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也死了
白沙部族的高層，不外乎就是少族長、統領、長老之類的。
每個部族基本都是這套階級。
很快，尼斯的神子帶著戰戰兢兢的高層們回來。
賽特的分身掃過眼前三十個高層，道：「誰是少族長？」
高層們面面相覷，最終一個年齡最大的老頭跪地害怕的回答。
「尊貴的大人，白沙部族沒有少族長。」
「那剛剛死去的族長的兒子呢？」賽特的分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他沒看中這個部族，自然不樂意耗費時間在這個部族身上。
只想快點選出個族長，把爛攤子交給他。
白沙部族的高層們互相看了看，最終又齊齊看向剛剛說話的老頭兒。
那個老頭兒只能再次恭敬的回答：「尊貴的大人，死去的族長他沒有兒子。」
「那女兒？」賽特的分身又問道。
「也沒有，尊貴的大人。」老頭說道。
賽特的分身嘴角抽了抽，死去的族長長相和身材明明是個除了生孩子，再不該有其他長處的長相。
卻沒想到他一個孩子都沒有。
既然族長沒孩子，賽特的分身又問：「那大長老呢？」
「昨天去世了…」那個老頭兒低著頭，聲音逐漸變小。
賽特的分身臉一黑，還真湊巧。
真的不是故意針對他嘛，這倒霉催的破部族！
白沙部族的高層們也都快哭了。
心裡埋怨著大長老昨天怎麼死了呢！
圍觀的白沙部族族人也看出來了，天上的存在問誰，要麼沒有，要麼死了。
賽特的分身緊盯著高層們。
這令這些高層們仿佛置身於新月那幾天的夜晚的沙漠中！
怪物不知什麼時候、什麼方向，撲向誰攻擊！
「你們部族的大統領呢？」賽特的分身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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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高層們臉色都是一變，齊齊看向代替他們回答的老頭兒。
老頭兒咽了咽口水，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低聲道：「尊貴的大人…」
「大統領他，他前幾天被人暗殺了…」
此話一出，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尼斯的神子都在心裡感嘆，他兩百年間見過無數個人類部族。
第一次見這麼倒霉，正正好次次觸神霉頭的部族。
賽特的分身聽到那個回答，也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轉而他將注意力放在整個白沙綠洲中的所有人類身上。
下一刻，綠洲中所有的人類耳邊響起賽特的分身的聲音。
「以沙漠之神的名義詢問，誰願意成為白沙部族的族長？」
有人被嚇到，有人在思索，也有人跪地祈禱…
「我願意！」
有人立刻回答，讓賽特的分身驚訝到了。
他本來想著，還需要一些反應時間的。
抬眼看過去，說我願意的是個左臉上有一道中指長刀疤，穿著破爛，但不骯髒的年輕奴隸。
賽特的分身以神力將奴隸帶到族長家門前。
圍在這裡的人們的視線自然聚攏在他身上，也都認出他是個卑賤的奴隸。
高層們臉色變得難看。
「以沙漠之神的名義宣布，他就是白沙部族的新族長！」賽特的分身高聲道。
沒有人出聲。
有的是不想，有的是不敢。
賽特的分身落到回答願意的奴隸面前，道：「你被沙漠之神選中，成為信奉沙漠之神的部族族長。」
「從現在開始，沙漠之神會庇佑著你，注視著你。」
「為沙漠之神帶來更多的信徒，將是你的職責！」
說完，賽特的分身賦予這個奴隸一縷力量神力。
雖然他只是個等同弱小下位神的分身。
但是，他同樣能給予人類力量。
奴隸此刻只感覺身體裡湧出源源不斷的力量！
此刻的他，即使面對一群沙漠狼，也敢上去搏殺！
他沒有沉迷在力量中，而是虔誠的跪拜：「沙漠之神的信徒門納立誓，無論生死，永遠信奉尊貴、偉大的沙漠之神！」
「很好。」賽特的分身很滿意。
同時有些期待這位新族長能為白沙部族帶來改變。
或許以後會出現一個白沙帝國。
當然，改變也可能是壞的。
白沙部族會被其他部族滅殺。
賽特的分身不在意，他讓尼斯的神子照顧照顧門納。
然後就離開了白沙部族，去往下一處綠洲。
門納恭敬的看著賽特的分身離開，直至看不到分身的背影。
他才看向一眾白沙部族的高層，面露笑容。
「好了，我們商量一下部族大事吧。」
有幾個長老神色難看，當場就要發作，不承認門納的族長地位。
尼斯的神子輕咳了一聲，道：「作為信奉沙漠之神大人的部族。」
「你們最好知道，沙漠之神大人被觸怒的話，神罰會立刻降臨。」
這不是恐嚇，以那位的性格肯定會那麼做。
高層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死去的族長的慘狀。
以及他們對沙漠之神的敬畏。
普通的白沙部族族人已經麻溜的喊上族長了。
對他們來說，原本的族長本身就不是個好族長。
現在神出面，換了一個新族長。
他們的部族必定會比之前更好！
唯有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女人驚慌失措，悄悄離開了人群。
沒辦法，由不得她不恐慌。
因為新族長是她買回來的奴隸之一。
並且，她還打罵過新族長撒氣。
一定會被報復，所以要先跑掉，離開白沙部族！
門納注意到了買下他的女人的離開，並不在意。
話說，他應該感謝那個女人。
從奴隸商人手中買下了他，他才有成為一族之長的機會！
門納看向天邊。
在他當奴隸的日子裡，他已經能根據天色判斷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再有一個太陽時，太陽將升起。
今天的白天，必定是好天氣。
冥界。
賽加拿著手中的命運蛛絲，臉色蒼白無力。
是他低估編織命運蛛絲耗損的力量了。
除了信仰之力，還要耗損大量神力驅散冥界聚攏而來的死氣！
這對他來說是負擔。
一來是冥界聚攏而來的死氣一次比一次強大。
二來是他畢竟不真正擁有權柄，神力不是近乎源源不斷生出。
休息片刻，賽加看了眼一旁乖巧的地洞亡靈。
直截了當的抹滅了他的靈魂。
隨後，賽特離開地洞。
戰爭分身留下來的其他亡靈，沒有察覺到已地洞亡靈的死去。
因為他們也在躲藏著，生怕被那個穿盔甲的怪物殺死。
已經死過一次，他們不想再次死去。
賽加藏好命運蛛絲，抹去地洞，離開了冥界。
走出冥界之門，到冥河入口和索貝克匯合。
索貝克看到賽加虛弱的模樣，驚訝道：「冥界之中誕生什麼強大怪物了嗎？」
「沒有，驗證一些假設，耗損的力量太多。」賽加隨口編了個藉口，道：「太陽快升起了，走吧。」
「好。」索貝克不再多問。
出了冥河，又同行了一段路。
聊了一會兒太陽花的事情。
依據索貝克所說，母親還是沒有應對太陽之花的好辦法。
分開之後，賽加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勾勒神之門。
順利回到黃沙神殿，賽加立刻坐在神位上恢復力量。
他體內的安卡如同權柄一樣，湧出賽特賦予的神力療愈著他。
草原中，貓神殿。
貝絲特疲累的坐下。
聚攏在神殿之中的數千隻貓齊聲叫喚。
「噓。」貝絲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貓們自然是服從這位貓神，乖乖的不再叫喚。
貝絲特隨手抱起一隻像小豹子一樣的貓，一邊撫摸，一邊想著她送了多少貓到沙漠了。
片刻之後，她覺得夠了。
十萬隻貓，即使只有一成被人類喜愛上，也足夠了。
這時，一位神到來。
貝絲特起身，有些驚訝，道：「塞赫梅特？」
「是我。」塞赫梅特有些嫌棄的看著貝絲特，道。
面對這幅表情，貝絲特撇嘴。
塞赫梅特不喜歡貓，覺得貓一無是處。
在草原上只能吃吃蟲子。
讓它們單獨、或者合作捕殺一隻羚羊，它們都做不到。
對於塞赫梅特這個想法，貝絲特一直在試圖糾正她。
結果是徒勞無功，塞赫梅特還是不喜歡貓。
她只喜歡獅子、豹子等動物。
塞赫梅特用腳推開一隻蹭她的黑貓，道：「魔蛇的血液有好多落在附近。」
「需要我們去清理掉。」
如果不是有這個理由在，塞赫梅特也不想來貝絲特的神殿中。
當然，她也不討厭貝絲特，不然也不會做了百萬年的朋友。
雖然貝絲特是貓神，可她也是主神，能輔助拉神殺死阿佩普。
對於強大的神，塞赫梅特是喜歡的。
「我知道了。」貝絲特點頭。
合力清理阿佩普灑落大地的血液，經常都有這種事。
貝絲特做過很多次了。
但是，等她來到這次需要清理的地方，直接震驚了！
她面前的是什麼？
一片血色湖泊！
而且在湖泊中有怪物翻滾！
「這次為什麼這麼多？」貝絲特不可置信的詢問一旁的塞赫梅特。
塞赫梅特搖頭，道：「不清楚。」
「但是，拉神說阿佩普比昨天變得強大了。」
「似乎阿佩普的力量在逐步增強。」
貝絲特聽了，再看面前的血湖，道：「祂力量增強了嗎？」
「我怎麼覺得是血液增多了？」
「快清理吧。」塞赫梅特笑了笑，道：「晚了，這片大地都會開始異化。」
「不急。」貝絲特不著急，道：「異化了反而好一次處理完。」
「我沒說這裡的湖。」塞赫梅特嚴肅道：「是剩餘的兩百個血湖會異變。」
貝絲特沒說話，默默調轉神力開始幹活。
但是，她心裡很好奇。
阿佩普為什麼突然灑落這麼多血液？
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必須要調查清楚，以及賽特的沉睡也是個問題。
黃沙神殿。
此刻賽加看著面前的一連串聖書文字。
這是遊走在沙漠中的十二個分身們緊急送回來的消息。
內容大同小異，都是他們到了一處沒有信奉的綠洲。
打算看看這處綠洲統治層的能力時，有其他神突然出現。
顯露出神的力量，落入族長所在的地方。
緊接著，族長就會激動的宣布，他成了那個神的信徒。
賽特的分身們處理的方法也大同小異。
全部是當場硬剛，抹殺族長。
即使是面對上位神，分身們也不慫！
對於賽特的分身的強勢，這些神也都退去。
他們不糾纏，只留下賽特的分身處理後續。
賽特的分身們一半選擇收下這個部族做信徒。
一半選擇交給他們部族自己處理。
當然，最終他們都將這件事記錄，送了回來。
賽加數著回來的信中提到的神。
無一例外是不依附沙漠的神。
但是應該是有依附於沙漠的神做內奸。
否則，他們不會準確得知分身的蹤跡。
內奸是誰，賽加想到幾位神。
不過，抓內奸需要證據。
目前他還沒有確切證據。
所以，先處理掉那些光明正大蹦出來的神。
賽加抬手將整件事寫明白，又附上跳出來的神的名字。
聖書文字扭曲變化為一隻黃沙飛鳥，離開了神殿。
不依附於沙漠的神，就交給伊西絲、歐西里斯去處理。
他只是一個等同上位神的分身。
威懾力和實力都不夠，還要留著力量編織命運蛛絲。
幸好，還有伊西絲會幫助他。
歐西里斯也會幫他。
至於奈芙蒂斯，賽加確信，主身和他一樣，都希望儘快聽到奈芙蒂斯的死訊。
那天到來時，他肯定會表露足夠多的哀傷。
希望阿佩普儘快動手。
想到阿佩普，賽加不免想到太陽花。
但沒深想，太陽花的事情他無能為力。
只能看阿佩普或者索貝克的母親是否願意動手。
不去想這些事，賽加抬手又寫下一連串聖書文字。
他要給依附於沙漠的眾神去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
當初劃分好的每個神的區域，並不是永久的，是暫時過渡用的。
重新劃分每一位神的地盤的日子，就在半年後。
劃分名單是賽特沉睡前留下的。
這當然是假話，賽特沉睡前沒留過這種東西。
賽加有權利依據每一位神的表現，來更改領地範圍。
只要他們不蠢，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將所有的信寫好，一隻只黃沙飛鳥飛出神殿。
「想必告密者很快會出現。」賽加低語道。
他確信會有背叛者。
因為事關神的根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