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看著眼前幾乎快要失控的唐雲崢。
知道這件事對他來說肯定難以接受。
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畢竟從前他們彼此是真的兩小無猜,毫無秘密。
之前,唐雲崢背著她找林姣姣當女朋友時,她曾那麼生氣。
而現在,是她背著唐雲崢跟顧奕舟領了結婚證。
「唐雲崢,我們扯平了。」
唐雲崢不解蘇綿綿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
蘇綿綿笑了笑,
「你背著我找了林姣姣當女朋友,我也背著你找了顧奕舟,所以我說,我們扯平了,你以後不必為了林姣姣的事再跟我道歉。」
唐雲崢一顆心像是被人用刀尖在裡面使勁翻攪,痛得他手都有點發顫。
「所以說,你真的愛上顧奕舟了?」
「目前還沒有。」
蘇綿綿輕聲說道,
「我暫時還沒有愛上他,當然,更不存在我插足我姐跟顧奕舟感情的說法,真正的答案是,我,跟顧奕舟兩人,我們結婚了。」
我們,結婚了。
這幾個字仿若一擊重錘,狠狠砸在唐雲崢心裡,他覺得自己整個靈魂都快被震飛了,完全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字面意思。
「你說你跟顧奕舟結婚了?蘇綿綿,是我的記憶發生了偏差嗎?半年前跟顧奕舟訂婚的人不是你姐姐蘇洋嗎?」
蘇綿綿垂下頭,
「具體情況我就不跟你解釋了,你只需知道,現在我跟顧奕舟兩人是法律認可的夫妻關係。」
「更直接點來說,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追求我,其實有違社會道德。」
唐雲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家奶茶店的。
他只知道,有什麼東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生命中流逝…
蘇綿綿獨自去了演唱會。
頭上帶著可愛的發光頭箍,隨著觀眾一起沉浸在艾倫的歌聲里。
跟唐雲崢坦白完後,蘇綿綿覺得壓在心裡的一顆大石頭好像被挪走了。
一想到再也不用忍受唐雲崢的追求示愛,也不用為了隱瞞她跟顧奕舟的關係,捏造出各種藉口。
她就覺得渾身輕鬆。
不得不承認的是,唐雲崢這張票買的還不錯,位置一絕,可以讓她更近的看清艾倫。
演唱會結束後,蘇綿綿走到會館外面給顧奕舟打電話。
顧奕舟給她說了個附近某個高端會所的位置,讓她過去那邊找他。
蘇綿綿以為他剛好在那邊見客戶,也沒多想。
然而,去到包間,卻意外見到了艾倫!
剛才還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男人,此刻就抱著吉他,坐在顧奕舟對面的沙發上。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偶像,蘇綿綿整個人呆愣的像一隻傻鵝。
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要不是一雙大眼睛還忽閃忽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座雕像。
顧奕舟被小姑娘此時的樣子可愛到,起身替他們引薦。
「艾倫,這是我太太蘇綿綿。」
又看了眼蘇綿綿,正要開口,蘇綿綿忽然回過神來,主動朝艾倫伸出手,
「你,你好,艾倫,我是你的歌迷,你剛才唱得太棒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你的每首歌我都好喜歡聽啊!」
兩人握了手,蘇綿綿發現私底下的艾倫比她想像中要親和許多。
跟艾倫聊了好一會兒天,要了簽名,又合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依依不捨跟著顧奕舟回家。
一路上,蘇綿綿對著照片左看右看,
「你怎麼會認識艾倫的,還能把他單獨請出來,真棒!」
顧奕舟無法理解小姑娘的雀躍,只知道這次投其所好結果還算可觀。
「之前公司年會,請他過來演出過,有聯繫方式。」
蘇綿綿「哦」了一聲,也是,就顧奕舟這樣的身份,請個明星出場對他來說應該不值一提吧。
「梔梔也喜歡艾倫的,我要發張照片過去勾引她。」
說著,對著照片拍了一張給宋梔發過去。
顧奕舟見小姑娘問完那句話後,半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不悅地把照片從她手心抽走。
「就這麼喜歡?」
蘇綿綿眼裡只有艾倫的照片,目光隨著顧奕舟捏著照片的手忽左忽右移動。
「我從初中就開始追他了,真的超級喜歡他,你把照片還給我好不好?」
顧奕舟挑眉,手指翻轉之間,照片輕巧落入他的口袋,
「追他?喜歡他?」
顧奕舟目光幽涼,一字一頓。
蘇綿綿這才終於發現顧奕舟表情有些不對,仔細回憶了一番自己的說辭,覺得某些詞彙的確容易引起誤會。
「我的意思是,追他的歌,喜歡也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就是單純粉絲對偶像的那種喜歡…」
顧奕舟這才滿意,又看了眼兀自沉浸在見到偶像的快樂中的小姑娘。
果然還是孩子心性,早上還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現在就已經樂得找不著北了。
顧奕舟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膝蓋上敲擊著。
「我都讓你跟偶像合影了,不值得你感謝一下?」
蘇綿綿點頭,抽空看向顧奕舟,眼神單純如小兔。
「要謝的,鄭重跟你說聲謝謝。」
顧奕舟眼睫抬了抬。
「綿綿,我是商人,也是成年人,凡事講究對等,也更喜歡實際。」
蘇綿綿看著顧奕舟,圓圓的眼睛眨了眨,
「那你想要我怎麼謝你?」
顧奕舟咳嗽一聲,身子稍微往蘇綿綿那邊傾了傾,
「不如…」
「不如我把照片轉送給你吧,反正我已經有了艾倫的簽名,剛才看你跟艾倫也聊的很開心。」
「噗嗤!」
副駕忽然傳來一聲壓制不住的笑聲。
顧奕舟抬眼睨了高澤一眼,高澤立馬道歉。
「對不起,顧總,我,我剛剛突然想到昨天看的一個笑話,一時沒忍住。」
顧奕舟垂眸理了理袖口,
「什麼笑話,說出來讓我跟太太也開心開心。」
高澤哪裡有什麼笑話啊,只是第一次見顧總話說一半,被人堵住,還被堵得這麼死,一時控制不住而已。
但現在顧總分明想把剛剛在顧太太身上吃的癟,發泄在他的身上,今天要是說不出點好笑的,他怕是難以收場。
腦海里費勁搜索半天,高澤支支吾吾道,
「那我講啦,話說,有一天螃蟹出門,不小心撞倒了泥鰍。
泥鰍很生氣的說:『』你是不是瞎(蝦)啊!』
螃蟹說:『不是啊,我是螃蟹』。」
笑話說完,高澤自個先樂了,呵呵笑個不停。
然而,越笑越不對勁,悄悄看了眼內視鏡。
蘇綿綿抿著唇,目光看向窗外,顧奕舟黑著臉,也沒說話。
高澤嘴角立馬繃緊,「不,不好笑嗎?那我重新講一個?」
「說,饅頭和饅頭結婚,發現花卷躺在自己床上,就問:你怎麼在這?我媳婦呢?
花卷說:人家燙了個頭你就不認識了!」
這次,空氣比之前更寂靜了。
高澤冷汗都出來了,正在頭腦風暴,看還有沒能鎮得住場子的,就聽顧奕舟淡淡說道,
「我這裡倒是有個笑話,你聽聽好不好笑。」
高澤眼睛一亮,「您說,我這人笑點低,什麼笑話都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