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庭察覺到鍾秀的眼神,他握住易楠的手將兩隻十指相扣的手放到了桌面上。
「鍾姐,我跟楠楠在一起了!」
鍾秀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根:「我一進門就看出來不對了!好事,是好事!」
易楠的臉瞬間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掙開賀雲庭的手將手收到桌下,自己還沒想好怎麼跟陶秀開口說呢沒想到賀雲庭這麼簡單明了的交代了。
賀雲庭對陶秀道了聲謝,他為易楠夾了幾塊肉放到她的碗裡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沒打算一直牽著,你那麼著急抽走幹嘛!」
易楠震驚的看向賀雲庭,這,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賀雲庭嗎?他的設定不是冰冷軍少嗎!
賀雲庭轉過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吃著碗裡的飯。
陶秀看著易楠通紅的小臉調笑道:「這孩子別愣著了,快吃飯吧!」
易楠連忙點頭應是,她的目光掃過賀雲庭,她剛才好像看到賀雲庭笑了一下,他這是在調戲自己嗎?
吃完飯賀雲庭起身就想收拾碗筷,陶秀攔著了他她笑道:「小賀,飯你都做了刷碗的活就留給我吧,你一會兒得回部隊吧,快跟易楠待一會吧!」說著陶秀就端著碗筷去了廚房。
賀雲庭看著有些不自在的易楠,她捏著自己的手眼睛低垂著,白嫩的小臉此刻粉嘟嘟的,看的他心裡軟乎乎的。
賀雲庭牽起易楠的手回到了房間,賀雲庭關上房門鬆開了她的手。
賀雲庭一臉正色,眼神無比認真的看著易楠:「楠楠,我想鄭重的問你一個問題。」
易楠突然覺的氣氛變得嚴肅了起來,她點了點頭:「你問。」
賀雲庭的聲音低沉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否允許讓我將你的名字寫在我的結婚報告上?」
這一刻空氣忽然安靜,易楠愣愣的看著賀雲庭,此刻只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賀雲庭站的筆直,他手緊貼著褲線,心裡很是緊張,半晌也沒聽到易楠的回答,賀雲庭忍不住追問道:「楠楠,告訴我你的答案!」
易楠鼻子有些酸酸的,這個賀雲庭平時無意間說的那些話那麼撩人,怎麼到了該煽情的時候就這麼一本正經,哪有這樣求婚的?但是她心裡卻知道,他此刻比誰都認真。
她向前一步踮起腳尖在賀雲庭的注視下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這個吻很輕,易楠離開他的薄唇後便退到了原位。
賀雲庭的漆黑的眸子閃著亮光,他的眉眼舒展眼神是無盡的溫柔。
這個答案無比明確了!
賀雲庭嘴唇微動,輕聲說出兩個字:「收到。」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就那麼站著互相看著對方,嘴角有著一樣的弧線。
過了好一會兒,賀雲庭才移開視線他看了看窗外拿起桌上的本子對易楠說道:「我該回去了。」
易楠點了點頭,她戀戀不捨的將賀雲庭送出門口,離別時賀雲庭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把大門鎖好,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易楠笑著點了點頭,賀雲庭這才轉身離開。
易楠洗漱完側躺在床上,她的視線落到了桌前的椅子上,想到白天兩人坐在那張椅子上面熱烈的親吻,易楠羞的將鑽進了被窩裡。
想到今天的賀雲庭那句「你是否允許讓我將你的名字寫在我的結婚報告上?」,易楠的心像灌了蜜一樣。
賀雲庭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的勾人的呢!
易楠來到這個時代的時間並不長,兩人認識沒多久就直接談婚論嫁,在這個年代其實並不少見,大家都是通過介紹相親然後直接結婚的,但如果放在現代這就是妥妥的閃婚了,易楠從未想過這樣的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易楠對感情和婚姻並沒有多大的期待,在現代易楠的父母在她一歲時便離婚了,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是母親一人含辛茹苦的將她養大。
後來母親身患重病,她曾在母親睡夢中聽到她呼喊父親的名字,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易楠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打聽到父親的聯繫方式,對方接到電話很是冷淡,直到母親咽氣他也未曾露面。
對於易楠來說可怕的從不是婚姻本身而是身在婚姻中的人是否迷失自我,女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愛就愛了不愛就應該放的徹徹底底,母親當年就因為放不下父親,多年來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憂思過重才導致身子一直不好。
在易楠看來,婚姻就像是一個火坑,如果遇到那個能讓她信任,心甘情願與他克服萬難跳下去的人她就願意嘗試,無關認識多久,在她現在看來賀雲庭就是那個人。
易楠願意去賭一把,去相信他,她覺的與其擔心那些沒法掌握的未來不如努力走好每一步。就算是結果真的不好,那她也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突然想到什麼,易楠鑽出被子拿出枕頭底下藏著的那本雜誌,看著雜誌封面兩人的合照易楠的嘴角不自覺的上翹,她翻了翻終於找到了關於國外婚紗樣式的介紹。
將上面的款式全部掃了一遍,易楠皺起眉頭,雖然放在現在這個年代這些婚紗都很時尚了但跟現代的水平還是差了一大截,自己的婚紗必須要是最好看的,看來得讓蓉姐為她設計一款了!
賀雲庭腳步輕快的向部隊大院走去,晚風吹過他覺的自己的鼻息間仿佛還能聞到易楠那好聞的體香,想到易楠今天用行動答應了他的求婚,賀雲庭的手撫上薄唇嘴角不停上翹。
剛走到部隊門口賀雲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蔣赫在大門口走過來走過去很是著急的樣子。
賀雲庭走上前剛想跟他打招呼就看到醫務室的一名軍醫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蔣赫見到他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軍醫對蔣赫敬了一個軍禮說道:「蔣團長,吳小娟同志已經被吳家人接出院了,我特意又去看了她,她已經沒事了。」
蔣赫呼出一口氣,他拍了拍軍醫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
軍醫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蔣赫一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賀雲庭:「雲庭,你這是約會回來了?」
賀雲庭點了點頭,他奇怪的看向蔣赫問道:「你怎麼不自己去看吳小娟?」
蔣赫臉色有些不自然:「呃......也有些尷尬。」
賀雲庭挑眉道:「上次只是一個意外,再說當時她不是睡著了並不知道嗎?」
想到自己的初吻就那麼沒了蔣赫撓了撓頭:「我就是覺的看到她有些奇怪。」
看著蔣赫的樣子賀雲庭好像發現了什麼,他黝黑的眸子動了動:「聽賈司令說青山鎮重建的工作已經快結束了,吳家人應該很快就要回去了,你很快就能擺脫她了。」
蔣赫的身子一僵,不知為什麼他的心有些難受,不應該啊,他之前那麼期待擺脫吳小娟為什麼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竟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賀雲庭向大門走了幾步隨後轉頭看向還呆愣在原地的蔣赫:「愣著做什麼呢?進去吧。」
蔣赫點了點頭,兩人向部隊大院走去。
今天正好是賈司令值班,賀雲庭跟蔣赫分別後走到賈司令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賈司令放下手中的報紙說道:「進來吧!」
賀雲庭走了進來,賈司令斜眼看了他一眼又拿起報紙看了起來,半晌見賀雲庭沒有動靜賈司令說道:「怎麼,這是又想過來搶我的專車?」
賀雲庭知道上次自己的行為有些衝動,他走上前拿起桌旁的暖壺為賈司令的杯子倒了些熱水,他將杯子遞給賈司令:「賈叔,上次是我不對,沒來得及跟您說清楚就搶了您的車。」
賈司令冷哼一聲接過茶杯問道:「你過來找我不只是為了說這個吧!說吧,什麼事?」
賀雲庭開口道:「我想問您要一份結婚申請表!」
賈司令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眼睛瞪的老大的看著賀雲庭,他沒聽錯吧!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