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聽到紅玉的呼喚聲,這才快步進去。
剛剛踏入房門,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
有檀香的香味。
還有女人身上的花香味。
張遂有些心曠神怡地聳了聳鼻子。
他和那些部曲待在一起,每天就只能聞到汗臭味!
每天練武,有些不愛乾淨的人,好幾天都不洗一次澡。
那身上散發的味道,讓他好多時候抓狂。
來到案幾前五步遠處,張遂朝夫人和二小姐甄宓先後行禮道:「見過夫人!見過二小姐!」
夫人打量著張遂。
太瘦。
看起來倒是老實。
夫人溫和地笑道:「你無需緊張,抬起頭說話。」
張遂忙抬頭。
說實話,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社畜,雖然他窮得不行。
但是,他真沒有和人說話就低頭,就卑躬屈膝的習慣。
此刻,平視著夫人,而且這個距離如此之近,張遂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遠處看,夫人已經是極品了。
近距離看,才發現,夫人遠不是極品那麼簡單。
明明生下了兒女,看起來也有三十多。
但是,有些肉嘟嘟的臉上,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尤其是紅唇,沾惹了胭脂,看上去鮮艷欲滴,很有一種食慾。
那胸口,很有分量。
白皙的皮膚,有種Q彈Q彈的感覺。
像是能夠掐出水來似的。
張遂此時滿腦子就想到了一句話:女人都是水做的!
二小姐甄宓見張遂看著自己娘親的目光有些異樣,美眸微微眯著。
這個登徒子,他在做什麼?
夫人迎著張遂的注視,倒是沒有懷疑其他,而是笑著問道:「怎麼,我臉上有問題?」
張遂回過神來,忙道:「沒有。我只是在想,夫人如此美貌而柔弱的女子,卻要撐起諾大的甄家,真不容易!」
「在我心中,夫人真乃女中豪傑。」
二小姐甄宓:「......」
這登徒子。
嘴皮子倒是麻溜。
你絕對就不是那般想的。
真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
多少男人見了娘親,都你那德行!
夫人聽張遂這麼說,俏臉划過一絲羞澀。
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誇讚她的!
女中豪傑?
就自己嗎?
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不過,張遂的話,卻也戳中了她內心的柔軟之處。
自從丈夫去世,她獨自撐起了這偌大的甄家,期間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好在現在次子和次女都長大了。
都能幫上一些忙。
只是都有缺陷。
次女甄宓,能力出色,心靈手巧,只可惜,是個女子,將來註定要嫁出去的。
次子甄儼,的確是男人,能夠繼承家業,但是,能力平庸,資質愚鈍。
但是,不管怎麼說,日子都在往好處走。
搖了搖頭,夫人摒除腦海里的憂傷,對張遂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不為難你。」
張遂一臉認真道:「夫人儘管問。」
夫人點了點頭道:「你認識五小姐?怎麼認識的?」
張遂視線瞟了一眼一旁的紅玉。
果然。
就是這些問題。
那就更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張遂老實道:「我被招募為部曲,剛進來時,一天在古井旁邊沖涼,碰到五小姐坐在灌木下面睡著了。後來,我們聊了一會兒,五小姐是個非常善良的人,覺得我太瘦,所以每天晚上都在固定時間給我送些吃的。」
說到這裡,張遂微笑道:「其實,她還猜到了夫人會派人跟蹤她,查找我的存在。所以,她這幾天都不敢來,怕牽連我。」
提到第五個女兒甄蓉,夫人也輕笑出聲音道:「蓉兒是這樣的。只是,年紀畢竟太小,不懂人世險惡。」
「我倒不是懷疑你。」
「只是我這偌大的甄家,如今男主人又沒有長成,自然要防範一些。」
張遂深以為然地點頭道:「夫人不愧是女中豪傑,思慮周到。在二公子接管家業之前,再多的防備都不為過。」
夫人頗為讚賞道:「你能理解,那就好。」
紅玉此時端來筆墨紙硯。
夫人道:「聽說你挺會畫畫,還會識文斷字?你幫我畫一幅試試,順便提幾個字。」
張遂嗯了一聲。
另外兩個丫鬟抬著案幾到張遂身前。
紅衣將筆墨紙硯放在案几上面。
張遂去外面折了一根紙條,跪坐在支踵上,一邊用視線細細描摹著夫人的容貌,一邊認真畫了起來。
這樣光明正大地端詳著夫人,張遂心裡其實有些激動難耐。
瞧瞧這黛眉如畫。
瞧瞧這瓊鼻秀氣。
瞧瞧這誘人的紅唇。
瞧瞧這雪白而頎長的脖頸。
張遂暗暗感嘆。
難怪曹操會喜歡別人老婆。
就像夫人這般,如果他是曹操,他也絕對要納入後宮的。
錯過了,絕對會哭死。
哪怕比二小姐甄宓,夫人也是勝出的。
不只是容貌絲毫不遜色於二小姐甄宓。
就這熟得要出水的人妻氣質。
真正成熟的男人,沒有幾個能夠拒絕這種誘惑。
二小姐甄宓站在一側,看著張遂一邊端詳娘親,一邊嘴角流露笑意。
她的美眸一直眯著。
這個登徒子,果然不是正經人。
只是,就他,也想打娘親的主意?
看他下面有多挺!
直接給他切了!
夫人任由張遂端詳並畫著,她則繼續處理案几上的事務。
兩個時辰下來,他才畫完。
吹乾墨跡,看了下畫像,又看了下夫人。
張遂心裡有些遺憾。
夫人和二小姐甄宓都是那種外貌太完美的人。
他只能畫出八分像。
真人比畫像好看太多。
而且,那種外露的人妻氣質,怎麼都畫不出來。
這要是有手機就好了。
張遂吹乾墨跡之後,略作思索,便寫下幾行小字:「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這是曹雪芹的《紅樓夢》里描寫「警幻仙姑」的。
張遂寫完,這才對夫人道:「夫人,我畫完了。」
紅玉忙上前,從張遂身前的案几上取過畫像。
她的美眸閃爍著溢彩。
這夫人畫像,還真好看!
將畫像放到夫人身前的案几上。
二小姐甄宓湊過頭去。
看著畫像,二小姐甄宓暗暗切了一聲。
將娘親畫得比自己那副畫還年輕,還好看。
不知道的,看了這兩幅畫,甚至都不知道誰是娘親,誰是女兒!
這拙劣的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