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巫的快速隕落讓所有大巫都是膽戰心驚,再無保留。
一位大巫身上血霧炸開,瞬間籠罩了鋤禾真人,燒蝕得真人哇哇大叫。
蛇和對面大巫互拼一記,雙方法軀各有損傷,那大巫藉機脫身。
貓則行動如電,避過了對手全力一擊,並且還了兩爪子,又把那大巫撓回了原地。
衛淵驅趕了水喉突然返回。水立刻暗叫不妙,想要返身再戰,但是衛淵已經回到了界域,飛行速度驟增。
憑著戰鬥本能,衛淵沒有理會氣息飛速下降的鋤禾真人,而是撲向了那與貓纏戰的大巫。
那個大巫本就處於下風,它身軀龐大,行動也不是特別迅速靈活,眼見衛淵殺來,頓時大驚。可是他剛要逃跑,周圍又落下四把仙劍。張生和衛淵不約而同,都選擇先殺最弱的。
這大巫全身上下都覆蓋看如昆蟲般的厚重甲殼,生命渾厚,防禦極強。
張生四劍齊落,也只是削去了一半生機。
貓全力兩爪,也只是堪堪抓開甲殼。
衛淵取出緋夜誅仙劍,纖長的仙劍在他手中忽然如有萬鈞之重!衛淵倒持仙劍,插向身前虛空,如同插下一座山峰。
那大巫心中警兆強得如要炸開,他不顧一切的想要逃跑,可是隨著衛淵仙劍下落,大巫身體越來越是沉重,轉眼間象是背上了一座幾十萬斤的巨石。
緋夜誅仙劍終於端正插入虛空,衛淵伸指在劍上一彈,第一次用出萬世終焉。
無形的劍意籠罩了大巫瞬間讓他全身甲殼布滿了細碎的龜裂,而且他不是表面如此,身體內部也全是龜裂,已是一塌糊塗!
衛淵以僅得了皮毛的一招萬世終焉就重創了大巫,隨即無垢淨土在手,
一槍轟出,直接洞穿大巫,在它身體中段開出一個大洞。
眼見大巫氣息奄奄,衛淵一把抓起大巫,用力甩向崔家眾人。
結果大巫在半途中身體猛地一彈,方向有些許改變,直接砸向崔家眾人當中,嚇得一眾紈雞飛狗跳、狼奔家突,道法全都忘到了腦後。
只是大巫連續重創後本就命如風中之燭,萬世終焉殺力更是超乎想像,
還未落地就已經隕命。
衛淵顧不上懊惱沒能賣出去的天功,轉而全速飛向巫城後方,然後命令左右各一萬的精銳部隊遷回巫城後方,先行堵住巫族退路。
衛淵則是飛到匯合點上方,手提無垢淨土和三名大巫對峙。衛淵雖然以一對三,但絲毫不懼。他就是不出界域,三名大巫也不敢進來。
巫城中沒了大巫此刻是群龍無首,於是法陣軌道炮又開始轟擊,現在裝的就都是填滿了火藥的彈筒。
巫城中爆炸連綿不斷,磚木和巫族屍體四處飛濺,宛若世界末日。
此輪炮擊集中轟擊的是城牆,所有的小鋼筒都是有修士操控,落點精準,哪裡人多就往哪裡炸。炸得城牆上的巫族根本抬不起頭來,死傷狼藉。
猛烈轟炸中,三支各萬人的人族精銳部隊開始接近城牆。城牆上的巫族被炸得七零八落,並無多少箭雨落下。
轉眼間界域部隊逼近到十餘丈內,先用火藥和城牆上敢冒頭的巫族對轟,將弓手一掃而空,隨後眾多戰士一躍而起,直接跳上數丈高的城牆!
現在巫城也在界域之內,攻城戰士都可以加持剎那眾生,頃刻間實力暴漲,一個個宛如神魔。
登城的戰士中有數量眾多的道基修土,又有剎那眾生加持,哪怕修的只是仙劍偽日,對上只有鑄體的巫族依然是亂殺。
此時巫族沒有大巫坐鎮,隨著鋤禾真人飛臨城頭,法相真人的威壓肆無忌憚的散發,巫族士氣終於崩潰,開始四散潰逃。眾多巫族向西門奔去,身體強悍的巫族則是乾脆從城牆上跳下,逃向荒野。
很快三路攻城大軍都占領了相應城門了,然後開始清剿城內巫族。
而從西門出城的巫族退路已被衛淵親率的兩萬精銳堵死。
血戰從正午一直廝殺到黃昏,最後以大批巫族逃入荒野為結束。
此戰巫族戰死者六萬餘,過半是死於炮火覆蓋,真正死在刀劍和道術下的還不到一半。
另外俘虜了十一萬巫族,基本都是平民。遺憾的是仍有十餘萬巫族逃入了荒野。衛淵只追到界域邊緣,就不再追擊。出了界域就是巫域,不能使用剎那眾生,此消彼長之下人族反而變成弱勢一方,再追十分危險。
三名大巫則是見勢不可為,早已退走。
衛淵回師巫城,命部隊清剿城中殘敵,他自己則是來到城中大祭壇上。
經過數月經營,城中的大祭壇已有相當規模,方圓百丈,高五十丈。祭壇正北還建了個規模宏大的神廟。此時神廟中的戰鬥還沒有結束,裡面藏有不少巫士和他們的隨身護衛死土。
天青殿眾弟子此刻幾乎都在神廟中戰鬥,他們率領著數以百計的道基修土,逐間房屋的廝殺爭奪,將殘餘之敵壓在神廟後部,全部斬殺。
若論殺伐,天青殿弟子還是相當強悍的,並且天然喜好戰鬥。攻打神廟這種戰鬥其實相當兇險,打完後一眾天青殿弟子幾乎人人帶傷,其中一人還被巫法燒掉了一條手臂。
被巫法毀掉的肢體就是真正毀掉了,以後就算用道法重生,也要重新修煉過。
城中只剩下零星戰鬥,衛淵則是站在祭壇中央。他面前是一座巨大法陣,陣紋都是以金屬澆鑄而成。法陣中央有一個孔洞,裡面嵌著一段如蜥蜴尾巴一樣的肉身,還在不斷蠕動著,想要掙扎著出來。
鳴!如小山般的大貓從天而降,表達了它的看法:紅燒。
蛇隨即出現,堅持切片蘸料生吃,理由也很充分:好的食材就要吃本來的味道。
鋤禾真人落地,建議一半生吃一半紅燒,一如既往的沒有主見。
這段肉身是水喉大巫留下的一截身體,足有半丈粗細,不知道祭壇裡面還有多少。水喉大巫法體如同巨蛇,當初看到衛淵時拼命拔出來十幾丈,但實在來不及逃走,於是狠心一刀切掉餘下部分跑路。
衛淵召來幾名修士,用巨鉤鉤住肉身,一點點將它拔了出來,居然有五文!
要說擅長處理大巫肉身,那還得是鋤禾老道和玄明殿孫宇。衛淵就將這段肉身交給鋤禾,自己抓住地面陣紋處澆鑄的銅環,吐氣開聲,用力一提,
就把萬斤重的陣法中樞給提了起來,露出通向下方的入口。
祭壇是巫族最為神聖之處,不允許普通巫族踏足,能夠進入祭壇內部的就只有大巫和極少數血脈高貴的巫士。
衛淵走進入口,沿著階梯一路向下。這還是第一次完整拿到大型祭壇。
祭壇內部中空,四壁是多盞以法力點亮的壁燈,將內部照得通明。祭壇四壁處是豎置的陣紋,地面也有陣紋。這種類似於籠子的立體陣法結構是巫族獨有,人族一直試圖模仿,但並不成功,只能構建一些粗淺的立體陣法。
地面上刻有多條溝槽,將血液導入到中央的血池中。血池中央培育著一株血蓮,已經長出了數片蓮葉。
祭壇內部沿牆設置著成排的祭桌,祭桌能自動抽取血池中的血液,不斷轉化、散入天地,然後天地回饋祭祀之力,儲存在祭壇法陣內。
衛淵伸指彈出一顆顆水刃球,將祭桌摧毀,整個祭壇發出一聲蜂鳴,運轉終於停止。
祭壇一停,血池中就浮起無數人類白骨,噴涌的血氣濃郁得如有實質。
又有海量的怨氣浮現,逐漸散入天地。
處理完祭桌,衛淵就請來鋤禾真人,請教池中的血蓮為何物。
鋤禾真人一見血蓮,就挪不動腳步了。
他繞著血池走了一圈,就道:「這應該是摩羅血蓮,在極邪極惡處生,
在蘊育殺機處生,本身卻能吞吐至純的天地元力。你看!」
鋤禾真人伸手一拍池中血水,頓時盪起一圈漣漪。隨著池水波動,水中噴出凶厲氣息,全被血蓮蓮葉吸收,然後蓮葉上就溢出絲絲縷縷的元力。
「過去我們得到血蓮,往往把它放入凶地絕地,幾百年後絕地就能慢慢轉化為福地寶地。除此之外,大寶華淨土有一樣功德蓮池,裡面也可以種植此種血蓮,可以積福轉運。這摩羅血蓮可是不可多得的氣運轉化之寶啊!」
「巫族為什麼要種它呢?」衛淵問。摩羅血蓮聽功用好像只對人族有用。
「巫族以人祭天,由此產生的怨氣非同小可,時間久了主持祭祀的大巫都會業力纏身,晉階闖關時會遇到額外的兇險。血蓮能將怨氣血氣轉化為天地元氣,是巫族大祭壇必備之物。呵呵,此物是極品靈植,培育五百年以上後就有機會晉階仙植。一會老道將它收了,移種到青冥去,我看孫宇院子和停屍場之間那塊地就不錯,怨氣足夠。就是它需要少量冥土,師侄還要多留心尋找。」
「那就有勞真人了。」
摧毀祭壇後,城中巫族頓時虛弱了一個等級,清剿活動十分順利。這時任素行匆匆趕來,看到衛淵時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行了個禮,說:「我們發現了一處關押祭品的營地,請界主過去處置。」
雖然任素行行禮時還顯得生硬和勉強,但比起剛來時已經是天壤之別,
於是衛淵就跟著他來到城市西北角的一座營地里。營地以石作牆,裡面居然關了上萬人!
這些人全都十分年輕,但高大健壯,看上去就象是源自同一個父母的兄弟姐妹,彼此長相都十分相似。
衛淵一看就知這些人是巫族自己培養出來的祭品,這一批品質相當高,
個個都有融血大成的實力,整體實力比衛淵從洞天收得的少年們還強出一階。
當衛淵走進院子裡,所有人祭都轉過頭看著衛淵,一臉平靜。他們似乎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和害怕,也沒有好奇就那麼安靜的呆看。
「孫師叔,這些人可以救回來嗎?」衛淵問。
孫宇拉起一個高大少年,檢查了全身,再拿出一張紙條讓他含著,片刻後取出。
孫宇看看紙條上的顏色,說:「和我想的差不多,他們看著高大,其實都還不到十歲,正是生機和魂力最旺盛的時候。這一批是上等祭品,所以巫族餵的也是好藥,魂體和神智都沒有什麼損傷,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情緒。」
「能戰鬥嗎?」衛淵問。
「現在不能戰鬥,他們沒有情緒,不知道害怕,連本能都沒有。上戰場的話損失會非常大,得不償失。但是工作沒問題。」
「那就好。」衛淵點頭。
巫城是按照六十萬平民的標準建造的,若大城市已經建起了雛形,清剿殘敵、清點物資等等要好幾天,此城是留是毀也需要好好權衡。
衛淵留下部隊處理善後,自己先行返回界域。
剛剛飛出巫城,衛淵識海忽然一震,萬里河山噴湧出一片清氣,融入暗紅天穹!
天空中隨後就下起了細細靈雨,大地生機萌動,冒出許多綠芽,而這些綠芽在界域中沒有對應。隨著靈雨不斷飄落,天穹的顏色也稍微的淡了一點,由暗紅轉為了淡紅。
占領三十萬人口的巫族,摧毀核心祭壇,這放在整個西普也是大勝,所以部分國運得以煉化。
煉化國運後,衛淵就感覺萬里河山吞吐元氣的速度又有所加快。原本一年進度是四格,剛得到國運後變成了五格,而現在則是五格半。如果再算上各類靈植成熟時貢獻的靈氣,現在衛淵修完道基中期需時只剩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