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真的是阿佩普！
賽特靠坐在神座上，閉上眼睛回想原本賽特有關於奈芙蒂斯的記憶。
被克卜、努特囚禁的一千年、成神的一千年。
良久，賽特睜開眼，很是疑惑。
原本的賽特高傲、冷漠，但對親人很看重。
加之愛慕奈芙蒂斯，從來沒有對她有任何不合適的對待。
為什麼奈芙蒂斯會送來有問題的酒呢？
這個問題註定得不到答案。
不過，這件事說不定是個機會！
一個抹除掉奈芙蒂斯的機會！
殘破的命運權柄示警中那對能讓他感受到不安的蛇瞳。
正是之前重傷了原本賽特的阿佩普的眼睛。
太陽酒中必定混合了阿佩普的某些東西。
在太陽酒中混合東西的，一定是奈芙蒂斯。
伊西絲不會害他，賽特相信伊西絲。
至於釀造太陽酒的拉。
想到這裡，賽特不由得皺眉。
他想到了原本的賽特的死亡。
拉殺死阿佩普需要幫忙，舒安排了所有主神位階的神輪值。
每次兩位主神，輪值時間是一年一輪換。
原本的賽特就是在和透特輪值的時候。
因為拉沒有擋下阿佩普的一次襲擊，以至於賽特受傷。
那道傷口在心臟旁邊。
本來原本的賽特認為自己沉睡一些時日，依託於三重權柄便能痊癒。
但是，他低估了阿佩普的力量。
死亡侵蝕著原本的賽特，以至於他想向生命之神、拉神求救時。
已經被困於神座之上。
又因為他藏在隱秘的神殿療傷，伊西絲、歐西里斯也找不到他。
最終，原本的賽特死去了。
站在旁觀者的視角看，原本的賽特受傷後就像是被遺忘了，孤獨的死去。
作為太陽神會不知道阿佩普的力量的恐怖、可怕嗎？
祂肯定知道，所以才會給予伊西絲太陽神的鮮血。
這麼一想似乎拉也有一定可能。
不過，可能性最大的還是奈芙蒂斯。
因為奈芙蒂斯一反常態的到來，並且帶來了太陽酒。
經手者嫌疑永遠是最大的。
梳理清楚目前的狀況後，賽特腦中浮現了一個初步計劃。
那便是在眾神面前揭露這件事。
不，不只是揭露，還要誇大！
例如，奈芙蒂斯為了強大自身，試圖侵蝕阿佩普的力量！
方法便是吞食阿佩普的血肉！
由此，奈芙蒂斯已經不再是純粹的赫里奧波里斯城之神。
而是汲取了阿佩普力量的邪惡存在！
就像是拉神與阿佩普戰鬥時，魔蛇噴灑出的血液落在大地上，都會由神清理抹除掉。
奈芙蒂斯也應該被抹除！
只要眾神認同他的話，奈芙蒂斯一定會被眾神殺死，回歸權柄本身！
奈芙蒂斯死了，阿努比斯要誕生，一切想要回到既定的命運軌跡中。
那就只能等奈芙蒂斯的三重權柄重新具象化出神。
起碼要一個紀元時間。
到那時，他早已經重新編織出命運權柄。
並且徹底完善了命運權柄，藉此掌控自己的命運！
賽特壓下繁雜的思緒，重新又復盤了整個計劃。
發覺了兩個問題。
如何佐證奈芙蒂斯吞噬了阿佩普的血肉。
以及，伊西絲和歐西里斯會因為親情，不忍奈芙蒂斯死去。
第二個問題在於第一個問題。
鐵證之下，伊西絲、歐西里斯無法阻止奈芙蒂斯死去。
忽然，賽特將目光放在面前的太陽酒之上。
太陽酒中摻雜了阿佩普的某些東西。
喝下去必定會沾染阿佩普的氣息。
不，不行。
酒已經到了他手中，出了問題，他可能被反咬一口。
加之，東西是奈芙蒂斯放的，她大概率能夠看出端倪。
並且，還要眾神見證。
謀劃，還需要仔細謀劃一番，才能借眾神的手殺死奈芙蒂斯！
長出一口氣，賽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丟失。
看來是伊西絲、歐西里斯開始再次改變沙漠了。
恢復了不少沙漠領土，融合了許多信仰之力，加之已經習慣了，賽特只是氣息衰減了一些。
想到一會兒伊西絲要來，賽特起身，準備把太陽酒重新封好收起來。
然而，他起身就看到麥芽糖一般質感的太陽酒中，一條條細小，渾身漆黑，長著細密鱗片的黑蛇在太陽酒中蜷縮著！
賽特立刻調動權柄，護佑自身，接著以神力封死整個陶罐！
做完這些，賽特忍著噁心，仔細打量著那些細小黑蛇！
即使它們蜷縮著，但賽特能看出來，這些是縮小千萬倍的阿佩普的模樣！
一想到差點把它們喝進肚子裡，賽特越發噁心，還有後怕！
並且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自己還沒有完善好的計劃。
如果把奈芙蒂斯替換成他。
那麼事情就是，他得到了幾次公開說想喝的太陽酒。
在伊西絲到來前喝下了蘊含阿佩普某些東西的太陽酒。
接著，他的神體，權柄被阿佩普的力量侵蝕。
被到來的伊西絲看到。
奈芙蒂斯使個手段，讓其他神來找他。
使伊西絲無法包庇，還多了一個見證者。
那麼他會被猜測是否為了恢復力量，才打上阿佩普的主意。
再然後就是眾神神議。
到時，最好的結果是他被封印，或者永久被囚禁在神殿中！
最差的結果便是死去！！
想到此，賽特感激埃蒙留下的命運權柄！
同時，更加迫切想要編織出自己的命運權柄！
「咦，我沒有在你的肚子裡醒過來。」
忽然，陶罐里傳來說話的聲音。
賽特看過去，就見剛剛還都蜷縮著的細小黑蛇們都睜開了眼，抬起了蛇頭，嘴巴一張一張的。
「嗯，你的氣息在衰減，看來你又失去了一些沙漠領土。」黑蛇們異口同聲的說著。
「你真可憐，要為了人類傷害自己。」
詭異！
賽特感覺到無比詭異。
奈芙蒂斯究竟弄出了什麼東西，竟然會說話！
要知道阿佩普被混亂癲狂主導，不擁有智慧。
「你怎麼不說話呢？」黑蛇們說道：「我真的想知道，你為什麼打開太陽酒，卻沒有立刻品嘗呢？」
「又為什麼能讓潛藏在太陽酒中的我，顯化出模樣呢？」
賽特壓下一切異樣感覺，取出安卡，準備將太陽酒封印。
這一壇特殊的太陽酒，是抹殺奈芙蒂斯必不可少的東西。
看到賽特拿出安卡。
黑蛇們忽然聚集成一團。
下一刻，它們便融合，一條三指併攏粗細的阿佩普出現在陶罐中，散發著混亂的氣息，道。
「別急著封印我啊，我還有事想和你說呢。」
賽特感覺自己小看奈芙蒂斯了，竟然能夠竊取到阿佩普的混亂權柄的力量。
心裡感嘆，手上卻沒停下動作。
安卡散發出戰爭的氣息，在陶罐周邊勾勒出一道道神紋。
「賽特，你不想知道伱當年為什麼會被我打傷嗎？」陶罐里的阿佩普急了，喊道。
聽到這話，賽特心裡一驚，面上卻冷笑一聲：「我？」
「你還真把自己當魔蛇阿佩普了？」
「你懷疑我！？」阿佩普死盯著賽特，很是不忿。
賽特一邊勾勒神紋，一邊露出鄙視的神情：「裝人家阿佩普之前，你要明白。」
「阿佩普時時刻刻處於混亂之中。」
「加上，祂已經被拉神殺死，還沒復活呢。」
陶罐里的阿佩普立刻道：「我可以暫時賦予你死亡的神力，來證明我是真的阿佩普！」
「我怕你偷襲我。」賽特不屑加鄙視，心裡卻閃過諸多猜測。
叫賽特如此，阿佩普連忙道：「你說吧，要我怎麼證明自己！」
「那和我無關。」賽特搖頭，繼續勾勒神紋。
阿佩普猶豫了片刻，道：「我們簽下靈魂契約！」
「靈魂無法作假，到時你便會知道我我說的是真的假的！」
賽特停止勾勒神紋，道：「如果你真是阿佩普，完全可以打破我的封印。」
「能與拉神抗衡的魔蛇，如此軟弱？」
「哼！」阿佩普冷哼一聲，道：「我只是不想暴露自己。」
「也不想你將這件事散播出去。」
「散播出去又怎麼樣呢？」賽特繼續套話：「你又不會真正的死亡。」
「我是不會，但是你會。」阿佩普忽然把話引到賽特身上。
賽特在意的便是這點。
陶罐中的阿佩普提及當初原本的賽特受傷的事。
而這件事正好是他懷疑的，由此，他需要一個答案。
「你應該也懷疑當初受傷的事吧。」阿佩普見賽特不說話，繼續道。
「畢竟長久以來，就只有你被我打傷了。」
「訂立契約吧。」賽特想要的是答案，不是謊言。
所以，他同意了定下契約的要求。
賽特以安卡為媒介，取出一絲靈魂，又以神力凝出一張莎草紙。
隨之，用靈魂在莎草紙上寫下不會向任何存在說起阿佩普今日之事。
寫完之後，賽特將半份契約給陶罐中的阿佩普看。
阿佩普伸長脖子，仔細看過後，張口吐出一絲靈魂。
在靈魂出現的一瞬間，賽特感知到了魔蛇阿佩普的本源氣息！
以奈芙蒂斯的手段，她絕對無法觸及阿佩普這等存在的本源！
賽特看了眼萎靡的阿佩普，將那一絲靈魂從神力籠罩中放出。
那一絲靈魂自動落在半份契約之上。
一連串的聖書文字出現。
字不多，賽特很快看完。
阿佩普給出的承諾是，祂會告訴賽特當初被打傷的事的真相。
「我認同這份契約。」賽特開口道。
陶罐里的阿佩普也有氣無力的說：「我認同這份契約。」
下一刻，契約分化為兩道氣息。
一道落在賽特的靈魂之中。
另一道消失在賽特面前，不知去向。
但是，賽特能感覺到，契約成立了。
也感知到，如果他違背了契約，附著在靈魂中的氣息會自毀。
到時，他的靈魂會重傷。
並且，契約另一方也知道他違背了契約。
不過，這份契約能否束縛住阿佩普是兩說。
對於這點，賽特不在意。
他要的是驗證阿佩普的靈魂氣息，以及這份契約內容是不能透露阿佩普的事。
並不影響他布局殺死奈芙蒂斯。
只是，奈芙蒂斯和阿佩普是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