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臣還親眼所見,寧王竟帶人離了寧州,不知去向。如今看來,只怕是投靠了金人,要做那裡應外合的勾當!」
此言一出,群臣譁然。
太孫更是怒不可遏,一拍龍椅,喝道:「豈有此理!趙淵這個狗賊,枉為皇族,卻如此背信棄義,簡直該殺!」
「陛下三思!」
趙德在一旁勸道:「寧王雖然行跡可疑,但畢竟尚無實證。若是貿然動手,恐傷了同僚之情,適得其反啊。」
太孫聞言,冷笑連連:「同僚之情?哼,他趙淵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顧什麼情面?」
「來人,傳朕懿旨!命寧王趙淵限十日內回京面聖,不得有誤!若敢違抗,就以通敵叛國之罪論處,斬立決!」
內侍又領命去了。
太孫身邊,晉王和肅王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詭秘的笑意。
「趙淵啊趙淵,你可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晉王暗暗冷笑:「太孫怎麼可能放過你?你就等著受死吧!」
「不過,此事到底還需從長計議。」
肅王沉吟道:「趙淵這小子,只怕沒那麼容易對付。咱們還要多多防範才是。」
「放心,有太孫這尊大佛壓著,他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晉王滿不在乎地說:「再說,他不是投靠金人去了嗎?正好讓他在外頭多待些時日,省得在咱們眼皮底下添亂。」
「也是。」
肅王點點頭:「只是不知,蒙古那邊的情況如何?若是他們也倒向了金人,只怕局勢就難以控制了。」
「那就派人去打探一下唄。」
晉王無所謂地說:「你我身在京中,掌握的消息總比趙淵那廝多。」
「也罷。」
肅王嘆了口氣:「但願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吧。」
消息傳到寧州,早有防備的趙淵,卻是不慌不忙。
「哼,太孫那廝,果然還是沉不住氣。」
他冷笑一聲,對身邊的劉二說:「派人送信去金國,就說本王近日身體抱恙,恐難成行。讓他們不必等我,自行決斷便是。」
「是,主公。」
劉二領命,暗中鬆了一口氣。
他就說嘛,主公怎麼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這番推脫,分明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時機啊。
「主公放心。」
劉二信誓旦旦地說:「屬下已經安排妥當,絕不會讓京中那些人察覺到半點異樣。」
「嗯。」
趙淵點點頭,眼神深邃:「蒙古那邊如何了?」
「回主公,蒙古首領成吉思汗已經答應與我們結盟。只等金國那邊點頭,就可以正式達成同盟了。」
劉二稟報導。
「好。」
趙淵滿意地笑了。
天下將有變局,一切盡在掌控。
「對了,那個黃燦燦呢?怎麼許久不見人影?」
趙淵忽然問道。
劉二一愣,一時語塞:「這個……屬下也不知。自打從京城回來,就再沒見過她。」
「是嗎?」
趙淵皺了皺眉:「莫非是晉王那邊有什麼動靜?」
他沉吟片刻,又擺擺手:「罷了,不過一介女流,想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若是真有消息,你再來稟告吧。」
劉二恭敬地應了一聲。
卻不知,遠在千里之外的晉王府中,一個黃衫女子,正帶著滿腔怨恨,盯著手中的匕首出神。
「趙淵,你給我等著。」
她喃喃自語:「這口惡氣,我黃燦燦早晚要你還回來!」
黃燦燦,這個曾經被趙淵所救的小姑娘,不知為何,竟然出現在了晉王府中。
自打趙淵將她送走後,她便銷聲匿跡,再無音訊。
如今忽然現身,還是在晉王府這等敵對勢力的地盤上,不禁令人生疑。
「燦燦,你這是怎麼了?」
晉王看著眼前神色冰冷的黃燦燦,有些不解:「你我雖是舊識,但我晉王府向來不招女眷。你貿然前來,是有何貴幹?」
「呵,我今日前來,自然是有要事相求。」
黃燦燦冷笑一聲,眼神凌厲:「晉王可還記得,當年我被送到寧王府時,你我有過一面之緣?」
「記得,那又如何?」
晉王不耐煩地揮揮手:「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說過幾句話罷了。這些舊事,有什麼好提的?」
「不,晉王。」
黃燦燦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那日,我可是看到了你佩戴的玉佩。那玉佩,與我母親留給我的,竟是一模一樣!」
「什麼?」
晉王色變,猛地站起身來:「胡說八道!本王的玉佩,豈是你這種女流之輩能覬覦的?」
「晉王息怒。」
黃燦燦神色自若,絲毫不懼:「我今日前來,並非為了你的玉佩。而是為了……我母親的身世!」
「你母親?關本王什麼事?」
晉王冷哼一聲。
「我母親,本是皇族之女!」
黃燦燦高聲道:「當年,她被人調包,從宮中抱出,致使流落在外。而我手中的那塊玉佩,正是唯一的憑證!」
「皇族之女?」
晉王一怔,旋即冷笑:「就算你所言屬實,那也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了。如今大玄易主,先帝已故,你母親的身份,又有何用?」
「晉王錯了。」
黃燦燦冷冷一笑:「正因如此,我母親的身份,才彌足珍貴!」
「你想,一個失蹤多年的皇族遺孤,忽然現世。這對如今還在苦苦經營的藩王們來說,無異於天降神兵,可以名正言順地對抗太孫!」
「哦?」
晉王來了興致:「你的意思是說,要聯合我等,共抗太孫?」
「不錯。」
黃燦燦點點頭:「太孫雖然自立為帝,但終究不得民心。若是我母親的身份一經證實,定然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各路諸侯必然趨之若鶩,前來效忠。太孫就算再強勢,也難以抵擋啊!」
「有道理。」
晉王撫須沉吟,漸漸動心。
「不過……」
他猶豫道:「你母親已故多年,如今就算查明身世,也無人能證。何況,以你的地位,又如何服眾?」
「這個不必擔心。」
黃燦燦胸有成竹:「我雖然年輕,但這些年在寧王身邊,也算是見多識廣。若是有晉王相助,聯絡各路諸侯,定然能扶持我母親的血脈重現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