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談
凌晨一點。
完成了保安工作的張羽正一路擠地鐵坐公交，回到自己郊區的出租房去。
至於為什麼凌晨一點的公交地鐵還是人擠人，自然是因為凌晨一點屬於嵩陽市的夜班晚高峰，多得是上下班的人出來擠。
回到家裡先洗了個澡，張羽看了看帳戶里餘額，心裡想著是不是能買個空調了。
畢竟8300的存款，讓他一下子感覺到本月的生活充裕了許多。
不過想到兩周後就是下個月了，到時候又要還15000的貸款，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回想起白真真說的話。
他心中嘀喃道：「學校的合同嗎？」
如果簽了合同能每月給他一大筆錢，那倒是不用擔心貸款的事情了。
不過張羽也知道多想無益，不論是這次天人演武圖前的表現也好，還是學校的合同也好，一切的根本終究還是在於他自己的天賦和實力。
想到這裡，他已經拿出了今天在校門口文具店買的神經填充劑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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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運轉周天採氣法，感受著天地間的一縷縷靈機湧入體內。
雖然今天為了天人演武圖的考驗，他將羽書的專精切換成了天武煉心訣，周天採氣法要等到24小時後切換回來，才能繼續快速提升。
但反正天武煉心訣他道心尚未3級也練不成，接下來又要為法賽做準備來提升法力。
周天採氣法雖然今天暫時無法快速提升，但已經達到4級的周天採氣法本身就能幫他有效提高法力。
於是接下來這一夜的時間，便在張羽的默默吐納中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
張羽一進教室就發現了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
正常來講，在嵩陽高中里的絕大部分學生，每日都專注於自身的學習和修煉，是不太會關心班裡其他普通學生的。
即使是同班同學的兩個人，也可能幾個月都說不上一句話。
就像是張羽每天進教室的時候根本沒誰會關注他。
也就只有趙天行這樣的，才會在每天進教室的時候想著同學們是不是在看他。
但今天不一樣，張羽能夠明顯感覺到，就在他進入教室以後，不時就有同學偷偷打量著他。
而張羽一坐下，周天翊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被金丹真人收徒的事情在班裡傳開了。」
「好像是和錢深一起去畫展那幾個人在群里說的。」
眾所周知，學校是這個世界上小道消息流傳最快的地方之一。
而嵩陽高中作為重點高中，修煉壓力大，絕育青年多，手機人人有，這小道消息的傳播速度也就更快了。
別說文字消息，就連昨天張羽穿著保安服的照片都已經在群里傳開了。
張羽聞言呵呵一笑。
「班裡開始傳我的事跡了嗎？不愧是嵩陽速度，那就繼續傳吧。
在這種每天被逼著苦修的日子裡，感受一下他人在背後對自己優秀表現的關注和議論，也算是張羽難得的樂趣了。
但旋即他又撇了撇嘴，想到一個麻煩。
昨天李雪蓮把他偷偷叫去小會議里講了拒他的事情。
這就導致在場的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其實已經被金丹真人給拒了，都還以為像李雪蓮在場上說的那樣，他要被金丹真人給收徒了。
「我現在跑到講台上去澄清的話，好像也挺傻的。」
「算了，隨便他們怎麼傳好了，過段時間應該就忘了這事情了。」
張羽閉上眼睛，繼續開始運轉周天採氣法，吐納靈機。
同學們的議論也不過是個臨時的樂子罷了。
就像是之前計劃的那樣，他現在的主要目的仍舊是全力提升法力，準備參加全市法賽。
不過這次張羽沒吐納幾下，就被班主任蘇海峰喊了出去。
還記得上一次被蘇海峰找去談話的時候，是張羽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
那時候的他對於嵩陽高中和嵩陽高中的老師仍舊理解不夠深刻。
甚至一開始還誤以為蘇海峰是個關心貧困學生的好老師。
而此時此刻的教室外，當張羽跟在蘇海峰的背後時，他就能感覺到這位示範班班主任兼年級主任的恐怖威壓。
只見蘇海峰所過之處，教室內瞬間悄無聲息，眾多學子瑟瑟發抖。
錢深一動不敢動，認真吐納。
剛剛站起來想要去上廁所的趙天行連忙坐了回去，拿起了一本書就看了起來就連白真真都像個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緊緊看著眼前的教科書。
所有人的神經都在這一刻繃緊了，只希望蘇海峰的目光不要盯上他們。
這就是嵩陽高中的高一年級主任蘇海峰，無數嵩陽學生心中的出生，教研論文《論電擊在高中教學中的應用前景》的作者。
這是一個狗路過他身邊都得看幾頁書的男人。
張羽就這麼一路跟著蘇海峰的學習領域來到辦公室內，看著這魔王朝他笑了笑，說道：「聽說星火真人要收你為徒？」
張羽沒有欺騙學校自己成了金丹門下的打算，畢竟收徒與否的謊言很容易被拆穿，到時候反而搞得自己被動。
於是他實話實地講道：「沒，我覺得星火真人的條件還是差了點，所以拒了。」
蘇海峰聞言嘴角一抽。
這張羽本來家裡就窮，開學三個月都沒給自己送過禮，現在好不容易出了個風頭，竟然還裝上了。
「是為了簽合同的事情——自抬身價？」"
果然這些窮鬼就是容易膨脹。
不過如此一來的話，蘇海峰感覺一會兒的合同恐怕沒那麼容易簽了。
「嗯。」他沉吟之後，拿出了一份文件說道：「你在中心大廈畫展上的表現，學校這邊已經知道了。"
「雖然你最近成績有退步，被體育老師批評，買藥也不積極，還被催收公司打電話到了我這，但學校還是心繫人才的，決定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張羽聞言眼睛一眯。
不愧是嵩陽高中公認的出生，一張口就老PUA了是吧。
張羽想到白真真講過的關於合同的事情，猜測這可能是為了接下來談合同條件做的鋪墊了。
也果然如他所料，蘇海峰將文件放到他面前，接著說道：「學校為你準備了一份助學合同，條件比上一次的貧困生補助計劃要好的多，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張羽接過來掃了一眼，就發現簽了這合同以後，學校每個月會給他打一萬塊錢，但這錢是要還的，只不過利息比借貸要低不少。
除此之外，便是要求他最終不論考沒考上大學，都必須在學校所屬的教育集團旗下的企業工作十年時間。
嵩陽高中是屬於萬星教育集團旗下的高中學校，而萬星教育集團則屬於十大宗門中的萬法宗門下。
也就是說簽了這個合同之後，張羽未來要在萬星教育集團工作十年時間。
除此之外，在報考大學的過程中，嵩陽高中有權決定學生報考哪所大學、哪門專業。
「一個月一萬塊，就要我簽這種賣身契？」
哪怕張羽沒看過其他學生的合同，也能看出來這個合同有點看不起人了。
張羽放下文件，皺眉說道：「老師，這待遇也太低了吧？我在中心大廈當保安，一個小時都有800塊。」
「臨時工作能長久嗎？」蘇海峰先是否定了一下，接著話鋒一轉道：「我知道這份合同的待遇確實有點低了，但學校領導這麼做自然有領導的道理。」
「畢竟畫展上關於天人演武圖的考核，其中到底考的是什麼樣的內容？選拔的標準又是什麼？所有考生的具體素質如何？學校這邊沒有第一手資料，也就無法親自判斷，更何況你最後也沒練成其中的武功。"
「反倒是你這個月的成績退步明顯。」
「學校終究是個講成績的地方，六科700分的評價體系，肯定也比天人演武圖更仙道，更合理，也更是被校董們看重的，合同流程也逃不開這一點———"
張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只因為蘇海峰說的不無道理，
在嵩陽高中，成績分數終究才是第一位的。
畢竟除了他之外，學校這邊的人根本不知道天武煉心訣的具體難度和厲害，
更不知道這門武功有著3級道心的要求。
而張羽沒有天武煉心訣的傳播權，更沒人為他背書讓人相信他關於天武煉心訣的發言。
張羽：「這份合同我是不可能接受的。」
蘇海峰微微一笑，心想著要提價了嗎？
他淡淡：「不要著急，我畢竟是你的班主任，可以幫你多爭取點。」
張羽：「那能和你們開給白真真的條件一樣高嗎？」
蘇海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笑了起來，但笑聲的內涵不言自明。
接著他說道：「白真真的合同不是我負責的，但我可以給你一個回應。白真真她是650分的年級第一，你多少分？」
張羽：「是不是只要我考上了年級第一，什麼都能談？」
看著張羽認真的臉龐，蘇海峰微笑著將合同收了回去：「你能考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合同主要看的還是成績，細節上雖然能有點浮動，但總的來說就只分甲、
乙、丙、丁四個等級。」
「兩周以後就是月考了，你如果對丁級的合同不滿意，也能等你下一次月考成績出來了我們再接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