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存在的綠洲
伊西絲賜予兩人一絲生命氣息。
一切不適，都在一瞬間消失，包括來到從來見過的平原的不安。
取而代之的是探索新地界的好奇心。
「此處是希斯部族。」伊西絲說道。
「這個部族的大祭司由你擔任。」
「是，偉大的生命之神大人！」亞塔斯蘭斯激動的跪拜伊西絲。
從一個魔法老師，一躍成為部族大祭司，亞塔斯蘭斯很滿足！
他身後的亞塔斯也跟著老師一塊跪拜。
伊西絲取出一枚蘊含生命氣息的紅色寶石戒指，上面鐫刻著一道道魔法刻紋。
「大祭司的信物。」
亞塔斯蘭斯虔誠的接過紅寶石戒指。
「去見見希斯部族的族長吧。」伊西絲說道。
「是，偉大的神！」亞塔斯蘭斯恭敬應聲。
伊西絲轉身離開。
亞塔斯蘭斯帶著亞塔斯去往希斯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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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部族對待亞塔斯蘭斯分外尊敬。
這都是因為生命之神傳下的神諭——拿著紅寶石戒指的人是神選中的祭司。
虔誠信奉生命之神的希斯部族，不需要其他理由，便尊敬、信任亞塔斯蘭斯。
有一個部族的人無條件遷就、尊敬，供吃供喝。
亞塔斯蘭斯和亞塔斯很快融入希斯部族。
亞塔斯蘭斯對自己有清晰認知，那就是沒有統治者才能。
所以，他沒有干涉部族內部的決策。
只是將所有的精力用在教授希斯部族的人鐫刻魔法刻紋。
這是伊西絲想看到的。
平原，外表是聖書文字的智慧神殿中。
透特散去面前的舒的來信，神情嚴肅。
瑪特在一邊，道：「事態變得嚴重了。」
「無聲無息襲殺主神的分身，上位神、下位神之中有誰能做到呢？」透特仔細想過一眾神。
「能做到不代表敢做。」瑪特搖頭，道：「藍光花神他們也只敢爭奪信徒。」
「甚至都不敢和沙漠神的分身起衝突。」
「你是說分身無聲無息的死去，可能是賽特自導自演？」透特挑眉。
「從分身死去的結果看，他得到的好處最多。」瑪特淡淡的說道。
「眾神都會害怕被牽扯到襲殺神的事件中。」
「從而默認沙漠神操縱人類，掀起無休止的戰爭。」
「的確。」透特忍不住點頭。
瑪特說的的確有道理，邏輯也對的上。
畢竟，賽特雖然在神議上毫不掩飾會掀起戰爭。
甚至論述了戰爭的好處，但是不代表眾神都會承認、支持。
藍光花神、灌木神等神阻撓賽特，就是一種反抗。
對於被迫進入沉睡中的沙漠神，這種反抗是阻礙，必須剷除。
「那麼等舒的調查結果吧。」透特嘆了口氣：「看看是否是賽特自導自演。」
黃沙神殿。
賽加看著面前的黃沙巨鳥，獲取了它所見所聞，感覺到了非常震驚！
分身一共死了兩個，第一個死去的分身，他的神力種子是在沙漠中發現的。
周遭沒有任何綠洲存在。
黃沙巨鳥也沒感覺到其他異樣氣息。
第二個分身的神力種子，也是在沙漠中發現的。
和第一個死去的分身相比，周遭有一處綠洲。
不過，那片綠洲和黃沙巨鳥所知的情況不同。
「是沙柳神負責遷徙的綠洲，不是沙蠍神。」黃沙巨鳥道。
由此，它沒有去見沙柳神，而是找到神力種子後，就離開了。
賽加陷入沉思，既然找得到分身留下的神力種子。
說明分身的確是死在那裡。
但是，為什麼要把神力種子留下來？
被創造綠洲殺死的分身，會留下神力種子，是因為另一個分身已經趕到。
以及，沙柳神負責的綠洲？
沙蠍神呢？
是黃沙巨鳥找錯地方了嗎？
還是說有誰遮掩了黃沙巨鳥，讓它找錯了地方，並把神力種子故意就在那裡。
為了不讓他們找到分身真正死去的地方嗎？
一連串的疑惑、猜測，浮現在賽加腦海。
但是，他得不到任何答案。
嘆了口氣，賽加勾勒神之門，道：「去見主身吧。」
「是，大人。」黃沙巨鳥恭敬的回道。
送黃沙巨鳥回去後，賽加想到了伊西絲。
分身逗留在那處綠洲，就是因為發現了亞塔斯蘭斯和亞塔斯兩個鑽研魔法刻紋的人類。
他們是從小生活在那處名為比亞綠洲的人類。
伊西絲也見證了比亞綠洲的存在。
賽加抬手，剛準備寫信去詢問伊西絲比亞綠洲，還有那兩個人類的事情。
以此來印證他的記憶沒有錯。
但賽加停下來。
他想到了舒。
舒收到他的求援，應該已經去調查這件事了。
依據他給的綠洲位置，分身的記憶闡述。
如果，舒去調查，發現和他的敘述出入太大，肯定會來找他。
「還是一併等舒到來，再去找伊西絲印證記憶。」賽加放下手。
當然，如果舒沒有來找他。
那就說明黃沙巨鳥的確被誤導了，找錯了綠洲。
作為主神的舒，則沒有被誤導。
做好決定後，賽加放空思緒，好讓自己儘快恢復耗損的精力和神力。
晚上，還需要去冥界編織命運蛛絲。
四個太陽時之後，賽加感知到了舒的氣息。
他打開黃沙神殿的禁制。
舒走了進來，看到賽加虛弱的模樣，問道：「你被襲擊了？」
「沒有。」賽加搖頭，道：「動用了太多力量，很快就恢復了。」
「是因為賽特的情況越來越差，連累的嗎？」舒認真的詢問。
賽加眉頭微皺，道：「主身進入沉睡後，傷勢已經穩定了。」
「加之，主神創造我們時，給予了我們一絲靈魂和獨立力量之源。」
「主身的情況惡化，也不會影響到我們。」
無論是打造普通分身，用到的神力種子，還是打造賽加用的安卡。
都確保他們擁有自己的力量來源。
雖然是賽特賦予的，但力量源頭是單獨存在的。
舒嘆了口氣，道：「小賽特的分身，我去你說的綠洲調查了。」
「那裡和我說的對不上，對吧？」賽加淡淡的接話。
「是，所以我來找你詢問緣由。」舒不意外。
沙柳神說過，看到了賽特的僕從出現在綠洲。
賽加則說出伊西絲，還有伊西絲帶走比亞綠洲兩個土生土長的人類的事情。
「他們能佐證我的敘述是真的。」
「伊西絲…」舒有些猶豫。
他對於伊西絲很了解。
伊西絲對於弟弟妹妹是無條件疼愛。
她的證詞可信度不高。
因為她很可能會為了賽加而撒謊。
之所以有這個顧慮，是因為舒在發現綠洲與賽加所說對不上時。
他生出了和透特一樣的猜測。
那就是，兩個分身接連死去，是賽特借著藍光花神事件的契機。
使自己扶持人類與人類之間掀起無止境的戰爭的事無神反對。
誰反對，誰阻止，誰就是意圖襲殺賽特的神。
神與神之間的殺戮，是違背至高太陽神的神諭的！
當然，除了這個猜測。
舒還有另一個猜測，那就是賽特的情況進一步惡化。
即使是沉睡，都無法遏制。
從而使得賽特意識錯亂，分身受牽連崩潰，卻被賽特想為有誰殺了兩個分身。
不過，沙漠很平靜，加之賽加意識正常，使得舒暫時否決了這個猜測。
賽加猜出舒為什麼猶豫，道：「人類的記憶存在他們的靈魂中。」
「如果有力量改變他們的記憶。」
「也會在他們的靈魂上留下痕跡。」
「所以，窺探那兩個人類的記憶，就知道真假。」
聞言，舒做出決定，他看向賽加：「一起去找伊西絲吧。」
賽加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立刻答應了。
兩者同時勾勒神之門。
兩個太陽時之後，賽加和舒來到了植物神殿。
歐西里斯和伊西絲驚訝於兩者的到來。
舒開門見山，將整件事詳細說了一遍。
伊西絲聽完，眉頭緊鎖，道：「秩序之神，我和小弟的分身的記憶相同。」
「那處綠洲叫比亞綠洲，負責綠洲遷徙的是沙蠍神。」
「他還帶了一個有蠍子尾巴的神子。」
舒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
歐西里斯這時開口，對賽加道：「小弟的分身，你把沙蠍神找來。」
「詢問他負責的眾多綠洲中，是否有比亞綠洲。」
賽加看了舒一眼，道：「沙蠍神不重要。」
「生命神，讓秩序之神見見比亞綠洲帶出的那兩個人類吧。」
聞言，歐西里斯和伊西絲都明白了。
舒擔憂他們做偽證，偏幫賽特。
或者，乾脆就是他們和賽特串通起來了。
對此，伊西絲自然是不滿，但沒有表露出來。
這件事必須查清楚，否則小弟會被認為是自導自演分身死去事件。
她相信賽特不會那麼做。
也相信的確有神殺死了賽特的分身。
歐西里斯沉默，他不了解這件事。
「那兩個人類被我安置在神域外的部族中。」伊西絲說道：「跟我來吧。」
隨後，伊西絲帶路。
歐西里斯、賽加、舒跟著。
四者到了希斯部族，沒有出現在人類面前。
而是遮掩自身，來到了亞塔斯蘭斯、亞塔斯身邊。
此時，亞塔斯蘭斯正在一處寬敞的石屋中，教授一眾十幾歲的少年魔法刻紋。
「他是亞塔斯蘭斯。」伊西絲指出亞塔斯蘭斯。
舒取出自己的安卡，秩序的力量浮現。
「此地秩序，一切靜止。」
下一刻，所有的人類停下所有動作仿佛在一瞬間被石化。
接著，舒走到亞塔斯蘭斯身邊，以神力窺探他的靈魂。
不，更準確來說，是窺探他靈魂中的記憶。
時間一點點過去。
賽加、伊西絲、歐西里斯等待著。
良久，舒離開亞塔斯蘭斯身邊，神色凝重。
見此，賽加很緊張。
「秩序之神，他的記憶能不能和小弟的分身說的對的上？」歐西里斯打破沉默，問道。
舒點頭，道：「對的上。」
「他的靈魂也沒有被篡改。」
賽加鬆了口氣，總算是證明了自己。
伊西絲也為小弟洗清嫌疑高興。
「這件事需要告知拉神。」舒忽然說道。
三者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理解舒為什麼這麼說。
一處綠洲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處綠洲。
而待在另一片綠洲的沙柳神沒有一點察覺。
能做到這種事的，究竟是什麼存在？
舒雖然能做到，但不會這麼悄無聲息。
賽加再次想到了創造綠洲，還有埃蒙說的上個紀元的孟菲斯之城。
所以，這次殺死分身的，還是創造綠洲嗎？
上個紀元的城市為什麼和他過不去？！
對此賽加不理解。
「對了，比亞綠洲的兩個人類的靈魂我要帶走，還要再去找一趟沙蠍神。」舒說著，看向伊西絲。
亞塔斯蘭斯是伊西絲選中的人類。
伊西絲沒有猶豫，道：「帶走吧。」
她需要鑽研魔法刻紋的人類信徒，是為了拓展魔法權柄。
如果人類信徒成為了不穩定的危險因素，伊西絲會立刻捨棄他。
舒立刻將亞塔斯蘭斯的靈魂剝離，封印在水晶中，又抹滅了他的身體。
隨之，又將在部族另一處的亞塔斯一併取走靈魂，抹滅存在。
伊西絲則告知此地的希斯部族，大祭司離開了。
之後，舒帶著靈魂離開了。
等舒離開，伊西絲看著賽加，擔憂的問道：「小弟在哪裡沉睡？」
「我也不知道。」賽加搖頭。
這自然是假話，賽加知道主身在哪裡。
但是，主身目前靠的是信仰之力維持自身。
信仰之力見不得光，也就無法告訴伊西絲主身在哪裡。
這種秘密，還是只有自己知道最好。
聽到這個回答，伊西絲更加擔憂。
歐西里斯安撫伊西絲，道：「秩序之神上報給拉神之後。」
「拉神肯定會解決掉這個隱患的。」
「小弟到時候就安全了。」
伊西絲聽了，有些許安慰。
賽加也道：「是啊，有拉神出手，一切都會平息。」
說是這麼說，不過，賽加在想著要不要從索貝克那裡打聽孟菲斯的事情。
索貝克應該會對上個紀元有所了解吧？
不過，他從那裡知道的孟菲斯，要找個合理的藉口才可以。
畢竟，他之所以知道孟菲斯是上個紀元的城市，是埃蒙告訴他的。
「小弟的分身，你告訴小弟，有危險一定要向我們求助！」伊西絲開口，叮囑賽加。
「我會告訴主身的。」賽加認真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