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我們家老太太本來要親自來,當面跟你致謝。」
林太太熱絡的拉住何南星,滿臉笑意:「是我們怕她有什麼不舒服,給攔住了。你別見怪!」
「林太太不必客氣。」
何南星把一個瓷瓶拿出來給她:「只是來拿剩下的藥,本來不必定這裡的。」
「那怎麼行?」
林太太寶貝似的接了藥,放進自己的包里,才又重新拉住何南星的手。
「何小姐,把老太太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對我們林家有大恩啊。別說是送藥,就是閒著沒事兒,你去了我們林家哪個產業,我要是知道了,絕對親自去接待你。」
她說著就招招手,身後職業裝的女人立刻拿出一個紫檀木盒來,恭敬放在林太太手邊。
林太太打開木盒,向何南星推過來:「何小姐,您救老太太的恩情,我們無以為報,裡面的東西算是一點兒小心意,請您無論如何要收下!」
木盒裡,上層是一張掌心大小的長方形白玉牌,四角四顆橢圓狀鴿血紅寶石,顏色純正到妖艷,與正中間的圓形切面八星紅鑽光彩輝映。
而下層,是一對做工精緻的帝王綠老坑翡翠手鐲,綠瑩瑩沁人心脾,是有價無市的極品。
何南星能認得出來,還是因為她祖母酷愛珠寶,從小就被薰陶過的。
「何小姐,這張卡,是我們林家至尊卡,您去林家旗下任意一家公司,都可以拿它直接消費,咱們林家給您買單,就當是我們的謝禮。」
「這對手鐲,是我們老太太的心意。她素來喜歡珠寶,又看你喜歡穿傳統點兒的衣服覺得相配,才送您的。」
「你別嫌棄我們只能拿這些東西做個禮物,我們就燒高香了!」
何南星看見木盒,原本是無奈笑了笑,林太太以為她必然是半推半就要收下。
她心裡有了把握,剛要再說兩句客氣話再勸勸她,何南星卻蹙眉變了臉色,湊近木盒輕嗅。
林太太不明所以,又怕打攪了何南星,忍不住輕聲道:「何小姐,是有什麼問題嗎?」
秦煜庭忽然從側面屏風處繞出來,禮貌向著林太太打了個招呼。
「抱歉伯母,打擾您和南星小姐了。」
接著便拿出一方手帕,遞到何南星面前。
林太太眼看著何南星絲毫沒有意外,順手就接過來,眼中閃過一抹打量。
這小子跟何小姐這樣親近,何小姐卻並沒有刻意躲避,顯然是習慣了的。
怕不是在交往?
這小子手腳怎麼這麼快,久康那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學著點兒!
林太太一看見秦煜庭出來,下意識就開始發散思維,等到何南星說話才猛然回神。
「的確是有問題。」
何南星將盒子蓋上,看了眼林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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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和鐲子上,都有一種劇毒的氣息,鐲子上的氣味更重。我想問問,這鐲子和玉牌,都有誰接觸過?」
林太太神色驚恐,臉色有些發白。
「這玉牌是一直收在老太太那裡的,今天才拿出來。這鐲子,也是我們老太太日常戴著的,就是病得發昏的那些日子,才摘下來放在一邊。」
「並沒有人去拿過啊......」
「何小姐,你說這些東西有毒?難道有人拿它們害我們老太太?」
林太太越想越慌,忍不住拿手機要給林先生打電話。
「林太太,你現在打電話,只會讓林先生和林老夫人都覺得驚嚇,於事無補。倒不如細細想想,這東西是什麼時候到了老太太手裡的?」
林太太強忍慌亂,垂眸想了片刻。
「牌子是幾天前才做好的,送來就收進老太太房裡。至於玉鐲,我們老太太日常戴著,據說是年輕時候,我們老爺子送的。」
「以前戴著並沒有什麼,它怎麼會有問題呢?」
玉牌是有心人設計,她還覺得可信,可是戴了幾十年的玉鐲,居然是有毒的,難道她家老爺子會害老太太不成?
「林太太,如果這鐲子是林老太太日常所戴的話,再請你想想,在老太太開始生病之前,有沒有人經常頻繁地接觸過她?」
何南星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又做了個摸手腕的動作。
「比如這樣拉著手互相說話。」
林太太猛然瞠目。
拉著手說話,老太太生病的時候......
「有,有!」
她聲音發顫:「當時老太太有個老姐妹要回祖籍,幾乎天天過來跟老太太說話,兩人手拉著手,親密極了。她走不久老太太就病了,我們還以為是太過想念的緣故......」
「那大概就能對得上。」
何南星目光微揚,將小木盒扣上。
「林太太,您現在可以打電話,請您先生好好查一查整件事情了。」
蘇玉婉原本是要殺到醫院去跟老爺子鬧個天翻地覆,讓他立馬答應解除婚約,再好好辦宴會選個豪門小姐給鎮安。
可才上岸,想起秦明池陰沉的臉色,以及秦老爺子手中的權利,她那股勁兒就又冷下來。
萬一弄巧成拙,把老爺子氣得好歹,不到辦不成事,她也要吃苦頭的。
思來想去,蘇玉婉還是覺得,應該先在林太太面前戳穿何南星的身份。
到時候林太太發覺被騙,她再充當知心人勸解一下。不就跟林太太成了朋友了嗎?
蘇玉婉越想越覺得這才是天衣無縫的好辦法,在岸邊翹首企盼林太太的船趕緊回來。
「何小姐,今天真是太對不住你,咱們連頓飯也沒吃上……」
遠遠看見船,蘇玉婉就假裝從待客室走過來,把林太太的客氣話聽了個尾巴。
怪不得出來這麼快,原來是壓根沒吃上?
那就說明,何南星這個客人,在林太太眼裡也不過爾爾,那她就更有把握了。
蘇玉婉整理了下衣服,抬頭挺胸的迎上去。
「啊呦,林太太,哎呀,這不是南星嗎?你怎麼沒回楊鎮老家?在這裡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