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發展方向
回程用的是寶家飛舟，且是家族核心專用的形制，速度比衛淵來時租的飛舟還要快，一路暢行無阻。
途中無事，衛淵就在飛舟中修煉，物我兩忘，轉眼間半個月過去。
這日萬里河山突然震動，衛淵驚醒，重新感知到了青冥。
衛淵回歸，青冥重啟，萬里河山中道道靈氣噴涌而出，靈植復甦，生長速度大幅提升。此時凡人們歡欣鼓舞，又有幾千道遊魂飛來，穿過諸界之門，完成了轉生。
這些遊魂大都來自流民，少許是馬匪，還有十幾名在界域中自然老死的。衛淵臨走前布了個法陣，可以暫時供遊魂棲身。那些靈性足夠又不願身入輪迴的，
就可以在陣法中暫存，等衛淵回來時在諸界之門中轉生。
寶家飛舟速度極快，隨著離青冥越來越近，萬里河山震動越來越明顯，道道靈泉噴涌，匯成好幾座小湖。
當飛舟在青冥落地的一刻，萬里河山中靈性大海開始沸騰，青冥界石震動上空隱隱出現了一個千丈有餘的恐怖龐然大物，冰冷俯視著下方眾生。
界域中無數凡人修士抬頭仰望，有的人甚至倒頭就拜。一些見多識廣的修士猜到這是法相，可又不明白，什麼法相會這麼大？
這隻巨物一看就非是凡俗，它體態修長，在空中時隱時現，周身時時現出山川河流異景，在空中來回穿梭飛舞。
衛淵只覺萬里河山中的靈性開始緩緩升騰，向空中恐怖仙獸匯聚。此次仙獸比起上一次欲成法相時要大得多，氣勢也更加深沉恐怖。只要衛淵再向前邁出一步，即可成法相。
不過衛淵總是有一種感覺，萬里河山的靈性似乎還沒有到最圓滿的一刻。他心念一動，平復了靈性大海，原本升騰的靈性逐漸回落，各歸原處。
空中那恐怖仙獸極為憤怒，這是衛淵第二次拒絕它了。它傳來一個模模糊糊的意念：絕不會有第三次！
衛淵不為所動，繼續令靈性回落，空中巨獸發出一聲嘶吼，只得不情不願的消散。
此次寶家之行，衛淵最大的收穫其實就是這些凡人，他們不再是方里河山中的裝飾，而是組織起來，能夠真實解決問題，並且隨著一次次的研究，靈性和學識都在飛速上升。
且有少女陰陽的主持和引導後，凡人們也不再是一盤散沙，而是以少女陰陽為核心，開始有了明確的各自分工，效率大增。
衛淵想要再等等看這些凡人最終會進化成什麼樣子。
巨獸法相消散，靈性散落，頓時在萬里河山中下起了傾盆大雨，無論凡人還是靈植都是歡欣鼓舞，靈性本質在一點點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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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從飛舟中下來，先是感應了一下青冥界域。他此行一共耗時一個半月，
再過幾日就是收穫季了，一些靈氣更足的糧田已經在提前收割。
青冥界石中的池水又變清了一些，腐爛地塊則是開始逐漸縮小。那些清靈樹都紮好了根，開始正常生長，逐漸改易周圍天地環境。
衛淵返回居處，開始翻閱積壓的信件公文。
西普朝廷的封賞姍姍來遲，准許衛淵再建兩鎮邊軍。這封賞有等於無，不過衛淵也不期待朝廷真能給什麼，畢竟現在國庫空虛，連普王自己都得省吃儉用。
現在涵陽關重入許家之手，並且重建了守軍。但這一次許家的做法有些奇怪，並沒有從其它地方調精銳過來，而只是調來幾百軍官，然後大舉在當地招募了五萬新兵。看樣子是打算把這一帶變成訓練新兵的基地。
其它就都是些日常事務，無須多說。
處理完公文，衛淵又翻看了一遍邸報。其中一封專門提到了紀國，稱去羅秋季紀國雨水連綿，秋糧多有被雨水浸毀，收成欠佳。今春以來境內時有動盪，不少地方又出現了流民。
放下邸報，衛淵就鋪開信紙，想要給家裡寫一封信，但思索片刻又將筆放下，只是叫來一名修士，命他去一次雍州，悄悄到老家去看一看。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干涉，回報即可。
仙凡有別，幾十萬年以來修士和凡人家族之間已經形成多種相處模式。各大世家門閥是修士蔭庇家族血脈後裔的模式。
太初宮、四聖書院、劍宮等仙宗又是一種模式，在修煉到一定境界之前反而要和凡人家族切斷聯繫。各宗門都有秘法切斷弟子與凡人家族的因果，並在修成真君之前，不充許去干涉族中凡人生活。
只有修成真君後才會不再有限制。但往往到了這個時候，修士此前所認識的家人早都死光了，所謂家族後裔全都是陌生人。
身為太初宮弟子，衛淵初得勛功後給家人兌換了一些丹藥和鑄體基本法，這就是極限了，再多就會影響斷絕因果的效力。
這種約束只有仙宗和洞天才有，普通宗門和尋常散修對此並不是很在意。
仙宗如此處理方式源於八萬年前，當時人族有一位太離仙君橫空出世，殺伐手段舉世無雙。上百年下來，各異族都被他殺到膽寒。
此後巫族秘密勾結人族內奸，找到了太離仙君幾個不為人知的存世血脈後裔，以此為引1，在太離仙君與勁敵大戰時突然發動因果大咒，結果引動太離仙君業力，令其當場隕落。
自此之後，人族就開始研究切斷仙凡因果之法，以防止再有人借凡間血脈反過來咒殺高修大能，直到今日，已經相當成熟。
所以衛淵也不敢多去打擾家中。日後如果家中後輩再出幾個大修士，有可能轉為修仙家族時，才是重建因果之時。
看完邸報，衛淵就開始思索界域未來發展方向。
青冥重中之重自然是軍隊。採用新火藥後槍械的威力總算可堪一用，但是耗費也是不小，彈藥更是大頭。
再加上士兵全身的甲冑，測算下來普通鑄體戰士一身裝備至少要五十兩仙銀，打一仗耗費彈藥往往要超過十兩仙銀。這樣算下來一支萬人普通部隊，光是裝備花費就要五十萬兩，其它雜七雜八加起來合計超過百萬。
精銳部隊在這個基礎上花費還要再翻一倍，而精騎是精銳步卒的四倍。
想要整備一支精銳大軍，消耗的仙銀簡直超乎想像。這個問題衛淵已經想了很久，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繞不開仙銀二字。衛淵理想中的戰鬥模式，高射速、密集火力、大範圍轟擊，更是在燃燒仙銀。
思前想後，衛淵也就知道，得想辦法賺錢了。
正思考之際，飛貂落在衛淵桌上，告訴衛淵自己很喜歡這個地方，準備到處逛逛。衛淵叮囑它不要離開界域，這樣有什麼事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另外如果沒事的話，還可以幫忙找找礦脈。
眼見衛淵苦苦袁求，飛貂心下過意不去，就答應下來，然後躍出窗外，就此消失。
此時太初宮送過來一封信，信是玄月祖師寫的。上一次天青殿三百道兵送過來，衛淵還回去六十多個道基，讓天青殿負責的防區壓力大減，玄月自是十分高興。聽聞此事後，黃雲真君當機立斷，直接給青冥發過來三千道兵，並且允諾事成之後白送天青殿三成。
玄月自是一口答應，然後把差事派到了衛淵頭上。
衛淵一算日子，大約再有十來天三千道兵才會到，就覺得有些可惜，他們正好錯過了收穫季，體會不到在田間鄉野打磨心境修為的妙處。
衛淵再翻開地圖，準備看看周圍還有哪些地方可以打一仗。只是打下涵陽關後，最近周圍的大小官員們都有些乖，基本看不到出頭找事的，讓衛淵空有大軍，卻無用武之地。
實在不行，就只能讓這些道兵去礦洞深處打磨心境了。每人每天打磨個幾千斤礦石的心境，一個月下來，衛淵心境多半會再上一個台階。
正思考之際，遠方突然一道法力風暴沖天而起！
這是法相修士在大戰，且戰況極為激烈，讓衛淵都有些心驚！界域裡法相就那麼幾個，難道有外敵潛入？
衛淵身影連續閃爍，轉眼間到了激戰現場。就見離地百餘丈的空中飄浮著干余丈的一團法力風暴，風暴中隱隱有身影如電來回，斗得極是激烈以衛淵眼力都看不清楚是誰在戰鬥。
此時衛淵發現鋤禾老道也站在旁邊。老道臉色十分蒼白，道袍破爛，手裡持著的法劍只剩下半截。
衛淵趕緊過去，問：「這是誰在打？」
鋤禾真人就道：「不知從哪冒出來一隻貂，老道上去搭話，哪知它就跟貓打了起來，蛇後來也加入了。」
衛淵吃了一驚，再仔細看，這才看出風暴中果然是三頭靈獸在大戰。衛淵趕緊傳過去一道意念，雙方又打了片刻，這才停手。
飛貂一個閃現停在了衛淵肩上，而貓則是跳到了衛淵懷裡。
它們兩個都對對方的位置十分驚訝，然後同時炸毛，又打了起來，衛淵則是被驟現的法力風暴推得倒飛出去。
衛淵再送過去一道嚴厲的意念，一貓一貂這才不情不願地分開。蛇盤在空中，警惕地盯著飛貂，它身上鱗片翻起，有好幾道深深的傷口。貓則是不斷往外吐著毛，只是空中飛散的貓毛更多，它身上也出現了斑斑血跡。
相比之下，飛貂就只受了點輕傷。
衛淵一邊聽鋤禾真人講述，一邊聽三隻靈獸各自訴說，總算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經過。
此事起因就是鋤禾真人路遇飛貂，於是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之收服。
「嗯，是想再認一個大哥·——」衛淵默默在心底還原真相。
飛貂自覺已經有衛淵這兩腳獸服侍，多個僕人就是多個麻煩，於是沒理會老道的苦苦哀求。
但是貓看不下去了，不明白老道為何對除了自己之外的其它靈獸也如此殷勤。兩隻靈獸彼此語言不通，大致意思卻能明白，且天生互相看不順眼，瞬間就打了起來。
衛淵覺得，有必要加快靈獸語的開發進度了。他準備接下來一段時間和貓、
飛貂與蛇多些溝通，給萬里河山的凡人們多採集些數據樣本，這樣進度才能快一點。
此時萬里河山中突然有了些許騷動，衛淵神識一掃，就見一群凡人聚集在一座院落中，正熱熱鬧鬧地把一塊匾掛在正殿，匾上是幾個蒼勁有力、氣勢磅礴的大字：
天地初開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