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馬車回到縣城,沒有直奔許府,正是吃中飯的時間,蕭何領二人在街邊吃了一碗大肉麵。
大肉酥爛不失形,肉香濃郁,湯汁醇厚,口感豐富,麵條滑而不膩,與濃郁的肉湯完美融合,每一口都是對味蕾的極致誘惑,每一口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向遠連吃三大碗,默默給蕭何點了個贊,逗比不學無術,吃喝玩樂算是整明白了。
吃過中飯,蕭何找了一家書店,將匆匆入手的手卷重新裝裱,這才坐上馬車晃悠悠抵達許府。
路上,倆公子買了燒雞等滷菜饅頭,打算入夜前吃個飽,養足了力氣再和女鬼大戰三百回合。
看二人鬥志昂揚,多少存了些搞顏色的心思,向遠心中哀嘆,琢磨著今晚是指望不上他倆了。
距離天黑還早,向遠在許府溜達了一圈,觀察周邊地形,以防突發情況,不求繞暈女鬼,只求自己別迷路。
他在後院看到了那口老井,原以為井水冰寒,不能近身,結果荒廢多年,還壓了一塊磨盤。
因為知道裡面有鬼,他只覺絲絲涼氣從縫隙中滲出,沒敢多看便離開了。
向遠這邊閒來無事,找了個安靜角落盤膝修煉,先練靜功性功,再練刀法武藝,和隔壁屋子的二人畫風格格不入。
倆逗比那邊,許繼先並非爛人,知道家中老僕身子不好,怕他被女鬼嚇著,取來銀兩讓其今晚在客棧過夜。
……
夜,昏星暗月。
風吹庭院,園中許久未曾打理的樹木隨風搖晃,穿堂風掃過,發出嗚嗚聲,時不時一聲門板撞擊,驚得人頭皮發麻。
向遠心頭髮怵,鬼還沒來氣氛就這麼到位了,真來了那還了得。
見沒心沒肺的蕭何和許繼先吃饅頭划拳,全無畏懼的心思,他壓下驚恐,抱著佩刀閉目養神,一副不過如此的神態。
不能慫,說什麼都不能輸給這倆逗比。
風勢漸小,屋外不知何時泛起了白茫霧氣,被不知名的力量驅使,籠罩院子和外界隔開,使得昏星不顯,暗月深藏,一切都安靜到詭異。
一雙大手掀開霧氣,翻湧中,一白衣女子飄著『走』了出來。
衣裙潔白無瑕,衣擺隨風飄動,墨髮帶著某種節奏,似乎和周邊的霧氣同為一體。
女子臉色蒼白如紙,薄唇鮮紅幾欲滴血,眉眼如同筆墨書畫,美則美矣,卻麻木僵硬,空洞無靈,透露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來了!
向遠元神壯大,感官格外清晰,屋內空氣似乎因為她的出現而變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刺骨寒意。
他猛地睜開雙眼,懷中抱刀,積蓄已久的氣勢陡然爆發,恍如猛虎咆哮,將侵入屋門的霧氣全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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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或者說女鬼微微一愣,立於門外有些躊躇。
人若凶,鬼也怕。
有別於向遠的嚴陣以待,蕭何可稱放肆,仗著王文敘的墨寶護身,瞪大眼睛朝女鬼看去。
容貌婉約,膚白勝雪,身姿豐腴,腰成一束,眉宇哀怨,我見猶憐,端的是個床笫間的尤物。
蕭何下意識咧開嘴角,正欲咽唾沫,便聽到旁邊咕嘟一聲。
「娘子,你終於來了,快快進來,我給你引見兩位兄弟。」
許繼先茫然站起,失了心智,儼然忘了對面是個鬼物,四周詭異霧氣在他眼中全然不存。
鏘!
向遠拔出長刀,刀鋒划過刀鞘,刺耳摩擦聲驚醒許繼先,驚雷在耳,猛虎在側,後者打了個哆嗦退至蕭何身後。
「快快快,先生的手書給我。」
「滾蛋,我求來的。」
因為向遠的緣故,女鬼未能誘惑成功,她冷眼看著礙事者,僵硬嘴角勾起,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既來了,便留下加個菜。
一縷寒光從其眸中射出,向遠眼前恍惚,搖了搖頭再看,入眼一貌美女子在白霧中起舞。她衣衫鬆散,眼迷離,面酡紅,如醉酒,如春意,一件件衣衫飄落,粉臂長腿時隱時現,讓人想要湊近看個清楚。
嬌嗔四起,靡靡之音挑逗心尖兒。
向遠只覺一股熱意騰起,他元神強大,即便每次只能用三分之一也遠超尋常鍊氣期。知道自己被鬼迷了眼,當即咬住舌尖抵禦魅惑,收刀入鞘,再借拔刀之勢,御猛虎之威。
這一拔刀,雖沒破開幻象,卻也守住清明,至少女鬼沒剛剛那麼誘人了。
一般貨色,網站上一抓一大把。
話說兩頭,蕭何和許繼先就慘了,沉迷美女,跟著貌美女鬼起舞,一邊眉目傳情,一邊寬衣解帶,齊齊朝門外走去。
「蕭十四,快醒醒,這是惡鬼的障眼法。」向遠橫刀擋下蕭何,不讓他看屋外女鬼。
「活在襠下有什麼不對,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我就愛看這個!」
向遠臉色一黑,心頭罵了一句,一腳將蕭何踹回原位。
他又是一腳將許繼先踹回原位,按住二人肩膀,大喝道:「莫要看了,聽我說,屏氣凝神,不可分心,將精神集中在一點。」
「難,我只能集中在兩點。」蕭何一臉春心蕩漾。
「不要拉著我,像我這樣的淫蟲,留在世上只會把米吃貴,放我出去。」許繼先奮力掙扎。
我可去你們的吧!
向遠知道自己沒能力叫醒二人,直接將人放倒在地,取了蕭何後腰掛著的橫軸長卷,推開後,將『人有所操』四個大字對準門外女鬼。
無金光縱地,也無天降神雷,女鬼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聲慘叫,幻術不攻自破。
嬌美身軀膨脹,妖嬈曲線不復艷麗,雪白肌膚撕裂,裂痕斑駁交錯,露出皮下黑漆漆的木炭身軀,那張惹人憐惜的面龐更是猙獰無比。
這才對嘛!
向遠眼前一亮,被蕭許掰彎的畫風可算被他扶正了。
王文敘的墨寶展開,女鬼慘叫連連,隨身霧氣收縮,抽身後退,想要逃離此地。
向遠不從,來都來了,不如留下經驗,讓他知道如何才能斬殺鬼物。
他一手持刀,一手持墨寶,衝出屋外,勢如猛虎下山,只見一道白光,女鬼和霧氣便一分為二。
鬼物不死,霧氣重組,聚攏為一處,身形比之前淡化了許多。
有血條就好辦了!
向遠摸到竅門,刀勢更加兇猛,追趕女鬼離開院子,殺到了長廊過道。
「我的娘咧,呸,你家娘子怎生的如此可怖!」
沒了幻術,蕭何幽幽轉醒,駭然看著一旁的許繼先,敬佩道:「許兄,這都吃得下,當真來者不拒。」
「昨晚她可不是這樣的,你就羨慕吧……」許繼先哪肯服輸,嘴硬如常。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聲驚呼後齊齊跑出屋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許府大門。
蕭何正要開門,聽到身後打鬥聲,雙手停在半空:「不妥,此時離去,辜負小遠哥護你我二人周全,萬萬不可。」
「我倆回去只會添亂,再被鬼迷了心如何是好?」許繼先猶豫道。
「不怕,為兄還有一個法子,保管女鬼不敢動你我一根寒毛。」
「快說,我們去幫小遠哥壓陣。」許繼先仗義道。
「為兄在書上看過,對付這等取人陽元的女鬼,最好的辦法是拉褲子裡,她嫌髒,不會理你。」蕭何信誓旦旦,雖不能殺鬼,卻也自保無憂,讓許繼先趕緊打個樣。
「什麼餿主意。」
許繼先氣得罵了一聲,推門大步走出。
片刻後,快步跑回,砰一聲將大門合上,後背死死抵住。
「咦,許兄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啊,外面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