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哨兵，再次進化
炎魔道：「不是我遇上他，是他找上我。」
「在我們星系外面，是一大塊宇宙虛空，那片虛空可能比我們星系還要廣大。」
「當時我正百無聊賴在其中穿行，同時心中後悔自己不該不自量力地要去天河系中心。」
「以我當時的速度，恐怕又要數千年才能跨過那片虛空，到達下一個星系。
「至於天河系中心，就算飛到我壽命終結，也絕對無望到達。」
「我開始思索是否該掉頭返回。
「可是我當時能量已經不多，不要說掉頭回去，僅僅是減速，就已經足夠把我的能量耗盡。」
「不得已，我只好硬著頭皮往前飛。」
「這樣不知飛了多久，有一天我突然莫名其妙凝滯在虛空中。」
「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大手將我抓住。」
「那個存在告訴我，前面就是天河系的禁區，除了哨兵，任何生物不得入內。」
「他本該將我滅殺，杜絕囚犯逃脫的任何可能，可是念我進化成太空生物並不容易，因此放我一條生命。」
「他在我面前打開一條蟲洞，將我丟進去，等我出來，就已經到了一片陌生的星空。」
「關閉蟲洞之前，他要我許下諾言，不得透露哨兵這個名字，也不許說出天河系禁區的任何信息。」
「後來我遇到那些長翅膀的小蟲子，這才知道，哨兵直接將我投擲到兩百多光年外的地方。」
方堂問道：「禁區中究竟關著什麼囚犯？」
炎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連哨兵的名字都要保密，如果我知道囚犯的身份，恐怕哨兵也不會放我離開了。」
方堂點點頭。
炎魔的這個說法很合理。
從他剛才透露的信息可以斷定，哨兵監管的囚犯，是一種僅僅知道他的信息，就可能導致他逃脫的神秘存在。
如果炎魔能知道對方身份，哪怕哨兵再愛惜生命，也絕對會將他滅殺。
方堂揮手將炎魔斥退，思索起他透露的消息。
炎魔的話無疑在他面前打開一個廣闊的世界，讓他窺探到宇宙的真實。
在天河系中心有一個半徑兩萬五千光年的禁區，僅僅是為了囚禁某個神秘的存在。
神秘存在的獄卒稱為哨兵，可以隨手將人擲出數百光年。
這些消息引起方堂的高度警惕。
他的心臟久違地劇烈跳動起來，精神也瞬間集中。
就像是一頭猛虎，忽然得知另外一頭猛獸存在的消息。
同類競爭的威脅瞬間點燃他的生命。
與此同時，他感受到強烈的飢餓。
方堂轉頭向炎魔看去。
那種急欲吞噬什麼的目光，讓炎魔心中的警報瞬間拉響，
單單是目光的凝視，就讓炎魔感受到自己的反應爐在可憐的哀鳴，仿佛隨時可能爆掉。
炎魔心中哀嘆。
這個宇宙能不能正常點，為什麼要誕生這麼強大的存在。
好在，方堂的目光沒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方堂搖搖頭。
這傢伙太弱小了，根本可有可無。
他把目光投向本星系的恆星，這個可以勉強合他的心意。
方堂瞬間進入亞光速，向恆星飛去。
炎魔的眼珠差點爆出來。
哪怕又經過了數千年進化，如今他也勉強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百分之一的光速。
這位偉大存在卻可以輕易進入亞光速。
他真不是哨兵嗎？
恐怕哨兵也沒有這麼強大吧，要不然他們囚禁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堂飛到恆星邊上。
這是一顆大約有太陽兩倍大的恆星。
方堂把自己的物質湮滅場域全副展開，向恆星「咬」去。
他早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場域範圍，與自己體內的能量有關。
能量越強，場域便越大。
以他目前體內的能量，他的場域只能籠罩大概十倍藍星的空間。
這點空間只有眼前恆星體積的二十六萬分之一，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可是隨著他吞噬的質量越多，場域範圍便越廣，吞噬的速度也便進一步增加。
他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只吞噬了眼前恆星的百分之一。
接下來的一天，他吞噬了恆星的一半。
到這時他的場域已經膨脹到可以將整個恆星籠罩。
這三天，炎魔仿佛在做一場永遠無法醒過來的噩夢。
他渾身顫抖，看著偉大的恆星，被那個他永遠無法理解的怪物一點點吞噬。
那可是恆星！
當他在宇宙中穿行時，他遠遠就會避開恆星，以免自己被恆星的引力捕獲，
掉進它那毀滅一切的爆炸能量中。
可是這樣偉大的存在，卻被那個怪物吞掉了。
到了第四天，他隱隱看到，仿佛有一隻巨口，將質量僅剩一半的恆星整個吞下。
整個星系瞬間陷入黑暗。
只有遙遠星系的微弱光芒傳過來。
方堂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強大能量，發現宇宙在他眼中更加本質了。
他之前苦苦追尋的契機終於來臨。
宇宙的時空結構不再那麼虛無縹緲，難以琢磨，而是仿佛如有實質，可以輕易觸碰。
方堂注視著眼前的宇宙虛空，忽然伸手向數百萬公里外的一處點去。
就像水面被觸動。
一個時空泡瞬間形成，以凡人難以想像，連尋常的神話生物也無法感知的速度向遠方疾馳。
對於這樣的速度，視覺已經毫無作用。
只有方堂的真實之眼，可以洞察時空的本質，可以追蹤到它的遠去。
只是眨眼的工夫，時空泡就穿越這片星系，然後才因為無人持續提供能量而消散。
在它的身後，留下難以撫平的時空褶皺。
一切是那麼水到渠成，又那麼自然而然，毫不費力。
他不僅可以洞察時空的彎曲，而且可以洞察虛空的本質。
宇宙虛空其實並不空，恰恰相反，它非常充實。
在整個宇宙的任何一處，都有無所不在的量子場將其充滿。
方堂以前就能觀察到電磁波。
但只是浮光掠影的警見。
現在他卻能直指電磁效應的本質，那無所不在的量子場。
他伸手向眼前的虛空一點。
量子場瞬間被激發。
整個星系內，各個地方都有無數的正負粒子對從虛無中生成。
隨後正負粒子互相湮滅，變成純粹的能量。
這些能量以光的形式發射出去。
恆星被吞噬以後，整個星系已經沉浸在無邊的黑暗，這時卻被光的海洋淹沒這一瞬間產生的光，足有之前恆星數百年產生光的總和。
方堂仔細體會著體內的變化。
他只用了很少的能量，就激活了這片星空的量子場，產生如此大的效應，幾乎是以一撬萬的比例。
忽然他心中一動。
他既然能激活量子場，產生正負粒子，那他為何不在正負粒子互相湮滅前，
將粒子再次吞噬，產生更多能量。
如果這可以實現，遍布整個宇宙的量子場將成為他無窮無盡的能量源。
真正的無窮無盡，不打任何折扣。
這麼想著，方堂再次激活量子場。
正負粒子成對出現。
在它們湮滅之前，方堂便開啟湮滅場域，將其全部吞噬。
他就像是海中飲水的巨鯨，無窮無盡的能量向他灌注。
方堂看向這個星系的比鄰星系。
那裡是繆爾人的核心。
在這樣的距離，肉眼的作用已經不大，哪怕他的肉眼也經過極大的強化，也無法從這麼分散的光線，看清那邊的狀況。
更何況，光從那邊過來，需要花費五年時光，
即便他能看到，那也是五年前的繆爾星。
可是當他用真實之眼觀照，他卻能洞悉繆爾星在時空結構上造成的彎曲。
方堂用手在身前一指。
無窮無盡的能量被灌注在尺寸大小的空間裡。
隨著能量灌注，這片空間發出灼目的光芒。
能量越積越多，時空被「壓彎」，而且彎曲度越來越大。
最後這尺寸大小的空間，終於彎曲到連光也無法爬出來。
一切光芒全部斂去。
那裡成了一個宇宙中最為幽暗神秘的所在。
方堂伸手向裡面探去。
繆爾星。
瑟聆死後，群星聯邦政府迅速被軍部接管。
總司令羅維，與其他的六個瞭望所司令組成了掌管一切的臨時政府。
他們在有條不紊推進自己的計劃。
伏擊瑟聆的同時，他們已經派兵往各個發生叛亂的星球鎮壓。
這些不是未經訓練，並且武器簡陋的治安兵，而是全部穿戴擬膚裝甲，且訓練有素的精兵。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最大的優勢，那就是絕不心軟，務必以絕對的鐵血鎮壓一百七十九顆星球上的叛亂，有許多被迅速鎮壓。
但還有許多卻越發激化，硝煙幾乎將整個星球淹沒最為嚴重的兩顆星球，臨時受命的鐵血總督啟動了軌道炮。
數公里粗細的軌道炮從太空射下，將整顆星球犁得不成樣子。
深藍星就是其中之一。
這顆全部有海水覆蓋的星球，所有的水都被灼干，密布整個星球的滾燙水蒸氣，將整個星球的生物徹底滅殺。
兩個星球的慘案，瞬間震驚整個聯邦。
叛亂似乎平息了不少，但各個星球仿佛都開始有暗流涌動，
人心明顯已經轉移，所有人都期待著那些感染者預言的未來趕緊到來。
羅維為首的軍部七人組這時已經顧不得所謂人心，他們還有更大的麻煩需要處理。
他們期待的神戰似乎並沒有像他們期待的那樣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