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讚歌
「不需要。」哈托爾開口道：「不需要拉神給予。」
「人之權柄不在拉神手中。」
「只有我知道它在哪裡，也只有我能幫你得到它。」
賽特重新審視美、愛、音樂之神哈托爾。
完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看不出什麼，賽特不再審視，而是點頭。
「我需要這個權柄。」
聞言，哈托爾露出笑容：「我會幫你得到人之權柄。」
「要怎麼做？」賽特問道。
「在尼羅河的河水之中，有名為法尤姆的城鎮廢墟…」哈托爾說道。
「法尤姆？！」賽特打斷哈托爾的話，不可置信的重複這三個字。
哈托爾點頭：「你聽過法尤姆？」
賽特搖頭，熟練的轉移話題：「沒有，我只是震驚尼羅河中為什麼會有城鎮？」
「那裡以前還不是尼羅河。」哈托爾眼中流露出懷念，又迅速斂去。
「在法尤姆的城中心，有一具人的屍體。」
「將他的心臟挖出來，那便是人之權柄。」
「只要吞下去，便能融合人之權柄。」
「不過要帶上這個。」
說著，哈托爾取出一個陶像。
是一個少女的陶像，上面附著著哈托爾的神力。
賽特接過陶像，收起來，然後對哈托爾道：「向拉神立誓吧，證明伱沒有說謊。」
當初克卜、努特為什麼逼迫他們立誓。
因為立下誓言，便要遵從。
否則會因為違背誓言，而死去。
同樣，誓言可以佐證真話。
不過，神不會輕易立下誓言。
誰也不想自己永恆的生命，會終結在誓言之上。
哈托爾取回安卡，面向太陽的方向：「拉神在上。」
「哈托爾向太陽立誓，獲取人之權柄的事我沒有說謊。」
話應剛落，照耀進神殿的一縷日光化作金環纏繞在哈托爾左手腕上。
然後，金環迅速崩解，仿佛從來不存在過。
見此，賽特放心了。
如果哈托爾剛剛的誓言是假話，那麼她會死在誓言之下。
「這是法尤姆的位置。」哈托爾遞給賽特一張莎草紙。
「謝謝。」賽特接過莎草紙，道：「如果我得到人之權柄。」
「我會遵守你想要我做出的承諾。」
「我相信你會的。」哈托爾露出完美的笑容。
隨即，賽特離開了哈托爾的神殿。
他要儘快得到人之權柄。
至於要告訴拉真名之書的事，暫且擱置。
畢竟即使他說了，拉也不一定會給。
走出城外，賽特打開神之門，順利回到了神殿。
然後，賽特立刻前往莎草紙上尼羅河的位置。
當然，賽特也沒有忘記索貝克。
他並不打算以真身前去尋找法尤姆。
……
森林附近沼澤之中。
一座懸浮於空中的宏偉神殿散發著神的氣息。
忽然，一隻白色的飛鳥飛入神殿之中。
在神殿的金色神座之上，秩序之神舒坐在其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飛到面前的白色飛鳥。
瞬間，飛鳥崩解為一連串聖書體文字。
舒大致看了看，便散去了聖書文字附著的神力。
這時，無序之神泰芙努特從神殿外走進來，道。
「我看到白鳥神的信了。」
舒有些無奈：「和其他上位神、下位神一樣。」
「他們都不敢以神力改變沙漠地貌。」
「並且，賽特最近一直與沙漠融為一體。」
「讓眾神更加不敢動手，生怕被賽特盯上。」
「賽特那個小傢伙我理解他。」泰芙努特走到舒身邊，道：「他被阿佩普重傷，躲在神殿幾十年。」
「如果不是強大權柄撐著，只怕等不到拉神給予的鮮血。」
「改變沙漠，等於是削弱他的力量。」
「他當然要威懾眾神，不允許他們動手。」
舒嘆了口氣，道：「我也理解他。」
「但是，拉神的神諭是不能夠違背的。」
「眾神現在向我表達不滿，就是想讓我召開神議。」
「然後通過神議表決，讓賽特讓步。」
「畢竟賽特總不能公然違背神諭，並且與眾神作對。」
「那你要召開神議嗎？」泰芙努特問道。
「不。」舒搖頭，道：「我去找賽特談一談。」
「最好是他主動配合。」
「如果他拒絕，那只能召開神議了。」
泰芙努特依偎到舒肩頭，叮囑道：「去把，不過不要太嚴厲。」
「嗯。」舒點頭，又道：「克卜和努特呢？」
「他們還在四處忙碌星辰的事情嗎？」
「那兩個死心眼不用管。」泰芙努特瞬間生氣。
舒見泰芙努特生氣，也無奈了，不再提他們的兩個孩子。
……
高山之巔的天空神殿。
努特站在神殿之中，面朝著太陽的方向，高聲吟唱。
讚美你，拉神！
你是眾神之王，萬物之主，
我們自你而來，因你而成神。
你的信徒黎明出迎，以歡笑洗心；
神聖的風帶著音樂，吹過你黃金的琴弦。
在日落時分，他們祭祀你，每日如此。
自你的翅膀上，閃現著天邊反照的顏色。
你行過了天頂，你的心喜悅；
你的清晨和黃昏之舟都由眾神守護。
在你面前，瑪特高舉她決定真理的羽毛，
眾神的殿堂因你的名而喧囂。
拉，完善之神，永恆之神，唯一之神！
與上升的太陽一同飛翔的偉大的隼！
在青翠的無花果樹上，你永遠年輕的形象
閃爍著掠過天空的英姿。
你的光照亮每一張臉，卻無人知曉。
千年萬年，你是新的生命熱切的根源。
時間在你的腳下捲起塵土，而你永遠不變。
時間的創造者，你已超越了一切時間。
你通過了那扇黑夜的背後閉起的門，
使愁苦中躺臥的靈魂歡喜雀躍。
語言的真實，心的寧靜，起來啜飲你的光明，
因你是昨日，今日，也是明天。
讚美你，拉，使生命從昏睡中甦醒！
你上升，照耀，顯示你光輝的形象，
千萬年過去了，我們不能一一清數，
千萬年將到來，你光照萬年！
克卜不知何時到來，他靜靜的在一邊聽著。
努特吟唱完，流下眼淚。
背叛終究是讓她不安，只能通過這個方法緩解。
「拉神會理解我們的。」克卜出聲，道：「等墨特斯擁有生命之後，我們將一切告知拉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