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
一心教的幾位高層聚在一起,都是在齜牙咧嘴的吸冷氣。
都感覺這事兒太過於玄奇。
「鎮守者大殿,已經盯上了蘇家。如果我們一心教想要吞了蘇家財產,反而會出事。所以我們是拿不到的!」
「大部分財產或者被侵吞,或者被瓜分;或者落入蘇家其他人手裡,然後這些人會帶著財產消失得無影無蹤。」
「孫供奉的徒弟這一招……咳咳,倒是可行。」
「是的,畢竟落入方徹手中,也等於是落在了一心教手裡;方徹用這筆財產,不管是辦什麼事或者是提升自己,一些隱性好處,也等於是我們教的!」
「那就這麼辦?」
「好。」
從這天晚上開始。
突然間碧波城沸沸揚揚,全是方家方徹與蘇家蘇越的友情故事。
一見如故,八拜之交,兄弟情深,相攜相扶,義同生死,昭昭日月。
蘇越如何與方徹交好,而方徹為了蘇越,做了什麼事情等等,蘇越病了,方徹千辛萬苦尋找藥材,找到了送過去,立即轉頭就走。
豪邁地說:「你能好,比啥都強!我辛苦一番,又算得了什麼?」
蘇越缺錢了,方徹立即傾囊而出的幫助,並且不惜欠債。
並大笑說道:「區區錢財,豈能比得上你我兄弟情義?」
蘇越被人欺負了,方徹毅然拔劍而起,衝進戰場,對著遠遠超出自己實力無數的對手說:「誰敢欺負我兄弟!?」
於是被人打得腿都斷了。
卻還是笑著說:「我方徹,見不得我兄弟被人欺負!便是死,又有何懼?義之所在,生死相隨!刀山火海,不足懼也!」
蘇越要去做一件大事,臨行鄭重託付方徹:「兄弟,我此去吉凶難測,歸期不定,家裡一切,就拜託兄弟了。」
並且專門寫了字據,給方徹留作憑證。
方徹鄭重承諾:「自家兄弟,何言拜託二字?但凡我方徹還有一口氣在,必然給你保住完整的蘇家財產!」
蘇越失蹤了,方徹聽到噩耗,因此嘔血,差點一病不起,悲憤的朝天大呼:「蒼天吶……你還我兄弟!」
無數人在爭相稱讚:方徹,真乃是兄弟之情的標杆,朋友之義的楷模。
無數人在感嘆:這一生能有方徹這樣的朋友,真正是沒有白活!
有位詩人感動至極,專門為此寫詩一首歌頌這美好的情義。
誰言世上無兄弟?一諾生死不相棄;
君放寬心且遠去,此間浩然有正氣。
方家少年多情義,金蘭之盟銘心底;
為君留得青山在,待君歸來再相聚!
對於這種說法,碧波城傳的沸沸揚揚;但是蘇家人是不認的。
「方徹和我們蘇越沒那麼好的感情!」
「我們家的人只是出去了,短時間沒回來而已,又不是死了。」
「出去一趟,一年半載不回來的人也有的是,為何就我們蘇家反而例外了?」
「方徹算什麼東西?也能掌管左右我們蘇家財產?」
「絕對不行!」
這種言論傳出去,有一俠義人士義憤填膺,出來質問蘇家:「你們這樣說,可對得住人家方徹與蘇越的感情嗎?」
蘇家人非但不同意,反而聚集人手,對這位義士進行毆打,並且要取他性命。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義士竟然是一位高手,大怒之下,仰天長嘯:「如此玷污友情,如此侮辱兄弟,我王老三看不過去,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了!」
於是拔刀而起,將圍攻他的蘇家人殺的乾乾淨淨。
然後更持刀闖入蘇家大院,將滿院蘇家老小,殺的乾乾淨淨。
將所有家丁僕役侍女丫鬟等,全部趕了出來。
事後縱身而起,在半空中一聲長嘯,壯懷激烈的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乃是平湖王老三是也!」
「我這人見不得蠅營狗苟,更見不得齷齪骯髒,今日衝動之下,著實殺的痛快!」
哈哈大笑,一躍而起,消失在碧波城。
等鎮守者高手到來的時候,這位王老三已經無影無蹤。
從事情發生到大開殺戒到殺光蘇家人,全部過程都不到半刻鐘。
突出了一個神速。
蘇家人就死光了。
現在除了失蹤的蘇家人,就只剩下一個與蘇越生死相交的方徹了!
這事兒到了這個地步,所有人都懵逼了。
鎮守者大殿自然將方家列為重點,於是展開調查。
結果……
發現,方徹與蘇越居然是真的感情,蘇越有事沒事,就到方家來找方徹,兩人言談甚歡……
甚至,方家人懷疑蘇越別有用心,其實是心懷鬼胎,但是方徹本人卻從未懷疑過,一直堅定地認為,這就是他的好大哥!
為了這個,甚至不惜和外公吵架,和舅舅鬧翻,還頂撞母親無數次……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方徹就認定了蘇越!這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這件事情,碧波城裡還有不少可以作證的。
甚至這些人還異口同聲的說:方徹其實就是個傻逼,被蘇越利用的……
各種說法,甚囂塵上。
說啥的都有!
越調查,越是糊塗。
而方徹本人則是一副懵懂,熱血少年的樣子,反正,蘇越就是我好大哥!
財產我不在乎,但是屬於我大哥的,誰也不能動!
但是現在,蘇家所有財產,所有產業都在停擺著……
連個苦主都沒了。
至於那殺了蘇家全家的所謂『平湖王老三』……就好像一個泡沫融化在大海中,徹底消失了。
方家雖然什麼都沒幹,但是一心教卻是發動了所有的當地力量,來促成『方徹接管蘇家遺產』這件事。
「鑒金蘭之盟,全朋友之義!」
「為蘇家失蹤者留一個念想。」
「蘇家人只是失蹤了,並不是死了。就算你們是執法者,也不能隨便將蘇家產業就這麼充公了吧?這可是人家數十代人的努力!」
「結義兄弟代為保管,何等偉大情操?為何你們執法者反而要阻攔?」
至於在暗處,一心教則在全面追殺蘇家那些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反正,一個也回不來了。
……
鎮守者大殿。
專門為此事召開了一個秘密會議。
殿主陳入海斜斜的沒什麼形象的高坐首位,一臉的疲倦。
與無奈。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間被從前方撤了下來,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任鎮守殿主。
全名是:第一四九四鎮守大殿,殿主。
瞧瞧這破名字,碧波城!
瞧瞧這倒霉的順序,一四九四!
要死就死?
難道這裡要發生什麼大事?
只是一個蘇家的事,就已經討論了一個時辰,大家都是各抒己見,搞得大廳中熱氣騰騰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
就這點事,值當的討論?
陳入海毫不掩飾的翻白眼,看著天花板,一條腿,也無意識的抬起來,搭在了椅子扶手上,啪的一聲,靴子掉了下來。
頓時一股惡臭噴薄而出。
正在商議的眾人:「………」
幾位女武者迅速地捂住了鼻子:「殿主大人您!!」
由於捂住了鼻子,聲音有些悶。
「多大點事?你們討論這麼久?」陳入海一臉的無所謂:「這不是明擺著麼?還用商量?」
眾人不服氣:「請殿主明示。」
「明示?一個個的腦子都壞掉了吧?」
陳入海哼了一聲,腳丫子朝天倔強舉著。
但是他說的話,卻很乾脆。
「我剛來三天,所以對於其他的並不了解,只能根據我所知道的,給出結論。」
「第一,這個蘇家,你們一直懷疑,已經暗中投靠了一心教,也就是說,蘇家是一心教的勢力,是我們的敵對面。」
「第二,蘇家滅了,但是還頂著九級世家的名頭,所以蘇家勢力和生意,需要重新整合。維持民生。」
「第三,另外四家,方呂張魏,這四家平分了蘇家的遺留勢力範圍,也達不到八級,依然是九級。這一點,不用考慮。」
「第四,碧波城還有一心教的勢力存在,而且不少。」
「第五,這個方徹突然間鬧出來這樣的聲勢,很明顯有人策劃,有人在出力,想要接收蘇家的財力。因為勢力是接收不了的,只有財力,可以轉移。」
「第六,方家已經提交了備案,方徹自己拜了師父,與方家無關。而根據你們的調查,這件事也不是方家出手。」
「第七,然後就很明顯了,方徹背後有人,那些人自己拿不到,想要讓方徹拿。那麼為什麼讓方徹拿?很明顯,方徹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的人,或者已經是,或者即將是。」
「第八,方徹既然有問題,方家沒問題,那麼為什麼只有這小子有問題?所以引申出來,方徹那個師父,最為可疑,現在開始,應全力監控。」
「第九,將蘇家都殺了的那人,很明顯也是一心教的人,也就是說,一心教在碧波城這一帶,可能最少布置了三個王級高手;為什麼是三?假設方徹師父是一,出手之人是二,按照一心教習慣,必然還有暗中策應的一到兩高手。所以,最低三,這是不可低估的實力了。」
「第十,既然這個方徹有嫌疑,以後應該重點監控。但是,就這麼一個小蝦米,沒什麼價值。現在就抓了或者殺了,太浪費。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所以,蘇家的財富,就給了他,又能如何?反正,已經在我們的視線之中。跑得了他?」
「第十一,方徹這個小傢伙,定然是有圖謀,或者是一心教有圖謀。據說這個小傢伙乃是一個習武天才,卻還沒有進入鎮守武院,所以今年必然要入院。而一心教現在給他這麼大的福利,很明顯,那就是他們希望方徹拿下第一或者排行前列,以天驕的名義,進入鎮守武院。」
「萬一那樣,那就算是明知這傢伙身份可疑,但沒證據的情況下,該給他的獎勵還要給他。那就太讓武院的同仁噁心了。」
「所以,我們這邊就有了任務,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方徹拿到武考第一!」
「第十二,我之所以來這邊,乃是因為得到消息,一心教要在這邊搞大事,而這一次蘇家的事,未必就是偶然。全方位要提高警惕,隨時應變。」
陳入海依然是懶洋洋的樣子,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如刀似劍。
而且,心思極為縝密。
一連串,將這件事抽絲剝繭,完全展露出來。
「所以,你們也不用商量,亂鬨鬨的;接下來就要做四件事。只要做好這四件事,就萬事大吉。」
【1、書頁有群號,大家可以進群來討論。/2、至於盟主加更問題,我還沒想好,等上架後我們再一起商量做決定。3、零點更新已經定時。4、明天上午十一點三十更新已經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