這些。」揮揮手，阿瑞斯國王不再說些招攬的話，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說得多了反而有失身份，「我聽說，韋利姆成了你的學生是嗎？」
「是的。」羅素點頭。
「自從韋斯特·金娜里戰死，王國也許久未曾誕生過龍域領主了。」阿瑞斯國王有些感慨地說道，「早年我也有心晉升龍域領主，可惜幾十年征戰，未曾遇到生死危機。」
話說的就有點凡爾賽了。
且不說巨龍騎士能不能遇到生死危機，就是真的遇到了，讓幻獸成功晉升偽龍，也改變不了大局。
「國王陛下實力強大，龍眠大陸應該沒有什麼危險，能夠對您構成威脅。」羅素說道，隨即笑了笑，「看來過早的成為強者，也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煩惱。」
「哈哈。」阿瑞斯國王笑起來，「伱也是一方強者了，你又有什麼煩惱？」
「我煩惱的是自己還不夠強。」
「有點意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會話，主要是阿瑞斯國王在說，羅素在一旁捧哏而已。
一刻鐘後，阿瑞斯國王便失去了聊天的興致：「年輕人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多謝國王陛下的讚賞。」羅素欠身告退。
等羅素離開之後，阿瑞斯國王便讓人喊來了安夏公主：「羅素我已經見過面了。」
「父親，您覺得羅素如何？」安夏公主帶著一絲希冀問道。
「是個不錯的小伙子，但也僅僅是不錯吧。」阿瑞斯國回想了一下，與羅素短短片刻的會面，「少了一絲強者該有的氣度，和年輕人固有的朝氣蓬勃。」
「父親看不上他嗎？」
「看上與否並不重要，我這一輩子看過無數人，有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頭，有的人卻往往出乎意料之外。羅素屬於哪一種，誰又能說得清楚。」阿瑞斯國王搖頭。
經歷那麼多事，他早已看淡了人生。
想和昆汀三世·影焰，共抗霜巨人的危機，結果昆汀三世直接被雪巨人達偷襲而死；想培養昆斯坦當大公，好掌控影焰大公國，結果昆斯坦戰場上暴斃。
看走眼的事，不順心的事情，實在不勝枚舉。
所以羅素的將來是什麼樣子，他已經懶得猜測，只是說道：「昆拉雅還小，不必如此著急她的婚姻，羅素雖然不錯，但王國內部同樣有諸多英才可選。」
「但是，父親，影……巨龍認可他！」安夏公主忍不住，將影焰巨龍對羅素的看好說了出來。
當時影焰巨龍明確告訴過安夏公主，它挺喜歡羅素這個小傢伙。
「是嗎？」阿瑞斯國王眯起眼睛，「這樣說來，羅素還真有兩三分可能成為影焰巨龍的騎士……不過巨龍的話也不用太當真，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巨龍的話……也不用當真了嗎？」安夏公主有些懵逼。
阿瑞斯國王隨意的回應道：「人會騙，會說大話，會撕毀誓言，你憑什麼覺得巨龍不會？有了更好的選擇，巨龍噬主都有可能，永遠不要用道德這一套，去束縛巨龍。」
「啊？」
「你小時候愛看書，沒看過《火山之歌》嗎，失落巨龍為了與西格羅夫特融合，連自己的國家都背叛了。」
「那只是一本……」
「只是舉個例子，打消你的偏見。」阿瑞斯國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還和年輕時一樣愚……天真，不由得重重一嘆，「巨龍能創造一切可能，我這個巨龍騎士也還在摸索未來。」
打擊了一下安夏公主的天真。
阿瑞斯國王準備離開了：「是時候與梅林這些人，好好聊一下兩國之間的未來了。」
……
午後。
紅堡外堡，元老會大殿。
首席執政梅林伯爵讓出了以往的主座，自己坐在主座的左側，右側則坐著監國夫人安夏公主。
熾熱洪流王國的國王阿瑞斯·烈陽坐在了主座上。
選公主持阿諾侯爵、首席法官奧斯克洛伯爵、外交大臣昆比夫男爵……元老會重臣全都在座，三位選公子也一一列席，正式開始了兩國之間的國事商榷。
羅素雖然是大貴族，但既不是元老會重臣，也不是選公子，所以暫時還沒資格列席會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