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俊對犬長老的囂張很看不慣,不過彭瑩玉在這裡,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老彭以前是拜火教的,留著一份香火情,他如果做的過分了,老彭的臉面也不好看。
因此倪文俊沒說話,彭瑩玉道:「好,那就按照老狗你說的來,只要不出黃州府,他若是出事了,和尚我可就拿你是問,若是在黃州府之外,你們恩怨和尚不管,如此可好?」
犬長老道:「行,就依尊者之言。"
倪文俊聞言道:「那沒事了吧,沒事,老彭咱們走吧。」
彭瑩玉道:「和尚此來就是解決此事的,如此—————
「彭,彭瑩玉。」
彭瑩玉剛準備走,沒想到韓妙真開口了,他看著和尚道:「明王在河北準備跟朝廷決戰你可知道?」
彭瑩玉:「知道啊。」
「我等都要北上助拳,你,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此戰可關乎我拜火教生死存亡!」
韓妙真對彭瑩玉說道。
「是啊,尊者,您要是也北上,助拳教主,到時候拜火三尊合體,定然可以大展拳腳,帶領我們大勝朝廷,讓咱們拜火教主掌這天下蒼生,到時候,尊者可以為一方諸侯王,我等也封候拜將,坐一坐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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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長老看著彭瑩玉說道。
韓妙真也很期待的看著彭瑩玉,畢竟這可是一個大高手,若是能把彭瑩玉拉著前往北方戰場,那對整個拜火教都是天大的好消息,同時對朝廷也是一個巨大打擊。
像彭瑩玉這般的天榜前十的高手,任何一個都足以改變一場戰爭的局勢了。
所以這一趟若是能把彭瑩玉叫回去,那韓妙真與犬長老就算超額完成任務,比奪下來一個黃州府可功勞大多了。
二人期待的看著彭瑩玉。
彭和尚這時輕輕搖頭道:「阿彌陀佛,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明王尊駕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這一次貧僧就不去了。」
聽了這話,犬長老臉色微變道:「尊者,您也是出身聖教,值此聖教生死存亡之際,您如何能夠不顧江湖道義,前去救援啊?」
彭和尚看了犬長老一眼道:「和尚說了,不去!」
犬長老被彭和尚一眼嚇得退後一步,不敢再多說什麼。
只能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韓妙真,韓妙真嘆息一聲道:「彭,彭瑩玉,我知道當年你與教主已經徹底分道揚,可是此戰不同以往,教主的對手是天下第一八思巴活佛,若是一個不慎,教主都有可能隕落。」
「那時候,你跟教主他們這一輩苦心復興的聖教就將徹底隕落,毀滅,
就算不看在你跟教主多年情分,難道你願意看到聖教分崩離析,咱們幾十萬教眾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韓妙真看著彭和尚。
彭瑩玉聞言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一鯨落,萬物生,拜火教毀滅對天下也未必不是好事。」
「一切皆有緣法,瘋丫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韓山童與我就算分道揚,也是藕斷絲連,可是這一戰我不能幫他,這是他在踐行他的道,
我去幫他,他也不會開心的。」
「什麼道,難道比聖教萬年基業還重要?」
彭瑩玉搖了搖頭道:「你境界還不到,不會懂的,行了,今日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瘋丫頭,有緣再見吧。」
「老倪,走了。」
彭瑩玉叫了一聲倪文俊,倪文俊道:「早就該走了,我怕多待會,忍不住想要揍那老狗。」
彭和尚沒回倪文俊的碎碎念,沿著大道向前走去。
韓妙真看著走遠的彭瑩玉喊道:「彭和尚!」
彭瑩玉腳步停了一下,韓妙真這時臉色難看道:「我告訴你,就算你不回拜火教,教主也不會輸的,拜火教定然是千年,萬年!」
彭瑩玉聞言嘴角微微上翹,然後揮了揮手,緊跟著直奔前往黑夜而去。
這前路就跟黑夜一般,只有自己一步步用腳丈量,才知道這片天地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彭和尚與倪文俊走遠了,
這時倪文俊看著彭和尚道:「老彭,河北那邊的事情,你真不準備去?」
彭和尚道:「不去。」
「那可是你多年的老友啊,雖然聽說他練成了什麼《乾坤大法》第九層,可是他的對手是橫壓一世的大乾國師八思巴啊,你就不怕有什麼意外?」
彭和尚道:「正因為他挑戰的是八思巴,所以我不能去,這一戰既是他帶領聖教的突破之戰,也是他個人的問道之戰。」
「老倪,你知不知道天榜第一是誰?」
倪文俊道:「武當張三丰,大都八思巴啊。"
「沒錯,天榜兩絕頂,乃是天下武者繞不開的坎,韓山童乃是天下公認的第二,被這二人鎮壓了六十年,這一次,他突破了武道境界,進行這次大決戰,目的就是藉助天時地利,與天下第一一戰。」
「問道山巔,所以這一戰,是他實現終生夢想的一戰,此戰若勝,他將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天下第一,同時他還能攜著大勝之威,攜百萬雄兵,攻破大都,改朝換代,也未可知!"
「從而徹底達到人生巔峰!這也是他畢生所求。」
彭瑩玉說著。
倪文俊聽了,眼神中也有嚮往道:「武道,權利,雙登頂,大丈夫當如是也。」
彭瑩玉沒說話,倪文俊道:「老彭,你境界比較高,你覺得韓山童與八思巴這一戰誰會贏?」
彭瑩玉笑了笑道:「不可知。」
倪文俊道:「是不可知,還是不想說啊?」
彭瑩玉道:「乾坤大法第九層已經是他最強的功法了,他武道之境已經走到了盡頭,若是不能贏,就代表他此生都不能贏,所以他必須勇敢的邁出這一步,輸贏,都是他必須走的路!」
倪文俊沒聽懂。
彭和尚嘆了口氣道:「好了,這些事情不是咱們該考慮的了,咱們這一次前來湖北是有大事要做的。」
倪文俊道:「我知道,你那邊安排的如何,我這邊天門,潛江二府已經安排妥當,這黃州府是九四的地盤,等有空,我去見一見九四,問問他的意見,想來他不會不給我這個當大哥的面子的。」
彭和尚聞言道:「嗯,九四應該沒問題,這一次中原大戰,倒是咱們彌勒教起義的好時候啊。」
倪文俊道:「老彭你放心,這一次,沒問題的,這樣,你先去找地方休息,今夜我去一趟黃州府,見一見九四,跟他說說咱們的計劃。」
彭瑩玉輕輕頷首道:「那好。」
說完彭瑩玉直接閒庭信步一般的遠離,而這時倪文俊確定了一個方向,
直奔黃州府城而去。
此次彭瑩玉召集倪文俊前來湖北,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占領湖北,同時豎立彭瑩玉的皇帝,徐壽輝。
到時候以湖北為根基,建立帝國,以圖大業。
倪文俊負責的就是黃州府,潛江府,天門府,三個府城的起義活動,而黃州府就是他最後一站。
其餘的如潛江府,天門府,他都布置好了,只要中原大戰一開始,湖北路的起義活動就要開始了,以彭瑩玉為主,倪文俊為輔,外加彭瑩玉的六大徒弟,一起發力,整個湖北定然是他們彌勒教的囊中之物。
畢竟彭瑩玉為人謹慎,不貪多,趁著他人都注意中原大戰的時候,他割據湖北,不管是西北的齊王李思齊,還是東南的汝陽王都沒反應過來,他就完成了割據,到時候,就算他們來攻,也能頂得住。
而且他這樣做,也能給中原大戰的韓山童等人吸引一部分壓力,最起碼,臨近他的李思齊與汝陽王不敢全力北上勤王,這就算幫助自己的老朋友一個大忙了。
至於說幫韓山童推翻朝廷。
這個彭瑩玉是不乾的,第一若是幫了,就等於說,他承認自己當年所做不對,他的道不對。
其次就算他真的北上,韓山童也不一定願意,畢竟這一戰其實是韓山童的一個夢想的實現途徑,若是成功,他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
武道第一,權利第一。
若是失敗,那也註定青史留名,也算為他的一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所以尊重他人生命,不加干涉,這就是彭瑩玉的溫柔了。
夜色,陳府顯得很是安靜。
陳解躺在床上,身旁躺著自己的娘子蘇雲錦。
刷!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從門前划過,陳解瞬間驚醒,看了看一旁安心熟睡的娘子。
悄無聲息的起床,披上了衣服。
走出了了門外。
刷!
陳解剛出門,就見一個身影再次從遠處飄開,把他引向後院僻靜的地方。
陳解一皺眉頭,關上房門,緊跟著施展奔雷步追了上去。
很快來到了後花園,這時整個後花園靜悄悄的。
陳解來到這裡,發現四周空無一人,眉頭緊皺,突然一個閃身,就見一拳從自己的側面打來。
他閃身躲過,緊跟著反手一掌推了出去。
而那人看到陳解一掌推來,反手也拍出一掌。
啪的一聲,陳解感覺這一掌仿佛拍在了一座大山上一般,被震的連連後退。
這時就見那人冷聲道:「呵呵,陳九四,你的死期到了,我是犬長老派來殺你的!」
陳解聞言頓時笑了:「倪大哥,你什麼時候成犬長老手下的了?」
「這?」
倪文俊見自己的偽裝一下子被陳解揭穿,便道:「沒意思,我還以為能嚇唬你一下呢。」
說著倪文俊把自己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了自己英武的臉龐道:「九四,咱們又見面了。」
陳解看著自己面前,許久未見的倪大哥,抱拳道:「見過倪大哥。」
倪文俊見狀道:「哈哈,好兄弟客氣什麼。」
說著就上前抱了抱陳解,陳解沒想到倪文俊如此開放,這時倪文俊道:「咱們兄弟這一別也小兩年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讓我大吃一驚啊!」
「這不聲不響,就狼煙境了,真懷疑你小子是吃什麼長大的。」
「倪大哥,玩笑了。」
「自仙桃村一別,兩年未聞大哥的消息,大哥一向可好啊。"
咕嚕嚕~
陳解這話問完,突然就聽倪文俊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哈哈,賢弟,你就讓大哥我餓著肚子跟你聊啊。」
「啊,是弟弟疏忽了,大哥稍等,我這就讓人安排。」
「哎,不必,哥哥,吃不慣大排宴宴,咱們自己上廚房看看,有啥吃啥,如何?」
陳解聞言道:「都依哥哥的。」
一刻鐘之後,陳府後院,荷花亭之內,兩個人男人席地而坐,面前擺著燒雞,豬蹄,滷肉,還有兩個大饅頭。
兩大罈子酒。
碰杯!
陳解與倪文俊拿著罈子碰了一下,然後一人幹了一大口高度白酒。
「啊·..」
倪文俊沒想到這酒如此辛辣,便道:「上次老彭回去跟我說,你這有好酒,我還不信,沒想到賢弟這真的藏了好酒啊。」
陳解聞言道:「哥哥,喜歡喝,我送哥哥幾壇。」
「幾壇,你小子忒小氣。』
陳解道:「倪大哥,不是兄弟小氣,給的多了,哥哥也帶不走啊。"
倪文俊道:「走,誰說要走了,這一次,哥哥可要在這湖北常住了。」
「哦,那感情好啊,這般,咱們兄弟就可以時常把酒言歡了。
「那是。」
倪文俊說著,拿起饅頭,燒雞,就吃了起來,等幾個饅頭,一隻燒雞,
兩個豬蹄下肚之後,倪文俊摸摸肚子道:「賢弟見笑了,剛打了一架,消耗有些大,哈哈————.
陳解道:「對了倪大哥,今日樹林裡,你沒受傷吧。「
倪文俊道:「哦,沒事,對了九四,你這個事,我替你平了,不過對方後台挺硬,最後談判是,那老狗答應,只要在黃州府,他就不動手,至於除了黃州府,你們各安天命!」
陳解聞言一愣道:「黃州府境內,他不動手?"
倪文俊道:「嗯,黃州府境內他不動手,其實只要你不出湖北路,應該都沒問題。」
陳解一愣,聽出了倪文俊這話裡有話道:「倪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不出湖北路都沒問題?莫非大哥現在能管得了湖北路的事情?」
倪文俊停下了吃飯,看了陳解一眼道:「賢弟不愧是能成事之人,竟然能從這不起眼的地方,發現問題。」
陳解看著倪文俊道:「大哥別誇我了,還請大哥明言。」
倪文俊道:「嗯,那哥哥就不藏著掖著了,老彭的彌勒教馬上就要占領湖北了。」
「占領,湖北?」
陳解驚訝的看著倪文俊,倪文俊道:「嗯,其實一年前我們就在湖北布局了,老彭的六個徒弟全部派到了各個州府,一隻沒動手是因為西北有李思齊,東南有汝陽王,現在中原大戰起。」
「李思齊與汝陽王都派兵北上,內部空虛,正好就是咱們起事的好機會,只要中原大戰一打,咱們可以十日之內占領湖北大部分州府。」
「兄弟,你要不要一起起事!」
倪文俊看著陳解,陳解見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事情太大了,而且起義,自己一個狼煙境跟著起義,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
陳解想著,這時看著倪文俊道:「倪大哥,不是兄弟我不想跟著起義,
只是黃州府剛經歷過叛亂,而且我的手裡的權利未穩固。」
「最重要的是,這府里還有達魯花赤王保保,其一直盯著我,他若在黃州府,我怕是難以起義,他手裡的黑騎可是很厲害的。」
倪文俊聞言道:「你放心,王保保在黃州府待不了幾日,中原大地輪番大戰,汝陽王急需一個帥才替他領兵,這黃州府終歸是個小地方,王保保不會困在此地的,不超七日,王保保必然要被調走。」
「嗯,此言當真!」
陳解聞言頓時大喜,王保保不愧是未來的名將,讓他在這裡盯著自己,
自己可是很難發揮的。
甚至只能裝病,降低他的注意力。
若是真的能把他調走,給自己換一個人來,自己可就真的是龍歸大海,
只要讓自己好好經營一番,不用多,半年陳解就可以把整個黃州府經營成鐵桶一塊。
針插不進水潑不入。
不過造反?
陳解感覺為時過早了。
於是看著倪文俊道:「倪大哥,整個湖北你們都布局完了嗎?」
倪文俊道:「七成已經不指望了,只要北方戰事一開始,湖北路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倪文俊說著,就開始給陳解介紹他們的布置。
彭和尚對湖北也是布置許久了,為此特地把他的六大徒弟,十萬教眾全部秘密安排到了湖北,分散在各路。
其中襄陽府,乃是彭瑩玉的大徒弟雙刀王趙普勝負責。
『雙刀王,趙普勝!」"
聽了倪文俊的介紹,陳解有些驚訝的問道。
倪文俊道:「嗯,沒錯。」
雙刀王的名號,陳解是聽過的,號稱天下刀術第二,乃是雙刀流戰士,
勇猛無雙,是地榜前五的人物。
沒想到這位竟然也是彭瑩玉的徒弟。
倪文俊接著介紹宜昌府,是彭瑩玉的二徒弟,翻江蛟李普生負責起義事項。
緊跟著就是:
荊門府:賽諸葛項普略荊州府:福將軍歐普祥隨州府:虱母仙鄒普勝孝感府:小霸王丁普郎然後就是中心區的天門府,潛江府,外加陳解的黃州府,全部都是倪文俊負責。
到時候,只要北方戰事一起,九府連動,湖北路頃刻就會被他們拿下。
倪文俊跟陳解說了他跟老彭的戰略規劃。
陳解聽了頻頻點頭道:「倪大哥,你們的計劃,的確可以,不過,湖北路可是十三府啊,除了以上的,鄂州,十堰,咸寧,黃石四府,你又該如何?」
聽了這話倪文俊皺起眉頭道:「九四,你是什麼意思?」
陳解道:「倪大哥,這治理一方,可不單單是武裝暴動,起義就可以,
我聞倪大哥與彭大哥之言,你們是想把這湖北路當做大本營?」
倪文俊道:「沒錯,就是要把這裡當做大本營啊!"
陳解道:「若是要把這裡當成大本營,那倪大哥,你們就要考慮了,不能單單是拿下一個州府,而應該連拿下後,如何治理也都考慮進去。」
倪文俊一臉迷茫道:「這如何考慮?」
陳解道:「此事易爾,拿下湖北路,現在應該是沒問題,接下來就是治理湖北路,如何治理湖北路,人口乃是第一,有人才能有治理。」
「所以咱們應該把起義死的人再往下降一降,儘可能的降一降,看看能不能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一座城。」
「讓咱們的人多活一些,讓百姓少死一點,這樣就好治理了。"
「其次就是我覺得起義的時機不對。」
倪文俊看向了陳解道:「何意?」
陳解道:「不應該是中原大戰之時起義,不然朝廷定然把你當成拜火教的餘孽,到時候不管是朝廷贏了,還是拜火教贏了,對咱們都不利。」
倪文俊皺著眉頭看著陳解道:「那你的意思是?」
陳解道:「等中原大戰,塵埃落定之後,在考慮起義,而且起義也不要鬧得聲勢太大。」
「為何?」
倪文俊問道。
陳解道:「中原大戰,舉世矚目,不管輸贏,大乾的國威都遭到了重創,到時候天下必然群雄並起,有兵便是草頭王,這時候朝廷定然是高壓,
誰聲勢最大就討伐誰。」
「咱們要是大張旗鼓造反,怕是就會迎來朝廷不遺餘力的剿滅,不如穩一-些,晚點起義。」
倪文俊聞言一頭問號,論武功他比陳九四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可是論政治,他就不懂了。
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殺官造反這個級別。
陳解看著倪文俊道:「大哥,記住我這九字方針,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倪文俊呢喃一句,不是很懂,不過卻感覺這九個字裡面有莫大的玄機。
倪文俊想了想道:「九四,我們準備這麼久,突然不起義了,我怕他人有意見啊!」
陳解道:「倪大哥,如果非要起義,也行,但是不要打出其他旗號,占領就行了,不要稱王,更不要對外宣稱反朝廷之類的言論,休養生息,靜待天時!」
倪文俊聽了這話想了想道:「嗯,九四,你這話我聽懂了。」
陳解道:「所以,倪大哥,這黃州府,只要王保保一走,我肯定能夠收入囊中,到時候我表面是順從朝廷,其實是咱們彌勒教的人,這樣我還能想辦法,往咸寧方向發展,咱們可以不知不覺吃掉湖北路!」
倪文俊道:「我知道了九四,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彭大師的。」
陳解道:「倪大哥,有些話我是說給你聽的,我不知道彭大師是如何想的,當然如果大師非要起義,我陳九四捨命陪大哥,立刻掛反旗,造反!」
倪文俊道:「九四,這個不用了,你的意思我聽懂了,這事,我來處理,你放心,就算他們不聽我的意見,你黃州府也可以不起義。"
陳解聞言道:「啊,倪大哥,這會不會不好啊?
?
倪文俊道:「你我兄弟,有什麼不好的,沒事,哥哥在彌勒教這點聲望還是有的。」
陳解聞言道:「多謝倪大哥。」
倪文俊擺擺手道:「不礙的,不礙的,喝酒,喝酒~」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呵呵,九四啊,這一套說辭,也就你能想出來,這讀起來,感覺妙用無窮啊!」
陳解笑而不語。
這九字真言,當然是妙用無窮,當年朱元璋能成功登頂,就是因為他嚴格遵從了這九字真言,一以貫之,從而當他躲過了第一輪的朝廷鎮壓,以及在後面慢慢積蓄力量,最後才能從一眾豪傑裡面脫穎而出,
現在陳解把這九字真言告訴倪文俊,當然是妙用無窮的。
而且陳解不怕把這九字真言說出去。
世間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不是每個人都能克服自己的內心,
從而做到這九個字的。
這天下豪傑何其之多,讀書人,有謀略之輩也不在少數,陳解不相信當年沒有人向陳友諒,或者張士誠提過類似的戰略主張。
但是最後能夠堅持低調,偷偷發育的只有朱元璋。
這說明,有實力,能克制自己內心貪慾的人,真的很少。
有道是: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所以計策就擺在這裡,你能不能用,就看你自己的了。
最起碼陳解利用這個政策,換取了一個中間地帶,那就是在彌勒教造反的時候,他可以帶領黃州府,處於一個中間地帶。
而陳解最起碼要利用這夾縫中間的時期,好好發育自己。
「來,倪大哥,喝一個!」
陳解與倪文俊就在這小涼亭裡面,商量著未來湖北路的整體走向,頗有幾分,煮酒論英雄之感,
酒足飯飽,倪文俊道:「好了,九四,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事我會來找你的。」
陳解道:「弟弟,恭候大哥。"
倪文俊點點頭,直接施展輕功離開這裡。
陳解看看寂靜的夜色,心想,這天下開始亂了,各路英雄都忍不住要冒頭了啊。
拜火教決戰中原,彌勒教圖謀湖北,江南沿海有神龍教割據一方,六大門派蠢蠢欲動,各路豪傑風起雲湧。
大乾已經喪失了他令天下忌憚的能力了。
這些幼虎,惡狼也都準備開始嶄露頭角,大勢傾軋之下,沒有人能夠倖免。
而拜火教就是這場王朝末年王朝爭霸的導火索,中原決戰,無論拜火教是輸,是贏,這天下都必將大亂,無人可以抵擋。
區別就是拜火教贏了,可能就是拜火教與諸多勢力瓜分天下。
拜火教要是輸了,那就是一鯨落,萬物生,大乾將會出現各種勢力。
有兵有糧,就是草頭王!
而大乾定然也會進行最後的掙扎,到時候一場天下大亂是免不了的,而自己通過自己的不解努力,終於在這場狂歡之前,有了控制一周一府的實力,有了上桌,跟天下群雄以較高下的資格。
陳解這時心中萬分激動,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迎來這波瀾壯闊的大時代了!
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夫君,夜深了,莫著涼!」
陳解坐在這裡,也不知道多久,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娘子的。
蘇雲錦把陳解的黑狐裘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道:「倪大哥走了?」
陳解一愣緊跟著道:「你怎麼知道我見的是倪大哥?」
蘇雲錦道:「你從屋裡走的時候,我就醒了。」
陳解聞言道:「哎,什麼都瞞不了你啊。」
說著陳解把蘇雲錦拉進自己的懷裡,摸著她有些冰涼的小手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我,我想陪夫君待一小會兒。
陳解聞言笑而不語,心中想著,這亂世雖然冰冷,可是有娘子陪在身邊,倒是不顯得太孤單。
就算不為了這雄途大業,就是為了這一家老小,陳九四也要做出一番基業才行啊!
想著他眯縫起眼晴,心中是金戈鐵馬,是戰火紛紛!
黃州府外,一個破舊的寺廟之中。
這時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和尚坐在上垂手,坐在他下垂手的就是一個白面英俊的俊後生。
在他們周圍還有幾個零零散散的人,
每一個都是一身彪悍的氣息,一人坐在年輕俊後生的身邊,身負雙刀,
一身兇悍的氣勢,告訴眾人,這是一位熔爐境強者。
沒錯,他就是天下刀法第二的雙刀王,趙普勝。
而天下第一刀乃是大乾的西北王,齊王李思齊,有刀聖之稱號,天榜第九。
而他也是彭瑩玉的大徒弟。
這時趙普勝道:「師父,大傢伙都來了,就等倪文俊一個人,他好大的排場啊。」
聽了這話其餘師兄弟也都開口道:「是啊,師父,這倪文俊也太目中無人了,咱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
眾人都是有些不滿。
這時一個白頭髮,看樣子很老的老道開口道:「諸位師兄弟,師父說了,倪師說他去見一個兄弟,能領著黃州府起義,各位稍等,等倪師回來再說。」
這老道歲數應該是這群人里最大的,可是在彭瑩玉的六大徒弟裡面排老五。
人稱虱母仙,姓鄒,原名周韻,不過拜師彭瑩玉之後,彭和尚都給他們一個字:普。
這類似於德雲社給字一般,彭和尚給徒弟的字,就是普。
而且老彭收徒取名主打一個隨意,當初收這老道的時候,徒弟們就不干,你一個和尚收一個老道當徒弟,是不是有些不倫不類啊?
但是老彭不在意啊,直接就給收了,而且還給取字普勝。
然後徒弟們又懵了,師父,咱們大師兄也叫普勝啊?
一門兩普勝?
老彭這才想起來,自己大徒弟,雙刀趙普勝,不過老彭還是道:「姓不一樣就行。」
於是這位虱母仙也叫普勝,鄒普勝!
聽了鄒普勝的話,那個小白臉俊郎君也開口道:「國師,鄒卿說的是,
倪卿定然是有事耽擱了,等一等也無妨。」
聽了這白臉郎君的話,趙普勝臉上滿是不悅。
這小白臉叫徐壽輝,乃是他師父彭和尚找回來當皇帝的。
趙普勝聽著就好笑,他們師父想當皇帝,他豁出命去支持,可是這小白臉何德何能當皇帝啊。
而且聽人說,在師父幫他找到開悟丸之前,此人是個傻子,傻子當他的皇帝,他可不願意。
可是師命難違,師父說此人,紫微星當道,乃是天命人選,非要選他當皇帝,他也沒辦法啊!
這時只能一臉的不情願,不過卻不敢說什麼。
就在眾人等的時候,就見一人來到了這破廟。
「哈哈,大傢伙都到了。」
倪文俊看著眾人說道,聽了這話,趙普勝看了他一眼道:「倪帥,我們可等你許久了!」
他們這夥人雖然還沒起義,但是根據彭和尚的心血來潮,官位都封出來了,徐壽輝是皇帝,他是國師,左右兩路元帥。
左元帥倪文俊,右元帥趙普勝。
另外其餘擅長武力的封將軍,擅長文職的封丞相,如鄒普勝就是丞相,
主管整個彌勒教內部的後勤工作。
可以說,修本我自在佛的彭和尚,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實力很強,可是政治能力也一般啊。
倪文俊回來了,彭和尚道:「好了,咱們談論一下,湖北之事吧,九四同意起義了嗎?」
聽到彭和尚的詢問,倪文俊道:「國師,我感覺咱們的政策有問題啊九四跟我說—·
倪文俊把陳九四跟他說的話說出來。
眾人都是一臉懵逼。
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眾人都是一臉懵逼,這是什麼計策啊,鄒普勝微微皺眉,咀嚼著這九個字只感覺妙用無窮。
趙普勝卻一臉不屑道:「哼,什么九字方針,我看就是你那兄弟怕了,
不敢造反的託詞!」
「你說什麼?」
倪文俊聞言頓時眉頭擰了起來,姓趙的,你敢說我兄弟?
趙普勝看著倪文俊道:「怎麼我說錯了,中原大戰,天賜良機,咱們不趁機起義,集合兵馬,你在這韜光養晦,等他糧食積攢完畢,牆也築好了,
怕是天下都讓人瓜分完了吧?」
「咱們還在這皇帝,元帥,丞相的,過家家呢?」
趙普勝一臉不屑的說道。
彭瑩玉微微皺眉,一時竟然也不知道倪文俊說得對,還是趙普勝說得對。
不過嘴裡卻在咀嚼陳九四給的九個字: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
這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彭瑩玉的政治能力,真的不行,怪不得會有找一個人當皇帝的想法。
這時他看向了白臉徐壽輝道:「陛下以為如何?
)
徐壽輝這時眼晴看了看左右,心想,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自己幹啥坐在這,自己想當皇帝啊。
現在稱王都不讓了。
你讓他怎麼辦,不稱王,他如何當皇帝,難道就這幾個人互相過家家,
給這幾個人當皇帝?
不,只有起義了,人多了,地盤大了,他這個皇帝才值錢啊,
因此他對陳解的想法,很不看好,同時對陳九四這個人的第一印象也很差。
這時徐壽輝道:「國師,我同意趙帥的想法,天下大勢,稍縱即逝,咱們不能優柔寡斷,否則何成大事啊!」
聽了這話,彭瑩玉道:「陛下言之有理。」
「國師,九四兄弟才幹你是知道的,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啊!」
倪文俊焦急的說道。
「嗯,倪兄弟所言極是。」
「師父,我同意陛下之言,咱們可是在湖北忙活一年了,不能一點事情也不做吧,再說拜火教中原大戰,雖然咱們不是拜火教,可是彌勒教與之同根同源,咱們起義也能為他們分散朝廷火力,此乃大義啊!」
趙普勝這時對彭瑩玉說道。
彭瑩玉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辦。
這時一旁的鄒普勝道:「師父,若是一時拿不定主意,不如分兩步走,
咱們大部隊,該起義,起義,這陳九四,可以作為一隻奇兵,讓他按兵不動,說不準將來會有大用啊。"
聽了這話,彭瑩玉道:「嗯,也罷,就聽老五的吧。」
鄒普勝抱拳道:「謝師父。"
彭瑩玉道:「嗯,就按老五說的,你們諸位,各自回各自的教眾之中,
中原大戰開戰,咱們就起義。」
『至於陳九四,讓他按兵不動,作為奇兵。"
「是!」
眾人聞言齊齊應是。
徐壽輝微微皺眉,不過很快舒展開來眉頭笑道:「國師英明!」
彌勒教的教眾如何商議起義事宜,陳解並不知道,不過次日清晨,一大早。
陳解就被達魯花赤府的人強行吵醒。
陳解一臉懵逼,這大早上的幹什麼啊?
小虎這時來報告道:「是達魯花赤府急著招他進府。」
陳解是一臉不解道:「我這剛休息一下,怎麼就這麼著急啊?」
小虎道:「好像是今日一大早,朝廷的信使八百里加急,送來了一封信件,召王保保,立刻北上,參與中原大戰!」
「嗯!
聽了這話,陳解直接坐直了,還有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