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傷亡慘重,遼族首領急忙將人撤了回來。僅僅是一次衝鋒,就折損了五百餘人!
遼族首領重新整隊,改為分散陣型,然後再一次發起進攻。他也沒有別的選擇,時間每拖一刻,晉國大軍出現的機率就大一分。
這一輪進攻弓弩手們沒有停頓,一直逼近到二十丈處仍不停步,一邊前進一邊壓制射擊。
但是陣前不斷響起轟鳴,硝煙再度瀰漫,上百個弓弩手如同被無形大手拍中,仰天就倒。
道基騎士等頭頂弓箭掠過,起身就射,然後有箭飛來就躲,沒箭就繼續射。畢竟是道基修士,反應比凡人快了太多,又相隔十餘丈,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基本不會被射中。
遼族再度衝鋒,守陣騎士也全速射擊。每人身邊配的十發彈藥迅速減少。
一名遼族小首領全力一躍,憑藉道基中期的修為瞬間飛掠十丈,出現在陣地壕溝上方。
他面露掙獰,全力一刀向著眼前的重甲戰士斬下!眼見那戰士橫起鋼棍相迎,他暴喝一聲,再加三分道力!
這一刀勢大力沉,遼族小首領有信心能將面前戰士連根帶人斬成兩半!
刀棍相交,當的一聲巨響,重甲武士連連後退,後背撞在了戰壕另一邊才停下。但遼族小首領的刀也被震得高高揚起。他完全沒想到,自己面前對手居然也是道基修士!
雖然這道基很弱,但畢竟也是道基,遠非鑄體大成可比。遼族小首領收起輕視,長刀如狂風驟雨般向對手斬去。對手肯定是個軍官,殺他勝過殺十個小兵。
然而左右兩邊的重甲戰士挺槍刺來,又快又狠,赫然又是兩名道基!
遼族小首領被三名道基圍攻,顧此失彼,轉眼間身上就多了十幾個窟窿,倒在血泊之中。其它幾位小首領殺入陣地後也是遭遇多名道基圍攻,頃刻戰死。但是大隊遼族還是衝過了彈幕,殺入陣地。重甲騎士們被迫肉搏。
輕甲的遼族鑄體和重甲道基修士肉搏,結果可想而知。
此時蹄聲如雷,衛淵留在後方的一百騎士早就上了戰馬,從外圍繞了個大圈子,現在從側後方掩殺過來。
遼族首領知道大勢已去,拔出寶刀,如鷹般的雙眼掃過,立刻就在混戰戰場中盯住了衛淵。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看這小子不順眼。
此刻殺誰都是殺,不如殺個從心的,於是遼族首領氣機鎖定衛淵,逕自沖了過去。
衛淵也是無奈,前面這麼多人不選,怎麼就偏偏挑中自己?看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衛淵挺槍就迎了上去,遼族首領見他應戰,大喝一聲,長刀揮出數丈血色刀芒,以開山裂石之勢斬來!
這一刀相當於法相一擊,猛惡無比,刀氣將周圍的騎士全部震懾,讓他們一時動彈不得。
但是高大武士憑空出現,擋在衛淵身前,以身軀擋下此刀!
血氣刀氣斬過,武土身上出現一條斜過全身的巨大傷口,巨大的身體幾乎被剖開一半。傷口內部混混沌沌,看不出是什麼材質,但反正不是血肉,
也沒有內臟。
高大武士頭頂浮現踏火騎士法相,只是受陣法壓制,法相若有若無,威力所余無幾。扛過一刀後,武士搶起斬馬長刀,向遼族首領當頭一刀斬下!
遼族首領不敢怠慢,舉刀格擋,居然擋下了擦著法相邊的這一刀!只憑這一手,就能看出遼族首領不是普通的道基修土,十有八九是仙基。
衛淵提著無垢轉生從武士身後繞出,舉槍指定遼族首領。
遼族首領瞬間心生警兆,竟感受到絲絲仙靈氣息!他知道接下來必定是石破天驚的一擊,因此顧不上其它,全部心神都放在衛淵身上。
周圍忽然響起連綿不斷的轟鳴,硝煙瞬間瀰漫,遮住了衛淵,也遮住了遼族首領。
等硝煙散去,遼族首領僵立原地,身上已經多了十餘處血洞。
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衛淵身上時,周圍多名道基騎士已經騰出手來,重新裝彈瞄準了他,然後就是集火贊射。
這些火槍厘定的威力就是十丈之內能傷到道基修土。遼族首領雖然是道基後期圓滿,但沒有法器寶甲護身,前面七八槍已經轟碎了他道力防禦,後面的十餘槍頓時把他打成了篩子。
首領陣亡,遼族軍氣大減,被衛淵全面壓制,但是其餘遼族都知道左右也是一死,繼續捨生忘死的廝殺,衛淵部隊終於也有了傷亡。
一名騎士不小心被拖出了戰壕,隨即被幾十個遼族層層壓在下面,慘叫聲不斷從人堆里發出,旁邊的隊友向人堆接連攢刺也無濟於事。
另外幾名騎士則是死於近距離被強弩偷襲射中。
這場大戰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最後六千遼族全軍覆沒。
陣地前以及陣地上到處都是遼族屍體,兩千餘是被火槍射殺,兩千餘是在肉搏戰中被斬殺。還在千餘死在陣後,死在重騎反覆衝刺下。
此戰衛淵傷了十幾人,戰死七個。
遼族軍氣散盡,許多屍體上升起奇異的氣息,這道氣息離體,屍體就迅速變得蒼老憔悴。
這些奇異氣息非常隱晦,浮起後轉眼就會消散。但衛淵運使氣運多年,
這些帶著明顯氣運特徵的氣息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些遼族是被某種氣運秘術點化,實力才突飛猛進,而幾個首領從自身實力到用兵布陣都絕不是普通人,不象是能淪落到被充作獵場獵物的。他們出現在這裡,背後原因怕是耐人尋味。
衛淵還記得英王的提醒,對於種種怪事從一開始就打算視而不見。他原本連這一場都不想打,奈何一腔誠意,卻不被接受。
行營大殿,成王終於打破了沉寂,說:「這衛淵深藏不露,居然帶了五百道基進場。遼族此次謀劃極深,只是運氣不好,迎頭撞上了衛淵。在五百道基面前,輸的不冤。」
許同壽道:「衛淵如此軍力,萬一暗藏禍心———"
英王打斷了他,道:「他才在西域多長時間?這些道基,應該是太初宮秘密培養的,交與他作班底。」
許同壽便道:「這倒是能說得通。我們在北方還要和太初宮並肩作戰,
似乎不必計較這點小事。只是此次秋狩排名——."
晉王淡道:「棋子入局,各安天命。且看著就是。」
畫面一直在衛淵處,沒有換到其它地方。
此時場中還有邊軍和英王兩隻接近完好的部隊。英王部隊派出的偵騎察覺了西北角兵營處的異變,隨即大部隊趕過來,斬殺了營中斷後的十幾名遼族,然後就無所事事。
邊軍則是繼續在西南角撿垃圾吃。
衛淵一邊命人打掃戰場,一邊思索當下局勢。他雖然沒搶寶庫,但一口氣滅了六千遼族,這分數怎麼都低不了,十分讓人煩惱。
衛淵倒是有心想要再找幾支部隊內訂一下,降降風評,可是看來襲遼族的服色,就能知道現在場中只剩下英王和北境邊軍兩支部隊。
衛淵著實不太想打他們,而且也根本不知道他在哪。方圓五百里的山區,這到哪找去?
無奈之下,衛淵只能接受現實,只希望英王和邊軍能夠爭氣一點,把自已擠出前二。
前兩名都有國運分潤,只是第二名要少得多,但再少衛淵也不想沾。身懷國運,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得了國運,日後再立點軍功,開開疆拓拓土,國運更多,說不定快夠登上王位了,這是想幹什麼?
有英王提醒,再加上趙統的提前透底,衛淵自然不想趟這趟混水,所以一心一意想要墊底。西晉國運太讓人眼紅,乃是晉王幾個兒子的專屬,別說三位節度使了,就是成王英王拿了都有暗藏禍心之嫌。
所以衛淵拿了未免不倫不類,難道以後還要認普王作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