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上白雪皚皚,涼意刺骨。
顧青的房間裡面有一個火爐,煙囪修在外面,火焰燒的旺盛,在這全真教裡面,顧青感覺走江湖的時候,時刻繃著的一根弦沒了,整個人也鬆懈許多,睡的格外香甜。
「咚咚!!」
門前傳來敲擊,讓顧青睜開眼來,透過窗紙,看著外面人影,依稀像是丘處機,便披上了衣服,將門打開。
「師祖。」
外面站著的確實是丘處機,顧青連忙讓過身子,說道:「快到房間裡面暖和一下。」
「不必。」
丘處機伸手一擺,說道:「你跟我一併出來走走。」
顧青聞言,緊了緊衣服,隨著丘處機走到了房間之外,迎面而來的風雪便灌入到了顧青的衣領內,好在全真教的內功,在行走坐臥中自見功夫,這內功抗衡著寒意,顧青也沒覺得有多少難受。
「你小子讓全真教上下分散,鬧的人心惶惶,自己倒是睡的安穩。」
丘處機忽然說道。
「適意行,安心坐,渴時飲飢時餐醉時歌,困來時就向莎茵臥。日月長,天地闊,閒快活!」
顧青從容說道。
這是關漢卿的一首小令,丘處機聽到之後,仔細品味,說道:「倒是有點避世的思想……不過你可是一個閒不住的主。」
丘處機品鑑之後,感覺不是原創。
顧青哈哈一笑,說道:「在山下我打生打死的,到了終南山了,還不能閒快活了?」
「當然可以。」
丘處機笑了笑,說道:「全真教在蒙古的控制區域內,確實讓我們仰其鼻息,想要適意行,安心坐,都受到無形的制約,我們商議之後,感覺全真教分散起來,確實是個好主意,但是你說的那一句【重陽宮已經成為了全真教發展的最大阻礙】,讓我們很難接受。」
這是顧青回到全真教後,勸著全真教的眾人遷移時所說的話。
「我只是說上頭了,張口就來了。」
顧青說道。
丘處機點頭,看向顧青,說道:「你想要和蒙古人火拼,全真教和重陽宮自然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我們已經決定,各自率領一支全真教的弟子,到其他地方去建立宗門,至於重陽宮這邊,我們不能就此放棄了,還是要留一些人,看著我們祖庭的……當然了,見勢不妙,我們會跑。」
和蒙古人火拼,是顧青在重陽宮裡面所說的另外一點,牽扯到了家國大義,全真諸子都予以支持。
「這是重陽祖師的先天功,你熟背之後,就能夠下山了。」
丘處機對顧青遞上來了一卷書籍。
顧青伸出雙手,接過了先天功。
「先天炁,後天氣,得之者,常似醉。」
「變幻虛實應留意,氣遍身軀不稍滯。」
顧青默默的看著上面的內容。
這是全真教的精髓,也是當初王重陽能力壓四絕的根本。
也是顧青來到全真教之後,一直都在圖謀的密卷,現在顧青瞧著裡面的內容,直接選擇消耗善功,把先天功的一切都給牢記在心,永不會忘。
顧青原本儲備了不少善功,等著在華山的時候,遇到洪七公和歐陽鋒火拼,在那裡撈一波好處,但是兩個人沒有拼到油盡燈枯那一步,也就沒有雙雙顯露招式,讓顧青來學習。
那儲存的善功被顧青帶回了全真教,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記清楚了先天功書卷內容之後,顧青拿著書卷,湊上去仔細的嗅了嗅,在月光下,火光中觀察秘籍紙張,直至顧青拿著秘籍要扔到水裡面的時候,被丘處機給攔住了。
「我師傅正大光明,給我們留秘籍,自然是一字不差,不至於弄這些小手段。」
丘處機說道:「當年他不願讓我們修煉九陰真經,也是因為這先天功裡面的精妙,不在九陰真經之下,你只要好生修行,必有所成。」丘處機說完這些,帶著先天功便離去了。
顧青認真點頭,默默的思考著先天功裡面的武學道理。
所謂先天者,就是將自身的三寶,精氣神凝聚成為一體,所形成的先天氣勁,也因為其凝練了精神氣,所以先天功這一門內功在運用出來後,自身的氣勁自有意志,不受外勁牽引。
顧青應用善功,真氣在體內一節節的貫通,讓顧青神清意平,也感覺到內功遊動盤旋,倏來倏去,像是一根根頭髮絲,將全身上下的氣勁都給黏連起來,牽一髮而動全身,也讓顧青對身體的掌握,到了一種極其精微的境界。
「這先天功是先天之氣,除卻強橫霸道之外,好像還能兼容一下其他的內功運轉方式。」
顧青嘗試著應用九陰真經。
這是他原本就學到的內功應用方式,而先天功的內勁自然轉化,這九陰真經的內功運轉方式,顧青應用從容,就是在收功之後,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這九陰真經的內功才漸漸轉化回先天功的內勁。
先天功是精氣神三寶融合的先天之氣,而九陰真經是體內的後天之氣,先天功的內勁,自然能推動九陰真經的運轉方式。
同理,顧青也能夠用先天功來推動玉女心經的運轉方式……不過這需要顧青對玉女心經有深刻的理解。
「當初周伯通在桃花島上,實力已經是五絕層次,卻認為自身的武學初入門徑,也認為王重陽倘若活著,憑藉王重陽的天資,武學進境,再一次進行華山論劍,半日就能壓服四絕。」
顧青想起周伯通的話,這先天功有如此玄妙,周伯通說全真教的武功精研永無止境,這還真不假。
這裡是終南山上,顧青沒有嘗試著去運轉蛤蟆功,細細感應著先天功的妙用,直至天明,顧青向著全真諸子告辭,收拾了行裝,作為全真教單獨一支,下山而去。
從今往後,顧青就要自己開山立派了。
在離開的時候,顧青走的是全真教的後山,主要是去看看楊過怎麼樣了。
那兩間草蘆裡面,一者飄著淡淡的炊煙,另一間冷冷清清。
顧青走到了門前,看到了楊過站在雪地裡面,通身上下都有一層薄冰,整個人似已凍僵,當下運用內功,渡入楊過體內,破其體外薄冰,讓楊過恢復了過來。
「我姑姑不要我了。」
楊過看到了顧青後,悲愴說道,他站在外面,想要讓小龍女原諒自己,但是身上都結冰了,小龍女都沒理會他。
楊過似乎感受到了小龍女的決絕,心痛至極。
「那你姑姑要不要我啊?」
顧青可沒有安慰楊過,張口問道。
TOM!
楊過直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