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邪神與信仰
「藍金之神…」伊西絲嘟囔一句，道：「他愛慕奈芙蒂斯嗎？」
「愛慕。」賽特很確定。
原本的賽特得知這個消息，還特地向藍金之神求證過。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就把藍金之神打了一頓。
「好，我去找他一趟。」伊西絲做了決定。
又叮囑賽特多調動神力沖刷神體，免得阿佩普留下什麼隱晦的手段。
阿佩普執掌混亂，不擁有智慧，手段卻詭異隱晦。
「我知道。」賽特認真點頭。
事關自己，他絕對每天調動神力沖刷神體。
伊西絲化作一道風離去，顯得很著急。
賽特理解，神的權柄決定神的力量。
像伊西絲，魔法、生命、婚姻三重權柄。
她想增強力量，最為便捷的便是促使神與神締結婚姻。
神的婚姻締結，能極大增加她的力量。
相對的，如果擁有生命的物種大量死亡，締結婚姻者大量解除婚姻、學習魔法者大量減少。
雖然仍舊掌控三重權柄，可伊西絲的力量會大幅削弱。
他的阿姐高傲，不會容忍自身變得弱小。
賽特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些事，開口道。
「阿戈。」
一陣風沙吹過，完全由黃沙凝聚而成的巨大黃沙鳥形成。
「主人。」
賽特踏空走到飛鳥背上坐下，道：「去最近的綠洲。」
黃沙鳥振翅飛向南方。
依據記憶，拉創造的世界有八成是黃沙覆蓋的沙漠。
剩餘兩成是依託大洪水化作的尼羅河，以及尼羅河的支流形成的草原、森林。
還有沙漠中大大小小的綠洲。
原本的賽特並未怎麼關注過拉創造的人類，即使他們祭祀、信奉他。
賽特想去見識一下人類，順帶品嘗一下人類的食物。
異界的風味食物，想想就令人流口水。
忽然，一隻長著翅膀，雙目通紅的黑蛇嘶吼著衝著賽特飛過來。
黃沙鳥回頭，張嘴吐出一股風沙擊中黑蛇。
瞬間黑蛇化作肉沫，隨風沙落在地上，黃沙鳥扭頭，繼續趕路。
對此賽特不在意，沙漠中生活著遭受阿佩普血液污染的怪物。
它們與阿佩普一樣，不擁有智慧、瘋狂、喜歡毀滅。
但一般情況下它們會避開綠洲、神殿、神。
不過，有些癲狂怪物不害怕，反而會衝上來廝殺。
突然，一根長長的白色羽毛飄到賽特面前。
羽毛之上附著著真理的力量，是瑪特的羽毛。
主神瑪特——真理、正義、公平之神。
她找自己做什麼？
帶著好奇心，賽特伸手觸碰了一下羽毛。
瞬間羽毛崩解，化作一個個聖書文字。
聖書文字屬於象形文字。
看了眼，賽特便明白是什麼事。
據瑪特所說，在附近的一塊綠洲之上，出現了邪神。
賽特正好在附近，所以需要賽特去覆滅那片綠洲。
「邪神…」賽特念叨一句，讓黃沙鳥向出事的綠洲飛去。
半個太陽日後，黃沙鳥到了出事的綠洲上空。
賽特靠坐在黃沙鳥背上的神座上，並向下看。
數百里大小的綠洲遍布綠植，湖水清澈見底，遊動著一尾一尾紅魚。
最外圍的湖邊女人們洗衣閒聊，男人們下水捉魚。
捕到紅魚之後，男人們捧著紅魚向綠洲中心走去。
在綠洲中央，一座座木頭房子有序排列。
小孩子們光著腳在其中穿梭嬉鬧。
單看這副場景，綠洲仿佛是人間樂園。
賽特將目光放在綠洲中心唯一的石頭建築上——一座石頭神殿。
光潔的石頭上畫著不知名的花紋，看上去分外漂亮。
綠洲的人們在神殿前虔誠的跪拜、祈禱。
一個男人跪在石殿前：「萬能的神啊，賜予我們豐收吧！」
與此同時，一股空白的力量應運而生。
接著是一個女人，她跪在石殿前：「萬能的神啊，賜予我健康吧！」
那股空白的力量再次應運而生。
這力量落在石頭建築之中，很快變得邪異。
「信仰催生了邪神。」賽特證實了原本賽特的記憶。
人類在虔誠祈禱時，會產生一種空白的力量。
神如果融於自身，會使自身神力與權柄被污染。
生物融於自身，則會被信仰內容驅使，成為邪神。
賽特取出自己的安卡，它只有巴掌大。
形似十字架，不過上半部分不是十字，而是一個橢圓。
這是每一位神誕生時，它的權柄凝結而成的，帶著神的氣息。
賽特將安卡扔到下方。
安卡下落片刻，便懸浮於綠洲上空，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
這光芒籠罩了整片綠洲。
也是這一刻，綠洲上的所有人抬頭看著半空中的光芒。
忽然，一道綠光從綠洲中心的神殿衝出，向著沙漠飛去。
但，在綠洲邊緣，柔和的白光將他攔了下來。
賽特看著一半是健壯年輕男人，一半是遍布黑色鱗片蜥蜴模樣的邪神，感覺到一陣反胃。
顯然，一隻怪物闖入綠洲，吸收了那些空白的信仰力量。
綠洲邊緣的人們看到怪物，瘋狂的膜拜、祈禱。
空白的信仰力量落在怪物身上，轉眼間被它吸收，變得邪異。
同時賽特注意到，怪物的鱗片褪去了一些，變得更像人一些。
怪物抬頭看向賽特所在的位置，張嘴出聲。
「我…是…神！」
「賜予…他們豐收、健康…的神！」
賽特瞥了怪物一眼，伸手點了一下怪物附近跪拜的男人。
瞬間男人渾身化作黃沙，撒落在綠草之上。
周遭的人們看到這一幕，尖叫著、哭嚎著。
可最終他們不約而同的向怪物祈禱著。
「神啊，萬能的神啊，求您復活拿克吧！」
空白的力量隨著虔誠的祈禱聲落在怪物身上。
怪物神色一變：「我是…神，復活人…的神！」
結結巴巴說完，怪物吐出綠色的霧氣，籠罩住男人化作的黃沙。
片刻功夫後，綠色霧氣散去，剛剛死去的男人出現在原地。
然後，它再次化作黃沙崩塌。
怪物和綠洲的人們呆愣了。
賽特早已經知曉結果，信仰的力量不代表權柄。
沒有權柄，便無法行使相應力量。
且，信徒的祈禱會改變神的心意。
那樣的神，又怎麼算的上是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