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確點應該說仙神吃剩下的。」
巫文淡淡道：「仙神吃運道，妖族吃大肉，佛門不挑食什麼都吃。
這吃運道可是一門技術活，只有仙神能有底蘊完成這個天地大局，妖族跟佛門想這樣吃都做不到。
具體步驟是以香火做媒介，獲取眾生心靈跟眾生運勢。
獲取的這些心靈經過提純煉化出本源，可以用來補充自身的損耗，獲取到的眾生運勢經過封神之術，可以維持冊封的天地權柄。
眾生念雜，多情顯欲。
仙佛念清，無情深欲。
這仙神又不像佛門那樣不挑食，什麼都吃。
吃完最精純的本源，剩下的各種眾生雜念，精神情緒，心靈欲望自然就剩下了。
吃的越多，剩下的這些東西就越多，最終就形成了魔孽漫天。
逼的東勝神洲的各大宗門，整天都在忙著除魔衛道，給自己的莊稼除草。」
「這......巫文大哥，既然仙神吃香火運道，需要香火做媒介，那眾生不祭拜不就行了？」
司鋒一下子找到整個流程環節的漏洞。
雖然他有些荒廢天賦，不學無術，但通過妖血門的一些典籍也知道香火要祭拜產生。
眾生需要祭拜了才能產生香火，不祭拜就不會產生香火。
只要眾生不祭拜，不給仙神香火，仙神不就沒辦法獲取眾生運勢了？
哪怕普通的眾生，神通力量比不過仙神。
但有這個作為基礎，這就等於有了談判博弈的機會，不會被仙神吃的死死的。
「不祭拜，不給香火？」
巫文搖頭笑了一下：「這在上古之前還有可能，但上古之後，人皇成天子，一切事情就已經註定。
等你到了地仙界，到了東勝神洲，你就會明白為什麼眾生做不到不祭拜，不給香火。」
說完，巫文轉頭看向沐易：「今天這一戰，李唐潛力盡失。
接下來除非道佛兩家不顧人道動盪，人間崩潰的可能下凡干涉，不然瓦崗寨是百分百定鼎天下。
恭喜你，很快就是人間之主，天下共主。
再過幾日，我們會讓馮盎提上降書，正式承認瓦崗寨的地位。
但隨著天人隔絕不斷削弱，東勝神洲的魔孽，北俱蘆洲的怨念，這些東西在人間會越來越多。
當天人隔絕完全消散，除非你們能有足夠的修行高手，不然就必須依靠道佛兩家處理這些玩意。
這也是仙佛能操控人間，人間離不開仙佛的原因之一，同時也是你接下來要考慮的事情。」
沐易思考一下：「巫文大哥有什麼建議？」
「修人道，築運朝，聚道果，練道兵，以人道屏障護人間。」
巫文給出一個建議：「瓦崗寨有一個先秦九鼎，再加上隋朝滅亡，作為天下最大的勢力瓦崗寨已經匯聚人道之氣，接下來就可以參悟人道奧秘修行。」
「人道無法修真身，必須修煉道果。」
沐易皺了皺眉：「一旦凝聚元神道果，這就無法修煉現在的物質強化，只能一起等待天地的末日。」
自從解析獲得「人道——帝國文明之法」，沐易對人道已經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最核心的一條就是，修人道一定要凝聚道果。
而一旦凝聚道果，修行的一切就會承載在道果之上，無法擺脫靈氣的需求。
這對掌握物質強化的沐易來說，無疑是捨本逐末。
「我是說道果，不是元神道果。」
巫文糾正道：「是瓦崗寨修人道，不是你修人道。」
「瓦崗寨修人道，不是我修人道？」
沐易隱隱想到什麼，但還是有些不確定道：「請巫文大哥明示。」
「很簡單，把你跟瓦崗寨區分開。」
巫文淡淡道：「可能你沒有修煉接觸過元神道果之法，對這東西的理解出現偏差。
元神道果本質是兩種東西，一個是元神，另一個是道果。
盤古大神開天闢地身化萬物，盤古大神的道果造就了天地人三道，盤古大神的感悟化為天地三千法則。
遠古雷澤大神隕落化作雷澤，雷澤的道果把一片疆域化作雷澤，主宰了整個區域的法則，億萬年不散。
九個金烏隕落化作落日譚，嗯，這個就弱了億點，只能稍稍影響一點太陽法則，匯聚一些太陽光輝泡泡溫泉。
但這些造化已經在說明，元神跟道果本質是兩碼事。
修士的元神寂滅隕落了。
但修士凝聚的道果還是能繼續存在。
如果說元神是修士的心靈魂魄，結合靈氣的產物。
那麼道果就是修士的感悟，結合靈氣凝聚出來的天地權柄，天地的權限。
修士把道果和元神相合，目的是為了掌控法則，掌控權柄，以此獲取強大的神通和力量。
但沒有規定，道果一定要跟元神相合，一定要修煉元神才能凝聚道果。
只要你想，你可以以王朝匯聚靈氣凝聚人道道果，以眾生凝聚人道道果，缺陷就是這道果不是歸屬你，是歸屬王朝，是歸屬眾生。
你是王朝之主，你就能調動道果的權柄威能，你對王朝的掌控越強，你調動的道果威能就越大。
如果你失去王朝之主的位置，你就失去調動道果的資格，你對王朝的掌控下降，你調動的道果威能就越小。」
巫文詳細說了一下元神和道果的本質，看著沐易認真道：「如果你沒有自己的修煉體系，我肯定不會勸你這樣修人道，築運朝。
因為這樣存在明顯的漏洞，很容易被算計給別人做嫁衣。
但你有自己的修煉體系，你可以不依賴人道的道果，只當一個王朝之主，而不是人道之主。
你也不用執著的統一地仙界，跟道佛兩家正面槓上，你只要藉助人道運朝抵禦地仙界的魍魎鬼魅。」
這下子，沐易聽明白了。
巫文說的這個辦法，形象點比喻就是前世的有限責任公司。
把公司責任和個人責任分開，這樣就算公司倒閉欠了幾百億，這也是公司的責任，而不是個人的責任。
而自己卻可以憑藉CEO的職位，利用公司龐大的資源，幫助自己給自己服務。
缺點是一旦失去CEO的職位，就會失去公司的控制權，就不能調動公司的資源......
不過對沐易來說，這種方式是正中下懷。
因為天地靈氣衰竭，現在修人道，築運朝已經是一家註定要倒閉的舊時代公司，而他自己還有一家「物質強化」的新興科技企業。
雖然「物質強化」公司的規模還比不上「人道運朝」這一家舊公司，但未來的潛能無限，未來的發展會更加龐大。
這時候，只需要在「人道運朝」倒閉之前登上公司CEO職位，借舊公司的資源反哺發展自己的「物質強化」公司，等到自己公司發展起來，這舊公司愛倒閉就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