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波奇醬再戰羂索（6.2k）
夜幕下，亂七八糟的悲鳴嘶吼聲像蛛網一樣遍布四周，讓疲於奔命的三人聽著只覺頭皮發麻，忍不住使出吃奶的勁，拼命奔跑著，想要逃出這地獄的包圍。
路上到處都是亡命奔逃的路人，肉眼可見還有一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混於其中，或是和其他能力者戰成一團，或是追殺她們這些普通人。
那些追殺普通人的，赫然都是羂索在這個時代受肉復甦的古代術師們。
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現世的他們，一個個癲狂得像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一樣，一個不高興便奪走數條鮮活的生命，絲毫不把人命當回事。
三人無暇顧及其他，只能拼命奔跑，恨不得立刻瞬移離開這片混沌的領域。
「危險！」
這時，一道喝聲傳來。
忽見一道雄壯的黑影縱身躍來，如野獸般的巨掌凌空一拍，銳利的爪風向三人後背撕扯而來。
三人慌亂間回頭，目睹這一幕，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還以為這下死定了，手中攥著的符文紙卻忽然閃亮起來，身上忽然籠罩起一道透明的能量膜，將凌空飛來的爪風磕飛了出去。
「歐拉！」
緊隨其後，一道身影從前方呼嘯而來，凌空一記飛踢踹出，將那野獸般的古代術師一腳踹飛了出去。
「波奇醬！」
伊地知虹夏驚呼一聲。
「後藤同學，變得好厲害！」
喜多郁代滿眼羨慕地看著出現的那道身影。
明明身軀那麼纖細，一跳卻跳那麼高，一腳就把敵人踢飛出去！小小的身體卻仿佛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在這個時候多可靠呀！
山田涼也放下心來，她從懷裡掏出數枚符文紙，若有所思。
「這個看起來很好用，不知道現在拿出去賣的話，能賣多少錢？能保命的東西，就算報價再高也有人買吧？」
「涼，你夠了！」
伊地知虹夏實在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山田涼的後腦勺上。
「這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是羅伊先生保護我們才給我們的！你少亂來，還有，你哪來那麼多的？」
「剛才你們逃得太急，好幾張掉地上沒撿，我就搜羅搜羅，全撿了起來。」
山田涼神情自若，點了點手上符文紙的數量，給喜多郁代和伊地知虹夏又派了幾枚。
然後不動聲色地把剩下的幾枚揣進兜里。
「大家沒事就好！」
波奇醬看著幾人鬧騰的模樣，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放下心來。
「趕緊從這裡離開吧，現在這裡很亂，已經徹底變成戰場了，還留在這裡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卷進戰鬥里！」
喜多郁代看著波奇醬，一時間不由有些愣了神。
「後藤同學，好像變得很可靠……」
「波奇醬，經過羅伊先生的教導，已經完全變成可靠的大人了呀！」
伊地知虹夏眼眶一紅，更是差點哭出聲，拍了拍波奇醬的肩膀。
有種自己養的女兒長大懂事了的強烈感動。
連山田涼都點了頭，滿臉的感慨。
「要是換做以前的話，波奇醬現在八成已經扭曲變形，嚇得魂不附體，跑都跑不動，然後變成我們逃跑的累贅……唔唔唔！」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伊地知虹夏一把捂住了嘴。
伊地知虹夏瞪了她一眼。
瞎說什麼大實話！
「哼哼哼，盡情讚美我吧！」
波奇醬聞言喜不自勝，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她努力學習——劃掉，其實是被強壓著訓練——咒術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成為受歡迎的人嘛！
現在很顯然就是她後藤一里大殺四方，然後被人不小心把戰鬥畫面拍下來傳到網上，引起軒然大波，最後成為名人的時候啊！
周圍有沒有人在錄像？
話說，我是不是該擺個帥氣的姿勢？
想到這裡，波奇醬忍不住挺直了腰板，臉上笑容斂去，皮肉緊繃，做出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
可以的話，再來個墨鏡就好了！
「好了，大家先離開吧！」
波奇醬壓低聲音，以富有磁性的聲音勸誘三人離開。
我好帥！
「波奇醬，為什麼用這麼奇怪的聲音說話？」
「別問了，她肯定又陷入奇怪的狀態了……」
「這裡就體貼一點，當做沒看到吧。」
波奇醬的表情一瞬間裂開。
這時。
一陣輕快從容的腳步聲逐漸響起，並且越來越近。
那腳步聲的主人被她們的爭吵聲吸引，來到她們身邊，看到四人後，臉上舒展開愈發愉悅的笑容。
「原來在這裡啊，我找你有一陣了。」
幾人被他的出現吸引了注意力，紛紛詫異地向來人投去了視線。
波奇醬看到來人，登時瞳孔一縮，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懼色。
「你、你是……那個看到了我黑歷史的人！」
來人一襲五條袈裟，一頭長髮挽成髮髻披散在身後，正是羂索。
他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眼底卻儘是凌厲的笑意。
「後藤一里，我正找你呢！」
「找、找我？為什麼？！」
波奇醬頓時嚇得全身一抖，一時間面無人色。
「難道你想向全世界散播我的黑歷史嗎！」
是的話，就跟他拼了！
「黑歷史……？啊，那種事怎麼都好。」
羂索都被她搞得怔了一會兒，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啞然失笑。
「我來找你，當然是因為有趣啊！」
「有趣？」
波奇醬鬆了口氣，卻又滿臉不明所以。
「我指的是你的力量。」
見波奇醬還一副找不著路似的迷茫神情，羂索微微一笑。
「真是年輕啊，連成為咒術師的覺悟都沒有吧，好吧，看在你這份天真的份上，我就跟你說說吧，你的力量，準確地說，你的術式強得超出我的預料，術式這種東西，都是按照某種道理來行動的，會隨著時代的發展和人類的認知、概念的演變而變化，但你的術式和其他人的術式都不同，並不遵循那種道理，相反，你的術式就是不講理本身。」
術式會隨時代發展而發生變化。
哪怕是同一種術式，在不同時代的術式眼裡，發動的現象也會有所不同。
比方說，高專三年級有一名學生叫秤金次，他的術式「坐殺搏徒」是一種賭博型的術式，而賭博的內容卻是根據一部由galgame改編的電視劇來決定的，術式解放之時會自動展開領域，領域會模擬男女主的劇情，只要男女主能順利走上提升好感度的劇情，就相當於中大獎，秤金次就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得到無敵的不死之身和事實上的無限咒力！其實力被五條悟讚許為遲早可以和乙骨憂太一樣追上他。
但這種術式，在古代壓根不可能出現。
因為古代壓根沒有電視劇！
這是隨著電視劇在現代普及之後，才會出現的術式。
這就是術式的與時俱進性。
術式這東西，基本和人類的發展進程掛鉤。
而波奇醬的術式，卻與其他術式不同，在她的術式當中，看不到道理的軌跡，術式的本質是影響現實，但她的術式，與其說是影響現實，不如說是影響了世界本身。
羂索對此非常感興趣，認為這一點很有趣。
「有趣的東西，最有價值的地方，就在於揭開其隱藏的秘密。」
羂索笑意吟吟，好整以暇地看著波奇醬，雙眼卻像是狩獵的鷹一樣，緊緊鎖定著她，不允許她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不曾見過的東西，當然要親自撥開，開開眼界，這才是人生的意義，不是嗎？」
「那個……」
波奇醬弱弱地舉起手，滿臉抱歉。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誒？」
「……」
羂索沉默了下去。
原來如此。
最近一直跟聰明人說話太愉快了。
他都快忘記跟蠢人說話的時候，不能太故作高深了。
一念至此，羂索又用儘量簡潔的語言給她解釋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我對你的術式非常好奇，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他也不否定對波奇醬存在忌憚的心理。
擁有那種不講理術式的波奇醬，將來勢必會成為像五條悟、羅伊那樣的人物，那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打算儘快處理掉她的意思。
「可是，我不太想跟你打誒？」
波奇醬看著笑成眯眯眼的羂索，心理直打鼓。
這傢伙一看就是那種老謀深算、陰謀詭計的類型，上次雖然贏了，但這次不知道能不能贏。
嗯，還是找個弱點的術師欺負吧！
像這樣看起來就很危險的傢伙，還是留給羅伊老師，或者真希學姐他們處理吧！
波奇醬非常熟練地發揮出了慣例的欺軟怕硬的本性。
但羂索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笑得十分開心。
「哈哈哈，當然不行，我從一開始就沒給你選擇的權利。」
「——特級特定咒靈，皰瘡神！」
羂索臉上笑容驟然轉冷，一揮衣袖。
一隻全身長滿猩紅斑點的咒靈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
屍肉腐爛的臭味從它身上各處傳出，連空氣都變得噁心起來，仿佛只要呼吸到和它一片的空氣都會被疫病感染一樣。
喜多三人本來就惴惴不安，不敢插入和敵人的對話，此刻更是頭皮發麻，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尤其是喜多，她看到那疫病咒靈的醜陋模樣，臉色鐵青，胃裡一陣抽搐，噁心得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看在你還什麼都不懂的份上，我就好心給你解釋一下。」
羂索輕輕一拍手，微笑著道。
聽到他的拍手聲，皰瘡神就像是得到了信號一樣展開了咒力。
眨眼間，周圍的景色便一陣變幻，廢墟和大樓從周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的墓地。
空氣一下子寒冷了起來，陰森感撲面而來。
波奇醬嚇得全身一陣瘋狂哆嗦，像抽搐了一般。
她向後看了一眼，臉色更不好看了。
喜多、虹夏、山田涼三人，居然也被拖進了這個陰森的空間裡！
三人互相靠在一起，各個臉色鐵青，緊緊攥著手裡的符文紙不放，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
「皰瘡神的術式自帶這個領域，她的術式是規則系，只要被她的棺材鎖住三秒，必死無疑。」
羂索看著眼前的這四個幾乎被嚇破了膽的小姑娘，臉上卻依舊笑呵呵的，絲毫憐憫也沒有，眼底一片冰冷。
「你要怎麼破解這個術式呢？」
規則系？
被鎖住三秒就死？
「我才不要啊啊啊啊！」
波奇醬捂著臉，嘴巴張成了0型，身上線條都像幽魂一樣扭曲起來。
她滿臉顏藝，轉身就想跑。
然而她此刻心中毫無頭緒，亂跑一通，壓根跑不出領域，只能左右亂晃。
在她兀自尖叫之時，一頂棺材倏然出現，將波奇醬封死了進去。
領域的必中效果，讓皰瘡神的棺材瞬移式的命中了波奇醬。
波奇醬只覺眼前一黑，就被封死在狹窄昏暗的空間中。
「不要啊啊！」
她愣了一下，迅速意識到這就是棺材內部，頓時臉色慘白，尖叫不斷。
「咚！」
在棺材封死的同時，一顆足有兩人高的巨大墓石隨之出現在棺材上方，將棺材板死死壓死。
禁止波奇醬墳頭蹦迪。
波奇醬還在棺材裡面尖叫。
別說是尋找破解術式的方法了，仿佛連恐懼感都沒有克服，壓根不像是術師，反而像個普通人。
「波奇醬！」
伊地知虹夏滿臉焦急地看著棺材板。
「加油啊！」
喜多郁代滿臉想哭的痛苦，卻又死憋著，非常努力地給波奇醬打氣。
山田涼緊緊攥著手裡的符文紙，一語不發。
「如果她還能爆發出當時的力量，那打碎棺材和墓石跳出來，壓根不是難事。」
羂索沒去管後面的幾個小丫頭，看著看似已經穩贏的這一幕，心下卻毫無安全感。
上次在高專，被波奇醬狠狠羞辱的那一幕，他至今都沒有忘記。
必須要確保她沒辦法反抗才行！
「轟！」
但還沒等羂索做些什麼，就聽一聲巨響。
巨大的墓石連同棺材板一起被掀飛，咚的一聲砸倒一片墓碑。
羂索瞬間如臨大敵。
「呀咧呀咧噠賊！」
波奇醬深深吐了一口氣，拉了拉腦袋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鴨舌帽。
「別人不說話，真當人是啞巴了嗎？」
波奇醬出來了！
太好了！
伊地知虹夏和喜多郁代齊齊鬆了口氣，感動地想落淚。
「波奇醬的狀態，怎麼又變得奇奇怪怪的？」
山田涼看著身前的波奇醬，卻忍不住腹誹。
波奇醬的體型不知為何變得十分壯碩，簡直像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身體線條包括五官都變得無比硬朗，若是從正面看去，還能看到她臉上帶著奇怪的線條。
「狀態變了！」
羂索看著這一幕，瞳孔幾不可查地微微一縮，目光如電般在她身上來回掃視著，像是要看穿她的秘密一樣。
「怎麼回事？按照我的預測，她現在應該不可能改變狀態才對，難道我的預測錯了，還是說——她身上有什麼機關？」
從上次在高專的交手來看，這個小丫頭的狀態切換是有個過程的。
不是像交手時一樣冷不丁就能掏出一個隱藏的底牌，把對手殺得措手不及，而是有一個隨著事態的變化而逐漸遞進的過程！
但剛才，他卻完全沒看到那個過程！
羂索眼角凌厲地吊了起來，銳利的眼神散發著危險的氛圍。
他手指輕輕一彈，無聲無息間，一隻蟑螂從他袖子裡飛了出去，環繞著領域，飛向波奇醬的身後。
場中。
皰瘡神不管不顧，雙手合攏，再次結印。
霎那間，棺材再次憑空出現，將波奇醬封了進去。
「歐拉！」
但下一刻。
還沒等墓石落下，就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聲，棺材板登時如門板一樣被掀飛出去。
壯碩的粉發少女從棺材中一個蛙跳跳出來，她滿臉冷肅，恐懼不翼而飛，渾身上下正氣凜然，毫不猶豫地向皰瘡神沖了過去。
棺材板再次落下，卻還沒等合攏，就被她乾脆利落地一拳轟飛。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雙拳如機關槍一樣瘋狂地砸在皰瘡神的身上。
洶湧的咒力像是一塊塊鐵錘一樣砸過來，硬生生把皰瘡神砸得全身潰爛。
皰瘡神勉強抵抗著如機關槍一樣的拳頭，但快如幻影般的拳頭壓根無法抵抗，她全身上下噗噗噗劇烈蠕動，身體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水球一樣，毫無徵兆地炸裂開來。
「呼！你敗北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惹怒了我！」
波奇醬長出一口氣，壓了壓帽檐，神色冰冷地發表了勝利宣言。
「波奇醬的台詞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好像出自哪部動畫？」
伊地知虹夏和喜多郁代竊竊私語著。
真是有夠努力啊！
居然連勝利台詞都想好了！
不愧是波奇醬，最拘泥於這種形式上的東西！
陰森的墓地緩緩從四周消失。
眾人重新回到之前的街道中。
但戰鬥還沒有結束。
「啪啪啪！」
這時，一陣響亮的鼓掌聲傳來。
羂索的臉上浮現出滿滿的讚嘆，對波奇醬的實力實在嘆為觀止。
「居然這麼輕易就把我的特級咒靈給殺了，你的力量果然無法以常理來衡量！」
「其實上次跟你交手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你的術式原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你的術式會受你自身的心態左右！不管是好的心態還是壞的心態，雖然都擁有力量，但像剛才這樣從恐懼突然轉變成勇猛無畏的狀態，並不符合你自身的自然轉變。」
「讓我猜猜，你耳朵上帶著的藍牙耳機，是不是就是關鍵？」
波奇醬正在耍帥。
還想著接下來要用哪個動漫名場面的台詞。
聽到羂索的最後一句話，她像是被戳到了痛點一樣臉色倏然一變。
「真是好懂。」
羂索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嗡的一聲，一隻蟑螂從波奇醬的後方飛來，啪的一下撞在了她耳朵上帶著的藍牙耳機上，撞得脫離耳朵，掉在地上。
「壞了！」
波奇醬大驚失色。
臉上的古怪線條瞬間消失，體型也恢復了開始的嬌小可愛。
「這應該是你用來催眠自己的輔助道具吧。」
羂索一彈指，一股純粹的咒力光炮彈射而出，將地上的藍牙耳機炸得粉碎。
「以你的智商，應該是想不到這種手段的，這應該是你的老師羅伊幫你想的辦法吧，不過這樣一來，你的弱點反而暴露了呢！」
「果然，你的術式威力取決於你的心態！」
羂索嘴角高高揚起，連眼神都舒展了開來。
終於確定了！
這小丫頭的術式，正如他所想！不枉費他這一個多月來的冥思苦想。
這術式的效果的確可以說是驚為天人，只要她心態符合條件，怕是能發揮出超越五條悟和羅伊的力量！
上次在高專時的表現就是證據。
而且她的這個心態也是有講究的。
具體來說，就相當於是搞笑漫畫人物。
羂索活了很長時間，一點都不古板，現代社會的文化，不管是漫才，還是漫畫，他都有涉獵，並且鑽研過。
所謂「搞笑漫畫人物是無敵的」，這種概念，他也有所耳聞。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的術式就是這個。
術式的演變也是個相當有意思的課題啊。
「但反過來說，只要你不再是搞笑漫畫人物，你的無敵也就毫無意義！」
羂索笑眯眯地一揮衣袖，眼中浮現出得勝的滿足。
「——特級咒靈，黑沐死！」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剎那間，無數的嗡鳴聲響徹四方。
無數黑褐色蟲子從羂索的袖子中飛了出來，在半空中環繞著，形成猶如雲霧般的黑色蟲團。
「咿呀呀呀啊啊啊啊！！！」
「蟑螂啊啊啊啊啊啊！！！」
波奇醬臉色鐵青，全身像觸電一樣劇烈扭曲、變形、抽搐、旋轉。
眨眼間連人樣都沒了。
喜多郁代滿臉驚恐地看著半空中的蟲團，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白眼一翻，更是當場暈了過去。
「怎麼了怎麼了？」
伊地知虹夏連忙接住喜多郁代，滿臉迷茫地看著劇烈扭曲的波奇醬。
「看起來像是要完蛋了！」
山田涼神情低沉，語氣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波奇醬很明顯靠不住了！
怎麼辦？
現在有誰能救她們？
喂，羅伊先生在嗎？
「嗡嗡嗡！」
半空中，無數蟑螂像是得到了命令，猶如河流般匯聚在一起俯衝而下，向著地上的波奇醬沖了過去。
「救命啊！！！」
波奇醬尖叫一聲，瞬間恢復人形，想都不想地沖向伊地知虹夏。
伊地知虹夏滿臉錯愕地抱住波奇醬，心裡產生了十分不妙的預感。
波奇醬完全靠不住了！
蟑螂從天而降，徑直衝向了波奇醬和伊地知虹夏。
山田涼不說話，手毫不猶豫地從兜里拔了出來。
將偷偷藏下來的幾張符文紙一股腦全都扔到了波奇醬身上。
好傢夥，骨王的節奏也起來了，還是最致命的rh。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