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人工天使『七美德』
紫丘星域，位於聯邦東南的繁華星域，經濟條件偏上，居住著不少東方族裔。
當緹蘭抵達星域內的居住星時，能從穿梭機的窗口看見下方那延綿千里的紫色樹海，這些樹木的葉子窄且纖長，形似竹葉，呈深紫泛紅色澤。
迎接緹蘭的地點是一處專屬的山頂停機坪，這裡山頭平整而寬闊，山下雲霧翻滾，有如雲海仙島，風景獨特。
穿梭機打開，緹蘭及一眾人員下來，這次不僅是她，還有隨行的四葉晶環境治理機構顧問，灰色塵晶技術人員，青蓮劍派隨行成員，以及跟隨她的星團成員等。
停機坪外的迎接人員也十分豪華，不僅有紫丘星域的官方成員，還有星域內不少知名企業和超凡派系的代表，以及部分宗教界人士。
「歡迎緹蘭小姐~」
為首的是星域副總督，他與緹蘭並排步入停機坪外不遠處的古風大殿，隨後一行人跟隨進入，簡單的寒暄之後，便是安排緹蘭遊覽這山間景色，隨後安排午餐和居住房間。
下午，雙方開始了正式交談。
「這次邀請緹蘭小姐過來，是想請您協助探索，推進龍脈秘境計劃這個項目……」星域總督讓工作人員放出投影畫面，給介紹緹蘭介紹這個計劃的來歷，以及如今現狀。
「真要追溯，這個計劃的想法並不是我們星域首創，其實在聯邦初期，就有不少東方族裔設想過，後來也有不少派系投身其中，完善這個計劃所需的各類技術和秘術。」
「事情開始還算順利，但到了實踐階段就遇上了諸多問題。」
「眾所周知，艾竭卡粒子並非真的實體物質，其實是一種高維的粒子，它會在操縱和意念下，轉換為多種形態，甚至營造出各種超凡效果。」
「如果是正常的物質粒子，我們可以用工業化的設備來干涉引導，而艾竭卡粒子涉及的必然是超凡相關的法陣。」
「在數萬年的傳承里，絕大部分法陣的規模都不大，引導方圓十公里的艾竭卡粒子已經是某種極限，再大，法陣的許多東西就要重新設計，這其中的難度呈幾何級增長。」
「好在科技的不斷進步，現在我們已經擁有超高計算能力的AI來輔助設計，這方面的問題得到解決。」
「不過，在真的布置法陣和運行時，又發生了不少問題，首先是自然環境不像紙面上預設的那般純粹，各個不同的環境，其中埋藏的超凡礦物，超凡生物活動，等等，都會對法陣帶來影響。」
「這就需要法陣必須有人長期維護調整，僅此一項，就要數百萬計的龍脈巫女祝祭人員，還得是序列5-6的超凡者。」
「若是這樣，還僅僅是開銷增大而已，但各種駁雜的艾竭卡粒子和魔力混入其中，法陣的運行會帶來許多問題，可能是引發特殊反應、現象、相互衝突、等等。」
「越是大規模的龍脈循環，這個問題越是明顯，難以調和。」對方介紹完計劃中遇到的難題。
「原來如此。」緹蘭微微點頭，陷入思索。
青蓮洗劍宮作為青鸞嫡傳，自然也有不少龍脈相關的秘法和修行方式，其中也講解過相關的原理，不過在古時的東大陸，龍脈天成，好像從未考慮過雜質魔力的情況，唯一比較特殊的是，當年夕暮群山間那支被斬斷的龍脈，因為當年的大派『嵩里閻羅宮』的舊事，才變得污濁，然後異變成死靈序列相關的魔力環境。
「有考察過古時的地球龍脈嗎，借鑑對比如今的情況。」緹蘭詢問。
「這個不少人也想到了，在數百年前就有人返回地球考察勘探過。」
「很可惜，地球的龍脈不能輕易複製，因為它的形成，乃是一頭序列10的創世之龍所化，那頭龍的遺骸附帶過往太陽王冠的權能，也就是說，之所以古代東大陸的龍脈魔力純粹，皆是因為龍脈中蘊含的權能鎮壓，自行轉為同一形態的魔力所故。」
「隨著太陽王冠的消散，地球上的古代龍脈也在慢慢消退，如今的效果也隱約近無了，所以繼續借鑑意義不大。」對方搖搖頭。
「這樣啊……」緹蘭算是理解，對方為什麼找自己了，看來他們是想藉助『灰色塵晶』的新產品，來淨化維持龍脈的穩定。
「理論上來說，灰色塵晶的水晶確實能起到幫助，不過具體情況還得實際試驗下，若是維持這種淨化穩定，需要的水晶數量極大，我們恐怕也幫不上忙。」
以如今灰色塵晶的產量，緹蘭都需要經常睡午覺補充精力了，如果再擴大數倍，那她幾乎就不用清醒了，只能陷入長久的沉眠了。
「那就麻煩緹蘭小姐了。」見緹蘭欣然答應，對方也頗為高興，不管結果如何，起碼是看到希望了不是。
……
約一個月後，試驗性質的龍脈節點布置完畢。
「就是這裡嗎？」
緹蘭站定在半山腰的平台廣場上，眼前是一片延綿起伏的群山，山間的雲霧為晨曦的陽光映照，呈現出淡淡的金色，很是美麗。
「是的，這片區域人煙稀少，每座山丘內部和地下都布置了相應牽引艾竭卡粒子的法陣……」一旁的工作人員介紹當地的情況。
「那就開始吧。」緹蘭點點頭，心裡沒對這次抱太多希望，畢竟第一次嘛，出什麼問題都有可能。
於是，整個群山間的法陣緩緩啟動，同時眾人身前的巨大投影屏幕上開始顯示當前區域監控中的各種數據。
「艾竭卡粒子的濃度持續上升中……」
「開始向預設的主軸匯聚……」
從高空俯瞰，一道若隱若現的的金色脈絡慢慢出現，其有如潛藏在山間的大河，緩緩流向遠方。
「淨化系統啟動……」
這時一枚枚放置法陣節點的淨化水晶啟動，開始濾去龍脈中的各類雜質魔力，使其逐漸純淨。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龍脈中的魔力也越來越多，浩浩蕩蕩，不斷向前輸送。
「法陣依舊穩定，持續運轉中……」
出人意料的結果，僅僅是第一次，現場情況就很是穩定，沒出什麼大的問題。
如此，延綿數十公里的龍脈法陣持續運轉三個小時後，終於緩緩停下，等待之後的檢測結果。
夜晚，因為興奮，現場的人員都留下來進行了會議。
「……綜上述，這次試驗的大獲成功，充分說明龍脈秘境計劃的可行性，甚至在初期穩定後，龍脈就能自發的擁有一定程度自淨能力，無需一直額外消耗『韻律水晶』。」工作人員宣布。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不少大企業的代表甚至開始設想這種技術推廣後會帶來哪些改變，而自己又能在其中分到多少利潤而後收益等等。
這麼順利嗎，不僅是現場的人員，就連緹蘭也感到意外，因為在她看來，既然能被卡上數百年，難度應該不小才對，怎麼這麼簡單就突破了。
難道真的就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黎明前的最後一道黑暗，儘管心中還是有些意外，緹蘭見眾人都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也不好就此打斷。
……
另一邊，當布蘭琪回到中央星域後，西北諸星域的暗流也變得平靜了不少，大概是覺得如今時機尚不成熟吧，不少搖擺的人看不到希望，又蟄伏了下去。
「亞德，有位特殊的人想見您。」一間地下室里，亞德接到了特製通訊器傳來的消息。
「特殊的，是誰？」他微微皺眉。
「他說可以幫到我們，而他也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代表另一股勢力。」
「這個時候……」亞德懷疑這會不會是審判庭設下的鉤子。
「好吧，給我們安排一個安全的地點和時間。」不過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仔細想想，如果真的審判庭已經滲透摸到這裡，他拒絕也沒多大作用了。
「OK~」
三天後，亞德在城中的一處地下工業倉庫見到了預約的對象。
「你們很喜歡穿這種兜帽披風嗎？」他見到7位穿著統一白底兜帽披風的神秘人員，這種打扮實在醒目，讓他有些惱火。
「是的，這是我們的標誌，你不用擔心會因此暴露。」為首的一位開口，他的下巴略尖，兩側露出少許金色髮絲。
之後他將兜帽褪下，露出一張格外英俊年輕的面龐，而更令人矚目的是，他眉心那鮮紅的十字星印記，其中隱約有光華流轉，並非簡單的顏料勾畫。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生的『七美德』之一『誠實』嘉百列。」他話音仿佛有種魔力，讓人不由得相信。
「我知道亞德先生會有很多疑問，比如我們的身份來歷，為什麼找上你，以及我們怎麼能幫到你等等，這些還請亞德先生耐心聽完。」他十分善解人意，說的話也格外真誠，讓人忍不住聆聽相信，原本還有些惱火焦躁的亞德一下安靜下來。
「關於『天使』不知道亞德先生了解多少呢，除去神話中的傳說，現世的『天使』多指代那些升華的聖潔生命。」
「不過也有一些天生『天使』存在，她們更加稀少和高貴，例如我們在歷史中學過的那四位偉大原初天使。」
「自從神翼之陽凋零後，『七美德』這個稱號不再有人使用，而我們拿來作為代號，自然是因為，我們就是神翼之陽的後裔。」
「作為傳承人類文明的組織，我們是不會如此輕易消散的，事實上，即便歷經第五紀元的災難，我們也存活了下來，你或許聽聞過『教團』的名號，沒錯，那就是我們的另一個分支。」
「不過，雖然都是神翼之陽的後裔，我們的想法各不相同，她們太過保守，不思進取，只是靜靜的觀望著這個世界步入墮落的境地，無力做出改變，而我們不同，我們有更為偉大宏偉的理想。」
「薔薇聯邦是如今人類文明的主體，可惜現在的聯邦太過腐朽，已經失去了初心，它並不能代表當年伊賽妮莎的遺志，甚至連愛繆拉琳的警告也不曾銘記。」
「與其說如今的聯邦是傳承偉大意志的載體，不如說是一具腐爛發臭的屍體，上面長滿了各種蛀蟲，僅僅是維持著表面那層光鮮。」
這些話，讓亞德深感共鳴，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那你找到我是為了？」他大概明白對方的想法了。
「當然是為了合作，我們都擁有共同的目的不是嗎？你希望西北諸多星域獲得獨立的自由，諸多壓迫剝削不再存在，我希望人類文明的光芒再次閃耀，不再繼續墮落下去。」
……
「哦，你是在擔心打不過聯邦，戰勝不了這個龐大的怪物，對嗎？」
「不用擔心這個，我們既然來找伱，自然是有了相應的解決辦法。」
「就如科學會發展，歷史會前進一樣，成為『天使』的方法在過往只有通過天使序列的修習，讓自己的身心靈魂一步步純淨，接近那四位原初。」
「但如今我們有了嶄新的方法，可以大大縮短這個過程，使得靈魂意識和身體，都進一步相互協調，提高純淨度。「
「這樣的儀式對於普通人而言，僅僅是變得強大一些，但對於歌姬來說，就完全不一樣了，很多歌姬之所以無法晉升，就是因為自身的靈魂意識不夠純粹，如果接受太多的共鳴反饋，會承受不住壓力，自身先昏迷過去。」
「如果經過這個儀式，歌姬就能進一步提升自我的天賦能力，讓原本星耀級的歌姬直接進入月級，而月曜級的歌姬，甚至能達到日曜級的程度。」
「如今的聯邦還沒有日曜級的歌姬，假如你們擁有了一位，會怎樣呢？她的存在就是移動的燈塔，吸引無數人的目光，引領諸多聲音，是歌頌人類的讚歌，是讓大家更加勇敢的堅實之心。」
「如果她堅定的站在你們這邊，那麼聯邦的中心也會慢慢偏移，雙樹星域之所以是聯邦的起源，是因為伊賽妮莎誕生於那裡，而未來擁有日曜級歌姬的你們，西北諸星域也未必不會是下一個聯邦的『中央星域』。」
「怎樣，這個設想是否令人嚮往呢？」對方攤開手掌，對亞德露出充滿光輝的微笑，這一刻仿佛真的天使般，身上籠罩著淡淡光芒。
「確實，無法拒絕。」亞德壓抑住心中那澎湃的情緒，用理智控制自己。
「但這麼好的事，真的毫無代價嗎？」
「代價嗎？應該沒有，但我們也需要一點回報。」
「哦，什麼回報？」聽到這，亞德才鬆了口氣，要是對方一點要求也不提，他反而不敢相信。
「我們希望今後的聯邦，或者說人類文明，再次推行那四位原初天使的偉大理想，而不是如今這麼被限制打壓。」
「作為曾經拯救人類，並在將來也會守護人類的四位偉大真魂，我認為她們的光輝不應該被掩蓋，不應該被遺忘，也不應該被拋棄。」
「終有一天，人們會再次團聚在她們的光芒庇護之下，冉冉升起全新的太陽王冠！」說到這，對方眼眸里仿佛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燒，格外的狂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