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
秦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深深嵌入手心,他卻恍若未覺。
「好一個寧王,好一個趙淵!竟然藏得這麼深!」
他咬牙切齒,語氣中滿是嫉妒。
肅王則顯得平靜許多,他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深邃。
「皇兄何必動怒,鋒芒畢露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兒!」
秦王冷哼一聲,「他這是在打我們的臉!如今為國和親、又展露才華,得民心……」
肅王打斷了他,「皇兄,他即將和親,得到民心又如何。更何況十二弟太過張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未必能笑到最後。」
秦王聞言,略微冷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皇弟說得對,這天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而此時,人群中的趙淵,正洋洋得意的沉浸在一聲聲的讚美中……
「妙啊!這詩……簡直是天籟之音!」一位身著錦袍的富商激動地搖著扇子,滿臉堆笑。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聽過如此佳作!寧王真乃文曲星下凡啊!」
不少俏麗的小姐們也掩嘴輕笑道:「寧王不僅人長得俊俏,這詩也寫得如此出色,真是羨煞旁人!」
「這詩立意高遠,用詞精妙,實乃難得的佳作!佳作呀!」
趙淵心情大好,嘴角噙著笑向武清學走去,「武兄,承讓了!」
武清學臉色慘白,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自己徹底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他掙脫趙淵的手,踉踉蹌蹌地離開了人群。
唐老頭走到趙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賞的說道:「好小子,沒給老夫丟臉!這首詩,堪稱絕世之作!」
趙淵謙虛地笑了笑,「學生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當不得老師如此誇讚。」
「你小子就別謙虛了!」唐老頭哈哈大笑起來,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驚才絕艷之作!這首詩,必將流傳千古!」
趙淵表面上雖然謙虛客氣、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得意。
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今日之事兒不僅成功贏得了民心,更讓那些潛在的敵人開始有所忌憚。
宴會過後,天下人確實對趙淵改觀了幾分,太孫心有不滿,但礙於趙淵是和親人選,並不好責罰,畢竟有所損傷,也不好向和親國交代。
趙淵對此早有預料,天天吃喝玩樂,明面上是尋歡作樂,暗地裡卻是在籌謀和親事宜。
這日,趙淵在府里玩樂,就聽下人來報,說是魯王求見。
他揉了揉跳動不安的右眼,總覺得沒什麼好事,懨懨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遠遠看見大腹便便的魯王正艱難的蠕動著,那一身肥肉跟他身上的綾羅綢緞實在是不搭邊,再加上虛偽、奸詐的笑容堆了一臉,這哪像個皇子!
分明是個奸商!
魯王一進門就拱手道:「寧王賢弟,別來無恙啊!」
趙淵皮笑肉不笑地回禮,「都是托皇兄的福啊!」
明明剛在皇宮門口見過,倆人說起場面話來都臉不紅心不跳。
魯王也不在意他語氣不善,徑直在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道:「賢弟啊,這次哥哥來,是有事相求啊!」
趙淵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嘴上則客氣道:「皇兄哪裡話,請講!」
「你也知道,如今皇上削藩,人心惶惶啊!咱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唇亡之寒,賢弟應該懂得。」
趙淵嘴上附和著:「是是是,我也正為削藩一事兒憂心忡忡呀!」
「賢弟聰慧過人,不必謙虛。倒是哥哥我一直不思進取,火燒眉毛了也沒個傍身的資本,現下為了自保,想要擴充點兵馬,加強下防衛。可是這軍餉……」魯王搓了搓手,一臉為難。
「最不缺錢的就是你魯王,在這兒跟我裝窮,這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趙淵心裡暗罵這老狐狸,繞了半天,終於說到正題了。
他故作沉思道:「皇兄的難處,小弟明白。只是小弟幾斤幾兩,皇兄是知道的。我這王府未必比皇兄的充盈呀!」
魯王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賢弟,你可是富甲天下啊!這點小錢,對你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
趙淵攤了攤手,「皇兄有所不知,小弟這些年為了賑災濟民,修橋鋪路,已經花了不少銀子。如今府庫空虛,實在是拿不出多少了。」
「少跟哥哥我哭窮!你那點花銷,能有多少?哥哥我可是聽說,你前些日子才買了一座金山!」魯王語氣強硬起來,言語中帶著一絲怒氣。
趙淵暗罵,這老東西,消息倒是靈通。
他強壓著怒火,說道:「皇兄的消息,怕是有些出入。小弟那哪是什麼金山呀,不過是一座荒山,沒什麼油水可撈的。」
「流不流油,流多少油,不如帶上哥哥我去看一看?」魯王說著,就要拉著趙淵往外走。
趙淵一把拽住他,「皇兄,小弟敬你是兄長,不便與你計較,望皇兄不要得寸進尺。」
「怎麼?賢弟這是不給哥哥面子?」魯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皇兄言重了,只是小弟這兒,確實沒有那麼多銀子。」趙淵強忍著怒火說道。
兩人正僵持著,門外又傳來下人的稟報:「王爺,燕王殿下來了。」
趙淵無奈。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這燕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跟魯王不同,燕王怒目圓瞪,身材魁梧,很有大將風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遠遠就聽燕王嚷嚷道:「寧王賢弟,聽說你這裡有好東西,哥哥我也來沾沾光!」
趙淵看著這倆貨,怒火翻騰。
自己的確想搞錢,也想著買塊兒地皮,但還沒行動呢,怎麼他們都知道了?
看樣子得好好查查身邊人了……