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經理見朱麗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撐著桌子呼了口氣,這樣的蠢女人,被開除也不虧。
「這次顧總親自帶底下員工過來團建的事你知道吧?」
朱麗點頭,
「知道啊。」
前期的準備工作她可是全程參與了呢。
「那顧總要帶太太一起過來的事你聽說過嗎?」
這個朱麗更清楚了,女人在一起不就聊八卦嗎,聽說顧總的太太跟他是商業聯姻,之前因為顧總跟薛婧傳緋聞,顧太太吃醋了,所以才逼著顧總在官網上發聲明。
朱麗撇了撇嘴,
「當然聽說過,可是這跟開不開除我有什麼關係?」
話剛說完,朱麗心裡忽然咯噔一下,隨之臉色煞白,一雙眼睛驚恐地看向曹經理。
「曹,曹經理,你的意思,該不會今天那個被我撞倒的女人就是顧,顧太太?」
曹經理瞪了她一眼,蠢貨,非要說這麼明才懂!
「趕緊走吧走吧,對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後最好換個行業,儘量離顧氏旗下的公司遠點,估計你都已經上顧氏集團黑名單了!」
朱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曹經理辦公室出來的,只知道來得時候那激動燦爛的心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看起來還是個大學生的女人居然是顧總的太太?
朱麗心裡一百個不相信,怎麼會?怎麼可能?!
……
蘇綿綿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顧奕舟正在院子裡講電話。
手裡燃著一支煙,不時送到嘴邊吸一口。
聽見房內動靜,顧奕舟回頭,一邊滅煙,
「我知道了,你轉達曹平,底下員工素質培訓必須再嚴格一點,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他這個經理也可以不用做了。」
電話掛斷,顧奕舟斂去怒意,邁步走了進來,拉著蘇綿綿的小手坐到沙發上。
旁邊茶几上擺著早就準備好的消毒水跟藥膏。
顧奕舟半蹲在蘇綿綿腳邊,大手托著她的小手,用棉簽輕輕地在她手心塗抹。
藥膏抹在手心冰冰涼涼,蘇綿綿瞬間覺得都沒那麼疼了。
抹完手心,又接著給她塗膝蓋,看著上面的青紫,顧奕舟眉宇不自禁又皺了起來。
「幸好是秋天,否則你近段時間都穿不了裙子了。」
蘇綿綿撇撇嘴,
「可不是嘛,不然不僅穿不了裙子,還穿不成矮領衣服。」
顧奕舟反應很快,一下就聽出了蘇綿綿的弦外之音。
抬頭看她,眸光微轉。
「綿綿,你都當著這麼多人說原諒我了。」
原諒他了,就不能再提了?
更何況,原諒也是在被逼無奈才答應的。
蘇綿綿別過臉,
「那你還每次都跟我道歉呢,下一次還不是又犯。」
顧奕舟看著蘇綿綿氣鼓鼓的樣子,失笑,
「綿綿,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情難自禁?」
蘇綿綿臉頰一紅,語氣認真,
「我只知道有句話叫,再一再二不再三。」
顧奕舟挑眉,勾唇。
「那如果有再三呢?」
蘇綿綿沒想到顧奕舟居然耍無奈,氣鼓鼓地轉頭去看顧奕舟,
「如果有再三,那就…」
蘇綿綿話說一半,忽然看見顧奕舟指尖垂掛下一串鑽石腳鏈。
腳鏈是銀色的,中間穿插著鑲嵌著鑽石的蝴蝶造型,燈光下,鑽石在顧奕舟手中輕輕搖盪,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澤。
蘇綿綿舌頭像是被貓叼走,剩下的半句話最終被咽進喉嚨里,眸子變得晶亮。
「這是,送我的?」
顧奕舟垂眸,將腳鏈溫柔地系在蘇綿綿纖細的腳腕上。
「作為你給我買衣服的獎勵。」
從項鍊,到耳釘,再到手鍊,現在又是腳鏈。
自從跟顧奕舟領證以來,蘇綿綿已經收了他很多禮物了。
「可那套衣服也不值很多錢,你不用特意給我回贈禮物的。」
顧奕舟替蘇綿綿把腳鏈系好,起身,捏了捏蘇綿綿的臉頰。
「可我就想送你禮物,綿綿,我巴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漂亮的禮物都捧到你面前。」
又來了,又來了…
蘇綿綿最受不了顧奕舟這樣直球的說話方式。
耳尖瀰漫上一層粉紅,蘇綿綿翹起小腿,細細欣賞這串鑽石腳鏈。
「誒,這條腳鏈跟之前你送我的那條項鍊好像是一個系列誒!」
顧奕舟唇角彎了彎,
「眼光挺毒。」
蘇綿綿狐疑,
「可是梔梔不是說那條項鍊是喬恩的封山之作嗎?你是怎麼說服他又給你設計出這款腳鏈的?」
顧奕舟捏著下巴沉吟兩秒,
「當然是使用鈔能力了。」
「嗯?」
鈔能力?喬恩的設計費本就不菲,又專程把人請出山,那得花多少錢啊?
見蘇綿綿張著小嘴,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顧奕舟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
「逗你的,我跟喬恩是舊識,我說是送給太太的結婚禮物,他很容易就應允了。」
原來是這樣啊,蘇綿綿點頭,看著造型逼真的蝴蝶造型,腦海里不知為何,忽然閃現出薛婧今天下午跟她說的那些話。
蝴蝶項鍊,蝴蝶腳鏈,還有,蝴蝶發卡…
哦,她想起來了,有一次顧奕舟還問過她,要不要給她買只蝴蝶發卡。
蘇綿綿本來對薛婧那番話半點不信的,此時卻有些動搖了,眸光微轉,看向顧奕舟,
「你這麼喜歡蝴蝶造型的飾品,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顧奕舟聞言,愣了兩秒,隨之摸了摸蘇綿綿的頭頂,
「沒有,單純覺得這個造型很好看。」
單純覺得好看嗎?
顧奕舟雖然只怔愣了兩秒,但蘇綿綿的心卻因為這兩秒倏地往下沉了沉。
莫非,顧奕舟的心裡真的住著某個女人?
……
宋梔跟顧氏集團一幫職員玩到半夜才回到酒店。
今天的遊戲輸得太慘了,她被罰了不少酒。
剛刷卡打開房門,宋梔前腳跨進房內,後面忽然竄出個黑影,摟著她一起擠了進去。
宋梔被迫困在那人懷中,張嘴就想喊人,卻被一隻大手捂住嘴巴,
「別叫,是我。」
程煜禮?
宋梔一顆心怦怦狂跳,聞了聞比她身上更濃的酒氣。
「程煜禮,你有病吧,大半夜闖我房間幹嘛!」
程煜禮今晚也喝了不少,只不過是一個人在房間喝得悶酒。
他酒量不好,此時整個眼尾都染著一層薄紅。
「梔梔,你就這麼討厭我?真的,就一點也不喜歡我?」
程煜禮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宋梔脖頸,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慄了一下。
宋梔想起白天在餐廳時,程煜禮跟那個女人親熱的樣子,心裡一陣泛堵。
「是,很討厭,一點也不喜歡你,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宋梔說罷,伸手去推程煜禮的手,卻被他抱得更緊。
「不放!梔梔,我說過,永遠不會放開你的。」
宋梔掙脫不開,又氣又惱,抓著程煜禮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趁著程煜禮吃痛,一把將他推開。
「一邊吊著我,一邊又跟其他女人約會?程煜禮,有病就去治病,別來我跟前發瘋!」
程煜禮握著被咬出了一串牙印的手臂,目光無辜又透著點迷離。
「梔梔,你說清楚,我跟哪個女人約會了?」
宋梔難以置信,程煜禮居然敢在她面前裝這樣的糊塗,指著自己的眼睛,
「程煜禮,你看我這兩眼睛,像瞎了嗎?」
程煜禮酒喝多了,一時反應不過來,真對著宋梔的眼睛認真看了看,隨即,搖頭。
「沒瞎,好看著呢。」
宋梔簡直被氣笑了,翻轉過程煜禮的身體,把他往外推,
「既然沒瞎,那在餐廳我就沒有看走眼,程煜禮,良宵苦短,趕緊去找白天那個美女姐姐吧,別在我這浪費時間。」
餐廳?小姐姐?
程煜禮人即將被推出門外時,忽然想起來什麼,扶住門框,一把將宋梔好不容易開了一半的門重新關上。
回頭,看向宋梔,
「梔梔,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