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上山的時候孑然一身,但是下山的時候,成群的和尚護送,懷裡面還揣著楞伽經,九陽真經的全文就在這裡面。
本來顧青都看完內容了,結果要走的時候,天鳴方丈非要把這經文送給顧青。
楞伽經裡面有九陽真經這種事,覺遠是知道的,只不過覺遠並非江湖中人,他覺得那東西沒什麼了不起,也不值得提醒天鳴方丈,就在一邊看著天鳴方丈做人情,然後顧青看天鳴方丈誠心誠意,為了那點善功,也就把經書給拿走了。
到了少室山下,顧青和天鳴禪師話別,這才來到了小龍女和程英的身邊。
「可是拿到手了?」
程英身穿薄襖,不掩身段窈窕,在顧青臨近之時,小聲問道。
顧青來到少林,所為何事,程英和小龍女盡知,現在看顧青下山頗有喜色,便小聲詢問。
程英是黃藥師一脈,但自從跟了顧青之後,修煉的內功也轉化為了九陰真經,她也知曉九陰真經的玄妙,是以對九陽真經也起了好奇心。
顧青自懷中取出楞伽經,伸手遞給了程英。
程英翻閱經書,看到在梵文的縫隙之中,書寫著的蠅頭小字就是九陽真經。
「氣凝山根」「無凹凸,無斷續……」
程英小聲誦念內容,九陽指的是太陽,也是純陽,這一套內功的入門,就是在提煉體內的純陽之氣,而功行極處,則陰陽並濟。
「這一套功法果然是了不起。」
程英粗粗翻閱,看這一套經文裡面,沒怎麼記錄招數,但是將如何行氣寫的淋漓盡致,她縱然修煉九陰真經,在行氣方面也大有長進。
金庸的小說經過了兩次的修改,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的起源都變了,而在最初的版本中,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都是達摩書寫而成,其中九陽真經注重的是養氣保命,九陰真經注重的是克敵制勝,這九陰九陽相生相剋,相輔相成。
後來在三聯版中,黃裳成為了九陰真經的作者。
世紀新修版中,斗酒僧成為了九陽真經的作者。
只是兩套武學的本質並沒有改變,九陽真經依舊是純,九陰真經依舊是博,兩套武功也能互相參考,而到了極境,又殊途同歸。
小龍女和程英看完之後,將經書塞回顧青的胸前,三人攜手,在臨走前,顧青又轉頭看了一眼少室山。
若干年後,身中寒毒的幼年張無忌,帶著一個糟老頭子,兩個人包圍了少林寺,因為太好說話,而被少林寺各種跳臉,想求一個少林九陽功都不成,最終空手而歸。
顧青直接跳了少林寺的臉,反而是應有盡有。
人吶,果然不能太好說話。
顧青側目看向小龍女,說道:「我們走洛陽,然後回終南山可好?」
最近顧青拿了不少武學秘籍,身上也有不少的善功,準備找一個地方,狠狠的雙修一段時間,把各種武學都給融會貫通,至於那絕情谷,大可隨後再去,畢竟裡面只有兩把劍值得顧青一去。
小龍女白衣紫絛,戴著裘帽,聽到顧青說回古墓,臉上自然浮現笑意,卻又說道:「去哪裡都好。」她現在對人間沒那麼害怕了,只是依舊會喜歡清淨。
「那就先去洛陽。」
顧青肯定說道。
少林寺距離洛陽已不算太遠,顧青驅趕馬車,這一路上有不少的少林俗家弟子攔路拜訪,又是要宴請,又是要送禮,個個都是當地豪橫人物,個個誠心實意,因為小龍女和程英都不是太喜歡熱鬧的人,顧青看在善功的份上收了銀子,拒絕了宴請,等到洛陽的時候,馬車裡面放的金子銀子,都影響小龍女和程英坐車了。
顧青不得不承認,少林寺確實有實力。
宋代的洛陽是西京,同樣繁盛,顧青來到此地後,拿錢買了一些乾果,懷裡面揣了一些銀子,而後將整輛馬車都給寄託到一姓趙的少林俗家弟子處,絲毫不憂心銀子是否會丟,帶著小龍女和程英在洛陽遊玩起來。
聽聽戲曲,看看雜耍,還另租賃了車馬,去了龍門石窟,臨近傍晚的時候,回到了那趙家。
「顧盟主。」
這趙家的當家身材高大,筋骨有力,站立如釘,顯然是少林硬功夫在身,說話嗓音也慷鏘有力,在稱呼了顧青盟主後,帶著顧青來到了一處偏房,說道:「今日在您走後,我們遇到了三個人,聽聞和您有舊,便搭救了回來。」
趙磊開了廂房門,裡面燒灼火炭,四下皆暖,裡面有兩個床鋪,一個躺著老頭,另一個躺著武修文,大武武敦儒正在焦急照看,瞧見顧青來了,如同看到了救星,滿臉是淚便沖了過來,撲通跪下了。
「這怎麼回事?」
顧青走進屋內,看了看那老頭,手臂緊扎,指尖處流淌黑血,再瞧瞧武修文也是一樣。
「據這位武爺說,這是赤練魔頭的冰魄銀針毒。」
趙磊在旁邊說道:「我們救助了三位武爺之後,也找了洛陽城的名醫,他們碰到這種毒,反自遭害,若非搭救及時,自己也要栽進去。」
顧青點了點頭,看向那老頭,這應該是大小武的父親武三通了,當下伸手一提,讓這武三通,武修文都倒立起來,指尖在兩個人身上連點,憑藉先天功的內力,壓迫著兩個人的氣息逆轉,運轉歐陽鋒的解毒法,讓這冰魄銀針的毒一點點的流淌出來。
「那幾個名醫要不要醫治?」
顧青詢問趙磊。
趙磊搖頭,說道:「他們中毒尚淺,我們及時放血封穴,已經無恙了。」
「多謝,多謝!」
武敦儒對著顧青和趙磊咚咚磕頭。
「你們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顧青把武敦儒拉起來,狼狽成這個樣子,郭靖可能不覺得什麼,黃蓉一定覺得丟臉。
「我和小武在襄陽城裡面,遇到了被朱子柳叔叔帶來的爹爹。」
武敦儒看向了武三通,含淚說道:「我爹潛修多年,武功大進,看著我和小武鬱鬱不樂,就帶著我們兩個一起追殺赤練魔頭,為我娘報仇。」
顧青頗為讚許,這是大小武少有的正事。
「李莫愁呢,她怎麼樣了?」
顧青的聲音刻意壓低。
李莫愁和小龍女師出同門,彼此間是有姐妹情分的,神鵰中的李莫愁,她搶走郭襄的時候,可不知道這是黃蓉的女兒,而是當做小龍女的女兒,也沒有對那孩子怎麼樣,反而盡心盡力的撫養。
現在武三通和大小武如此,顧青想來是拼殺了李莫愁,是以聲音低一些,也避免這死訊傳開,讓小龍女傷心。
「李莫愁正在追殺我們。」
武敦儒說道。
「……」
顧青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沒實力你招惹李莫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