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看著二小姐甄宓進入地窖,這才和管家聊著之後該做的事情。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地窖里,一雙美眸幽幽地看著他。
當二小姐甄宓落地地窖下時,兩個男下人管好地窖的木門,用乾草和泥土處理起來。
張遂則跟著二公子甄儼、管家離開。
之後,管家像往日一樣去安排府邸的丫鬟和男下人處理甄家的事務。
而張遂則跟著二公子甄儼去了夫人的書房。
夫人如今無法處理事務,這些事務都只能交給二公子甄儼了。
二公子甄儼雖然性情軟弱。
但是,平日裡,夫人還是手把手教了他這些的。
因此,雖然如今沒了夫人教導,他也能處理的,只是比較慢而已。
張遂搬來一案幾,找二公子甄儼要了筆墨紙硯,又折了一根樹枝,直接畫起了圖畫出來。
之前,他答應過眾部曲,這次危機過去之後,就要給他們展示下動畫的魅力。
現在,自己先練習下。
張遂倒是想直接畫《趕屍美談》里的場景。
可如今畢竟在夫人的書房外面,二公子甄儼還在附近。
雖然二公子甄儼之前並沒有表現出對這些東西的抗拒。
可大庭廣眾之下畫這些東西,還是有傷風雅。
張遂略作猶豫,直接畫起了夫人起來。
之前給夫人作畫的時候,他已經將夫人完全刻畫在腦海里了。
對於夫人的相貌,現在他隨手也能畫出來。
當然,只有八成像。
不是因為他隨手畫的就有八成像的功底。
而是他的能耐就只有八成像。
再給他時間,他也提升不了多少。
而畫夫人,而且,還是正常畫像的夫人,其他人也沒話說了。
還能送給夫人,討好夫人。
夫人如今是甄家的頂樑柱,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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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她的容貌和身材問題。
就是討好她,也有助於自己在甄家站穩腳跟。
最關鍵的問題是,夫人對他作畫似乎挺欣賞。
張遂一個下午畫了二十張夫人的走動圖畫。
還有幾張側臉轉過來,正面嫣然一笑的圖畫。
畫完之後,張遂用匕首在這二十張圖畫的左側鑽了三個洞,然後將身上的衣服衣擺劃下來一截,化成三段布條,分別鑽入三個洞裡,將這二十張圖畫裝訂起來成一本書籍。
之後,他則快速翻頁,速度越來越快。
第一次,速度相對較慢,二十張圖畫不停地變化,能夠看到圖畫裡的夫人僵硬走動的殘影。
隨著翻頁速度越發快,圖畫裡的夫人開始快速邁動腳步,走動的姿勢也流暢起來。
到最後,就變成了夫人一邊朝著前面盈盈走動,一邊回頭沖人嫣然一笑的場景。
張遂舔了舔嘴角。
不夠!
不夠!
還遠遠不夠!
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麼一刻,張遂後悔穿越前沒有專業系統性地去學畫畫了。
以至於,如今這動畫,遠沒有表達出夫人的特點。
雖然的確和夫人有八分相像。
但是,夫人那豐腴的身軀。
那高聳之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熟婦氣質。
動畫裡是一點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即使如此,看著這動畫,張遂還是心裡痒痒的。
他發現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何時感動得流出了眼淚。
就在張遂不停地翻看著圖畫入迷的時候,一聲驚呼響起道:「母親,母親活了!母親竟然在你的紙張里活了!」
張遂這才清醒過來。
是二公子甄儼。
二公子甄儼原本正審閱甄家各種文書有些精疲力盡。
正想著休息。
就看到張遂一遍又一遍地翻閱著一本書籍。
而且,那書籍,感覺粗糙得很。
所以,二公子甄儼好奇地走了過去。
卻沒有想到,這所謂的書籍,是一幅幅自己母親的畫像。
還剛剛出爐。
這些畫像不斷變化,竟然讓母親活過來一般。
張遂被二公子甄儼這樣一呼,也回過神來。
將圖畫給二公子甄儼,張遂笑道:「二公子,這圖畫是我剛才專門給夫人畫的,以表達我對夫人身為女人,卻能支撐甄家這偌大家業的滔滔敬仰之情。」
二公子甄儼不疑有他。
接過圖畫,他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學著張遂的模樣不斷來回翻看。
看著「母親」不斷走來走去,還衝自己「回眸一笑」,二公子甄儼心裡有些黯然神傷。
自從兄長和父親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看到母親沖自己笑了。
世人都說母親長得國色天香,和顏悅色。
作為她的兒子,還能夠接受她的言傳身教,那必定是人世間最為幸福的人。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母親對其他人都是那般友好,唯獨對待他這個次子,一直都是板著臉,甚至冷臉相向。
他其實也能理解母親。
母親希望他能夠支撐起甄家,可他卻偏偏沒有這個能力。
母親太過於失望才能如此。
可惜,這種局面,無法改變。
他無法成為母親心目中的樣子。
雖然這般想,二公子甄儼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他帶著張遂去了地窖,將張遂剛畫的圖畫給了夫人,讓她快速翻看,並且做了示範。
夫人看著二公子甄儼做示範,沒有什麼耐心,直接收了圖畫,回到地窖。
二公子甄儼這才離開。
看著地窖的木門合上,二小姐甄宓迎著昏暗的燈光,疑惑地問夫人道:「娘親,二哥何意?」
夫人將圖畫遞給二小姐甄宓,沒好氣道:「不知道,他就是讓我快速翻動這些圖畫。」
夫人掃了一眼四周幾十個年輕貌美的丫鬟,還有自己的兒媳,嘆息了口氣。
這要不是有外人在,她當時就想要呵斥自己這次子了。
這個關頭,就為了送自己一些圖畫,也是無言以對。
雖然麴義目前沒有什麼動靜,可萬一被他發現了該怎麼辦?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自己這次子應該耐住性子,好好接過自己的擔子,認真處理甄家事務。
什麼話不能留到麴義走了之後再說?
二小姐甄宓聽夫人這麼說,狐疑地快速翻動起圖畫。
圖畫一共二十張。
而且,每幅圖畫,都有些相似。
她一看就能看出,這是張遂那登徒子所為。
隨著快速翻動,這些圖畫竟然詭異地「動」了起來,變成了自己的母親在紙上「走動」起來的模樣。
因為燈光昏暗,翻動起來,那些動作的僵硬竟然被淡化。
一眼看上去,就變成了自己的母親一邊朝著前面走著,一邊回頭。
似乎發現了熟識的人,母親沖牠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