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到時候會跟有關部門溝通一下的,我當律師這麼久,至少還認識點人,雖然有些人不喜歡我們這個職業————.」Chris想了想,還是給出了一些安慰的話。
「你覺得我去競選那個總商會會長的職位,有戲不?」阿林突然來了一句。
「競選那個幹嘛?」陳熙聽了後有些迷茫。
「當上會長了,自然是能去與官方談判啦,要不然誰會理你一個小三。這在哪國都是一樣的,你要和上面人搭上話,那就需要身份。我現在雖然也能說上兩句,但是更高一層的就不會鳥我了。」
「哎,隨你吧。」心煩意亂的陳熙擺了擺手。
「馬修這小子很多天沒看到他了,最近跑哪去鬼混了?」
「聽說是給一些留學生講生意經。」
「哦,他每天巴拉巴拉講那麼多課,休息的時候還有力氣說話?」
「哈哈,我這次回來可是給他帶了不少潤喉糖。」陳熙想到這事也樂了。
晚上,七點多。
陳熙在家用過晚餐,他偷偷看了眼正在看電視劇的三女說道:「我出門一趟。"
「這麼晚了還出去?」金娜娜頭也沒回的問了句。
「嗯,去馬修那一趟,給他送點潤喉糖去。」
「男人出去辦事,別老管來管去的。」趙綾姍下意識教育起了金娜娜。
『我問男朋友話,還要你管。」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
紗織見兩人又開始了,於是出來打圓場。
陳熙見狀立刻選擇開溜。
Burwood,一所看起來不錯的別墅內,這是馬修住所之一。
他現在有錢了,房子也買了幾套。不過怎麼說以前都是過苦日子的,所以日常生活上也還是很低調的,房子裡面裝修並不是很奢華,找的都是陳熙的工程公司弄的,整個房子弄好也就兩百多萬澳幣。
「老師,你真是太厲害了,一個複雜的生意在你的講解下,那簡直就比1+1的數學題還簡單。」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對馬修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我平時給各大公司的老闆上課,看的、聽的東西很多,那些大集團的組織架構我都很清楚。」馬修謙虛的答道。
「老師,你懂的這麼多,為什麼不去做點大生意呢!」一個打著很多奇奇怪怪耳釘的女生問道。
在場的這幫聽課的留學生都有些其貌不揚,放在國內那肯定就是非主流風了,放在土澳那就是小太妹、飛車黨。
不過留學生的打扮都很多元化,馬修對此也不是很在意。
畢竟身邊的那些同學以前都跟他們差不多。
「我只是理論可以,做生意想要成功,其他因素是很多的,例如膽量、
眼光、用人、與各公司或者官方建立良好關係等-—--」馬修覺得自己不是做大生意的料,最多也只能管理一下教育公司,如果涉及到其他行業那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老師,你是知識分子,可以動腦。我們是粗人,可以動手。我們兩者合二為一,那不就能做大生意了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要是放在古代,
你就是軍師,該是諸葛。我們就是你魔下的大將和小兵,你怎麼指揮,我們就怎麼打!」一個白毛喊道。
他情緒激動,要不是這裡人多,估計都要站在椅子上喊了。
「呵呵,有軍師和兵將,那也要一個能夠管理這些人的君主才行呀,你們想的太簡單了。」馬修笑著拒絕道。
「君主?那有啊,我可以幫你找來。」白毛又立刻說道。
「叮咚!」這時候,房子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我還有點事情,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馬修看了看手錶,交代了一句就朝著門口走去。
「嘿,陳熙,你回來啦。」房門被打開後,馬修就伸手拍了下陳熙的胳膊。
「你這是————」
陳熙指著屋子裡的白毛、黃毛、小太妹支支吾吾起來。
「都是我的學生,哈哈哈,你們回去吧。」
「好的,老師,我們走了。」
「拜拜!」
幾個留學生看了陳熙一眼,熱情的跟馬修告別。
屋子客廳放著一塊黑板,上面寫著很多商業課的知識,跟馬修說的差不多,剛剛那些人是在聽課。
陳熙也沒有過多詢問,就走進了屋子。
「嗡嗡~」
「嗡!」
很快,屋外的街道上就響起了跑車的轟鳴聲。
土澳的車子排放量很大,在國內聽不到的那種擾民噪音,在這裡是司空見慣的。
「這—————比我們以前還野—————你看看,這又是白毛,又是黃毛的,那耳釘比我打的都多。」陳熙指了指屋外揚長而去的幾輛車子說道。
陳熙高中的時候打了一個耳釘,頭髮也是黃色的,那時候覺得很酷,現在看看就跟傻×沒區別。
「哈哈,現在的小孩都這樣。」馬修給陳熙拿了罐飲料。
「喏,給你帶了不少潤喉糖。」陳熙將塑膠袋放在茶几上。
「回國後感覺如何?我勸你還是別回去了,要不就留在土澳做做生意得了。」一坐下來,馬修就問道。
「你怕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吧-—」看著仿佛與世隔絕的馬修,陳熙拍了拍腦門。
「什麼狀況?」馬修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還做個球的生意,這幾天-———-」陳熙將回來後碰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嗯,情況的確是比較麻煩,但是我的看法跟你們不同。」聽完對方的話,馬修思索片刻後說道。
「哦?你有什麼高見。」
「土澳之所以這麼搞,那就是因為亞洲人與本地商人的生意有利益衝突。在西方,財團、資本家是可以左右官方的,所以嘛-----如果有一個無人問津的新項目,然後拉那些當地的資本家來一起合作,他們就會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放棄對付你———」馬修緩緩開口。
「你怕是不清楚那幫人的想法哦,與他們合作太深,估計會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我都說了,只要能維持他們的利益,讓這些人滿意,並且離不開你就可以了。」馬修跟不少鬼佬資本家打過交道,他對這些人的習性還是很了解的。
「嗯,說道有點道理,不過這個分寸可是很難把握的。」有著前世經驗的陳熙,自然知道與土澳那幫鬼佬合作後會產生的種種矛盾。
馬修說的話雖然是理論上的,但也是可以實現的,只是比較困難。但如果不合作的話,你就一毛錢別想掙。
「我覺得你有很多點子,但是一直沒有拿出來用,肯定是時機未到。現在情況比較複雜,有機會可以使用一下了。」馬修從很早前就跟著陳熙混了,對他弄出來的項目是很熟悉的,他感覺陳熙口袋裡還藏著一堆私貨沒使用,肯定是有原因的。
「呵呵,是有啊。本來想後面等個幾年再弄的.」陳熙笑了笑。
「還有一種方法,那是讓土澳人知道離開亞洲人,這裡的生意會亂,經濟會變的差到難以想像,不過這要讓所有的亞洲人團結在一起才行,實際上實施起來卻很難,因為人都是自私的,而且亞洲人裡面還分那麼多國家,就華人估計都團結不到一塊去----我覺得嘛,土澳官方不是傻瓜,他們不會去動亞洲人的小生意,要不然那就亂套了,只會打擊那些大型的公司。所以你如果被打擊了的話,可以選擇低調發展,等到這事情一過,再來反擊!畢竟土澳高層也會換屆,他們的高層其實也不是一條心的,有那麼多的當派,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有的則想得到亞洲國家的合作,肯定會取消這些法案的—」馬修給陳熙提出了一個建議。
「對了,你為什麼在家裡給人講課呢?難道平時在學校里還講的不夠累嗎?」陳熙又想起了那幾個留學生。
「哎呀,那些人一直想創業,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我,我也想幫幫他們,畢竟都是留學生嘛!」
「我看他們對你畢恭畢敬的,不會是因為人家馬屁拍的好—·
「哈哈,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原因。我平時給那些老闆講課,他們表面上稱讚我,但是我畢竟不是個生意人,我覺得他們私底下肯定是對我之以鼻的,覺得我就只會在那說大話。這些留學生那就不一樣了,有的時候聽聽別人衷心的讚美,我感覺簡直就像是按了個摩一樣,洗去了一天的疲憊—————」馬修感慨的說了句。
「你可別被人給忽悠了,現在的留學生多了,有的就喜歡老鄉坑老鄉,
人家才不會管你是不是跟他一樣都是華國人呢。」
「哈哈,放心吧。」
馬修哈哈一笑,完全沒有把陳熙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他剛剛提的那些建議倒是給了陳熙不少啟發,主要是在應對當地鬼佬企業的戰略部署上。
以前的陳熙都是想迅速搶占市場,通過阿林土澳的身份來在這片土地上站住腳,現在看來這種想法有些不牢靠了。
想要在土澳繼續與當地人競爭,那就要拉一個有勢力的鬼佬財團來合作在如今上面迅雷不及的打壓下,可能真的應該避其鋒芒,而且發展的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這次回去跟國內最大的教育集團談了合作,通過海歸協會讓他們的業務能夠在海外鋪開。當然啦,我們也會獲得不少的好處,2future可能也要脫胎換骨迎來蛻變了,你做好準備吧-」
陳熙拋開煩心事,聊起了國內的教育事業。
兩大教育巨頭如果合作成功,那2future一定能跳出土澳,在全球設點馬修從小時候就出國了,基本上就沒怎麼回去過,對於什麼京方方,那壓根就沒有聽說過。
但是他對國內現在的大部分情況還是了解的,例如,現在的留學生出國學習需要注意什麼。
翌日,墨村CBD,MindspaceConsulting。
「醫生,你看看她現在的情況如何了,我是受不了了。」陳熙苦著臉對鄔金做了個拜託的手勢。
這不是他在開玩笑,是真的有些受不了金娜娜這個樣子了。
說實話,兩人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那種暖昧的對象。
中間雖然發生過一點小問題,陳熙被她掛了手動擋,但那也是被強迫的。
說到底,他對金娜娜的感情嘛-—-·-還是沒有到那一步。
而且對方還是自己女朋友的閨蜜,實在是有點難下手。
「嗯,你們在外面等一下。」鄔金看了看新出現的趙綾姍,對著陳熙搖了搖頭。
「為什麼又要檢查?我是身體受傷,又不是心理受傷-—」金娜娜不滿的抱怨著,最終還是被推進了房間裡。
「她剛剛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感覺渾身上下就跟沒穿衣服一樣,被她看了個遍。」等醫生走後,趙綾姍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是第一次來心理診所,倒是顯得有些不適應。
「心理醫生嘛,一般都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然後旁擊側敲的打探你各種信息,接著就是把你分析個透,有些像是我們古代的算命先生·」
陳熙靠在沙發上說了句。
「我看就應該給她腦袋上再來一下,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哪裡受傷了,就攻擊哪裡,這樣就恢復正常了。」趙綾姍不太相信什麼心理醫生,她只相信物理治療和藥物治療。
「你怎麼什麼都懂,一會是美食家,一會又變成醫生了。還是等鄔醫生檢查完再說吧,還腦袋上來一下?又不是打你的腦袋,說的倒輕巧。」紗織對趙綾姍的言語很不滿,金娜娜是因為保護她才受傷的,要是腦袋上再被打一次,想想都知道有多疼,萬一要是打的更糟糕了,那就完蛋了,搞不好要變成植物人了。
「哎呀,我就是說說嘛,知道你們兩個關係好。」對於這種事情,趙綾姍還是有分寸的,也不會過多的開玩笑。
房間內,金娜娜靠在一張躺椅上閉著眼晴,鄔金則坐在旁邊手拿一份文件說道:「你能談談最近與人交往時,有哪些特別的感受或想法嗎「什麼意思?與哪些人?」金娜娜被問的一臉懵逼。
「隨便,身邊的什麼人都能說一說,你的朋友、男朋友、親人,或者老師....
「哦,最近我男朋友的兒時好友來了,她是個比較煩人的女人。」金娜娜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門外的趙綾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