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索貝克
回到神殿，賽特將安卡置於神殿之上。
獨屬於沙漠的神力瀰漫，庇佑整座神殿。
賽特站在安卡下方，與沙漠融為一體。
意識與視線如同流水一般無死角蔓延出去。
怪物、人類、綠洲、神，都被賽特看的清清楚楚。
時間一點點過去，賽特搜尋著血色長河。
日月交替輪轉，一個月後的時間眨眼過去。
賽特再次失望了，血色長河他仍舊沒有找到。
並且往常都會在綠洲中捉弄人類的貝絲特，她也沒有出現。
這不由得讓賽特考慮一種可能。
是否是血色長河被貝絲特找到了，被她帶走了。
畢竟貝絲特的目的就是血色長河。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很大，賽特卻無法求證。
先前他已經告訴貝絲特，不再參與到血色長河的事之中。
還告訴貝絲特，他被血色長河打傷。
如果貝絲特找到了血色長河，並且帶走了它。
藏在那條河中的真名之書，大概率是會告訴貝絲特真相。
謊言被戳穿之後，貝絲特可不一定會告訴他真話，或者乾脆不搭理。
想到這裡，賽特打算收回意識，將真名之書的事告訴拉。
「賽特。」
忽然，賽特聽到有聲音在喊他。
這個聲音和之前月夜下聽到的一模一樣。
賽特立刻警覺，沙漠如同賽特的情緒一般，掀起一處處沙暴。
可，如同上次一樣，賽特什麼都沒有看到。
沙漠之上，沒有任何可疑的存在…
除非，不在沙漠中。
賽特將目光投向沙漠與森林的分界處。
鬱鬱蔥蔥的茂密森林中，一條尼羅河的支流流淌。
鮮花盛開在樹木之下，一隻兔子竄了過去，紅色的游魚躍出水面。
相較於一望無際的荒涼沙漠，森林滿含生命氣息。
賽特吸取血色長河的教訓，沒有冒然衝過去。
「賽特。」
忽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賽特確定了聲音的來源。
是尼羅河的支流，是河水中傳出了呼喚聲！
黃沙聚集，粗略凝成賽特的模樣，頭戴霍加皮神冠、穿著半裙。
黃沙賽特張口道：「阿弓。」
一隻黃沙巨鳥凝聚而成。
「主人。」阿弓落在地上，恭敬的喊道。
「毀掉那條尼羅河的支流。」賽特下令。
「是。」阿弓毫不猶豫答應。
然後它飛到森林之中的支流上空懸停。
唳！
高聲啼鳴之後。
支流上空下起了綿密的沙雨。
作為沙漠之神賜予真名的僕從，它也能驅使沙漠。
很快，賽特看著支流附近的花草樹木覆蓋了一層黃沙。
那個呼喊聲沒有再出現。
賽特眉頭緊鎖，跑掉了嗎？
尼羅河的所有支流，全部連通著尼羅河。
可是，賽特沒有從支流中感知到任何神的氣息。
即使是剛剛呼喚他的時候，也沒有神的氣息。
當然，也沒有怪物、人類的氣息。
簡而言之，剛剛的支流中不存在擁有能喊出名字的有智慧的存在。
那麼，是什麼在喊？
「賽特。」
突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來源仍舊是支流。
可此時此刻，支流已經完全被黃沙填滿。
黃沙巨鳥已經落在賽特身邊，等待著主人的指令。
「你是誰？」賽特張口，向支流的方向問去。
問出這個問題，賽特沒有指望對方回答。
但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索貝克。」那個聲音回答道。
得到回答，賽特先是驚訝，然後是沉默。
赫里奧波里斯城的眾神之中，並沒有任何一位神叫索貝克。
不，河裡的東西是否是神，還是兩說。
可，不是神，難道又是信仰催生的邪神？
但是，支流中也沒有邪神的氣息。
一個個猜測出現在賽特腦中，又被賽特否決。
「來法尤姆找我。」
忽然，那個聲音又道。
賽特沉默以對。
突如其來的聲音，很可能是什麼陷阱。
加之，他並沒有聽說過法尤姆。
「賽特，來找我，我能讓你更加強大。」
那個聲音有些急促。
賽特仍舊沉默。
「我是你的哥哥，不會騙伱的。」那個聲音又道。
聽到這話，賽特嘴角抽了抽。
克卜和努特，一共就生下了星辰，還有他們四個。
分別是歐西里斯、伊西絲、他、奈芙蒂斯。
什麼時候又生了一個索貝克？
而且還是他哥哥？
憑什麼他要當弟弟？
賽特不爽，道：「你在說謊。」
「我哥是歐西里斯。」
「來法尤姆，弟弟，我會給予你一種權柄。」那個聲音有些飄忽的說道。
這話讓賽特心動了。
新的權柄正是他渴求的。
「什麼權柄啊？」賽特問道。
然而，那個聲音沒有再回答。
賽特在原地等了好久，還是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再次說話。
「你還在嗎？」賽特向著支流呼喊。
同樣還是沒有回應。
賽特皺起眉頭。
看來那個聲音真的消失了。
「索貝克…」
嘟囔了一下這個名字，賽特散去賦予阿弓的真名。
索貝克的事情，還是只有他知道最好。
縱然僕從不會背叛主人，但它本身存在就是會說話的證據。
隨後，賽特以神力充斥在周遭。
覆蓋先前的神力氣息，然後將意識和視線聚攏，回到身體之中。
黃沙神殿中，賽特緩緩睜開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融於沙漠之中一個月，他有些疲憊。
走到神座前坐下，賽特放鬆身體，思索著剛剛的事情。
法尤姆、索貝克，還有新的權柄。
天上掉餡餅？
不，更像是壞事才對。
給予神新的權柄，這是至高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主神、上位神、下位神們做不到這件事。
因為權柄是自身存在根本。
如果是假的，代表這是陷阱。
用力量誘惑他去的陷阱。
反過來，如果是真的。
更加可怕，一位媲美至高神的存在。
思來想去，賽特只覺得很危險。
他渴求力量，但是不會去找死。
尤其是對方還謊稱他是自己哥哥。
一看就是冒充親屬，騙人過去宰的熟練騙子。
給索貝克定性之後，賽特決定回赫里奧波里斯城一趟。
他要把真名之書還存在的事情，告訴拉。
希望至高神大氣一些，給予他新的權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