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蔡文姬很落魄
張遂躲在遠處的陰影里。
聽著隊長甄昊和少女的對話,張遂真有一種衝動衝進去,給隊長甄昊屁股來上一腳。
特麼的這群人。
趙雲是這樣!
隊長甄昊也是這樣!
我特麼是老色棍,畫各種沒穿衣服的女人?
不知道誰拿到我的畫,連人都不避諱的,直接背著我來的。
夫人嫌棄我?
張遂笑。
夫人都是我女人了!
不過,張遂吐槽歸吐槽,也懶得去拆穿了。
這隊長甄昊,看樣子是喜歡上這個丫鬟了。
只是,這個丫鬟似乎對他還沒有啥興趣。
張遂也挺好奇的。
他想知道,隊長甄昊有沒有這個本事將這個丫鬟弄到手。
當然,最快的辦法,就是通過夫人,讓夫人將這個丫鬟許給他。
但是,很顯然,隊長甄昊沒這個膽子。
張遂悄悄退了回去,回到房間裡,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沒有多久,天亮了,眾人紛紛起床。
黃晗等人在門口的空地操練。
趙雨也在。
掌柜指揮店鋪的下人們煮飯,並且給夫人準備離開的物品。
夫人最後起床的。
吃完早飯,張遂和掌柜、隊長甄昊等人護送夫人、趙雨和馬車離開。
一直出了城門,趙雨才和張遂等人告別。
夫人掀開馬車車窗惟幕,看著趙雨一臉喜笑顏開地和張遂說著話,心裡有些吃味。
這個男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怎麼這麼討女人喜歡?
腦海里浮現長公子袁譚寫的那封撮合信,還有二女兒那有些泛紅的臉,夫人微微起黛眉。
張遂和趙雨告完別,這才策馬到馬車車窗邊。
看著夫人俏臉緊繃,張遂將腦袋靠了過去。
夫人這才嚇了一跳,忙將腦袋縮回去。
這個男人瘋了不是?
大庭廣眾之下的!
張遂卻沒有真將腦袋伸過去,而是將手伸進車窗,道:「夫人,這些東西麻煩送給二公子。"
眾人都站在一起。
聽張遂這麼說,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趙雨則在前面和其他護送的下人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名什麼。
夫人了張遂一眼。
對方可沒真給東西。
那很明顯,就是迷惑人的。
夫人張嘴無聲道:「趕緊走,看你就煩!」
話剛剛說完,卻見張遂的手在她紅唇上抹了下,然後往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下。
夫人咬著紅唇,漲紅的俏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這男人!
誰教他這些的?
真是無恥之徒!
難怪二女兒會堅定地認為他是個「登徒子」了。
放下車窗的惟幕,夫人催促車隊離開。
再留下去,鬼知道這男人還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趙雨這才招呼車隊向前。
張遂看著馬車緩緩離開,最終消失在視線里,有些傷感。
直到掌柜招呼大家回去,他才平靜下來。
他和隊長甄昊等人沒有直接回店鋪。
根據之前別駕田豐的說辭,自己這群人還有今天和明天兩天休假。
這兩天,自然要好好放鬆下。
張遂和隊長甄昊等人回到郵城城內,四處逛了起來。
之前夫人在,張遂只想著和夫人膩歪。
如今夫人走了,他才有心情逛。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再次遇到蔡文姬。
此時,她站在集市一處賣酒的旁邊,看著一壇酒水,似乎很是猶豫。
張遂前天找到她的時候,她也是站在擺滿酒水的地攤前。
張遂牽著馬匹過去,停在蔡文姬身旁,指了下酒水道:「你喜歡喝這個?」
蔡文姬明顯盯著酒水出神。
張遂在她身邊說話,她才回過神來,臉色白了下,忙離開。
張遂:
賣酒商見蔡文姬消失在人流里,這才道:「這個姑娘在我這裡站了好一會兒了。」
「我家的杜康酒香甜得呢!」
「大概是沒有錢,所以捨不得。」
張遂:
略作猶豫,張遂指了指幾壇杜康酒道:「我要這幾壇。」
又看向身後的黃晗道:「去我房間,把昨天夫人賞給我的那匹綢緞取來。」
黃晗應了一聲,策馬離開。
沒有多久,黃晗就回來了。
張遂結算完,還剩下了些綢緞。
隊長甄昊等人也都在集市上買了些東西。
在集市出口處,張遂一行人竟然又碰到了蔡文姬。
她正站在一些裝有雞的籠子邊,咬著嘴唇,一臉猶豫。
張遂示意其他人先回去,托口他還想逛逛,
眾人不疑有他,紛紛先一步離開。
張遂待他們離開之後,才走過去,將剩餘的綢緞買了五隻雞。
蔡文姬見狀,又要離開。
張遂牽著駿馬,帶著雞和杜康跟上。
蔡文姬走到巷道里才停下來,神色冰冷地看著張遂,
張遂拍了拍駿馬上的杜康酒和雞道:「這些東西,先借給你。你哪天有錢了,再還我。」
蔡文姬剛剛要質問的話,此時卡在喉嚨口。
張遂問道:「你住哪兒?我給你送過去?否則,你一個女人,就兩隻手,一下子拿不走。」
蔡文姬這才轉過身,朝著巷道深處走去。
張遂牽著戰馬更上。
走了許久,才在一破落的木屋子前停下。
木房子只有一樓。
外面的牆壁是木牆,歪歪斜斜的,感覺隨時要倒下來。
整個木房子裡只有一個房間。
確切地說,是一個大廳。
大廳里的東西乏善可陳。
左側陰暗的地方,乾草的上面,擺放著一木板,一床被子。
木板上的東側擺放著一個木箱子。
木箱子的上面,放著一把古琴。
右側角落裡,一些乾草上,臥著一頭驟子。
不過,整體來看,雖然破落,卻很乾淨。
張遂將幾壇杜康酒和裝有雞的籠子抬起來。
蔡文姬正蹲在西側。
在一幾乎要傾塌下來的木牆壁下面,正在燒水。
張遂環顧了一眼四周道:「你就住在這?」
那前天怎麼還看到她去店鋪定製衣服?
店鋪定製衣服很不便宜。
蔡文姬道:「你稍等,喝口熱水。」
頓了頓,蔡文姬又道:「我離開衛家,沒有帶走東西。」
「人活一口氣。」
「衛家的人一直把我當做災星,剋死我那前夫。」
「我只恨自己之前一直猶豫。」
「不過,我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錢。」
「妹妹嫁人的時候,給我留了一些錢資。」
「但是,錢資總有用完的時候。」
「至少,在我找到謀生的手段前,我得省著點。」
「如今天下大亂,餓遍野,我從河東來到這裡的路上,到處都是屍骨。」
「我能在鄴城有地方住,有口飯吃,有口熱水喝,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能要求太多?」
似乎想到什麼,蔡文姬又道:「當然,衣服是不能少的。」
「身為一個女子,沒有衣服穿,那我還活著作甚?」
張遂:
這說法倒是沒錯。
可以從她的隻言片語中確定,她還真如史書上記載的那般,是個倔脾氣的人只可惜,在史書里,這倔脾氣,隨著沒於匈奴十二年被磨平。
張遂問道:「你能做什麼?"
蔡文姬這才轉過頭,看向張遂。
兩人四目相對。
張遂道:「你別想太多,我之前就說過,我師父和你父親生前有因緣。」
「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故人之後。」
「如果能夠幫得上忙,我儘量幫一點。」
蔡文姬沒有回應,繼續燒水。
就當張遂有些無聊,看向門外的時候,蔡文姬才突然開口道:「我父親雖為大儒,但是,我並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
「我從小跟著父親顛沛流離,什麼事情都做過。」
「我也能刺繡,也能做裁縫。」
「只是,我去問過,人家都不要我而已。」
「具體原因,他們也不說。」
「我還能吟詩作畫,識文斷字,整理書籍。」
「我和父親、妹妹流落吳地時,大概是最快樂的。」
「每天我要做的事情,便是幫父親整理各種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